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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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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在这个时候,石雅尔就如同画中人一样,悄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戴着黑红桑葚面纱,一身忧郁的哥特式贵族长衫。从繁茂浓密的橄榄树里慢慢走出来。身材瘦高健硕挺拔,行至我面前时突然停住,然后靠在橡树另一面与我背向而坐。一股邪风吹走了他的面纱。却缠到我的脸上。他惊慌失措过来取面纱,四目相对,我张大嘴巴。登时,时间凝固,我的世界只有他。
  “石雅尔,请允许我郑重与你介绍,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
  帝光贤侄如不见首尾的玄武神龙突然一下子冒出来,光滑的大额头系着条大红飘带就像护花使者。
  “我知道,我在油管视频里见过。”美人略带鼻音低声轻语,如珠落玉盘动听至极,羞涩从我手中取回面纱。后又折步返回,捡起草地上沾有口水的鹅毛笔,羽毛朝我笔尖向他,速递与我掌中,然后飘然消失。
  我眼神空洞,保持接笔姿势,目送他消失的地方呆呆发愣。
  “婶啊,如果石雅尔问你要签名,你可一定要给啊!他可是西凰说书节目的忠实粉丝。“帝光贤侄贴心合上我的巨掌,再三提醒。然后突然低下头,在我耳边小声说:
  “注意前方九点钟方向二楼高高的天蓬看台,穿紫衣的——嘘!别抬头看,拿眼瞟。记住千万不要正大光明的去瞅。“
  帝光随即抚额,内心独白:MG!怎么就被未来岳父大人盯上了呢!吐口唾沫撩撩发,我今天帅不帅?
  贤侄你说什么?
  完了完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我是谁?我在哪?空气仿佛静止,我的眼里只有美人背影。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丑?!
  龟孙!谁丑?我生平最听不得丑字!最讨厌人家说我丑了!一个大掌抡过去,竟把帝光刚梳理好的假发打掉了,露出瓦亮瓦亮的贼绿**。
  帝光立刻怒目圆睁。额头抹带掀起滚滚红潮。
  我对空再拍一掌,傻笑:“有蚊子!“
  忽的我感到周围气温迅速降低,似乎笼罩在一股无形威压中,两道恶狠狠的目光机关枪似的高空扫射来。正是二楼天蓬看台上,一身华丽紫袍头戴橄榄枝鼻穿金牛环傲视群英的大西方天神宙爷,像吃了苍蝇似的气急败坏瞪过来。他旁边站着一雪色锦服浩然而立的银龙王者,竟然是中土大陆东天庭代天帝玉爷,目光炯炯狠捩如电。可我与二人素无交集,不应该啊!尤其是代天帝昊玉,虽和他同在东天庭下共事,平日里却是井水不犯河水,见面都是绕道走,生怕惹祸上身。(谁曾料想,若干年后,会与我有莫大渊源!)
  当然,还有另外几道冷冰冰的目光,隐身在满眼羡慕嫉妒恨的众仙男女中,分不清楚是谁名谁。主要是我不想也没那个兴趣去分辨。
  很快,石雅尔又现身了。换了一袭修身靛蓝西洋长装,头戴藏青宽沿礼帽,垂有雾霾色薄纱,乌黑秀发打个精致情结长长飘在身后,小V领搭系雪花色大双层镂空绣花丝巾,腰缠鹅黄郁金香宽带紫流苏,幕色大泡泡袖里泻出层层雪白波浪荷叶边。下着玄色紧身贴衣长裤,脚穿头层羊羔软皮尖头黑短靴。身上披着宝石红拖地大斗篷,手戴一双镶金雕花暮色长套,左手掌持银叶橄榄傍竹碧玉杖,飘然立在一头黄色有翼的应龙坐骑上,缓缓驶来。待到近旁收起玉杖款款而下,摘下手套屈膝弯腰脱帽致礼,凤眼盈盈薄唇微翘。声音就像最动听的百灵鸟,清脆婉转。他郑重绅士的求我签名,皮肤苍白近乎透明,身体发颤,有着抑制不住的些许激动。
  “您可一定要亲签啊!他可是西凰说书的忠实粉丝。“帝光十侄面颊酡红双眼放光,再次打理好的假发随飞乱舞,兴奋的在我耳边不停聒噪。
  “他可是听您的说书节目长大的。“贤侄一脸骄傲的神补刀,丝毫没有意识到尴尬。
  (身旁小黄翼龙偷偷与其对视一眼后,乖乖退下。)
  石雅尔立刻羞红脸。浪花般的荷叶长袖止不住的翻滚。
  我比他还紧张,语无伦次,不记得说了什么,被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哈喇子直流浑身燥热,脑袋一抽抽,赫然写道:“你好,我能跟你交尾吗?”
  可惜我来不及看他的反应。因为旁边一直跟屁虫似的温良贤侄帝光君,突然炸毛跳起,像被碰触逆鳞,大吼一声,竟一拳把我揍晕了!原来这厮竟一直在苦苦追求石雅尔,之所以拖我来参加体坛大会的闭幕式晚宴,其实是为了让石小迷弟得我亲签,讨美人欢心。
  科普一下:我们这里,不兴美女英雄,叫错了很尴尬。
  因为你眼里看到的,长发飘飘的妩媚靓女极有可能是阴柔美男;而短发寸头的冷峻帅哥极有可能是阳刚美女。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不一定是英雄联盟,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可能却是段位极强的王者荣耀。高手无处不在。
  所以称呼:美人王者。
  (人神魔,海陆空,地下地心及苍穹)九界万物之间,没有种族歧视、性别偏见,对所有事物都是美人美人叫个不停。众生平等资源共享,自由结合自由婚恋。
  当我从绿色草坪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是一双蓄满雾气的美目,睫毛挂着水珠扑簌簌打颤,幽黑眸子里满满尽是担忧不安。雾霾色面纱下能感觉到他的小脸更苍白了。
  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泪珠悄然溢出,立刻伸出大掌去擦拭,却在距离那滴泪只有一毫米的时候突然停住。我眼睁睁看着泪珠无情滚落,指尖却传来一阵阵锥心巨痛。一根长长巨芒狠狠刺入我的中指,十指连心痛彻骨髓,我疼得龇牙咧嘴,嗷呜嚎叫: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躲一边的贤侄一脸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
  那毒刺像针扎锥插又似蜂叮蝎蜇,极痛极痒,委实让我肉身灵魂备受煎熬。现在怎么办?美人只能看不能碰,这谁受得了哇?
  炎天赐那厮就受得了哇!全身上下经常被蜇得像个刺猬,没一块好地方。但是,人家只要小小的轻松冥修一会,芒刺全无,片刻恢复健康。还特意撰名此刺为‘美人针爱疗法’,常灸可促进血液循环,经脉通畅舒服至极。最可恨的却是俩人旁若无人,无耻无下限的秀恩爱。
  “不疼!”炎天赐每每披着满身长长刺芒,臭不要脸的努力蹭向石雅尔,浑然不觉疼为何物,无尽柔情的低声宽慰。
  “色胚!滚开——我——疼!”石雅尔总是左躲右闪欲拒还迎,娇嗔怒喝。
  你能不疼吗?大伙看着都心疼呢。众人哄笑。
  石雅尔捂脸跑开。没人发现,他的雪白玉手,竟被扎出点点血珠。好嘛,人家哪是心疼她,原来是反被她扎疼。
  记忆穿插中,最后是帝光贤侄慢慢搀我起来,依然聒噪:“醒了您嘞!实在对不住!”内心却碎碎念:看你人高马大的,谁知竟是个纸糊的老虎,一点不禁打!MG!希望岳父大人看不见我刚才的暴力一面。看不见看不见!
  再后来,我们就围坐在橡树旁边,蒲公英伞下的汉白玉旋转高椅上。热烈讨论起那个绞尽脑汁的新节目。工作人员继续移来汉白玉吧台,陆续奉上各种果汁名酒。
  关于新节目的暂定A计划是,去百越帝都万华城进行外景拍摄,在充满原始雨林的盖山石像上打造一期‘梦姜女寻夫’的悲情故事。
  石雅尔初时态度非常热情,慷慨激昂踊跃发言大力支持。我仿佛看到了当年满腔热血,不知年少轻狂只知胜者为王的自己。献宝似的,兴奋的把营销策划案和盘托出演示给他看。后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不吱声了。好似是看到某物后,瞬时脸色煞白,呼吸急喘,瘦长十指狠狠抠揪心房。
  感谢帝光十侄悄悄在耳边提醒:“美人有恶疾,不宜暴露室外太久。“
  于是,我们移步钻石VVIP室内,继续畅聊探讨。但是美人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一言不发,根本没有听进我的侃大山。偶尔会抬起小鹿般的眼睛,尴尬羞涩的苍白一笑。我也好不到哪去,完全没了阳光下,泰然自若不卑不亢的气场,结结巴巴笨嘴拙舌不知所云。待看到美人柔若无骨弱比娇花的风流病态后,更是被撩得神魂颠倒,心猿意马。
  再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真的就像梦一样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从那时起,我的眼里只看到他,满身心想的盼的念的恋的都是他。待分开时,我就像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黯然神伤心痛不已,眼泪包眼珠里,像个失恋小姑娘似的。
  临走,我臊红面厚脸皮的邀他有时间去帝都万华城找我。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他竟然真的来了。还把他的某些创意想法告知与我。‘梦姜女寻夫’那期拍的非常生动凄美,惨绝人寰赚足眼泪。于是后来我们开启合作计划。曾一起营销策划搭档制作数期脍炙人口新颖脱俗的快时尚节目,亲如战友惺惺相惜。甚至偶尔给我浓浓爱意的错觉。
  直到后来,某一日,炎天赐突然凭空出现,强大魂力世所罕见。无人知其来历,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却比这个世界的任何都要强。不仅抢走所有人的风头,还改变了某些物事的生活轨道,也改变了某些人的际遇。石雅尔从此与我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如果没有炎天赐,也许我和他说不准…..
  回忆到这里,总觉得遗漏了一个梗。是了,那个拥有百万年历史,被誉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后来却突然神秘消失的盖山石人像。他的面貌与石雅尔简直一模一样啊!真是太神奇了。
  至于,我与炎天赐的第一次见面记不清了,因为当年的红毯场面着实有点混乱奇诡。而且也不确定那是否为初见,红毯那人是否是她。。
  想到这里,我再次斜眼看向小小蒲团上的女修。印象中她似乎随时随地都能保持冥修样子。有时站着也会闭目冥思,就连睡觉都是单手抚额侧歪冥想。
  不知此刻,她的神识又去哪里?光临了哪些最新实验室,等着捡漏或擒获何方神物?好像眉毛微微动了。有意思,遇到个硬茬新宠?再硬,还不是被你乖乖驯服!远的咱不说,就看看我宫里头的这些神器,开头,神气活现耀武扬威,最后还不是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忠心耿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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