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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揉着太阳穴走出门外,逆衍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若非这是墨不逾对她的考验,这场逆衍应该由他亲自来主持才对。
“司辰姐姐你没事吧?”花真铃小心翼翼地扶着司辰。
“没事。”司辰说道。
她突然感受到左手指尖有一抹细微痛意。举起手来一看,一道浅浅的伤口出现在了那里。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弄的。
司辰没有理会,带着花真铃往村外那口桥走了过去。
花真剑请来的几个人都是擅长精细活儿的,加上村里原来一群精壮汉子干力气活儿,也算相得益彰。看这情况,说不定今天就能完工。
墨不逾穿着薄衫去树下边舀了一瓢水,酣畅淋漓地喝着。看他的神情,似乎还挺喜欢这样的劳作?
“逆衍完成了?”墨不逾看向司辰。
司辰点点头:“嗯。”
“嗯?你这把匕首哪来的?”墨不逾问道。
司辰取下匕首,回道:“真铃他哥送的,怎么了?”
“找个地方埋了吧。”
“嗯。”司辰点头,用不着任何询问。
但小姑娘纳闷了:“为什么呀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东西有问题啊。”墨不逾弓着身子看向花真铃,似乎颇感兴趣。
能令他感兴趣的人,放眼世间,可也不多呢。
“你就是昨天辰儿说的山上的那个小姑娘?确实很有意思。”
花真铃好奇地问:“哪里有意思呀?”
“哪里都有意思!”墨不逾笑眯眯地看着花真铃,“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想不想拜我为师?你边上这位姐姐可就是我的徒弟哟!很厉害吧?”
“我叫花真铃。”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不过我是寂剑宗的人呀,拜你为师不就是加入星灵教了吗?我哥会打我的!”
“寂剑宗?你这体质在那里……”墨不逾挑挑眉,“现在看来,更有理由拐走……我呸!更有理由让你拜师才对!”
“为什么呀?”
小姑娘简直变成了好奇宝宝,眼前这个大叔怎么尽说些神神叨叨的话?这是星灵祭祀的职业病么?我看司辰姐姐就不这样呀?
“寂然有瑕,以光净瑕,以暗蚀瑕。你这体质……可是蚀瑕的绝佳祭品。”墨不逾好在不是普通的神棍,该说清楚的话还是会说清楚的。
花真铃脸色变了变:“您说的蚀瑕……与祭品,是什么意思?”
墨不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寂剑宗现在的当家人是你哥?”
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墨不逾拔出司辰手中的匕首,突然看到锋刃上有一抹红霞,微微一愣,随即失笑:“那小子倒也挺聪明。”
把匕首归鞘,递给花真铃。
墨不逾说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把这东西还给你哥,然后问他吧。”
“你能成长到现在,你哥对你想来还是不错的。如果他告诉你答案,是去是留全凭你心意。如果不说的话……那就等我来接你吧。”
说完他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虽然有些抱歉,不过……也算是为你好。”
墨不逾三言两语就让花真铃离了去。看着小姑娘失魂落魄的背影,司辰颦眉问道:“师父,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墨不逾轻声念道:“幸因腐草出,敢近太阳飞。澜夜有光影,飘零无所归。”
司辰一愣:“您说的是……光影虫?”
墨不逾再次舀起一瓢水,喝干饮尽。
“咱屋里草铺底下有些银两,你去王婶家买只鸡,等我回来就炖上。这小姑娘看着活泼开朗的,也是个心里藏着事儿的小家伙。说不准她以后就是你师妹了,咱得疼疼人家。”
“……是,师父。”
……
花真铃回到春桃山上,天灵宗的封山大会还有一日才结束,所以来宾贵客大多居于此地。
花真剑正在院子里练剑,看着花真铃回来,半开玩笑地说着:“真铃?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司辰姑娘也没留你吃顿午饭?”
花真铃不言不语,把手中的匕首递给他。
“司辰姑娘没收?可真是个高傲的姑娘。”
花真剑接过匕首看似无意地把玩着,但锋刃上的浅红却让他不经意弯了弯嘴角。
“哥,这滴血是司辰姐姐的吧?你打算用来干什么?用来确认……她是不是你想要的祭品?”花真铃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花真剑一愣,随即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瞎说什么?我好心好意给人家送礼,人家不收我能怎么办?”
花真铃没有像以前一样悄悄挪开脑袋,而是顶着他的掌心,轻轻地说:“寂然有瑕,以光净瑕,以暗蚀瑕。”
花真剑的手顿时僵住。
花真铃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抬头看向兄长,额头顶着手掌,但没有被遮住双眼,一团一团的晶莹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儿。
“如果没有遇见司辰姐姐,你会怎么办呢?是像父亲……献祭娘亲一样……杀死我么?”
花真剑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这就是你一直不喜欢我的原因?”
花真铃扑进他的怀里,再也憋不住眼里的泪水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啊!”
“当然不是。”花真剑反手抱住花真铃。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便……是我们的父亲!”
“啪、啪、啪……”
张镇鼓着掌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不愧是宗主大人!连弑父灭亲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兄妹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住。
“不过你确定还要瞒着她?明明只差一两年就能用了,还要费尽心思哄着人家。真不知道你是拖泥带水,还是谨慎过头?”
花真铃愣愣地从兄长的怀里回过头,梨花带雨的微红眼眶让她看起来分外娇憨。
“镇叔您……在说什么呀?”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兄长平静地推开她。
“镇叔您可真是不懂事。”花真剑笑了笑,“这小丫头现在这么有用,您一揭穿我,我演的不就白费了么?”
花真铃脸色煞白,踉跄着连退几步。
张镇平日里古朴沉穆的脸此时看起来分外阴冷,他咧了咧嘴角,问道:“不知宗主一直吊着她,原本还有何计划?”
“嗯哼,这可就有些多呢。”花真剑拔出那把匕首,将锋刃上的浅红舔尽。
“例如用小丫头钓钓那位司辰姑娘?以光净瑕的滋味儿,我们宗门这么多年,好像还没人享受过吧?”
“再例如镇叔您的名声?老宗主仙逝而去,宗内元老不忘旧情,不贪权位,孤身将其一对遗孤拉扯大。这对您剑中君的名声,可有帮助?”
张镇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拱手行礼:“宗主大人深谋远虑,确实是我不懂事了。不过我这不也是怕宗主大人忘了我俩商量好的事儿么?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原是可原,”花真剑抛掉匕首外鞘,“不过损失已经来了,总得让我出出气啊!”
匕首飞射而出,疾如银色闪电,而随后跟上的花真剑与手中长剑,更令此势若惊雷。
张镇手中无剑,却又浑身是剑。一道寂然剑意将银色闪电悄然吞噬。匕首无力为继,凭空跌落。
黯淡的寂然剑罡化作屏障抵挡住花真剑的一记纵斩,张镇挥挥衣袖,一座剑阵瞬间出现在想要趁此逃走的花真铃脚底。然后张镇便不再动作,由着花真剑对剑罡劈砍泻火。
“宗主大人天赋不凡,在年轻一辈里可是当之无愧的翘楚,难怪能杀死涯师兄。”张镇夸奖了一句。
劈砍了许久还未斩开张镇的剑罡,花真剑也觉无趣,干脆收剑归鞘。
“说好了把她娘的暗魄一人一半,他却非要独占。自己取死,还要怪我不成?”
“那……就还请宗主勿忘涯师兄前车之鉴。”张镇淡淡地说。
花真剑眯了眯眼睛:“你威胁我?”
“不敢!不过这小姑娘……毕竟还不够分。”张镇说道。
花真剑简直又想拔剑再砍他一顿:“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功败垂成!若是得了那司辰,这丫头全送你又如何!剑中君?这么厚脸皮,难怪你能混的出这种名头!”
张镇笑了笑:“毕竟到了手上的,才是自己的。”
花真剑冷哼一声:“你把她带回去,一年后我会让她诞下影虫。这样总够分了吧!”
“腐草养影果然在你的手上!”张镇笑意浓浓,“不过也只是勉勉强强。”
“张镇!花真剑!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花真铃在剑阵中撕心裂肺的悲鸣打断了两人交谈。
“现在不叫我哥了?真好!”花真剑走向剑阵,眸光阴寒,“从腐草里爬出来的虫子,真以为自己多受宠?”
“寂然有瑕,以暗蚀瑕,你就是养影秘术催生出来的祭品!你如此,你娘也是如此!每次听你喊我哥,我只觉得恶心!”
没等花真铃回话,张镇再挥衣袖,把剑阵里的声音隔绝:“这里毕竟是天灵宗,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花真剑回头撇了他一眼:“还在惦记着你剑中君的名声?伪君子到了你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吧!”
“宗主谬赞!”张镇说道,不过紧随而来的敲门声让他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