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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十年光景,转眼即过。
长安城外鸟啭莺啼,城西树林中两翩跹少年在枝杈间飞跃流转,时时传来逗笑赞骂声。
落在后面的陈九边尽力跟上边向前喊着:“小师叔,怎么又加快了!跟不上了跟不上了!”前面的苏子庭向后看一眼脚上猛力踩一下粗壮杨树树干,一个纵身跃上旁边另一棵树,在枝干上坐下。
后面陈九也跟上来坐在另一棵树树枝上,抱住树干喘息连连。“怎……怎么回事啊小师叔,不是说好了匀速前进的吗?”
“今日起晚了一刻钟,若还像平时那般速度就在巳时前赶不到城西大枯柳,完不成今天上午的任务,到时候咱俩都得挨骂。”苏子庭缓下气说道。
“喂!明明是你起晚了,我可是按时准备的,甚至还在出发前背了半个时辰书。”陈九嫌弃地说。
“别说得自己多自觉似的。你在老师府上住,那黄伯一天能催人八百遍。再说了,你随我一起习练轻身之术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像方才那般大喊大叫早乱了气息,一点都没长进。”苏子庭故意岔开话题。
“真有意思,我说话乱气息,你方才吃着早饭跑就不乱气息了?”
“我跟你讲,这轻功练到家了以后别说吃着饭跑了,就是……就拿廖师兄来说,就你老师,他端着满杯茶跑都比你稳当。所以说你平时在书院多跟他学着点。”
“老师说这轻身之术不在于经验深浅,所以青壮之人该更有造诣。小师叔你这将近而立的年纪是正值当年,怎么也没见强到哪里去啊?”
“我……我不是有隐疾嘛。否则不早去八水学宫修习咱们儒家深潭秘要了吗?”苏子庭压低声音,喃喃说道。
陈九知道自己又不小心戳到了苏子庭痛处,心下有些懊悔,起身说道:“咱们快些吧小师叔,要赶不回了。”
苏子庭也起身,两人正要提气而走,突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城西密林隔一条沟渠便是通向长安西城墙雍门的大道,此道被朝廷定为西面公务特事官道,所以无战事时平时人烟不多。人在林中能清清楚楚看到沟渠对面道路上的场景,那马蹄声就是从此道西面传来。
苏陈两人站在树杈上眺望,不多时两匹快马映入眼帘。其中,一匹马上骑着一素服高瘦男子,四十几岁的样子;另一匹马则载着一华丽衣服的女子,女子戴了面纱,看不出容貌。
两匹马在主人的催促下,跑得飞快。
“那女子衣着光艳又不像汉人,那男子穿的靴子是宫廷特制。父亲说近日楼兰国华然公主将要到访长安,莫非他们是……但是怎么没有卫队,而且骑着马就往城门方向跑?”苏子庭疑惑地说。
说话间,骑马两人已经在道上越过了陈九他俩在林中的位置。
“跟上去!”苏子庭道,说完就纵身往回跑。
“唉?不去大枯柳了吗?”陈九一边跟上一边问。
“先不去了!怕是有大事。”
快马疾驰,突闻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顶上传来。
马上的二人齐齐抬头仰望,但见一只苍鹰盘旋在他们上空,那鹰生得好是奇怪,竟有两个脑袋!
马上高瘦男子心道不妙,脚下踹马道;“再快些!”
林中二人也看到了那双头鹰。“哇快看!那个鹰有两个脑袋!”陈九叫道。
“别嚷嚷!”苏子庭边疾行边看陈九一眼,“看来落碑鹰王就要到了,他们向来忌惮长安儒尊,难道观屠云巅这次想要破例插手京城国事不成?”
两匹快马又行一阵,突然长鸣大惊,马前腿高高跃起急停在了原地。原是前方道路中央站了一高大男子,衣整鬓齐,背对他们。
双头鹰盘旋落下,站立在那人肩头。
苏陈二人也急忙停住,找一大树上落下,偷偷看着。陈九突一停下,仍是气喘吁吁。
苏子庭嫌弃地看着他说:“你这‘哈呲哈呲’的,要不是道路上的大爷们心不在此,便是寻常高手也要觉察到我们了。”
路上鹰王转过身来,看着马上的华然公主和她的贴身护卫百里及,浅笑道:“素闻华然公主不让须眉,我家宗主只是想请公主到云巅喝杯水酒,况且百里先生也难得来中原一趟,何必如此仓促见外?”
百里及回道:“君命急切,不敢懈怠。我国公主殿下有家国大事要面见贵国天子,我们即将到长安的消息朝廷也是知道的,鹰王横加阻拦,已然越了底线,就不怕圣人恼怒?”
“不妨事,不妨事。你们说君命急切,我也是奉命而来,上头不怕的事情,我这办差的更是不打紧。”鹰王伸出手摆弄摆弄他的鹰而后怒目射向华然,“务必请公主入长安前去一趟观屠云巅!”
这边林中苏子庭听得真切,他心道不妙,言道:“听闻西域楼兰等国与象雄已起战事,楼兰国主遇刺重伤在床,楼兰上下内政与邦国交涉全仰仗长公主华然来定夺,观屠云巅想劫走公主怕有大牵连、大阴谋。”
“我瞧公主旁边那护卫气息绵长,应该不是等闲之辈,那个什么鹰王一人就想在长安城郊拿人,怕也没那么容易。”陈九道。
“百里及是楼兰国主御用的卫队长,但鹰王应该不会是一个人。落碑鹰王屈怀生是观屠云巅十八路观云使中的第一使,平日里自居于落碑林,属于听调不听宣,极少被动用而现身。若不是那标志性的双头鹰,咱们还不认识。”。
“要不我赶去城中跟老师汇报此事,你在这看着?”陈九道。
“来不及了。况且此时你一动身便被人发觉了,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