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独世之牛郎织女传奇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牛郎这一招“一箭穿心”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没有经过脑子,却已经使了出来,不偏不歪正中了那人的心窝子。牛郎想到这人只是误会一场,并非仇家,所以没有使出力气,只是做了一遍动作,即便如此,却见那人倒了下去,惊叹着一招威力极大之余,又担心那人不会被他戳死了吧?那一日,他使出一半力气,剑中石屠户胸口,也无大碍啊!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重伤,想到他伤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便觉得懊悔无比,冲到了那人面前。
  这人闭着眼睛,气色惨白,牛郎急喊道:“这位大哥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并无伤你之心,更无取你性命之意啊!没想到这一招‘一箭穿心’威力如此大,只用一根小木棍,我又没使出一点力气,却已经把你打死了!我是万没想到啊!真不应该胡乱自学那些残忍的招数啊!往后,我绝不会再用这一招了,大哥啊!你泉下有知,我身背拯救天下的大任,等我完成之时,必会重回此地,自刎向你谢罪,把命偿还于你。”
  牛郎两眼一黑,但觉脖颈后面挨了一重棍,醒来之时,却见自己已来到了阴间,正是那人阴间的家中。屋里发黑,只有一点烛火的亮光,他嬉笑的面皮正恐怖地出现在牛郎眼前。牛郎吓得两腿发软,连到了阴间,也落到了这大哥手上,怕是还得再死一回,而死前必会遭受一番折磨。
  那人走开了,又来了一位妇人,竟用关切的语气问道:“小伙子,你醒来了啊?那就好了,你喝口水吧,真怕你醒不了了,我们家那位太鲁莽了,差点把你害死了,真是阴功了!”牛郎左右看了一圈,用了吸了几口,周围也是微凉的秋意,绝不是地狱里火烧的炎热,便觉放下心来。
  原来那人被牛郎戳中后,心口发闷,喘不过气,倒了下去,但只一片刻,他就觉得恢复过来了,却见牛郎身后轻步走来了他的几个同村的伙计,他就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死了。牛郎伸指在他鼻下,他屏住了呼吸,想让牛郎放下了防备之心,同村的兄弟能悄悄将他打晕了。
  牛郎却在他耳边说了这一番言语,但觉此人可能是个好人,只是一时肚子饿,走上歧途,做下这般偷鸡摸狗之事,罪不至死。他这一手功夫,可见此人并非普通人,而是江湖中人,一个江湖中人能如此向他低声下气,更是不可多得,正犹豫着,是否化干戈为玉帛,把他送出村子作罢!牛郎却已经被同伙打晕过去了,那人立刻起来探寻他的气息,幸好还有呼吸。
  那人和同伙商议起来,决定不再另生事端,便和其他人一样都回家去了。回到家中和婆娘谈起这事,他婆娘责备了他,说他不应该如此,然后他俩把牛郎抬到了家中空房里的一张床上。两人在牛郎身旁守了几个时辰,以便等牛郎醒来之时,好跟他解释。两人都有顾虑,万一这人醒来后,迁怒他们将他打晕,以这人的武功,能轻而易举杀害他们两人,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绑了再说。
  他婆娘没同意,觉得如果他把绑了,这事更说不清楚了,冤家宜解不宜绑。他婆娘觉得如果这人是一个恶人,又有些武功,何必做偷鸡摸狗的事,直接持刀抢了。他手上又没刀子,可能是路过,肚子饿了,偷偷做了一些不要脸的事,突然被逮个正着,胡乱编了一些奇怪的“野鸡”说辞。
  牛郎已坐在他们家的厅上的桌旁,正吃着晚饭,是一些青菜豆腐,还有一份番薯甜汤,女主人刚拿去热了一遍,他是吃得津津有味。两夫妻坐在一旁,他们早已吃过饭了,只是看着他吃,听着牛郎诚恳的解释。无论牛郎如何把他们家山坡上的野鸡说得真有其事,他们心中也不买账。外表老实,嘴上却天花乱坠地说着谎话的农夫,他们见多了,但也不太在意这事。
  如果坐在牛郎面前的是蟾蜍君子,只怕没说两句,他就全部买账了,蟾蜍君子阅人无数,打交道的诚恳农夫却屈指可数,初见牛郎便觉得此人可以十分信任,便把拯救苍生的重任交代他去做了。当然,蟾蜍君子也没得选了。
  牛郎已会了一点察言观色,心中起疑他们不相信自己,觉得被冤枉得难受,却又不便从头说起。不然长篇大论,得说到天明呢!说到最后,怕是连自己也忘记,最初为何要说了!如果不是,却又很难解释得清,为什么他们家吃素?既然吃素,他又为何不从一而终?牛郎只得作罢了,他不相信自己能说服对方,只好想一些办法补偿了。
  牛郎道:“大姐,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真的是农夫,明日我帮你们干农活!回报你们的热心招待,还有补偿这些天我误食了的那么多只家鸡。”那大姐道:“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却也不便留你下来干农活啊!是吗?当家的!”那大哥道:“小兄弟,你真有心报答我们?能否帮我们一个忙?”
  牛郎见到自己能做些补偿,心里能好受一点,喜道:“大哥,你尽管吩咐我去做吧?有什么事情,我定会尽力帮你们的。只是我最多只能干一个月活,因为我要去拯救苍生!”那大哥道:“却不是要你干活!我们还要给你五两银子,做得好了,可以再加五两。只是怕这事,你不便做。”
  牛郎道:“没有什么不便做的事,你尽管吩咐,如果能给我一点钱,那是更好了,本来不应该收你们的钱的,只是我拯救苍生的路上,有点钱,更容易点。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绝不肯要你们的钱。”
  那大哥道:“我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过几天就要从镇上的武馆回家了,这孩子天资愚钝,花了二十两了,剑法却没一点长进,明年我们也拿不出钱,再送他去学武了。阁下是武林之人,身负拯救苍生的大任,武功比那些武馆的老师父不知道高明多少呢?那些老师父都是花架子,哪像阁下这般走南闯北,经验丰富。”那人说的话没半点吹捧,真的如此想法。
  他也不是空想的,见到牛郎那一招“一箭穿心”,没看清怎么回事,但知道是了不起的剑招,只用树枝,威力就如此的大,要是用剑,那可不得了了。他还说什么,没用力气,也太夸张了吧!说不定此人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并不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拯救苍生一事,凭他一人之力,略有夸大,但减去一些水分,也还是能淹死人的。他第一棍将他打中了,想想此人之厉害,不由得心中有些骄傲,这些年也没白练棍,转念又觉,连他都能打中,武林高手应该不是,最多只是个武林中手,但也了不起了。
  他儿子要是能学到他一点皮毛,比在武馆花了冤枉钱好多了。只怕武林之人,繁文缛节,不肯乱收徒弟,更不会真心把吃饭的家伙,不漏地传授,就是肯,也得花上大钱。没想到,此人答应得倒是痛快。
  牛郎以为他会让他做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比如找村里的仇家麻烦这一类事情。他答应后,一想到这些,就觉得会有些为难,不便去做。原来是让他教他儿子剑法,这事好极了,举手之劳,又能挣一些路费,何乐不为呢!恨不得多教几个月,路费就有了。牛郎又想,教别人剑法,原来那么挣钱啊!几个月以前,他只会养牛,耕田种地,都是一些低廉的活儿。这一路正寻思着,到了大城,找一些活干,把路费挣了再说。如此一来,以后他已经找个地方,开一个武功,就有营生的事业了。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乐了。他道:“好啊!这事好极了,又能帮到你们,你们也能帮到我,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明早,我就耍一套剑法给你们看。令郎回家后,我要好好教他。”
  两夫妻均是大喜,想不到此人没有还价,还想着,如果他不同意,可以加到十两银子,才五两挺值的。那大哥道:“小师父,我家中有一把祖传的宝剑,明日便拿出来给您练练手。”牛郎愉快地点头答应。
  次日早晨,两夫妻放下计划好的农活,正站在屋前的石头登旁,拘束得没敢坐下,眼睛不眨地看着牛郎舞剑。牛郎只觉他家的围院狭小,没有多大施展空间,但又不便提出在林中好一点,不然显得太多事了。哪有武林高手和人比武之时,觉得地方不够大,换一个地方在比试?对方只会趁机进招,打他个措手不及。
  两人见到牛郎不停走位,踩得院内一地飞尘和鸡毛,连鸡们都纷纷跑到一角躲避起来,免得被他趁机误伤了,好让他晚上有鸡肉吃。牛郎的剑势威猛,看得两人目瞪口呆,心中都不禁叹道:“这牛师父的剑法也太歪了吧!”
  他家的祖传宝剑,剑脊是加厚的,握在手中相当重手。牛郎开始时有点不适应,又见到满院跑的鸡,相当分心啊。可也难不倒他。有些日子没持剑练了,手痒心痒,之前都是拿木棍代练,没一会儿,他就进入状态了,把势头施展得越来越凶猛,不由得想,就算是轻客飞燕在场,说不定也可以抵挡一阵。自觉剑法进步飞快,内心感到得意高兴。
  牛郎见到满地起飞的鸡毛,有意卖弄一下自己并非浪得虚名,想斩断那些飞扬的鸡毛。试了一些,难度极大,太用力鸡毛会飘走,根本没接触到剑刃,太轻了鸡毛的落位又难把握。牛郎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好办法,步伐加快了,空中起飞的鸡毛更多了,总算是斩断了一些,把他搞得满头大汗的,却没听到两人的欢呼声。难得是自己耍剑太快了,两人没看清厉害之处?等他儿子回家,让他儿子试试就知道了,一般人要在空中斩断鸡毛,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用的还是他家那把老钝剑。
  那大姐见到牛郎停了下来,正用手擦着汗,便从水缸舀了一碗水给他喝。牛郎接过饭碗,仰着头咕噜咕噜的把水喝干了。大姐问道:“牛师父,还喝吗?”牛郎道:“不用麻烦了,我休息一会,等一会再给你们演示一段吧!”大哥道:“牛师父,那你在石凳上休息一阵,我们两个回屋里商量一些事。”牛郎道:“你们自便。”两人走进屋里去了,牛郎喘着气坐在石凳,心中只觉太痛快了,不足之处是,少了个陪练之人,等他儿子回来了,那时候会更有趣一些。想不到,他才练了不到几个月,就能收徒了,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里讲的,天赋异禀!
  牛郎不由得有些骄傲起来,走起路也把头仰着了,就好像自己真成了武林前辈一般,人人对他都十分敬仰。这一天的天气还是依旧很晴,牛郎脸上的汗止不住滴落,便走进了屋子里,从他的包裹翻出他的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屋子里却听到他们两人还在低语着,本来不应该偷听人家夫妻的话,但他听到像是谈论他,那就不是他们的私事了,可以听听看。
  那大哥道:“武馆里的老师父说得好,心术不正,剑道亦歪,这牛郎剑法都歪成什么样了?他的心术得多不正啊?虽然不能以剑取人,但毕竟剑由心生,还是不要让儿子跟他学这些邪门歪道为好!咱们儿子虽然剑法没长进,但至少不如最初送去那样,剑法歪歪斜斜的,挨师父责骂。如果给他教,说不定剑法又歪了,剑法事小,日后学个心术不正,不干行侠仗义之事,专做偷鸡摸狗之事,岂不是把我们两个活活气死?如何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养出了这么一个坏儿子?我看还是作罢吧!”
  牛郎听了这话,本来没觉得自己剑法有什么异样,这时回想,也觉得是比之前还要歪了,加上他那本方家剑谱丢了,只凭记忆使剑,对错已经无法得知了。那把老重剑也是一个原因,之前他那把次等剑用得多顺手啊!牛郎又想,剑法讲究实用性,光好看有什么用?他这不好看的剑法可能打败了不少人呢。加上这个农夫,足足三个了。
  那大姐道:“你说得倒是容易,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大哥道:“只怕他会敲诈我们一笔定金,五两银子得白白送给他了。我到时候见机行事,你且把早上蒸的几个白面馒头让他带走,看看能不能打法他?要是不能只得把五两银子给他了。”牛郎听了这话,大觉不满,他岂是那种讨人便宜的小人?但转念一想,如果是为了他自己,也绝不吃无功之食,饿死也不吃这气愤愤的白面馒头。可是为了有力气去拯救苍生的性命,他不得不吃啊!
  牛郎听到屋里传出动静,赶紧又走出了外面。果然那大哥含蓄地表达了,还是不留他教儿子剑法了。因为突然想到儿子半年内都不回家了,实在抱歉早晨让他白忙了一早。他们两人也要出门走亲戚,只得现在就送客了。牛郎看着这位诚恳的农夫满嘴谎言,也不便拆穿,拿着自己的包裹,就出门去了。
  牛郎突然想起一事来,可是两条腿已经差不多迈出人家的家门了,正为难着要不要回去问问?这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啊,可是为了苍生,再难的事都得硬着头皮做,何况只是要几个自己应得的白面馒头。一想到那白面馒头,又香又甜,口水直流,他转身回去了。牛郎看着那人,吞吞吐吐道:“白面馒头……你们可做了白面馒头?”那大哥尴尬笑道:“差点忘了,老娘子,把早晨蒸的馒头拿几个给牛师父路上吃啊!”
  那大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却空无一物。牛郎只想拿了馒头,然后飞快地离开此地。哪知道,要几个馒头也太难了!那大姐在丈夫耳边低语着,听了她的话后,那大哥斥道:“你怎么办事的啊?牛师父要觉得我们舍不得几个馒头呢?”牛郎脸蛋早就红得像猴屁股,他硬着嗓子道:“大哥,怎么了?”
  那大姐道:“牛师父,我早上是蒸了一锅馒头,可是坐在院子看你舞剑,忘记添柴了,这一会还是生的,你等半个时辰可以吗?”牛郎叹了口气,心里寻思着,给多少钱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上一刻钟,更何况只是几个馒头,便道:“没事啊!我喜欢吃生馒头,吃起来口感是一样的,麻烦大姐帮我打包几个!他日我学了正宗的剑法,必会再来教令郎的。”
  两人脸色尴尬,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看来他们说话太大声了。两人都不是精于世故的人,不免觉得丢人。如此背后说人,是有点失礼了。那大姐赶紧从蒸笼里拿了几个馒头,用一块布包了起来,走出来交给了牛郎。牛郎接过那热乎乎的包裹,道谢后,就赶紧离开了,走远后不禁叹道:“吃人的真是嘴软啊!”
  原来这方家剑法是邪门歪道,害得他如此丢人现眼的!怪不得他无论怎么练,就是无法得心应手,总是歪了道,太邪门了,以后还是少练为好,不然哪天因此变成坏人那就糟糕了。得重新找一些武林正宗的剑法练才行。他就不信了,凭他的天赋,不可能练不成,他日必成为武林上一名好剑客!再回此地把面子找回来。
  方画正老爷知道世间有人责怪他家剑法是邪门歪道,定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要重新活过来亲自教此人方家剑法。武林之中,要是他家的方家剑法都不算是正宗的剑法,就没有剑法是正宗的了。那时,他要好好教这个小子,一个招式便要他站得腿麻练得手软。剑道差了半分,就让他把手伸出来,接受戒尺的挨打。等他的手掌被戒尺打得比原先肿一倍,那他就把第一招练得堂堂正正了。
  想当年他们方家祖上多风光啊!方画正的曾祖父便是江湖上威名远扬的百里禁地方圆。江湖人人都敬称他一声,方庄王。这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方家剑法》便是方圆花了一生的心血刻苦专研的成果。辛苦一辈子,老了指望子孙能传承下去。哪知道才第一代就完蛋了。这庸才就是方画正的爷爷,被方圆改名方扁。原来方家一直有中途改名的传统。方圆见儿子不成器,便把名字改作方扁,孙子也不成器,又改名叫做方斜。方圆没能见到第四代,但名字已经取好,叫做方歪。方圆旨在通过姓名嘲讽,能激发后代的上进心,将他的一生心血发扬下去。留下了祖训,到了第五代,还是练不好他的《方家剑法》,不能发扬光大,就把剑谱烧下去给他,免得被人糟蹋,不然他会死死气活的。
  方圆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啊,他那本宝贝剑谱被一个叫做牛郎的傻子弄丢了。方家的独门剑法,从此流传出去,要变成烂大街的剑法了。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他的剑法没有流传出去,被一个船夫拿走了。这船夫翻看过方家剑法,但觉毫无用处,他是使刀的。那一日,他正看剑谱,突然肚子疼,拿着剑谱就进了茅房。完后,把剑谱忘在茅房了。等草纸用完了,船夫忘记买草纸,从一个墙洞里找到了这本那日他随手塞进洞里的《方家剑法》。
  方圆的一生心血《方家剑法》便成了一个无名船夫的草纸。船夫开始觉得有些可惜了,但没料到这纸张竟然软乎乎的,使他舒适畅快,天生就是该当草纸的料。用完后,船夫只恨自己没有省着点用,也不知道哪里还有这种好草纸。用惯了好的,再用普通的,就有点痛了。
  这名叫方歪的人,后来自己改了名字叫做方画正。他自认为已经达到祖宗的标准,比前几代好多了,练会了圆中方,可以摘掉这辱名。只是这方中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得其道。早年心里曾暗骂他爹方斜不学无术,没一点可教的东西,全靠他日看夜看研究剑谱。没几年他就放弃了,改练了其他门派的剑法,也是普普通通。醒悟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料,更感兴趣书法和作画,凭这门技艺立足江湖。
  书法和画作越来越自成一派,再练那家传家谱,却能画圆了,大喜之后,重操旧业,没一年,他就练成了圆中方。原来全靠他手腕的劲力,做到游刃有余后,把圆中方硬生生地画了出来。那一日,他发帖子宴客举行改名大礼,好好庆祝了一番。他以为练成圆中方后,剑法飞越几个层级,没想到,使得别扭之极,这一招全是漏洞,如果用于和敌人比试,只怕死一万次了。如果不是他家的练剑窍门失传了,那就是他的祖宗方圆浪得虚名。
  关于方圆成名的事迹,写在江南全书社一本叫做《武林野史》的书籍里。说的是,方圆年少轻狂,自取名叫百里禁地方圆。有一个大庄子,周围百里的地都是他家的。外传神仙都不敢进。
  江南有两个好事之徒,正在江南有名的酒店醉仙楼喝酒。一个是沈大户,一个是李姓商人。这姓沈的大户在书中并没有留下姓名,只称为沈大户。容易让人联想到必是沈无数祖上无疑了。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同姓。如果往上追溯多几代,也是同一个沈式祖宗,山坟都在那一座秃头山上。不过严格讲,沈无数祖上有一代是入赘的,随母姓了沈。如果按照父系来算,沈无数应该姓苏。而那人的沈式后代,到了这一代已经从大户变成了小户,那时候是小户的沈无数的祖宗却万万没想到,到了子孙沈无数这一代已经富可敌国了。至于这个李姓商人,书里没有关于他过多的介绍,也许并不神秘,可能是过于普通,不足挂齿。
  当年这两人喝酒寻欢,聊得火热,吹嘘起了当今的武林高手。因为沈大户与灭天者孙圣有过几次饭局之交,算是不错的酒肉朋友,他对孙圣更要夸夸其谈了。沈大户道:“武林高手有很多,但如灭天者孙圣之厉害的,寥寥无几,真正称得上当今武林第一人!当年一人群战诸雄,丝毫不落下风。相信没有人敢不同意他是武林这个。”说着,沈大户竖起大拇指。
  那李商人经常去西南运茶叶等货物,四处售卖,途径岭南,不会没听说过在岭南很有名的百里禁地方圆,这时想起了他,便道:“我看不见得吧!”沈大户惊讶得睁大了两只小眼睛,他道:“老弟!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孙圣不是武功第一人?难道武林中有人比他武功还高些?”
  李商人道:“远在岭南便有这么一人,称作百里禁地方圆,江湖中人敬称他一声,方庄王!可见名头小不了。庄外的篱笆门前,便有一副忌语‘方圆百里不可进,硬往里闯要没命!’你听听多气派啊!武林之中至今无人进去了能活着出来的。别说凡人了,就是神仙进去了,也要没半条命。孙圣说到底只是凡人一个,我看本领总不会比神仙厉害吧?”
  沈大户不满道:“你见到那个没半条命的神仙啦?胡扯!当今武林第一人,非灭天者孙圣莫属!”李商人因为和沈大户有生意往来,不愿伤了和气,便笑道:“你说是就是吧,一人在江南,一人在岭南,江水不犯河水,谁第一第二有何干系?”沈大户生硬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地域之分!你如果真觉得那方圆厉害,咱两打个赌吧!就拿你家的祖宅和我的沈府赌,谁输了,谁立马搬家把地方让出来。”
  李商人脸不红心不惊,镇定得出奇,似乎正在策划一个陷阱等着沈大户往里跳。他道:“沈大哥,莫生了和气!赌不赌,不重要,咱们的交情最重要。再说了,这事也无法求证啊!如何使得孙圣去挑战那方圆呢?”
  沈大户道:“李老板,我自有办法,就怕你不敢赌,如果没有值钱的东西做赌,这事就不值得我沈某人去安排了。”李商人道:“那自然是,既然沈大哥有如此雅兴,咱们写张字据,立一个赌约吧!”两人白纸黑字,写了一份合约,请了共同的老熟人,周夫子做了个证。
  赌约如下:两人做赌,谁是现今武林第一人,是灭天者孙圣则沈大户赢得李家祖宅,是百里禁地方圆则李某某商人赢得沈大户的沈府。两人签了字,摁了手印。赌约一模一样做了三份,沈大户留一份,李商人留一份,周夫子留一份。
  数月后,沈大户又得了机会与孙圣同在一个饭局,孙圣刚从天都捞金回来。地点也是在醉仙楼,不过这一次是在三楼的雅间里,窗外能看到满城房子的屋顶。在座的有一半是江南有名的大户,另一半是孙圣在江南的友人。席间,多由孙圣发话,众人附和。孙圣讲了自己天都之行,没打痛快,之前对方多么狂妄,但他一来,就立刻认了小。众人哈哈大笑,均觉又为江南武林赢得了一次脸面。江南商人走南闯北,挂上孙圣的名头,货物无人敢劫。
  沈大户笑得最大声,众人都觉得他是在拼命讨好孙圣。在座的每一个都可说得上,一半的饭碗是孙圣给的,可不就得卖力捧场吗?沈大户虽然听得认真,捧得卖力,却没忘了那一件事,正找着合适的时机。他寻思着如何巧妙地激孙圣去找方圆比武,又不让对方起疑?
  沈大户不是在场的人里,地位最高的,甚至说得上是最低的,坐得离孙圣最远,正对着孙圣坐着。当然,这也是他多番谦让的缘故,每个人都想坐得离孙圣近一点,前面的重要,后面的几个位置,就随便了,像是一种不言自明的规矩。
  前面那几个商人还稍微争了一下,有些个走快半步,抢到了好位置。右边半圈是孙圣的友人,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名分就不像生意人不清不楚了,就跟椅子上留了自己的名字一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坐哪里。
  沈大户见到席上的声音静了一会功夫,便觉得时机到了。他地位不高,嗓子却很大,生怕离得太远,孙圣没接话,那他的话,就会像扔出的飞刀弹回一般,把自己扎到。要是如此,脸面就没地方放了!沈大户大声道:“孙大侠当今武林第一人,稳坐第一把交椅,没有人敢道一个不字!”众人的话立刻被沈大户盖住了,焦点立刻集中在了沈大户这里,看来飞刀没有回弹。众人听到是称赞孙圣的话,便纷纷点头同意,连声称是。
  沈大户抓紧道:“只是孙大侠可认识一个叫做百里禁地方圆的人?”这话正中孙圣靶心,想听不到都不可能了,听到了不回答他更是不可能。沈大户便知计谋已经得售了。
  孙圣道:“这几年行走江湖没少听到此人,只是忙于中原武林的事务,少去岭南走动,一直盼望着能在武林的大聚会上碰头,问他为何不来拜会我?这点江湖礼数都不懂吗?哪知道此人鲜有露面!看来是躲在家里练一些龟派武功。”
  一个商人问道:“何为龟派武功啊?”孙圣笑道:“不能打,只会缩!”众人发出哈哈狂笑,二楼的人都能听到了。沈大户放开嗓子大笑,这一次却没能盖过其他人的笑声。有些人笑得前仰后翻,有些人笑得大拍桌子,有些笑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沈大户却笑得很清醒,看来这事还得助推一把,趁着众人的笑声低了一些,他喊道:“他那一句‘方圆百里不可进,硬往里闯要没命’,简直是笑话一句,用来唬人的吧!哈哈……”沈大户的笑声又发了出来,在座的人刚才狠笑了一次,一时间,没明白这话是否好笑,只是冷冷地发出一点笑声,沈大户那爽朗的笑声就显得很孤独了,他只得渐渐停住。
  孙圣提起手掌用力一拍桌子,眼前的酒杯都弹了起来,他道:“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武林第一人闯一闯是不是也没了小命?他不来拜会我,我就亲自去问候他全家!倒要看看,等我驾到了,他是方庄王,还是方小王,还是方王八!”众人噗嗤一声,但没敢发出笑来,直到孙圣带头大笑起来,众人才放心地笑了,纷纷附和,一人道:“我看他不是岭南王,是岭南王八!”人人哄堂大笑,恨不得都去见一见岭南王八长什么样?
  时隔半个多月,灭天者孙圣来到了方庄。这里距离县城没多远,大部分人马都留在了县城里,与以往不一样,孙圣这一次没有兴师动众,只带了两个弟子在身,也不知道为何?他直觉应该如此,便做了这样的安排。
  庄子像是一个果园,外面围着一圈有刺的树,密不透风,想钻进去,又不被刺到,是一件很难的事。但这点防御也不足道,如果是他要建这么一座庄园,绝不会如此寒酸,要建就建一圈高墙围着。透过树墙的缝隙能瞧见里面并无果树,更像是一个荒草丛生的辟地,依稀有几棵树。庄子地处平地,孙圣一边走着,一边瞧着里面,见到了远远的地方有一座房子,又继续走着。
  号称百里的辟地,走起来也挺费劲的,只恨自己没有把马儿骑来。因为问路之时,那乡亲只说,没几里路,过了一段路就到了方庄。岂知只是到了方庄,却不是到了方庄的篱笆门。孙圣如果不愿意继续走路,可以让两个弟子拿剑砍出一个洞口来,直接走进去。但他想按照江湖礼数,先礼后兵,只说拜访,不直说来砸场。总算到了篱笆门,这半圈走下来,路程挺远,竟然走了十几里路,花费了一个时辰。
  孙圣脸色早就不好看了,略显怒容,两个弟子也不敢说话,生怕惹到师父,没有好果子吃。那里面,孙圣只瞧见了一座房子,就在正中央,没有其他房子了,定是方圆的居所,就不怕找不着他了。
  篱笆门两旁各有一块木匾,右边写着:方圆百里不可进,左边写着:硬往里闯要没命。上面的木匾写着:方庄。门旁边却一个下属都没有,穷得请不起一个看门人吗?这点孙圣倒是没想到,早晨起来时,他还特意写了一封客气的帖子,本想交给他的弟子,然后他亲自迎接他进门,就如别家一般。
  从篱笆门能远远瞧见房子那小小的身影,如果喊一喊,不知道能否听见。孙圣交代了弟子,喊人。两个弟子轮番喊了起来,均喊:“孙圣大侠来访,速来接客!”喊了半天,没有人理他们,路上却不时走过去一些老乡。那弟子便拉住一个老乡询问。
  老乡道:“三位是外乡人吧?你们回去吧!在这里喊,他们听不到的,就是听到了也不作理会的。这一家子不接待外客,那么久以来,我就没瞧见有人拜访的,但是听说一些武林高手硬闯进去,没了小命的。”
  那弟子道:“里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啊?”老乡道:“小人哪里知道啊?我们本地人反正不进去就行了,管人家的闲事干嘛?”老乡不愿多说,笑嘻嘻地走了。那问话的弟子,回头瞧了师父的脸色,像在求师父作何指示?孙圣却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封信交给他,也不说任何话。
  那弟子是个挺机灵的人,便道:“师弟,你把信送进去。”那师弟也不是善者,只装作没听见。他心道:“要是师父给的是银子,又不见你立马递来给我?我读书不多,但‘要没命’三个字却认得清清楚楚。”。
  那人瞧了一眼师父,又不便表露自己不愿意去的心意,岂能让师父觉得是因为怕了,而不敢去。他只是觉得作为长者,吩咐师弟做事理所当然,但这不是善茬的师弟,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谁叫师父偏心将信给了他呢?孙圣心里却没偏心的想法,只是顺手。
  那弟子走近篱笆门,观察了一阵,只见十分寻常,应不会有毒,只扣了一条编的草绳,拿开草绳就能把门推开了。那弟子进去后,就把门关上了,还伸手把草绳扣了回去。他好像是不打算出去了,一想到此,立刻后悔把门关住了,一开始只想物归原位,给人一种礼貌的感觉。他往师父那边瞧了一眼,只见孙圣脸拉得长长的,似在责备他太婆婆妈妈了。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