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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独世之牛郎织女传奇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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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月老狂笑完后,运起了功,吸纳吐气,打着招式。没一会儿,但见他神色泰然自若,缓缓往悬崖边上走过去,抬头两眼瞧着天上,两腿腾空而起,身体一跃。
  牛郎紧张地跟过去,只见张月老没有飞起来,反而是极速下坠。
  原来张月老按照修仙学院的招式并不灵验,内心紧张之极,幸好马上变换了招数,他使的应该是登云梯,果见他没有直接跌到崖底,缓缓地踩了上来,爬到和悬崖等高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张月老已经奔得远离悬崖了,他知道回不了头了,他往上踩着,越来越吃力,脚底像被雨水滑了一跤,身体一倒,头部往下快速地落了下去。
  把牛郎吓得不敢看,眼看着张月老坠落崖底,又升上来,又快速往下跌落,直到看不见人了,最后只听到山底下里传来一声惨叫。牛郎寻思:“不知道何原因,张月老没有修仙成功,怕是摔死了。”
  牛郎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张月老的尸体,摔得面目全非,牛郎在附近找了个坑,把尸体推下去,填了土,磕头拜几拜,就回家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只见丑姑和吴起站在门口等着他。
  丑姑一看到牛郎,立刻走上去,哭道:“相公,你去哪里了?今早,我想到娘亲的房间看望一下,她老人家昨晚已经死了。”牛郎抱着丑姑,哭在了一起。没有摆灵堂,没有请和尚念经,三个人在牛郎他爹的坟墓旁边挖了个坑,把人埋了。在两口坟墓前烧了三支香,烧了点纸钱,三人祭拜过后就回去了。
  三人回到牛郎家已经夜里,但见大红灯笼还在亮着,一丝灯火,照亮着他们家那一扇破旧的门,木锁早已经坏了,任何人只要轻轻一拉,大门就开了。牛郎回想着他的养父养母,小时候他们一家人在门口闲坐,娘亲织着毛衣,父亲抽着水烟,时不时发出剧烈咳嗽,而他在门前观察着蚂蚁,蚂蚁总是爬来爬去,不知道它们在干嘛!现下已经是物是人非,一代新人换旧人,牛郎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
  丑姑安慰道:“相公,你不要哭了,我热一热中午的蒸饭和中午熬的鸡汤给你们两个吃。”丑姑走进了厨房烧起火来,一阵熟悉的炊烟气味浓浓地飘来。
  吴起道:“我表妹贤惠吧!我走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好不好?”牛郎点了点头,他道:“你们煮的鸡汤没有放蘑菇吧?”吴起道:“没有,怎么了?”牛郎道:“没有就好,那些野蘑菇有毒的。”
  两人坐在饭桌旁,吴起找了蜡烛点上,从他包袱里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牛郎见吴起看得入迷,甚是羡慕,而他识字不多,要是能像吴起一样博览群书,才高八斗就好了,正想到这些,这时丑姑把一大锅鸡汤端了上来。牛郎道:“娘子,我来帮你。”丑姑道:“相公,不用!你坐好了,以后家里的事情都由我来做,你们男人负责在外面挣钱。”
  丑姑为他们打了两大碗米饭,又舀了两碗汤,一碗汤里放了一个鸡腿。丑姑笑道:“一人一个鸡腿,我对谁也不偏心。”牛郎道:“谢谢娘子!”丑姑道:“相公不需那么客气,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我放了一包中药,你们两个男人都需要补一补身体了。”
  只见吴起看书看得入迷,他没有动筷子。牛郎端起碗大喝了一口,真是好喝极了,比蔬菜汤美味百倍!浓郁飘香!只觉得每天都有丑姑煮上一碗鸡汤喝,这日子过得也是舒坦。但不知道为什么?牛郎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这种好日子让他害怕,就像抓了一把沙子在手里,不管是握紧了还是松手了,慢慢地都会从他的手里流走。
  丑姑道:“相公,好喝吗?”牛郎道:“太好喝了,娘子的厨艺真是了不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吃野鸡,想不到味道真的比想象中还要美味!”丑姑笑道:“相公,你骗人,想不到你也会骗我!”牛郎不解道:“娘子,我哪有骗你呢?”
  丑姑道:“相公,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你以后可不能在厅堂里杀鸡了,我扫地的时候,总闻到一股血腥味,定是你经常在厅堂里杀鸡,是不是?”牛郎想起了那天夜里,他辛苦的处理着血迹。牛郎脸色一红道:“娘子,我以后不敢了!”
  牛郎夹起了鸡腿咬上一口,但觉满嘴肉香,吃下肚子里,立刻觉得满足幸福,不再像平日里食素那般,不管吃多少,总有一种没吃饱的感觉。
  吴起看书看得入了神,直到丑姑叫他,他才缓过神来,端起鸡汤喝起来,一口鸡汤一口饭往嘴里塞,手中也没放下书本。
  吃过饭后,丑姑把牛郎叫到了厨房,但见灶台里烧了一大锅热水,时值早秋,夜里外面的风凉飕飕,但厨房里的热气暖和。丑姑拿着木桶到锅里舀了一大桶热水。牛郎脸色通红,他道:“娘子,你这是要干嘛?”丑姑笑道:“傻瓜!还能干嘛啊?服侍相公你洗澡啊!”牛郎发红的脸更红了,身体发烫起来。牛郎道:“娘子,你不用服侍我的,我自己可以洗的,我能娶你进门已经是多大的福分了,怎么还能让娘子操劳呢?”丑姑眼睛发红,泪水流了出来,想到昨晚牛郎骂她是“通房丫环”的事,也许他是无心的,但这是事实,为什么事情总是发展得不如人意?难道牛郎觉得她天生就喜欢做通房丫环?丑姑背过脸去不让牛郎看见她落泪,把眼泪擦干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把水提到了一角。
  丑姑道:“相公,你把衣服脱了啊!”牛郎把门关紧了,但还是感觉到冷水吹了进来,他哆哆嗦嗦地把上衣脱了,脱裤子的时候却有点扭捏。丑姑往水里撒了一些野花瓣,拧干了湿巾擦拭着牛郎的身体。牛郎内心悸动,仿佛他已经忘记了人世间的忧愁,望着丑姑,看清了丑姑美丽的脸庞,娇羞欲滴,不由得入了迷,任由一瓢瓢热水从头顶浇落,然后水流顺着一条小沟流出了外面……
  牛郎半晌回不过神来,直到丑姑用瓢子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牛郎才从幸福中醒了过来。丑姑笑道:“相公,身子擦干净了,你换上我拿来的干净衣服吧!”这一套衣服是牛郎平时的衣服,跟昨晚成亲买的新衣服一比较就显得寒酸了,有些破破烂烂的。牛郎穿上去后,看了一眼丑姑,就觉得他们两个不是夫妻了,他是农夫,而穿着整洁衣服的丑姑是富家丫环。
  牛郎看着衣服上的破洞道:“娘子,让你见笑了,过几天我要去集市买些新衣服才行,也给你买一些,我们一块去好不好?”丑姑道:“相公,你想买就买一些吧!我不用买了,我们所剩的钱不多了,以后还要过日子呢,不能过得奢侈了。”这一刻,牛郎多希望自己是一个武林高手,这样他就可以劫富济贫,有了钱后,给丑姑买很多漂亮的衣服,让她不再为钱烦恼,也不再去别人家当丫环了。
  丑姑道:“相公,你快点出去吧!我要洗澡了,人家害羞,不想你看着我。”牛郎望着丑姑娇羞的脸,只想过去亲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定住了,不敢往前一步。牛郎道:“娘子,我马上出去,你慢慢洗,别着凉了。”
  牛郎走出了厨房,只见吴起拿着书本在外面假装背诵文章,嘴里念念有词的。牛郎道:“表哥,外面那么冷,你到里面看吧!”吴起道:“妹夫,这里挺好的,冷一冷,我脑子清醒,更容易背书。”
  牛郎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原来他在等着丑姑,想到此处不由地嘲笑自己太没出息了,完全被丑姑迷得晕头转向的。没一会儿,丑姑就走进来了,丑姑身上总有一股花香味,她跨过牛郎的身体进床里边,盖上了被子,牛郎闭着眼睛感受着,仿佛自己进入了花丛中。
  牛郎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丑姑,只见丑姑闭着眼,鼻息一起一伏的,他真想亲一口,又觉得会不会吓到丑姑,就像昨晚一样,把他赶到厅堂去。他只想就这样睡在丑姑的身边便知足了。
  牛郎轻声道:“娘子,你睡着了吗?”丑姑突然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牛郎,她道:“相公,睡觉吧!我好困了!”牛郎道:“娘子,我们要做什么才能有孩子呢?”丑姑困倦道:“不用做什么!这事情就跟往庄稼地里撒种子一样,一起睡的日子长了自然而然就生根发芽了,你们牛家就有后代了,不过这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一说孩子就会胎死腹中的,你们牛家就无后了。”牛郎明白这种事情后,觉得太恐怖了,一直想到半夜才慢慢睡去。
  牛郎香甜地一觉睡到了上午,今日天气晴朗,牛郎走到了外边庭院,但见丑姑正从水井里拉半桶水上来,在洗他们的衣服,丑姑停住手上的活,她道“相公,你的衣服里面怎么有一份房契啊?”牛郎走过去,他道:“那是张月老家的房契!他要我转交给他的儿子。”丑姑道:“张月老怎么了?”牛郎道:“他从龟山顶掉下去死了。”丑姑惊讶得睁大眼睛,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日就死了。她道:“谁推他下去的啊?”牛郎道:“他自己跳下去的。”丑姑道:“我看他也不像要寻死的人啊,一个比谁都精明的老头子,怎么会做这种蚀本的事呢?会不会有人想抢他的房契,把他推下去了?”想到这些,丑姑全身起鸡皮疙瘩,自己像染上什么厄运一样,身边三天两头就有人死。
  吴起站在牛郎后面,听到张月老被人推下悬崖,他道:“表妹说得对!妹夫,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总感觉这片地方不安全,有什么污秽之物,邪门得很。昨晚我睡在厅堂里,就总是听到莫名其妙的响声,吓得我一晚没睡好。”
  牛郎道:“没有吧!我从小就住在这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你们别想太多了!中午我们烧一个叫花鸡吃怎么样?”吴起道:“好啊!妹夫我给你打下手,你知道怎么做吗?”牛郎道:“知道一点,我小时候我看过大黄他们弄过,那香味,至今难忘,不过我那时候吃素,口水流了一嘴,但一口也没尝。”
  两人在荒田里忙了起来,挖好了一个土坑,捡好了一堆木材,牛郎留下吴起看火,自己去抓野鸡,说也奇怪,平常看见人一动不动的野鸡,看到牛郎过来,几只野鸡立刻逃开了。牛郎费了半天劲,把一只受伤的野鸡逼到了灌木丛里的死角,野鸡无路可逃他才一把抓到了。
  吴起看着牛郎抓鸡,摔了不少跟头,经常扑空,笑得乐不可支。吴起看到牛郎过来,瞧着他一身的土,笑道:“妹夫,你抓鸡的时候,怎么像一个少爷啊!把我笑死了。”牛郎脸上一红,他还是第一次抓鸡,没想到这些野鸡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道:“我让它们跑一跑,味道好一点。”
  牛郎抓着野鸡,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没杀过鸡,倒是看过别人杀鸡,但是这一刀怎么砍下去啊?他们两个人准以为他是非常熟练的老手了。想到娘亲的话,吃斋念佛,是为了弥补他们犯下的错,而他没犯过错,也就不忌讳吃鸡杀鸡了。
  牛郎把野鸡拿回了院子里,看见丑姑忙完了手上的活,他道:“娘子,你会不会杀鸡?让我看看你的手艺。”丑姑笑道:“拿过来吧,哪有不会杀鸡的啊!昨天的鸡汤谁煮的啊?”只见丑姑绑着鸡的两只脚,刀刃利落地往鸡脖子一划,鸡顿时失去了挣扎,流了一碗的血。牛郎心里一颤,从一个自小食素的人,转化成一个杀鸡不眨眼的人,心里那一关还是过不去,有点后悔提出烤鸡的主意了。刚才生龙活虎的一只鸡,一瞬间就没动静了,就跟那一晚的人一样,真是够残忍了。
  丑姑叫了几声,牛郎才回过神来,丑姑道:“相公,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娘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很幸运能娶到我?”牛郎笑道:“是的,娘子!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丑姑笑道:“相公,你还知道三生有幸呢?相公,以后你得像表哥一样学点知识,我喜欢有学识的人,咱们儿子以后让表哥教他读书认字,他将来要成为一个读书人,可不能像你一样是一个大老粗庄稼汉子!”说着,丑姑嘻嘻地笑着。
  牛郎陪笑道:“是的,咱们儿子将来要跟表哥一样去首善书院读书。”丑姑点点头,内心里祈祷着这一切能顺利发生,不然这一生似乎没什么盼头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陪着牛郎,种种地,养养鸡就结束了。
  吴起烧好了一个炭坑。牛郎把鸡身涂上调料和盐,裹上了几层荷叶,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将鸡的外面涂上泥巴,把鸡埋进炭坑里,等上一个时辰就好了。三人坐在火堆旁,丑姑提议让吴起给他们讲故事。
  吴起想了想,记起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吴起道:“有一个郎中,自称医术高明,很会治驼背,这事传到了一个驼子耳中,慕名而来,郎中叫驼子趴在床上,他站了上去使劲把驼子的背踩直了,疼得驼子哇哇大叫。驼子说,他不治了,让郎中把钱退还,这样踩法他哪还有命的?郎中说,钱退不了,他只管把驼背治好,有没有命不关他的事!”说完,吴起趴在地上大笑起来,丑姑也笑了起来,她道:“这驼子太笨了!”
  牛郎却笑不出来,他道:“这郎中是个骗子吧!人都死了,治好驼背还有用吗?”吴起听了牛郎的话,笑得更厉害了,久久停不下来。
  牛郎在火堆旁拨动着炭火,丑姑和吴起跑去抓蝴蝶了,牛郎看着他们愉快的跑来跑去,心里也乐滋滋的。有了两个人的陪伴,牛郎内心的孤独感缓和了许多。看着太阳临近正中,大概到了一个时辰后,牛郎把他们叫了过来,用锄头把鸡挖了出来,把泥壳敲碎了,再把烧焦的荷叶剥下。鸡的香味飘了出来,鸡身被烧得略微焦了点,但里面的肉质依然是白嫩多汁的。三个人享受地吃了起来,把鸡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和一堆熄灭的炭灰。
  次日早晨,天气依然很好,牛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只见面前晃动着一块血红的布块,又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丑姑把旧箱底里的衣服拿出来洗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这带着血字的布块。丑姑道:“相公,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藏在了箱底了。”牛郎神色躲闪着,却也瞒不过丑姑,寻思:这事情不简单。牛郎道:“我从路上捡来的,就把它藏在箱子里了。”丑姑道:“捡什么不好?你怎么捡这种东西啊?搞不好惹上什么大麻烦?我放到灶底下烧了吧!”牛郎把布块拿了过来,瞧了一眼,就是那天他从白蚁白公身上搜出了的,正面绣着一个英俊侠士的样貌,背面则用血迹写了一段话,署名的是“太平公主”。
  牛郎道:“别烧,我看绣得挺好看的,说不定能卖些钱,先藏起来吧!这事先别告诉表哥。”丑姑道:“我认得一些字,上面写的事情太吓人了!”牛郎把手帕折叠了一下,重新塞回了箱子底下,他道:“娘子,你拿这些衣物是要洗吗?你不用那么辛苦的!”
  丑姑道:“不然我在家也没事做啊!表哥他要去一趟集市办事,晚上才回来,今日相公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不如抓些野鸡拿去卖了换钱!”牛郎想起了前些天在集市上卖牛的经历,等了一天没卖出去,野鸡会好卖一点吗?他脸皮薄,不是做生意的料,想到这些就苦恼不堪。
  牛郎昨晚做了噩梦,梦见大黄找上门来了,大骂牛郎害死了他,掐住了他的脖子,差点窒息了,幸好他及时醒了过来。这事他对不住大黄,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找到九大报仇。昨天他走了几个山头,没找到九大的尸体,说不定这恶人还留在世上。是时候面对大黄的父母了,不然这事藏在他的心里面,良心会过意不去。牛郎道:“娘子,我去办点事,明天我再抓野鸡去集市卖好吗?”丑姑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块手帕上的字,寻思着,牛郎不像简单的农夫,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牛郎吃了稀粥,整理一下容貌,就出门去了。大黄家在竹尾村,向东直走,到了南流江,过了桥,穿过一片竹林,就到竹尾村了。牛郎看到了大黄的家,加快了脚步,走近的时候,只见门关着了,门前的一只老母鸡看见牛郎,从一个狗洞钻进了大黄家。
  牛郎内心惶恐不安,一时间不敢敲门,徘徊了一会。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黄大妈哭天喊地的声音。牛郎试一下推开门,门没锁就打开了,听着声音的方向走进了一个房间,但见黄大妈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黄大叔。
  黄大妈瞧见了出现在门口的牛郎,哭得更大声了。她道:“牛郎孩儿啊!大黄出事了,大黄被他们李家的恶少爷给打死了。”牛郎眼睛里也闪着泪花,他问道:“黄大妈是怎么回事?”
  黄大妈断断续续地抽泣道:“牛郎,你要帮帮我们,我们家大黄平时和你关系是最好的了。阿梅的表妹在李家做丫环,是她告诉我们,大黄人好好的就突然不见了。李家恶少爷之前打死过人,肯定是他把我儿子打死了!不然人怎么好好的就不见了呢?昨天去李家他们不让我们进门,不承认杀了阿黄,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去报官,他们说让我们去找证据!我们哪里去找证据啊?尸体都不知道被他们藏在哪里了?连个交代都没有,我们家阿黄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牛郎明天你陪我们一起去李家跟他们闹好不好?这事我们决不罢休!”
  牛郎跪了下去,他道:“黄大妈,我对不住你们!”在一旁的黄大爷看到牛郎突然跪了下去,他起身过去想把牛郎扶起来,老胳膊老腿的,拉了半天牛郎也不愿意起来,黄大妈还以为是因为牛郎不想惹事上身。
  黄大妈道:“牛郎,你有你的难处,你不去,我们也能理解。可怜的娃儿啊,年初好不容易攒了钱结婚,孩子都没生一个,现在人不见了,阿梅也回娘家了。剩下我们两个老头子,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明天我就一头撞死在他们李家,他们家作恶多端,会遭到报应的。”说着,黄大妈又大哭了起来,哭了几天了,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干哭了。
  牛郎心想,事已至此,只能把什么事情都交代出来了。他道:“黄大爷黄大妈,是我害死了大黄。”两个老人吃惊的看着牛郎,完全没想到这事情与牛郎有关系,只一心认准了是李家把他们儿子害死了。
  黄大妈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她道:“牛郎,你说什么?这事和你有关系吗?”牛郎抹着泪道:“前几天夜里,一帮土匪来了我们家,大黄这时候突然买了酒和羊肉来,土匪就把他给杀了!”
  两个老人一听这话,脸色惨白,虽然早已觉得儿子死了,但内心仍然存着一丝希望,很可能是李家少爷把人关在哪里了?大黄从小就圆滑懂事,知道怎么避免得罪人,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看的事不看。这话从牛郎嘴里说出来,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黄大爷瘫倒在了地上,反而是黄大妈撑住了。
  黄大妈问道:“土匪杀了大黄?那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牛郎低着头不敢看两个老人,他道:“后来土匪吃了野鸡炖蘑菇都给毒死了,他们的尸体被我搬到了江边冲走了。”
  黄大妈追问道:“那你怎么没有毒死?”牛郎道:“我没有吃,我说我是吃素的就没有吃。”黄大爷道:“是了,前几天官府发公告说,江边发现了很多尸体,说叫我们去认认看有没有亲人?十两银子可以把尸体领回去。我找了好几遍,没看见大黄,看到一个又黑又胖的……官府的人还说,一个本地人都没有,倒了霉了,早知道就不捞了。”
  牛郎道:“那个黑胖子叫大黑蛇黑石,那些尸体就是来我们家的土匪,是我用木头车拉去河边扔的。”
  黄大妈冷冷道:“我知道了,大黄也是被毒死的,你怕土匪怀疑,你没有告诉大黄,大黄也吃了野鸡炖蘑菇,然后被毒死了,现在你来骗我们,是吗?我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要报官抓你。”
  牛郎辩解道:“大黄是被一个叫九大的人砍死的,他不知所踪了,我一定会弄清楚。如果他没死,我一定会替大黄报仇,不过他也吃了野鸡炖蘑菇,可能已经死了,我找了几个山头却没发现尸体,也没听人说,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妈,你要是报官,我毒死那么多人,肯定会判死刑的,大黄被我埋了。到时候官府可以给他验尸,你们会知道,大黄不是中毒死的!他一进门就被土匪砍死了,哪有机会吃野鸡炖蘑菇啊!那时候我不知道野鸡炖蘑菇有毒,提醒不了他,他要是真的吃了,肯定也是死的。我本希望,能替大黄向你们两个老人尽孝,大黄虽然不是我杀的,的的确确是我害死的,他要是不来我们家……总之,你们要报官也行,一命换一命,让我死也可以。”
  黄大爷看着牛郎发窘的脸,他道:“老太婆,他们两个孩子我从小看大的,我相信牛郎没有说谎。人各有命,这孩子命不好,怪不得别人。我看还是别惊动官府了。”
  黄大妈却心有不甘,她道:“你说是你害死我家大黄的,那你赔钱,一个月后,你拿一百两过来,我们就不追究了,不然我一个人去报官。除非你把我也毒死!我儿子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黄大爷道:“你这不是难为孩子吗?明知道牛郎没有钱。牛郎,你有钱就还,没有就算了。带我们去大黄的坟头前拜一拜吧,可怜的儿啊!”说着,黄大爷泪水又掉了出来。
  黄大妈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没有大黄挣钱,谁给我们养老啊!要不然,我们两个老头,今日就撞墙死了算了!”牛郎道:“我在土匪身上搜出了一共一百多两,我给我娘子收着了,我这就去问她要。”听到有钱还,两个老人内心的痛苦才缓了过来。黄大爷道:“牛郎,你都娶妻了啊?赶紧生个娃儿,别像我们家大黄,种都没留下一个,人就走了!”
  牛郎走出了大黄家,看着秋日的阳光,沉重的情绪才缓和一点,但马上想到这事怎么跟娘子解释,又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这几天看来,丑姑这人不错,她应该能理解这事情吧,但愿如此,把钱给了大黄父母,这事顺利解决,他再想想办法挣钱,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牛郎原路返回,到了家门口又是踌躇起来,没有立刻进去。这事怎么跟娘子解释好呢?事到如今,只能把所有事情都告知她娘子了。推开了门,没看见丑姑,走进了牛郎的房间,只见丑姑正在织毛衣。
  丑姑笑道:“相公,你回来了啊?天就要冷了,我抓紧时间织毛衣,一件给表哥,一件给你,我谁也不偏袒。”牛郎嗯了一声。牛郎道:“娘子,我有急事,需要一百两,你可以拿给我吗?”丑姑一脸吃惊,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丑姑道:“相公,什么急事啊?这些钱是我们的活命钱啊!有急得过这事情的事情吗?没了这钱,我们喝西北风吗?”
  牛郎跪在了丑姑脚边,他道:“娘子,希望你能理解!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们家来了一群土匪,刚好大黄这时候又上门来找我喝酒,结果他被土匪杀了,后来,这些土匪吃了野鸡炖蘑菇都被毒死了,尸体被我拉去河边扔了。今早我去大黄家跟他父母解释了这事,他们说,如果不赔钱一百两,就报官把我抓起来,那我肯定会被判死罪的啊!娘子,我们把钱赔给他们好不好?这钱是不义之财,不吉利的,从土匪身上搜出了的,散去了也好,以后我找点活干,钱会挣回来的。”
  丑姑道:“今天早晨那一块血手帕,也是从土匪身上搜出来的吧?”牛郎道:“娘子,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那手帕确实是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的。”丑姑抱怨道:“那你今天早晨怎么骗我说是捡来的,你那么喜欢骗人,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的话,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铁了心跟你过日子呢!”
  牛郎道:“娘子,这事情是个例外,除了这事,我什么都没瞒你啊!”丑姑嘲讽道:“是了,你什么都没瞒我!厅堂的血腥味是这些人的吧!你还跟我说是野鸡味,我闻了几遍,和我杀的那野鸡血味不一样!”牛郎道:“娘子,这些人真的不是我毒死的,我对天发誓!你要相信我,把钱给我拿去还了,好不好?”
  丑姑眼睛里流出了泪珠,她道:“一百两!你干什么活能挣那么多钱?我都答应把五十两给表哥当路费了,哪还有什么一百两!就五十两!一条人命哪值一百两那么贵啊,我也才二十两就委屈嫁给你了!我这就去大黄家,就五十两,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大不了大家都别活了。”
  牛郎道:“娘子,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你客气点,黄大妈身体不好!”丑姑道:“我还不够客气吗?我对谁不客气了,活了这二十年,从小受父母的气,做了别人的丫环,受的气更多了,还想我怎么客气啊!我身世怎么那么惨,没过一天好日子,真不应该出生才好!难道活在世界上就是遇到谁都低声下气的吗?”说着,丑姑哇哇大哭起来。牛郎在一旁看着,心里极其烦恼,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好?
  哭了许久,丑姑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牛郎,她道:“你告诉我,大黄家怎么走?我自己去,女人最懂女人,我把我们的苦衷跟她说了,她能理解我们的!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别管了!哪有说一百两就一百两的?天下事都有价可以讲的!当初你提亲的时候就应该讲讲价,说不定十两就把我买到手了!天底下也就你最蠢了,活该你落得如此地步!”说着,丑姑用手指一遍遍地戳着牛郎的脑袋。
  牛郎把大黄家的路线大概跟丑姑讲了,然后丑姑就出门去了。牛郎在家里等待着,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片刻没有安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了又起身了,吃饭更是吃了两口,嚼在口中,怎么也吞不下肚子!焦急地等待,直到夜里,门口才有了动静。只见丑姑和吴起手挽手走了进来,看见牛郎了,两人才意识到有些过于亲密而分开了。丑姑笑道:“相公,你等我们回家吗?怎么蜡烛也不点一支啊?都没瞧见你在门口。”
  牛郎道:“娘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只见两个人笑嘻嘻的,肯定有什么好事情了,牛郎着急的情绪才稳定了一点。丑姑道:“办妥了,整整五十两,我在黄大妈面前假哭了好久呢!后来,他们两口子良心发现,过意不去,就答应了,五十两就五十两,这事情不再追究了。”说着,丑姑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
  吴起道:“表妹啊!想不到你的假哭还能派上用处呢?”说着,丑姑得意的脸色冷了下来,没一会功夫,眼珠里又挂了泪珠,看得吴起目瞪口呆。丑姑把泪珠一擦,她笑道:“厉害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时候哭起来比笑有用多了。相公,定是你在他们家的时候没有哭,才被黄大妈讹了一百两!”。
  牛郎委屈道:“我哭了啊!他们两个老人家心情好一点了没有?”丑姑道:“那你肯定是哭得不够卖力,要像我这样哭天喊地的才行。”说着,丑姑学起大哭,完了,当即跟着吴起哈哈大笑起来。丑姑道:“他们两个收了钱,心情当然开心啦!相公,你做饭了吗?我和表哥没吃饭呢?”牛郎发窘道:“我没有做……我着急着想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忘记做饭了,刚才就吃了两口中午的冷饭。”丑姑笑道:“没事……那我去做饭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聊一会天吧!相公,这事处理好了,你开心点,笑一个。”牛郎心里终于放下了那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勉强地把嘴角往上扬,挤出了一点点笑容,丑姑看了,却是扑哧一笑,然后走开了。
  次日中午,在秋日太阳下依然热得流汗,牛郎躲在树荫下,正卖着他早晨抓的野鸡。跟前几天卖牛的羞涩牛郎大大不同了,今日的牛郎放开了嗓子吆喝着,果然效果挺好,卖了一上午,卖出了两只野鸡,挣了半两碎银,牛郎挺知足了,有些口干舌燥,也不想办法找点水喝,一心顾着生意,只要有人看他一眼,立刻招呼起来,就差没跪下去求人家买了。没一会功夫,又卖出了一只,此时心里的情绪更加开心了,心想事情也没有很糟,只要努力,这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牛郎吆喝得更加大声了,吸引了一些人,但都没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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