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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来魂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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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此话,荆铭忽然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冲击,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令他鼻酸的情绪,隔着一层篷布的驾驶舱内忽然间失声痛哭。
  “呜……哇,大帅啊,大帅。”
  祁正山被自己调动的情绪正佳,一听这哭声,立马没好气的骂道:“哭个屁啊!你们这不是在咒大帅嘛,快给老子憋回去,像不像个样子,还大帅的兵呢。”
  开车的年轻小兵忍不住问道。
  “不过祁副官,听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你也在?”
  祁正山脸色一红道:“额……不在,但是我听说的版本最真实。”
  旋即引来车前二人哄笑,看看荆铭自觉有些挂不住脸,大声骂道:“小兵蛋子排遣长官,想要讨打不是。”
  吵吵闹闹,嬉嬉笑笑,很快就驶入了江州地界,距离荆铭要去的地方已经没有多远了。
  江州毗邻广海、福海、卢海等南方重镇,为龙居洲新政府所实际控制地区,之前还有大军阀陈士海这个内忧祸乱,如今已被大元帅孙神均起兵荡平,整个龙居洲南部最大的问题便只剩下了最难根治的外患。
  大泱朝末年腐朽羸弱,罗西列国甲士强盛,掳掠世界,奴役各族,一场海战,一场陆战,打的大泱朝一败涂地,自此一蹶不振,分崩离析之际为了苟延残喘,又与罗西列国签订了十多个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出让海港,使得南方各地至今为止仍有数十处罗西列国的租界存在,其中又以卢海租界最为繁华。
  江州旺家曾是当地的士林望族,几十年前惨遭军阀祸乱,家中族人更是惨死大半,如若不是孙家父子三人及时挽救,恐怕房倒屋塌,血脉尽断。
  荆铭跟着祁正山下了车,进入了一座高门宅院内,院门上未挂牌匾,祁正山便解释说这里便是旺家,因为几十年前遭了大难,死了很多家人,致家道中落,再不复鼎盛时的人丁兴旺,大院子里十多间房,只剩下九口人住,好在生活上还算富裕,毕竟家底摆在那。
  此时过了一进院,看到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前来相迎,一脸笑意的说道:“怎么也不提早告诉声几点到门前,好让我提早准备,这要不是出门采买,还不知道人已经到了。”
  祁正山赶忙拉住荆铭的手让他向那妇人拜了一拜,恭敬道:“大嫂嫂,这便是大帅叫我带过来的人,暂时先安顿在你这里。”
  那妇人定睛打量了荆铭一圈,点着头说道:“是个俊俏的小后生,快快进去吧,一会儿呀我便给你们烧上一桌好菜,接风洗尘。”
  祁副官似是尝过妇人的厨艺,嘴中口水大增道:“好好好,大嫂嫂辛苦了,我们不急,我还能忍,……吸溜!”
  妇人捂嘴笑着,看向荆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荆铭。”
  “好,呵呵……快进去吧。”
  用过午饭之后,祁正山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后就辞别了荆铭和旺家,追赶大军去了。
  荆铭被安排在了一间静谧的小独院中,一住就是十多天,期间除了那位妇人每日安排他的饮食之外,其余的旺家人从未主动与他打过招呼,荆铭也只是在两次晚饭时见全了旺家人。
  此时的旺家只剩下名为旺天赐与旺天宇两兄弟和其家人们,照顾荆铭的妇人就是王天赐的妻子,二人膝下两女一子,老二旺天宇及其妻子也育有一儿一女,俱生的健康端庄,看起来也都有大户人家应有的教养,只是除了那位妇人他们最多只会向荆铭点点头,从来是一句话都不带说的,而妇人也从未向荆铭有过任何解释,旺家人为何对他如此冷淡。
  直至十多天之后,旺天赐的儿子旺养涵,来到了荆铭居住的小院当中,让他收拾下行装,并把一顶遮阳的帽子扔给了他。
  “你该去悬空院了,把这个戴上,出门最好不要让人瞅见你的样貌。”
  虽然看起来神秘兮兮的,荆铭仍旧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不久之后旺养涵带着他从偏门出了旺家,上了一辆四轮马车,驾车的老人一看就是个老把式,应该是为旺家服务了许多年的帮佣。
  二人坐稳,马车上路,旺养涵刚开始一直是目视前方保持着高冷姿态,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眼神就开始向着闭目养神的荆铭身上瞟去,一股忍耐了很久的冲动,令他主动启口问道:“据说你是大爷爷的衣钵传承,大帅也非常看重你,要培养你未来接他的班。”
  荆铭睁开眼来,一脸疑惑的说道:“你的大爷爷是叫旺长戟吗?我只是照顾了他几年的小护工,一个小护工又怎么可能接孙大帅的班。”
  旺养涵似是有所歉意的说道:“家里人都将你当做空气是因为父亲的意思,早在我没有出生前父亲就与大爷爷断去了关系,他说大爷爷一意孤行肯定还会再牵连旺家,对你如此一个是没法拒绝大帅的请求,再就是不想今后与你有任何瓜葛,当年的那场灭顶之灾我没有经历,可父亲却从未走出过那片阴霾,就连旺宅的横匾都不让挂,也不愿与大帅走的太近,尤其这些年来一直在想办法变卖家产和住宅,想要搬进租界里去。”
  荆铭摇了摇头道:“我本就是客人,暂住在你们家,吃喝你们的,更加应该感谢你们,所以你父亲再怎样我也不会有任何怨怼,我会尊重他的意愿。”
  旺养涵点了点头,又说道:“让你等了这么久,也是父亲的意思,因为你一来我们就主动将你送进悬空院,会显得我们家与大帅的关系很紧密,影响他搬进租界的计划,所以一直在等悬空院派车马来接你。”
  荆铭一下子明白过来,这辆马车并不是旺家的,那么驾车的老把式一定是悬空院中人。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进着,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叫骂,旺养涵听见声音后猛地掀开车帘,看到外面一个年轻男子正被围殴,立马大喊道:“是旺养志!老人家快停车,我弟弟有麻烦。”
  此时车外被围殴的年轻男子,正是旺家老二旺天宇的儿子,旺养志。
  一见旺养涵向他跑了,便赶紧挥手喊着让他快走,围殴旺养志的那些人立即停下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旺养涵一见那些人瞅向了自己,顿时被吓得止住了脚步,只看那四五个人皆都是一双赤红眼瞳,不觉大喊道:“罗西人!”
  可当他喊完之后,就被一把揪住了头发,拖拽在地,与旺养志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人一同惨叫求饶,并不去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一顿拳脚即将落在兄弟俩身上之时,前脚还坐在车内的荆铭已经没了踪影,当他再度出现时,他的双脚已经落在了那些红瞳罗西人的头上,几脚下去,人影倒飞而出,沉重的砸在地上哀嚎连连。
  旺养涵已经做好被痛殴一顿的准备了,却见那些人都被荆铭踹倒,先是一喜,紧接着一脸哀容道:“你快跑吧,罗西人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不要管我们了。”
  荆铭摇了摇头看向前方,那些被他打倒的罗西人起身后没有再来过的意思,反而朝着来的方向退去。
  下一刻便有二人从前方走来,一女一男,也是两双红色的瞳孔。
  女的走在前面,年龄不过二十左右,长得肤白貌美,身形高挑,穿着一身华贵戎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男人跟在她身后一侧,则是一套铁甲在身,走起路来哗哗作响,每一步过后,他肩上的空气都随之变得更加扭曲,一片雾色浮现在他的肩后,紧接着他的身后升起了一轮明晃晃的圆月,高挂在他的头顶之上。
  然而这还未完,一轮满月之后,接着又是一轮满月从他的背后升起。
  一轮!二轮!三轮!四轮!五轮!六轮!
  “六轮满月!六轮满月的灵甲士!”旺养涵还趴在地上,已经忘记了该如何起身。
  这是荆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一名灵甲士在展示自己的能力,他还清楚记得在躲避禹州追捕时,自己所撞击过一名一轮满月的灵甲士,完全败下阵来。
  此刻面对六轮满月的灵甲士,自己肯定毫无招架之力。
  然而却听见那名年轻女子说道:“收起来,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要被孙大帅得知你在他的地盘上这样子逞威风,是一定会到租界总办府里做客的。”
  男人背后的六轮圆月旋即隐退于雾色当中,一切恢复平常。
  然后女人又看向荆铭等人说道:“不过是在探讨究竟是泊鹭洲的击技更强,还是龙居洲的击技厉害,何必这么激动呢,你刚才下手可不轻,我那几个仆人,不过是普通的五级灵徒,手脚都轻的很,不会打伤人的。”
  “泊鹭洲是罗西人的泊鹭洲,龙居洲是我们的龙居洲,我见不得你们当街如此。”荆铭也不清楚自己这样说话,会不会激怒这些在龙居洲横行惯了的罗西人,让对方起杀心,可心底的火气是怎么也忍不了的。
  女人呵呵一笑,点头道:“所以说我们只是简单的探讨,我看你很有本事,不妨和我的这位仆人一较高下如何?放心仅以单纯的灵徒力量对决,我只想见识一下龙居洲人引以为豪的战斗技巧是怎样的?毕竟在甲技尚未诞生之前,龙居洲的灵徒和那些所谓的运功心法称霸了这个世界很久。”
  荆铭很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没有说不的实力,所以他举起了拳头,示意对方来吧。
  女身后的男子,咧开一张大口,露出森然的白牙,哈哈笑了两声,一脚踏烂地面,飞身而出,双掌交叉成一拳,高高举过头顶,向着荆铭的脑袋奋力砸去,其声其势,更比猛虎扑食。
  荆铭早在踏出马车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的加速运转戮圣伐善功,好让体内的灵质不断狂躁起来,一股股无处宣泄的力量不断地凝聚在他的右臂之中,就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那位六轮满月的灵甲士,挟势而来,轰落如山。
  而他力拔山兮,只拳举鼎。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
  那名六轮满月的灵甲士被荆铭拳中喷涌而出的力量震得倒退十多米后才止住了身形,一脸不可思议的瞅向那只拳头的主人,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就连那名戎装女子眼中也是一圈异彩,唤回了他的仆人后,又向荆铭说道:“我一直想要寻找一名足够出色的龙居洲人做我的仆人,实话实说我看中你了,还有半个月我会离开龙居洲回家,你好好考虑,成为我的仆人可要比在悬空院或是天甲院中学习甲技强百倍,我所拥有的资源是你无法想象的,好好考虑一下,我就住在租界的总办府内。”
  说罢,那名女子就带着她的仆人们走掉了,对于在荆铭这里受阻竟然毫无再继续纠缠之意,干脆的有些令人诧异。
  “可能在她看来,这并不算是什么吃亏的事情,根本不会令她生气,打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在她的眼里,毕竟罗西人很少会正眼瞧龙居洲人。”旺养涵这才与旺养志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既是在对荆铭说,也是在开解自己。
  荆铭慢慢放下颤抖的手臂,叹了口气说道:“黑眼睛的龙居洲人,红眼睛的泊鹭洲人,眼里看见的世界是一个颜色的。”
  随后,荆铭拒绝了旺家兄弟的继续相送,独自上了马车前往悬空院,钻进车厢后,额头淌下了一串串汗珠,整只右臂钻心剧痛,却没发现驾车的老把式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
  直到天色昏暗,马车才停了下来,听见老把式喊了一声:“到喽。”
  荆铭才从昏睡中醒来,托着还是很痛的右臂下了车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山中,面前是一座更像是寺庙和道观的建筑,驾车的老把式摘掉了帽子,从马车上跳了下了,走在荆铭身前说道:“走吧,进去,悬空院,空的很,最近这些日子应该只有咱俩在了。”
  尽管荆铭已经猜到了老把式是悬空院中人,可依旧不敢确定他只是个单纯的车夫,更加感叹于自己和老头的缘分,为什么总会动不动就和一个老头生活在一起,就如此刻悬空院中的二人,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唯一的消遣就是北伐的战报。
  一连数天,北伐的捷报连连,几乎一天两次传进江州以及周边,一直到大军过了燕帜岭之后才消停下来,然后便是许多人都感觉到了心绪难宁。
  有人听说那艘传说中的飞艇从北疆进入了龙居洲境内,破开云层,耀耀生辉。。
  也有传闻,不久之前,东海之上看见了一艘巨舰,大若岛屿,悬挂一面大旗,旗上九轮血月。
  还有人说,那首《天下甲士》歌里的大人物们,齐聚在了岭北海陆交汇之处,天有异象,将会发生山海沉浮的大事情,因为军神孙大帅的北伐军也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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