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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折龙居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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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空院更像是个缩小版的天甲院,荆铭住了两天就把这里的条条道道都摸了个清楚,并且在和老把式聊天的时候得知,他并不是什么车夫,而是比灵甲士还要稀缺多得多的,一名极其珍贵的灵甲锻造师,他的名字叫做穆海洋。
  早年求学于泊鹭洲,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偷学了一身本领,那就是锻造灵甲的技术。
  至于为什么会屈居在这里,年过六旬的穆海洋仅是笑而不答,就好像是在反问荆铭: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悬空院存在的意义与天甲院同理,区别在于悬空院为孙神均一人所创建,不受任何人以及任何势力的掣肘,可以全心全意培养军中有天赋的人学习甲技,为政府军输送紧缺的灵甲士人才,然而北伐开始后,悬空院内的人由于全都是军人,因此便全部追随着孙神均一同北上去了,所以才造成了此时院内仅有荆铭和穆海洋二人的尴尬场面。
  荆铭心中很是好奇灵甲是如何被锻造出来的,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便煞有介事的拿出青麒在穆海洋的面前摆弄起来,这种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家。
  穆海洋只觉得很是好笑,他丝毫不介意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毫无藏私的给荆铭提前开课,讲起了甲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灵甲的锻造。
  一连数天时间,荆铭都在穆海洋的熏陶之下,对灵甲的锻造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了解,原来灵甲的锻造并不是一项很复杂很难掌握的技术,可在龙居洲能有这种技能的人反而格外的少,究其主要原因还是资源问题。
  因为锻造灵甲,需要一种极为珍奇的矿石,一种名为波的矿物,而这种矿,整个龙居洲都没有,已知只有泊鹭洲和白熊洲存在一定量的波矿石,并且被严格管控起来。
  而龙居洲至今为止所有锻造灵甲的波矿石,都是从泊鹭洲和白熊洲的手指缝里抠出来,经由无数热忱的龙居洲人一片片一块块,,历经千辛万苦背回来的。
  所以对于灵甲锻造师的熟练度就要求的特别高,因为他们并不能像泊鹭洲或是白熊洲一样坐拥宝山,可以不计损失的打造出各类夸张的灵甲,他们的每一件作品,都必须保证毫无损耗和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因此龙居洲的灵甲锻造师们,从承业之初开始便养成了一个极为可贵的品质:节俭。
  他们可以不厌其烦的对一块波矿石反复进行数十种方法的提炼,直至矿石被榨取成土渣,再也不含一丁点的波为止,才会进行下一步的淬炼。
  也就是将提取出的波,与准备好的钢铁进行混合锻造,直至波被淬炼进入金属为止,再去进行造型,最终锻造成为一件被称为灵甲的武器或者其他样子的物品。
  因为资源的匮乏,龙居洲的甲技又与泊鹭洲和白熊洲的有所不同,后两者不存在资源上的限制,灵甲大多是被锻造成为一件真正的盔甲穿在身上,无论攻防都非常出色,也因此被龙居洲人称为披甲技。
  而龙居洲自己则不可能如此暴殄天物,大多只会将灵甲锻造成为一件趁手的兵器,至多也就是稍大点的物件,却从不去考虑防护等问题,在他们看来如果矛足够锋利,那么再结实的盾也是无用的,所以龙居洲的甲技传承又被称为执甲技。
  荆铭禁不住想起了那名泊鹭洲的六轮满月灵甲士,一身耀眼炫目的盔甲就是他的灵甲,相比较自己手掌中的这根名为青麒的铁棍,自己就显得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有一日闲暇,荆铭打扫完了悬空院的卫生,坐在山阶上望向远处的日头,无限放空。
  穆海洋则提溜着那把青麒坐在了他的旁边,将铁棍往荆铭身旁一放,一脸赞赏的说道。
  “现在像你这样勤快的孩子真是不多了,孙大帅就是个怠惰的人,往日里这一院子的兵崽子们更是一个比一个还懒散,隔三差五就要请些手脚麻利的清洁工上山来扫除,不然悬空院不出十天就能塞满垃圾。”
  荆铭笑道:“军营里还是好些的,我住过些日子,没有见到那等脏乱差的景象,大帅驭下有道,我见到的那些兵士们一个个精神焕发,很守规矩的样子。”
  “行军打仗,自然不比往常,军令如山可不是儿戏,铁律面前他们平时再如何漫不经心都要收起来,只留军人本色。”穆海洋说着话,又将那根铁棍摆在了荆铭面前,意思很明确是要让他好好瞅瞅。
  荆铭端起铁棍,只见棍身已然变的光洁锃亮,再无一丝的锈迹,攥在手中明显感觉比以前更加合手适用,轻轻一挥,风声呼呼。
  “您这手艺,真是了得,这棍子就跟新的一样一样。”
  “呸!这可是灵甲,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是棍子棍子的,它的名字叫青麒,我不过是淬火锻铸了一番,再加打磨保养,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荆铭嘿嘿笑着,把玩起崭新一般的青麒,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引起穆海洋一声叹息。
  “你知不知道孙大帅的灵甲是咱们龙居洲最大的一件,那是一把名为斩凤的巨刃,刃心中空,刚好容得下这把青麒插进去,组合成一件,合称青麒斩凤,变为一把长柄大刀,只可惜至今为止无人见过这两把灵甲合并一体,当年范公之作,真乃神来之笔。”
  荆铭顺着话问道:“范公也是一位灵甲锻造师?”
  穆海洋点头说:“大宗族范家的耆老,与孙大帅的父亲一样是天甲院的创始人之一,不一样的是人家现在还活着呢。”
  两人齐坐在山门石阶上聊着天,同时也在等待着许多天都未有传递的前线战报。
  穆海洋老故事讲的正酣之时,山下便跑来了一个人,抬头望向他们二人,气喘吁吁,有些狼狈,神情悲愤的喊道:“大军中了埋伏,大帅以及十六万将士们被困禹海关,进退维谷,那些人都去了,他们都奔着大帅去了,北方的那些人啊里应外合想要置大帅于死地。”
  穆海洋张大了嘴,顿感口干舌燥,忘记了该如何合上嘴,如何咽下一口唾沫。荆铭看着下方的人,攥紧了手中的灵甲青麒。
  过燕帜岭,见禹海关,乃天下关隘之首,连通南北之咽喉,坐览禹州、汉州、京州、象州四处平原腹地,一旦冲破此关,北地任尔驰骋。
  因此为了北伐的稳固胜利,孙神均势必要将禹海关收入囊中,所以一过燕帜岭,在几场甚至算不上阻击的战斗后,大军终于进入了禹海关,也就此落入了整个龙居洲各方势力为他设计好的局中。
  可尽管如此,禹海关内的北伐军仍是一片朝气锐意,不见一人有哀容,无不枕戈待旦,摩拳擦掌,只等大元帅一声令下,便破釜沉舟,与那漫山遍野的敌军决一死战。
  此时的孙神均站在关上最高的箭楼里,眺望着外面平地与山林中密密麻麻的各色军服,还有一面面代表各路军阀的旗帜,嗤之以鼻道。
  “为了引我入瓮,你们也是煞费苦心,付出巨大,那陈士海好歹算是个乱世枭雄,拼掉性命也要为你们守住北上的去路,反倒成了你们钓鱼的饵,着实令人愤愤不平。虽然我早有准备,会在禹海关下有一场血战,可真想象不出会是这等场面,我孙神均何德何能,让你们费尽周折搞出这等举世罕见的阵仗来,看看那些旗帜所有独占一方的家伙都来了,如此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死我,究竟图什么?若能以这等阵仗齐心协力,勠力向外,何愁不能将那些罗西人赶出我们的土地,何愁不能振兴龙居洲。”
  孙神均的身后,坐着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他们的脸上和眼中都有着同样锋利的光芒,那是可以杀人的光彩,这位老人的名字叫做种伏妖,《天下甲士》歌里的第一个名字,龙居洲八轮满月灵甲士中的最强者,与最后一个名字交相辉映,他们的传说布满这片热土。
  种伏妖一脸严肃的说道:“面对你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有舍才有得,你可是龙居洲唯一的九满月大灵甲士,尽管很多人都清楚这是在自毁长城,可他们仍然加入了进来,你死之后无人不会扼腕叹息,可这又是改天换地的必行之举。你说的这些大道理谁都明白,谁也都想过,可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人就有私心,你想一统天下,说的再好听也都是你的私心,而我们不想再臣服于任何人,自从推翻大泱朝的统治之后,龙居洲再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地方,那场战斗后获取胜利的每个人都想要称王称霸,图的不是整个龙居洲,要的只是一块小地盘,一块自己说一不二,可以像帝王般乾纲独断的地盘,我们都有权分享胜利的果实,决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放弃难得的千秋大梦。”
  孙神均呸了一声道:“亏你们还记得当年浴血奋战的事情,不过袍泽之情想必已是忘得干干净净了,都是因为那可笑的一己之私,你们这些家伙曾经死都不怕,现在却这样让我瞧不起,老而腐朽说的真是没错。”
  种伏妖站起身来道:“你的存在无异于一座天堑,斩断了许多人触碰极限的机会,你成为九轮满月大灵甲士的时间太久了,为了供养你一人龙居洲的灵质已经不足以再成全任何一个人,瞧这又是一个你必须死的理由,还有你的人缘太差了,差到别人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孙神均冷笑连连道:“净说些屁话,熏死个人,你来找我就是要告诉我必须死的理由吗?还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必须对我出手的理由,才能让你下定决心?以前叫你老杂种真是没有白叫,临到了还真是做出了这样的杂种事来。”。
  种伏妖竟然丝毫没有生气,他也望向那密密麻麻的各路大军,长叹一声说道:“这还不是全部,最重要的人还没出现,你骂也骂了,我算是代替他们来向你告别,从此天人两隔,等我们百年之后你再找我们算账也不迟,眼下就先行一步吧。”
  说罢,种伏妖一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孙神均眼神严肃的看向天空,似乎听到了一阵阵轰鸣,似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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