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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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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二道茶也好了。
  此时,紫砂失心壶里无根茶盈盈泡满。一只盛满茶水的米黄色冰裂纹九窍茶灵杯,迫不及待飞到可容酣塌中间的阴沉木腰鼓小茶几上,乖巧落座,静对炎天赐右臂。血红烛仙台灯盏不甘落后,霸气挡在前面。只听‘哐哐哐‘又飞来几只五颜六色的茶杯,竟摆出北斗七星阵,更霸气的落在木几上,将烛灯团团围住。
  我赶紧抬起手,逮住一个还在陶醉孟浪的小巧灵透天然白水晶冰裂纹茶杯,放在鼻尖轻嗅:“真美!”
  回我一个翻白眼。
  我举起茶杯,敬向炎天赐:“喂喂喂,呼叫洞拐,是不是又俘获了新的神物?赶紧放出来让我瞧瞧。”
  说完,惬意的大口喝茶。砸吧大嘴,等待新的奇迹出现。周围静的有点出奇,只有我的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主人面色好凝重啊!众器不敢呼吸,生怕打搅到主人。)
  “还没——“半响,炎天赐面无表情的用神识答复。
  噗——我惊的喷出一口茶水,什么?还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脱口而出:“还有你收不了的?“
  众器闻言也是面面相觑。放眼宇宙万物还有主人收不了的吗?
  “这个不一样。我一出世,我们就认识了。可是一直无缘相见。如果细算起来,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炎天赐难得一次话多,娓娓道来。没收服,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人生的三次见面:不就是出生,结婚,和死亡吗?呸呸呸!我瞎寻思什么呢!
  不过看她说的极为认真,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天赐,拿出你所有,都不能打动这个吗?“
  (是啊主人,拿出所有砸死它。您强大的魂力,能量石魔法石,法宝神器魔物,意念识海符咒,传承仙术奇兽,宝石黄金,美食美景,还有美人等等,无所不用其极,霸王强弓,这些都不能吗?众器齐刷刷疑问。)
  真难得我这还是初次与众器达成统一共识。
  “不能。“炎天赐遗憾的回答。
  我不相信,普天之下竟还有这般离奇之物?这不是荤素不沾油盐不进吗?
  要说连黄金和美人都收买不了的奇物,纵观历史长河我还真没发现过。于是更加好奇:”天赐,此物长什么样子?“
  “寻常之物,极其普通。“炎天赐平淡回答。
  她眼中的寻常不就是那些珍珠玛瑙黄白之物吗?我于是开玩笑说:“噢!明白了,是不是,那种随处可见,全身亮晶晶白花花金灿灿,有光泽晕圈很可很萌,令人爱不释手总想搂着抱着,睡觉也能笑醒的大元宝啊!原来如此,哈哈哈。“
  “不是元宝。是——圆点。“炎天赐睁开眼认真纠正。
  众器闻言瞬间惊恐炸毛,好似见识过此物的厉害。
  “神马……点——?”我张大嘴巴。瞬间感觉智商受到侮辱。
  本来还期待满满长什么神秘样呢?切!却是小数点,太失望了。浑然不觉背后头顶突然现出一个透明的大圆。自带光圈就像佛光普照。
  (众器惊恐的张大嘴巴,恐惧颤栗,齐齐看向炎天赐似在哀求:‘主人我们不要!’请把佛光都普照给西凰主子吧!面面相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主人该不会把死光术传给西凰主子整我们吧?)
  我顶着大光圈,无礼的翘指她旁边的杯子,忿忿岔开话题:“天赐呀,快喝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又尴尬了,因为她的茶永远都温度适中香醇可口。
  只见米黄茶杯一个箭步飞到炎天赐唇前,炎天赐一动不动,隔空就之轻轻一抿,无根茶立刻被吸走一小口。小黄激动的浑身颤抖,晕晕乎乎退下。马上就有一条雪色锦帕飞上来,微低,娇羞胆怯的隔空为其轻轻擦拭两边唇角。
  这待遇,眼馋。
  “好喝吗?”我趴在藤椅上,酸溜溜的问。
  “好!口齿生香心旷神怡。”炎天赐赞不绝口:“西凰茶艺,炉火纯青,好。”
  (众器闻言,各个喜笑颜开。主人连夸两个好呢!)
  “就你嘴甜!“我娇嗔一句。不由得眉开眼笑,心里很是受用,没白遭罪。亲朋好友聚一起不就图个乐吗?有句暖心话就行呀。呵呵呵。
  炎天赐转动小脸,目光巡视一圈,似乎把今日尘宫美景尽收眼里。我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炎天赐其实一直是轻轻悬浮在蒲团上,并没有真的坐上去。她不仅悬空而坐还悬空而卧悬空而站,就像自带重力般可以牢牢悬空吸附与各种物质上。简单说就是自带金刚罩隔空护体。万物不能近身。正好与碰不得的石雅尔凑成一对呀!
  此时又有烟灰色杯子察言观色及时凑到她的嘴边,炎天赐于是又,隔空就之轻抿,浓茶入口沁人心脾,不禁再次赞叹:“在这如此雅致尘宫,醉饮如此清新香茶,荣幸之至,甚好!甚好!”
  又连夸两个好呢。那帮众器闻言,似是受到莫大肯定。就像吃了定心丸,终于把心放肚里。各个泪如雨下,哽咽几不能言。就像得了那什么盎司卡小金人,激动得互相搂抱一起,哭得无语凝噎,着实我见犹怜,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像猫挠我心,立刻浑身燥热酥麻皮痒,
  瞬间觉得掌中的茶不香了。
  紫藤椅适时调整角度形状,让我直视巨型落地镜。等等,对面镜子里那个端坐在紫金龙凤宝座上,头戴冕旒雍容华贵,顶戴佛光高高在上的女王是谁?
  (对呀?是谁?众器齐齐互相对望。)
  啊——一声长长尖啸划破尘宫!
  “我我我!炎天赐!快看——我我我!啊啊啊!“
  我兴奋的语无伦次,手舞足蹈。本座变年轻变漂亮了!还自带光圈,哈哈哈,这份惊喜,这份大礼,该让我怎么感谢炎天赐呀。
  炎天赐闻言轻轻飘过来,仔细瞧瞧了瞧,满意道:“不错不错!西凰就是漂亮。”
  (主人都发话肯定了。众器,自然是点头哈腰,默许赞叹)
  我对着落地镜,仔细端详,恨不能贴上去。镜子里的美女,依然峨眉高耸美目流盼,只是额头有个大包,嘴角因贪吃贪睡流有水渍。擦了就好,完全不影响本座依然是大美女的事实。得有多少岁月没见年轻的相貌了。太眼馋了!
  再看我的尘宫,一尘不染,窗几明亮,焕然一新。枯萎的鲜花重新绽放,透过窗户再看外面,丘陵翠谷层峦叠嶂,瀑布倒流山河归川,草长莺飞虫鸣蝶舞,果实飘香枝繁叶茂,仙草奇藤花木扶疏…活了,都活了!
  还有,我变年轻了,竟然没有一个告诉我!这可是个严肃的问题。
  “你没问我。”炎天赐摊开手平静道。
  (是你人蠢心瞎看不见。众器对我换上嫌弃表情,只是有点忌惮头顶光圈。)
  彩钻好像发现自己做了一个虽哄主人开心却四周树敌的错事。宫殿变美变亮可以,但是有谁想让西凰变美变亮吗?有吗?请举手!没有回答。只好再次悄悄埋进书橱里,躲入防守计,瑟瑟发抖竟不敢出来。
  “真是完美身材,前凸后翘的——”
  我对镜独自陶醉,左手侧身抚摸翘臀,满意。往后摸到毛茸茸的尾巴,噢!久违的尾巴,对不住,刚见面就要说再见。消失吧!
  右手掐腰抖腿,满意。等等,怎么中间好像多了什么?一摸再摸,擎天煞啊!那绝壁不是女人该有的东西!
  啊——我再次啸出一声狮子吼,尘宫抖三抖。
  “炎天赐!你对我做了什么?”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众器嘻嘻哈哈,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此刻,彩钻也抱紧圆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没想到哇!原来西凰主子的真身竟然是雌雄共体,得,一起还原了。
  (平时听她那一口粗声粗气的声,就知她身体里绝对住个雄!炭炭捧腹大笑)
  (让她平时总是骚扰我们,这下有的玩了!凤毛掸子抖抖鸟毛。)
  (哈哈哈!报应!活该!妖镜最痛快拍掌大呼。)
  (彩蛋做的好!众器一改敌对状态,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金杖恭喜你!可以退休了。这第三条腿肯定比你好使。四腿金八桌促狭挤眼。)
  于是彩钻理直气壮地从书橱飘出来,透明得好似一颗漾出白沫的饱霜露珠,不停得打颤滚动,滋润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彩钻不小心碰到红烛娘子。也不道歉,得意过之。
  (红烛恼了:某物夸两句就翘辫子了!目中无人目无尊长。)
  (彩蛋不服气:好得我还有用。而有些物已无用武之地,真该被慢慢淘汰。)
  (红烛挑眉:好,红白喜事,祭祀先祖,请恕我们就不奉陪了。
  (金杖发话了:众亲哪,都是一家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边众器吵得熙熙嚷嚷,我在躺椅上也悠悠转醒。正是乐极生悲,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等等,炎天赐那厮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吧?不对,她应该不会这么整我吧?给个甜枣,再赏一巴掌?
  还是要想成功,就得有付出?
  炎天赐悬歪在酣塌上,单手抚额,看到我张开眼,眼前一亮,似松了一口气。立刻飘过来,关心道:“醒了?”
  我眼泪汪汪的无奈点点头。全无了恢复青春的喜悦心情。大脑一片空白,有一瞬间仿佛回到幼儿诞生时期。
  “牛批子,这是…?”二师父赛尼禅宗,吓得花容失色。
  “切了它,女孩家家的可不能长这个。”大师父胜元玄宗大刀阔斧的动手。
  然后就听得侃达山打闪实验室里传出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哇哇哇”嚎哭声。
  “OK完美!酷驴快看,咱家厚土毛茸茸的就是可爱。“大父拍拍手大功告成。
  “你个天杀的好狠啊!是不是也早想这么对我了?”二父心疼的眼泪汪汪。
  “心肝宝贝,我哪敢啊!天地良心,我怎舍得动你分豪。”大父立刻表白。
  “可…你…怎得对娃就下得了手?”二父心痛到哽咽。
  “冤枉!我当然心疼。这可是咱俩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必须要完美。现在吃苦是为了让她将来不受罪。”大父苦口婆心劝慰。
  “瞧娃嫩嫩的小黑熊掌子,黄狮子狗脸,真是越看越可爱!”大父陶醉。
  “牛批子你从实招来。娃为何没有我倆基因!”二父玫红眼角委屈的更粉了。
  “天大冤枉!亲爱的,你忘记了,你说我们是彼此独一无二的,不能被其他打破。所以——完美作品只继承了我们的声音。我的声线(牛哞),你的气息(驴喘)。听听,多么美妙啊!”大父再次表白。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小兽娃非常配合的牛哞驴喘。
  “讨厌啦!“二父抬蹄轻踢了大父屁股,满意的娇嗔,粉红眼角还挂着泪。
  “从今往后你可都信我了?“大父喜从天降抱蹄狂啃。
  “话说,神鳌说的有缘人什么时候来啊?”二父抽蹄岔开话题。
  “仙缘是急不来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急不得急不得。”大父倒很看的开。
  “话自然是这么个理。只是我总担心神鳌不靠谱,收钱不办事。”二父忧心忡忡。
  “不怕不怕。放心。我有后手。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情咒?“
  “正是为夫最新炼制的爱情符咒。放心吧。有了这个符咒,终身不用担忧。九界万物,但凡只要看娃一眼就会爱上永不变心死心塌地。”大父自信满满。
  “牛批子,还是你会给娃准备。”二父娇嗔赞叹。
  “酷驴,我都想好了,带上九儿,以后咱三就把娃留在身边悉心辅导教育,再高薪聘上,基宗帝君越耶、回宗真君超穆等外教,什么西洋礼节东西合璧,骑马射箭溜冰攀岩描眉画唇音体美等等都整齐。娇奢富养,勇攀巅峰,定能跻身天庭…“大手一挥,好像把娃未来的路都铺好了。
  “世人皆薄情,我就担心厚土,万一日后被穿小鞋,吃亏受气肿么办?”二父愁得眼泪花花的又要哭出来。
  “所以,一张怎么够?嘿嘿嘿——“大父竟然赫赫掏出一摞摞黄澄澄的符咒。
  我仅存的幼时记忆,也就在那一摞摞燃烧成灰烬的符咒中慢慢模糊消失。我缓缓回过神来,躲在紫藤椅里,双掌抱住低垂的大脑袋,痛苦万分。话说,若不是想起这段,都快差点忘记了,其实我本名厚土。
  (西凰主子原来叫厚土啊?土黄砂锅很惊讶。)
  (厚土多好,掌管万地。极冰地砖掷地有声。)
  (是啊!为什么改名西凰,管鸟。凤毛掸子不开森。)
  (哎呀!这名字可不能乱改。祸喜泥灶台小声嘀咕)
  (是啊!有可能把运就改了。玻璃心瓷便桶拍走身上打滑的苍蝇)
  (所以改名就是改运。众亲谨慎为之。金杖再次提醒。)
  (主要是提防西凰主子给咱取名不着调啊。金八桌小声补充)
  我眼泪花花悲伤的抬起头,赫然发现,这个时候的炎天赐,面部表情好像很庆幸。大大一个深呼吸,吐出大口浊气。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像做对了某种选择,特别特别的开心,庆幸呢?
  (主人好像是万能的什么都知道哎!念念台历上翻下翻。)
  (可是再万能,也不能违背意愿意志,违背自然法则吧?惊堂木尺啪一声)
  (就是就是,否则也要遭受大道天谴呢?避雷器顶天立地。)。
  (真是庆幸主人当初做出明智决定,忍痛割爱另选躯壳。幻影解答器滴滴作响)
  (对对对,否则抱憾终身。家主毕竟是人族,归根结底是颜控。瞅瞅西凰主子的凶兽本相!众器可不敢幻想娇滴滴的家主美人与野兽站一起的名场面,立刻害怕似的齐齐摇头。同时,发自肺腑的,真心为主人感到深深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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