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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问心殿 / 第二十一章 戏子

第二十一章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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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生个好儿郎,四岁能习武,五岁可作诗,早间人世传,十里外风波处,乱世来临家国破,欺男霸女不把人来做,他日做得殿前郎,定把天兵踏破东弭十三壤......”
  “别说这常依浓唱的秦将军倒是有几分意思,”一人够着脖子说道。
  旁边一人弯着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点声,你说话我就听不见唱的什么了。”
  “唉!就是不知道阮黁香这妙人儿什么时候出场?”
  “快了,快了,让开点儿,别挤着我!”两个边缘人物你一言我一语。
  “上来了,上来了,快看,”一人指着远处的戏台子。
  “商家有遗女,十岁能做饭,十二会裁衣,十三美如玉,十四嫁做刘家妇...”阮黁香一出场,台下就发出震天的吼声,有的还喘着粗气。
  赵府正也说道:“这阮黁香倒是难得的玉人儿,怪不得能够名动上京城。”
  “想必这阮姑娘也是个懂事儿的,要不然我出面去说一说?”赵长史给赵唐乾递上一杯茶。
  “哪儿能如此,想着京城之地权贵众多,阮黁香一介戏子,却也是如鱼得水...”赵唐乾摇着头买了一个关子。
  赵长史:“还是大人思虑周到,若是如我这般莽撞,这次又不知要得罪什么人了。”
  赵唐乾微微点头,“长史之言还是颇为受用的。”
  自从赵英承得知,新任府正是个姓赵的,便借着远亲的身份到处吹嘘,赵唐乾还是耐不住赵英承的厚脸皮,接见了他,其实两人往上八辈儿都不见得是亲戚。
  霍麟坐在台下两眼放光,只从赵茹之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如果,如果她能够治好我的伤,不!她一定能够治好我的伤,”霍麟似乎陷入了疯狂。
  张管家看着霍麟摇摇头,世上又要多一个苦命的女儿家了。
  “强闯家中来,杀我夫君一家十三人,留我生下大耳崽,生不得死不得,天不应地不灵,幸得将军...割尽大耳消我心中恨...”
  赵英慕看的涕泗连连,她见这商女的生平,就莫名的想起了那苦命的小茹。杜子由连连抚慰,杜公也在一旁感叹:“此女子世间少有也!”
  “哐哐哐哐哐~”一阵敲锣打鼓今日收场,明日请各位赶早儿...
  “这唱戏可要比听书斋的老头讲的有意思多了,”一人说道,“可就是时间太短了,台上人多,走来走去都看不清人长啥样儿?”
  “我看你是来瞧阮姑娘的吧!那戏台上的脸都画花了乌漆墨黑的,谁知道你的阮姑娘究竟长成傻样儿?”
  “不许你这么说她,阮姑娘一定是貌比天仙......”
  贺垍带着棉老的尸首回了家,他如今两袖空空,身体极度的虚弱。他没有按照棉所说剥下它的皮毛,而是留下一小撮当做纪念,就将它葬在了屋后的小土坡下。他希望棉老能够安息,逝者已逝。
  他重新拿起那本《纳气行云真解》,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弱,所以悲剧接二连三的在他的生命中潇洒,他要变强,变得很强,他要掐断悲剧的喉咙,他要让一切带给他悲剧的人或事付出代价。
  这一刻贺垍有些魔怔了,他念出纳气行云真解的口诀,巨大的压迫力和痛苦写在脸上,他不能够一味的练下去。
  身体已经破败不堪,真气根本无法运行,他走出门外试图寻找方法。
  肖神医探了他的脉,已经好一会儿了,抚着须髯连连说道:“奇怪奇怪!”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贺垍如实说道,他曾经震断经脉、破碎气海。
  “难怪难怪!”又摇摇头,“还是奇怪,恩!奇怪。”
  贺垍无奈询问:“神医可否直言?”
  “照理说你震断筋脉,又破碎气海,早就是一个废人了,可你现在能吃能跳,又像一个正常的人,”肖梁齐说道。
  贺垍走出药斋竟不知走向何方。
  太阳快要落山,街道上人变得越来越少了,老刘头挑着胆子,对着贺垍打招呼。自从贺垍接手活计之后,成了他的老客户,老刘头自然要经常招呼着。
  店家常常都说他是个势利眼,老刘头不以为意,反而讽刺店家小气,每次碗里的肉末都数的清,结果店家说那下次肉末另外收钱,保证管够。老刘头哑然,表示这事儿翻篇儿。
  贺垍一人生活单调有时候听见他两斗嘴,心里反而有几分开心。坐下来点了一碗面,老刘头也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好像说,你还差点儿啥不?贺垍摇摇头,“上次买的都够用好几日的咯,”老刘头略显失望,但也不能摆脸色给贺垍看,毕竟他才是金主。
  “我说老刘头,你是掉钱眼儿里了,一天到晚就为了你那两个棺材本奔波。”店家
  “去!去!去!少说那些个丧气话,我老刘还要活到七十岁呢?现在还有个二十载。”老刘头有些不服气。
  店家:“难道你还是凑的老婆本不成?”见老刘头长满横肉的脸顿时拉下来,还带着三分囧色,“哈哈哈!居然还被我猜对了,你这个老不休,头发都花白了还想压海棠,哈哈哈!”
  见被众人如此嘲笑,老刘头匆匆边走边说道,“今晚的面钱算你的。”
  天黑了,空荡荡的街头又只剩下一个打更人。本打算落更,一只黑影从贺垍头顶飞过,若是之前,贺垍肯定是不会察觉,如今贺垍即便功力全失也算得上是耳聪目明,便要瞧瞧这个夜间盗贼,往何处去,这也是打更人的任务之一。
  忙完老府正的身后事,刘思义身心疲惫,原本不怎么愿意去看那些戏码。又听赵唐乾说着上京城的角儿是出了名的美艳,还是没有忍住,毕竟是冲着美人去的,看得到摸不着,看的刘思义心痒痒。
  早年间,他也是万千花红柳绿中翻云覆雨的少爷,如今人走茶凉,人难看,又没钱,还得听府里那个老娘们唠叨。
  想起这些往事,刘思义苦着脸摇摇头,走向了东侧的厢房,那是他小妾的房间。
  月黑风高,一蒙面黑衣,正在房顶穿行,脚尖轻轻触碰,便能够高高飞起,显然是一个入了修行之门的高手。
  连日里的打更,贺垍对江州城的街道路线早就烂熟于心,抄一条小径不成问题。带着家伙事儿贺垍不紧不慢的跟着。
  见那家伙又熟练的翻墙入室,贺垍恍然抬头这是别家内宅。
  他本是打更之人又不好擅自进入,若是前几日,他也能够轻轻松松的一脚踏过,如今他气海已经崩灭。便只能用常人的方法,敲锣大声叫道:“有贼人,抓贼啦~”
  房间内顿时灯火通明,一群人穿着寝衣提着灯笼相互查看。
  见如此贺垍也算尽职尽责了,吐了一口气,转头之际哪成想,那黑衣盗贼,竟然冲着贺垍一掌打来,想来是报复贺垍坏了他的好事儿。
  贺垍虽然功力尽失,身手却还在,黑衣一掌落空,又临门一脚,正好踢在贺垍的锣上,‘哐当’一声,贺垍大喊:“贼在这里!”闻此言,那黑衣才悄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思义正在房里行好事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便失了兴致。
  “不知是那个不识趣的,”画倩脸红打趣道。刘思义就是喜欢画倩这样三分害羞七分惹人怜爱的样子。本是女儿家不打紧的一句俏皮话,却再次勾起了刘思义心中邪火,“坐拥美人哪里还能够把持的住,还是一拥而上矣!”
  画倩曾经也是镂月楼的红牌,当初也曾是江州十三钗之一,可惜身后没有庞大的靠山,以至于花魁旁落,一天接着一天,她又是被那些狠毒的娘儿们陷害,又是被排挤。再过不久便要落得个年老色衰,这才是她无法接受的。
  正好当时刘思义便是他的常客。稍微使了点女儿家的小手段,刘思义便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刘思义虽然老点儿却有个当过府正的爹,谁不知道刘思义是镂月楼待宰的肥羊。就如今镂月楼的覃大家,年轻时候还与刘思义是的相好呢!
  不过那时,刘思义不知为何将覃大家给负了。故刘思义索要画倩的时候,昔日情人没好使,反而被覃大家狠狠的宰了一刀。
  家里刚过完白事,刘思义就悄悄将画倩接到了偏院儿,这可比她请的菩萨金贵,将近花了他一半儿家财。
  正当再次兴起之时,门外便传来了某个母夜叉的声音,“刘思义,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这个月家里的开销都被你用到哪儿了?”
  刘思义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转头对身旁的美人儿说道:“小倩!待会儿就说是我的远房表妹,等你到时候给我生了儿子,我看她还能够说什么。”
  画倩不知为何身边这位会对门外那位战战兢兢,但还是微微答应。刘思义连滚带爬的穿好了衣服。
  “碰!”还不等刘思义开门,门就被一脚踢开,差点没撞着刘思义的鼻子。
  眼前的美妇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丑,反而体态丰盈环肥燕瘦。
  贾明珠是江州第一首富的长女,从小娇生惯养,性格泼辣,这是当初刘府正亲自为刘思义指娃娃亲。
  从小就被欺负,刘思义对贾明珠的惧怕已经深入灵魂,再加上他那个有钱不讲道理的老丈人,刘思义更是对贾明珠言听计从,不敢违逆。
  不过以刘思义这么些年对贾明珠的了解,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早就摸索出一套对付贾明珠的办法。当即将气的发疯的贾明珠揉入怀里,“父亲刚走!以后你就是我唯一依靠的人了,你知道的,为夫没有什么本事,为夫没用,可是为夫自从拥有了你,就是上天最好的馈赠,”和风细雨吹入贾明珠的耳朵。
  怒气冲冲的贾明珠还想质问账目的事儿,刘思义又使劲将她揉入,贾明珠面红耳赤,感觉一记猛拳打在了棉花上,连最初过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一只光溜溜的脚带上了,虚掩的门......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暗夜中两只眼睛发亮。
  “不过好像被个小杂鱼给搅和了,不过来日方长,都等了那么久了,不急,不急,”那人本想扒拉着引以为傲的须髯,可蒙着面却扯到了脸上的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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