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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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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墨离世五个月后
  这五个月国师府倒是冷清,除了斩墨离世那几天有三两大臣前来吊唁,头七时羽瞻带着许皇后来上了柱香便再也无人到访国师府了,所幸国师府的下人们并没有因为斩墨的离世而弃这位年轻的少国师斩无尘而去,但这似乎并没有让斩无尘感到有多少温暖。
  除夕,斩无尘按照惯例给下人们发了岁币,便吩咐他们回家去过除夕了,府里的下人说要陪着他也被他婉拒了,说是家父已去却万万不敢改父之行,本来不大的国师府现在就剩下几个没有去处的老人,斩无尘第一次发现国师府原来是这么大。寒雪片片,斩无尘便在家家户户的爆竹声中第一次一个人过了除夕之夜。他拒绝了下人的陪伴,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适应孤独,他没有哭,因为父亲走的那天他早已将眼泪哭干……
  斩家国师之位是世袭的,这与太庙里的舍魄剑有着直接的关系,若是这锻造技法非斩家独有或许就不会历武宗,仁宗。文宗三世而不衰。不过这也得益于斩家之人在朝堂之中不拉帮结派,独善其身,否则以帝王的心思,就是毁了舍魄剑也不会允许斩家做大,但是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斩墨去世前来吊唁之人屈指可数,国师府门可罗雀。当然,为了稳住斩家羽国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斩家的女儿须得入宫为妃。现今羽国的德妃便是斩墨的姐姐,斩心兰。
  或许是念及旧情,又或许是忌惮斩墨离世之前做了什么不臣之举在与许皇后和德妃商量后羽瞻下旨将年仅七岁的斩家唯一后人斩无尘接进宫去抚养,并且赐国姓,封了郡王。国师府因此也就荒废了下来。
  斩无尘在宫中住在德妃的殿中,不过这对于斩无尘来说已是无所谓了。德妃与羽瞻育有一女名叫羽柔,今年十二,是大羽的长公主。因为还未及笄,德妃又不愿与女儿分开便住在一起。羽柔倒是对这未曾谋面的表弟很是喜欢,经常牵着他在皇宫中走动,时而会捏一捏他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
  这五个月也是让大羽的七皇子变了个样。
  在太庙之事后羽君赫病了一个月,太医说是染了风寒,便开了几副药,可一直不见好转,记得羽瞻差点没把太医院给屠了,好在半月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恢复,一个月后便如常人一般了。许皇后因为那日的打斗也是受了重伤所幸皇后体质好,休养了半个月便下得床来。
  羽君赫前去看望母亲却是把皇后娘娘气哭了,宫女和太监都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羽君赫清楚。因为是他亲口质问自己的母后是不是父皇杀了太庙的侍卫,母后没有回答,只是流泪。那时他便知晓了答案。他没有再去质问自己的父皇,因为母后对他说,这便是帝王家。他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就该死。他眼中那一向爱民如子的父皇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皇室屠戮无辜之人的帝王。他很清楚这件事里父皇没有错,母后也没有错,错的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名而已,而自己也被困在帝王之名之下。
  他仿佛长大了不少,他是皇后的孩子,是嫡子,未来的东宫太子,以前母后经常对他说,他那些皇兄对着东宫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却不放在心上,认为兄弟之间哪会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现在想来,自己视为榜样的父皇可以为了稳固皇权杀了无辜的侍卫,那他的那些皇兄们为什么不会为了东宫之位谋害自己和母后呢?他只是爱玩,不是傻。现在他知道了,帝王家是容不得感情的——高处不胜寒。
  除夕夜里,羽君赫没了以往的活泼,没有亲自去点烟花,也没有闹着让皇兄,皇姐们陪他嬉闹,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那水袖飞舞,听着那恢弘的皇家乐章。这让羽瞻倍感欣慰,这才是大羽未来的东宫太子应有的样子,最近许少傅一见到自己就夸君赫是如何聪慧懂事,假以时日便是羽国当之无愧的东宫之主。想想许少傅以前找自己告状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羽瞻的不禁地勾起了嘴角。
  斩无尘是除夕后三天被接进宫的,而从那天起斩家这独苗也不姓斩了,羽瞻既然赐了斩无尘国姓他以后自然是叫羽无尘了。说实话羽国除去武宗皇帝羽画剩下的几位对斩家是极为忌惮的,明里对斩家客客气气的实则暗地里不断地监视着斩家人的一举一动,就连斩墨去世的那天国师府某些角落还有皇室的探子。
  皇室忌惮斩家,斩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斩家在朝堂之上一直如履薄冰,可偏偏斩家出了一个斩墨,偏偏那年琉国犯了羽国西境,偏偏当时能征善战的将军都在东境上作战。这时的斩墨主动请缨,第二年便大破琉国大军,而且在军民心中建立了极高的地位。羽瞻是不会放任斩墨在西境发展的,所以他一道圣旨把斩墨从西境调了回来。美其名曰,西境天寒,国师体弱,让他赶紧回来养着。
  但是羽瞻这一回是真的多心了,斩墨之所以会主动请缨实在是因为朝堂之上无可用之人,而任由琉国铁骑在西境烧杀抢掠斩墨却也是于心不忍,本着为斩家积德的初衷这才主动请缨的。以斩墨的心智还不至于会糊涂到拥兵自重,论天时西境天寒,作物在这里一季一收;论地利,西境以西和琉国接壤,自己刚刚打的琉国找不着北,南北皆是雪山,可以说毫无退路,东边是大平原,羽国大军可以长驱直入;论人合,大羽是盛世又怎会有人吃饱了撑着犯上作乱搭上自己的性命呢?不过羽瞻这一道圣旨后面的心思也是被斩墨给看出来了,自此斩墨的行事更加小心谨慎,若没有特殊情况便也不上朝了,当然这也是羽瞻给他的“恩典”。
  二人自此有了间隙,但至于这回为什么要将斩无尘接进宫来并赐国姓,连羽瞻自己也说不出理由,可能他是真的想消了斩家这一潜在的忧患吧。
  上元节按照惯例是外邦来拜贺羽国的日子,当然这些外邦也不是情愿来拜贺的,有一部分是和羽国有商业往来的国家,更多的是被羽国给打怕了的国家,比如琉国。
  这一天羽瞻穿好衮服,到太庙敬了香,然后便开始接见外邦的使者,身为未来东宫的羽君赫在他的身旁观摩,当然这是羽君赫主动要求的说是想学习父皇的处事方式,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有上进心就算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于是羽瞻便让管事的太监在他的身旁多放了一把椅子。羽君赫也是十分认真的,整整三个时辰端端正正地坐着,午膳也没吃,来往的使臣没有一个人敢把他视作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
  到了晚上是有一场晚宴的。大殿下,各国使臣按座次坐好,各位大臣也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羽瞻和许皇后的位置在大殿上,许皇后的位置是有帷幔遮着的,在羽瞻和许皇后座位两边依次摆着各位皇子的座位,各位嫔妃与公主的位置则要稍微往后一些且都用帷幔遮了起来。
  等到羽瞻和许皇后就席后各位皇子公主嫔妃们也相继落座,然后殿下的大臣与使臣才坐了下来。羽瞻举杯致辞,说的无外乎愿羽国国泰民安,愿与各国永交秦晋之好,互通有无的漂亮话。再接下来便是华丽的歌舞表演,众人也就吃喝起来。
  由于斩墨去世今年国师的位置算是空了下来,如今的斩无尘毕竟年纪太小,羽瞻怕带过来失了国体,便吩咐德妃备一份吃食让他一人在德妃的嫣韵宫里用晚膳了。
  但是羽瞻这一行为却是引起了长公主羽柔的不满,她对自己母妃抱怨道:“尘儿那么小,让他一人呆在嫣韵宫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也不是一个人,不是有那么多宫娥在的吗?”德妃说,“柔儿,你是公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羽柔自是不愿在这样的节日让母亲不悦便也不再说话。宴会也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继续下去。
  ……
  嫣韵宫
  斩无尘是一个极喜静的孩子,其实一个人留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没有吃饭而是在练字,可是最后落款时却还是没忍住将本该写的“羽”字写成了“斩”字。果然他还是没适应过来,可是他应该叫羽无尘。
  他洗好笔,将纸放到火盆里燃尽,然后走出房来,却是看见有一身着粉色齐胸裙的少女正以一种极不斯文的姿态吃着他的饭菜。
  “爹爹说过器灵没有味觉,你怎么还吃的这么香?”斩无尘开口问道。
  少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嘴里的食物匆匆咽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斩无尘,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器灵。
  “很难猜吗?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嫣韵殿还敢随便吃未来大羽国师的晚膳的除了太庙的舍魄剑灵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人了。”斩无尘用极其稚嫩的声音说道。
  少女没说话只是咬了口鸡腿,斩无尘看了一眼这少女的吃相,也许是孩童的玩性起来了便打趣道:“再说大羽皇宫内也找不到吃相如此不堪的女子。”
  少女听了立马丢了鸡腿,起身一把便把娇小的斩无尘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一把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狠狠的扇了几巴掌说道:“臭小鬼,竟然说本姑娘吃相难看,不要命了是吧!”
  斩无尘挣脱出来,穿好裤子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你还自称姑娘,我爹说了你今年都三百多岁了!”
  “臭小鬼看在你没了……”少女话到嘴边却是没说,“反正本姑娘不和你计较!”
  聪明如斩无尘当然知道少女要说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却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没了爹娘,她呢十六岁时就被自己的先祖炼成了器灵。
  “吃饱没?没吃饱陪我吃点。”斩无尘来到桌边坐下,由于碗筷被少女用过了他便拿起勺子,用勺子舀菜吃。他吃的极慢,也十分斯文。
  少女来到他的对面坐下,也没客气继续啃着鸡腿。
  “沐阳子,原名沐初雪,陌国人,泊拓灭陌,父母皆因战事而亡,后随禅空道士修行,天资聪颖,年仅十四便在江湖上名声大震,后为泊拓国君晨岳所害,被我先祖铸为器灵……没错吧。”斩无尘说完看着少女。
  “历史不错,看来你爹教的挺好。”少女淡淡地说,眼中却是止不住的悲伤,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人说出沐初雪三个字,自己也是失了神,这三个字若是不提怕是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我一直觉得舍魄这名字不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初雪了,对了,我叫斩……羽无尘。”斩无尘说完看了看失神的少女用他那稚嫩的声音提醒道,“爹爹说再难过也要好好吃饭,不然饭菜就凉了。”
  少女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要一个七岁的小鬼来安慰,这三百年算是白活了。。
  ……
  上元节,繁华的羽国国都最孤独的两个人伴微雪吃了一顿不错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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