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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穷屠末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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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悠悠去不返,寒风飕飕吹日晚。
  此时天色渐暗,晕红的云团被一个椭圆形的巨物所从中破开,登时四分五裂逃也似的散尽在天边。
  随后又有军士来报,说是关外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巨舰,浮动若丘陵,漆黑如墨,肃杀如秋,挂着一面从未见过的大旗,上面画着九轮血红满月,像极了传闻中的泊鹭洲西海皇。
  孙神均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祸害,连引狼入室,自掘坟墓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当真是为了权欲什么都可以不顾了。”再次抬头看了看那艘浮游在云端的飞艇,低声嘟囔了一句:“看来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夜幕笼罩大地,如同又在禹海关上方加了一层盖子,变的更加密不透风,关外那些普通的兵士们每人手举着一个火把,看上去比天上的星海还要密集,是以星火燎原之势围堵出一圈必杀之阵。
  北伐军所有的军官都聚集在了孙神均的座前,就算眼前形势如此危急,他们投去的目光也只有崇敬之意,甚至勇气比以往更加高涨。
  “大帅!我请战殿后,由您打头杀出一条生路,我们未必不可重回岭南,只要您还在,我们必然可以重整旗鼓,徐图大义。”
  一名身躯魁梧,样貌敦厚的军官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发声请战。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悍不畏死的军官争相请战,要为众人殿后,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一兵一卒,就绝不会让一个敌军从后方追去。
  一众人争的面红耳赤,就好像这样去送死是一件无比荣光的事情,更有人拿出过往的彪悍战绩,讲的头头是道,却又立即被更大的声音所压下,每一个人都在证明着自己就是为此而生的,在他们的心里真实的以为,只要其余的人能够活下去,那就等于自己也活了下去。
  就连没有带过兵的祁正山也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大谈自己的殿后计划,请求给他三千精锐。
  一整日都愁眉不展的孙神均在此时大笑起来,老怀甚慰道:“你们行啦。”
  所有人立即闭上了嘴,翘首以盼着大元帅点到自己的名字。
  然而孙神均没有喊出任何一个人名,他站起身来,注视着所有人的眼睛道。
  “你们还记得我在广海起兵时说过的吗?我说我坐镇中军,真的就只会坐着,仗要你们自己打,我就只管看,除非你们真的不如人家,被打的屁滚尿流时,我才会出来给你们擦屁股。从扫荡岭南到军过燕帜岭,你们打的每一场仗我都记得很清楚,很好,真的很好,我自问是教导不出你们这么优秀的弟子的,所以你们真的很让我欣慰。就说鲁大膀子吧。”
  起头的魁梧军官立马眼睛一亮,伸直了脖子以为大帅要准他殿后了,接着又听孙神均话锋一转。
  “让他无论死活都要捉住柳贵那个作恶多端的败类,他呢,仗打赢了,人却给放跑了,接到我骂他的电报后也没有立刻领兵回营,反而把军队撂下,独自一个人追了一百多里路,硬是将柳贵削成了个人彘给我带了回来。”
  众人哄声大笑起来,那名魁梧军官却臊红了脸,垂着脑袋直挠头,孙神均也跟着笑了几声后才又继续说道。
  “这夯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也正是这样的一根筋,他才可以身先士卒,每一仗都冲在最前方,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敌最多,受伤也最多。这不嘛,我们现在落入陷阱,进退维谷,他又想要第一个垫在咱们的屁股后面,想壮烈的死去,想得美吧,这里轮到谁也轮不到你,还有你们。”
  “十几万岭南子弟兵,都是我带出来的,虽然不能个个都完整的带回去,可也要尽量多的留下些种子。军令如山,现在我要发布命令了,你们所有人,带着所有兵,给我面朝回家的路,不许回头,不许败退,撕出一道口子给我突围出去,殿后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合适,换做你们任何人都不可能成功,说过要给你们擦屁股就要做到,老夫的作用就在此时此刻,如此的壮烈之举,你们谁都不能抢,回去之后把我传的神点,故事要多夸张就多夸张,你们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被人崇拜了,就算只剩下一根老骨头,我也要做这个世上最超凡脱俗的那一根。”
  孙神均说罢此话,便从一旁的墙上摘下一件蒙皮包裹着的大刀,拄在地上高过胸前,宽有数个巴掌,正是他的灵甲,斩凤。
  众人一闻此令,皆都抗拒不从,听到孙神均的话后更是眼眶一红,声音呜咽着跪成一片,魁梧军官咣咣磕起头来,大喊着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不听大帅的话,只求大帅收回军令,带着众人一同杀回南方。
  孙神均先是温柔安慰了两句话,然后铿锵有力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凡授我军服兄弟者,不可死于非命,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老死家中,即便老子不在了你们也要将这条规矩给老子执行下去,老子今后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照样能给你们做主,都他娘的给老子爬起来,带着你们的兵崽子,一定要杀回岭南去,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没有成功,那就只能割袍断义永不相认了,无论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见了面也绝不会认你们是我孙神均的兵,言尽于此,诸位保重。”
  孙神均先行一步下了箭楼,而后其余人皆都振作起来,回到了大军之中,整顿军队,面向岭南,归军似剑,已然出鞘,无论外面洪水猛兽,也要斩出一条生路。
  万军当中无人转看背后,也不敢回头去看,他们双眼通红,胸中滔天怒意只能朝着前方发泄,军令如山,令他们只能前行。
  而在乌泱泱的大军背后,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同样头也不回背驰而去,正独自打开关门,迎接外面的未知凶险。
  关门一开,那些星星点点的火炬开始如流水般向着孙神均涌来,不远处的山林中,石壁上,平地上,升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各色圆月,令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此时的夜空。
  那些背后挂着一轮轮圆月的灵甲士们同样胆战心惊,虽然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人,一个拄着大刀的老人,可那正是这片土地上活着的神话传说,直至空气中的振动越来越强烈,有一些更加夺目的圆月也升空了,那是己方最强大的灵甲士们,他们与那个老头一样都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传说,被龙居洲的人民所传唱或吟诵在一首《天下甲士》的诗歌中。
  天空中繁星闪烁,仅有一轮残月还在云层里欲拒还羞,下方禹海关的地面上,是数不清的一轮轮满月,挟势冲向那位刚刚走出禹海关的老人。
  抖落包裹灵甲的蒙皮,轻抚着碧波荡漾般的刀身,孙神均深情说道。
  “老伙计,咱们好久都没活动过了,是该打打牙祭了。”
  每一位灵甲士的头顶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夜空,用来悬挂照耀前程的明月,他们毕生致力于如何将自己的那片夜空照耀的更加明亮,是以悬挂明月的数量来区分高低。
  明月未升,夜空先行,孙神均背后的那片夜空比之眼前所有杀向他的灵甲士们都要更加广阔和纯净,直到一轮圆月升起,那片夜空里才有了一丝亮光,随后一轮又一轮的圆月排列紧密的升起,整整九轮圆月,高低分布着悬挂在那片夜色当中,而那夜色,已经白亮如昼,只有月光寒气逼人。
  于是刀锋所指,山崩地裂,无数圆月刚刚高挂便已陨落无踪,空中觊觎的飞艇,海面浮动的巨舰,皆都如遭撞击,震荡滚动着,将这场大战的波纹扩展至无法想象的地步。
  悬空院中,穆海洋当机立断,让送信的人迅速离开不再去别的地方报信,而他则去准备马车,让荆铭快去收拾东西。
  当他再次成为一名老把式,载着荆铭驾车奔向城中时,远处的道路上依稀可见几点光芒,摆成一字,要将他们拦下。
  数道破空之声响起,拉车的马匹当场被击碎头颅,穆海洋勉强一躲,可还是被击中了肩膀,眼见一个血窟窿,疼的老家伙随着突然被放倒的马匹一起滚到了地上。
  荆铭迅速从车窗中脱身,又将穆海洋背在了身后,向着反方向拔足狂奔。
  然而没跑几步,却又被三轮明晃晃的圆月拦住了去路,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及一个熟悉的人。。
  “原本只是来抄悬空院的老底,没曾想还能碰见你这只小虫子,真是一箭双雕,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是一张丑恶的面孔,以及尖酸刻薄的口吻,来自禹州的天甲院,荆铭在那里纵了一把火,得罪了一个人,正是前方拦路的天甲院内务院院长王洪义,一位三轮满月灵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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