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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其实你们班享受了很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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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的班主任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严厉。进了这个班我才知道,很多学生都是家长托了人,进这个班的。报到前她姑姑也跟我说,要不要找找人,进个好一点的班级,我说我找了。然后她也联系了她的同学,是教导主任。报到前一天,她问我:“你已经托了一个老师啦?那个班不好,是平民班。”我说我只要进平民班就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平民班这个词。我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我就根据我的理解觉得是这两个字。我并不需要把孩子放一个什么领导的班级里,我也不需要把孩子放在一个都是精英的班级里,对孩子压力太大。学校也没设重点班非重点班,基本上都是尽量平均的。我更不想把孩子放在一个满是有钱人的班级里,我们没那个心力去攀比,单纯一点就好。我的意思,大致跟她姑姑说了。说实话,我那时候也不清楚女儿会放在谁的班上,我对初中的老师并不了解。
  这个班确实没什么尖子生。我能感受到很多家长的心思,和我应该是差不多,就是希望有一个管得紧的班主任,班风学风好一点,孩子在这三年里学习能抓紧一点。三年成绩看过来,要好的学生在这个班确实受益,虽然名次在年级都不是很靠前,但是这个班胜在人数多啊,有望考进重点高中的人数是全年级最多的,几乎占满了从二十名到三十名这段,还有个别稍前稍后的。
  女儿的这些同学,看起来还真是很明显地一眼就看着不是有钱人家孩子。报到那天在窗外探头看了看,平民气息扑面而来啊。
  挺好。我们本就是平民。
  即使是有钱人,到了这个班也光鲜不起来。开学就是一条规定,穿白色T恤,有领的那种,黑色长裤,家长自己去选,到秋天就是统一的相似颜色的外套。以至于这个班在全校都有极高的辨识度,放学后走在街上都能被认出是几中几班的。
  一个座位的问题,就能体现全班同学的一视同仁。家长会上,班主任也明确说过几次,照个子排座位。这个班是从来没有什么高个子的照顾坐前面,不听话的小个子坐后面。看不清?配眼镜。
  纪律是不用说的,全校出名的好。规矩自然也是严的。早晨跑步,很多班级都是松松垮垮,随意跑个两三圈了事。他们班是从第一天出操开始,就是五圈,必须五圈。女儿学习成绩不行,体育也不行。初一八百米就是及格线上挣扎。到初二初三,越来越轻松,体力明显感觉增强。虽然她有时吐槽这五圈,但她也常常感谢这五圈。
  严厉归严厉,这个班级其实享受了很多其他班级享受不到的福利,这话我也跟女儿说过很多次。在她说起他们班另类的时候,我就会感慨这一点。
  抢课占课是中学是家常便饭吧?这个班的副科老师是享不了福的。从班主任的数学课到其他几门中中考科目,没一个老师去占音乐美术体育等课,好像做这个班的老师都有一个默契,都有一个习惯,也都有一个本事,不多抢点课上上也能把教学任务混过去。
  期中考试前几天,前一个星期,甚至前两个星期,有的班是差不多都把术科停了。女儿的班上还是该画画就画画,该唱歌就唱歌,该去电脑房就去电脑房。甚至在期末复习阶段,他们还居然上节体育课。全校就他们一个班在操场上溜达,也不嫌另类。
  有的时候,科代表去办公室请术科老师上课,任课老师还一脸惊讶:“啊?你们不要课啊?你们不要复习啊?”女儿笑说:“教我们班的副科还是很辛苦的。”
  中午有三十分钟的午睡时间,这个班春夏秋冬不折不扣睡觉,不睡还不行,会被班主任骂。除了个别请去办公室,其他学生是不准抬头不准睁眼的。
  这三十分钟的午睡对一个起早摸黑的初中生来说,是多么重要多么宝贵啊!他们班拥有完整的睡觉时间。女儿是从小到大不喜欢不习惯睡午觉的,也能在中午睡着了,有时候还跟我说睡得太香了,太舒服了。初三熬夜,这个午觉几乎就是能救命的指望。
  有的班,可能是会在午睡课上讲题目的。以前女儿说路过几班的时候,他们班在上课,心疼他们啊。现在什么情况不清楚
  今年入冬后,班主任发了一条消息,给孩子带个垫子,要有带子可以绑在凳子。有个垫子确实好,首先凳子坐着不那么硬了,再者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暖和了。对于整天坐着的学生,确实是享受,是别的班羡慕不来的。
  学校一向没这个惯例,他想做,就做了。他说觉得怎么做对孩子好,就怎么做。
  初一的时候去扫墓,天气不太好,时有小雨。我那天进城有事,开车遇到一群学生排着队在路边走,想到这就是女儿学校的。好像我看见女儿了,好像我又没认出哪个是他们班。我现在也不记得了。
  女儿像说书一样地把经过给我说了两遍,还带上动作演了一些情节:“后来下起了小雨,虽然不大,但总归是雨。看我们班,淡定地从书包里拿出伞,淡定地撑开,其他班淋着雨,看着我们,一脸羡慕。”“他们没带伞吗?”“没几个人带伞。我听到有人说,这个班不错,知道带伞的。”
  “扫墓结束,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其他班都往一个地方走,班主任带着我们往另外一个大亭子走,说不跟他们挤。然后,其他班都挤在小亭子那儿,看着我们一个班坐在大亭子下,看着我们从书包里拿出零食,吃啊说啊笑啊,羡慕死他们。”
  带伞是班主任发了消息的,零食么,有什么活动,他们班都是带的。一群孩子,天性都在那儿呢。
  军训的时候,发消息说要准备什么什么,当时就感觉,虽是男教师,还是很细心的。
  对于很多事情,怕领导找他?不存在的。
  他们班放学几乎每天都是最早的,有几次我去接女儿放学,铃声响后,过不了一会儿,就会看到两队学生过来,在教学楼前原地踏步,调整队伍,他们的教室可是在三楼的。等骑车的同学推着车子过来,他们就继续整齐地往校门口走,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悄无声息地散开,校园还是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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