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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狂神少女与除名骑士的驱魔创世录 / 十三 血雨之夜 后篇

十三 血雨之夜 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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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豪休看似热情的邀请,卡奥斯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反正此时的她就算什么都不吃也绝对没问题。不过她刚这么想,突然身体内里却传来某股异动,一下子才让她觉察到什么,便没有再坚持下去。
  至于豪休,看见黑衣人这副模样,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肚子都饿得打鼓了吧,我就知道你这几天肯定没怎么正经吃过饭!”
  对于他这种完全从主观层面得出的结论,卡奥斯虽然内心很不爽,但也还没傻到有精力跟这种连头脑里估计都塞满了肌肉的家伙解释多少。于是,二人来到了一家露天的简陋餐厅里,卡奥斯本来对吃的东西就没什么感觉,所以很随便地点了两碗加大量的肉汤了事,而豪休更是只要了一盘面饼。
  等到菜端上来,看见那两碗因为加量而冒着十分浓郁香味的肉汤,豪休口水都要流出来,便故意调侃道:“怎么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还是两份加量,总不能因为是老子请客,你就用这种方式来宰老子一刀吧。”
  “你付不起也没关系,反正我对你的经济状况本来就不抱什么期望,毕竟刚才你要还有闲钱,就不会那么难堪了。”
  卡奥斯刚说完,便将其中一碗稍微挪开,然后手指轻轻在碗边敲了一下,登时就见一小团黑影从他背后的披风里窜了出来,进而跳上桌子,双手死死扒住碗的两边,那样子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里面的东西就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到这会儿,豪休才注意到,那居然是一只浑身火红色的小猴子。不过奇怪的是,这猴子明明盯着碗里的东西,两眼金光闪烁,可就是一副迟迟不敢下手的模样,还一直盯着黑衣人看,那双大大的金色眼睛就跟灯泡似的忽闪忽闪的。
  等到卡奥斯说了一句“吃吧”,顿时它便撒开了双手,一头就扎进汤里,也不管汤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活脱脱一头河边饮水的牛。
  一口气把整碗汤都差不多全喝光了后,小猴子双手用力将碗高高举起,然后嘴巴凑到跟前,连咀嚼都不用,便将那里的肉块给全都吞咽下去。
  “小四,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老是用这种吃法,会影响消化的。”
  卡奥斯见状,只是淡淡说着,显然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用,所以也不需要顾及面前豪休那差点合不上下巴的搞笑模样。
  整个过程不足三分钟,反正豪休是完全无法想象单靠这小猴子小小的身量居然能够狂吞下两大碗肉汤,而且还是一点都不剩那种。看着小猴子坐在桌子上,双手摸了摸肚皮,嘴里还一个劲打着饱嗝的模样,豪休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是叫小四对吧。”
  说完,豪休就将手伸过去打算摸一摸小猴子,怎料那猴子当场翻脸,浑身皮毛炸起,甚至于嗤着牙就要对他发动攻击。卡奥斯眼看都来不及阻止,谁曾想小猴子突然鼻子嗅了一下,当即收起了根根竖起的红毛,反倒很顺从的以两只小手轻轻抓住他伸过去的一根手指头。
  “好极了,小四,来。”
  豪休笑着把手稍微一抬高,小猴子就急不可待地跳了起来,哪知道豪休早就看穿了它的行为模式似的,竟然以比它更快的反应速度又将手抬高多几分,使得小猴子一下就抓空了。把小猴子气的啊,落回地面就又蹦又跳的,可不管怎么生气,它却还是乐意跟豪休玩似的,不断被挑拨着上蹿下跳起来,就连嘴里习惯性发出的滋滋声响也仿佛多出了一种平日里没有的欢快意味。
  看见一个浑身肌肉健硕的大汉跟一只最多只够他手掌大小的猴子玩得那么高兴,卡奥斯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小四是很认生的,甚至将所有企图靠近她的人都当成敌人对待,凶起来连自己都未必叫的住。
  不过卡奥斯现在也的确没心情关注这些,便找了一个话题说:“对了,你刚才委托那个家伙运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要往哪里送啊?”
  “怎么,你很关心老子的事情嘛。”豪休一边用手指和小猴子玩,一边笑道。
  “我可是付过钱的,好歹应该知道我这钱都被用到哪里去了吧。”
  豪休这才缓缓将手缩回去,交叉双臂故作思索了一下后,才说:“也对,其实没什么,不过是送到塔尼亚境外的一处偏远山村里去。”
  “塔尼亚境外,偏远,那里还有人?”
  “当然啦,虽然那里的土地的确已经是一片贫瘠,根本养活不了人的。”说到这里,豪休不禁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压根就不会有人愿意往那里走,这才保证他们能够好好活着。”
  “他们……”
  “老子的孩子们。”
  卡奥斯一听,不禁稍微睁大双眼上下端详起豪休,好一会儿后才坏笑着说:“你这家伙,作为男子的功能性倒是挺强的。”
  “别误会,他们不是我亲生的,只是一群孤儿。那条村子里本来就有一座孤儿院,专门收养附近因为战争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孩子。之前几年因为一些原因,老子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他们的生活现状很了解。”
  “明白了,所以才又是食物,又是衣服和玩具的。”
  “即便世道再不公,即便他们生活的地方再怎么贫瘠,至少还是得让那些孩子们对生活有多一点希望吧,这也是老子现在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了。”说着说着,豪休的脸上表情突然多出了一丝苦涩夹杂着欣慰的笑意。
  “哼,怪不得你总是提钱,看来你这些年大部分钱都花在他们身上了吧。”
  “哪有,老子个人的生活可也没耽误哦,瞧老子这身打扮,那可都是名牌高档货啊。”
  豪休刚自豪地说完,却见对方以十分怀疑甚至是讥笑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心里都没底了,以至于下意识躲开黑衣人那仿佛可以直直钻入人心中的冰冷目光。
  “你这些东西拿来糊弄傻瓜倒还行,可别想骗过行家。真正的高价制品上面都会附带着制作者的某种称之为思念的力量。可你这上面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到,足够证明你这一身金饰不过是某些高级仿造品而已。”
  豪休一听,不禁嘴巴大张,可马上又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果然没法骗得了高手啊,别说,你还真是跟尼诺一个德行,他当初也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刚这么一说,企图隐藏于墨镜底下一双眼睛分明显露出一丝哀伤的色泽,甚至于嘴里发出的声音更是多出了几分悲叹的音色。卡奥斯虽然无心观察,可本能的反应却好像是触发了某个机关,以至于脑海里开始回放起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影像。
  当时,黑衣剑士尼诺和红色长毛怪豪休被一群怪物困在树林中,虽然二人合力抵抗,可也已经身受多处重伤。
  不过豪休丝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反而咧嘴兴奋地笑着说:“尼诺,今天看来我们都得在这里交代了。如果你没死成,到时候记得帮老子去那个地方,把老子剩下来的钱都全交给院长,还有,告诉他们,爸爸活得好好的,只要他们长大了,就会回去看他们。”
  说罢,豪休伸手从裤袋里取出几张照片,往后递给他。
  尼诺听完,看都没看,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了豪休的背部一下,冷冷地说:“我可不负责带话,要说,你自己滚回去好好说。天天把自己穿的光鲜亮丽,就为了拍些照片让孩子们以为你这个不中用的爸爸活的很不错,结果全部奖金几乎都买东西送回去了,自己过的还不如一个贫民,你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难道还想继续装下去吗?那些孩子又不傻,欺骗他们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你管老子,反正只要他们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老子活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即便有一天,孩子们知道了真相,反而因此恨老子也没关系。”
  “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看到这一幕,卡奥斯不自觉低声说道。
  “哈?”
  见他根本没听清楚自己的话,卡奥斯赶紧偏过脸去,有点别扭地说:“要我说,你还不如亲自走一趟,这样不仅可以省掉运输费,也能让那些孩子看看你都混成什么模样。至少让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多加努力,否则日后就会沦为你这样子,多可怕啊。”
  “嘿嘿,亏我还一直想要认定你就是尼诺呢,不过现在看来,你果然不是他,至少他是不会再问我诸如此类问题的。”
  豪休这一句话突然刺入卡奥斯脑中,竟让她不自觉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一些断开的影像片段。
  这其中就有尼诺和豪休曾经一起吃饭时候的画面,感觉上与此刻的自己和豪休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唯一区别只是在于当时的尼诺摘下了面罩,展现出的是一张异常年轻俊秀的男子面庞。
  “尼诺,你这算几个意思?我们可是好容易才拿到这一笔奖金的说。”
  “没什么,我已经厌烦了这种一拿到钱就要被你逼着走那么远的路给孤儿院送东西的生活了。所以,就当我求求你,这次的奖金我分文不取,你找别人送去得了。”
  “开什么玩笑,那么多东西交给别人,老子放心得下吗?”
  豪休一听,当时就急了,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东西全都飞离开,只是一秒钟不到又跌回原处。
  “不放心,又怕浪费钱,那你就自己护送咯。”尼诺说完,脸上却浮现出了少有的微笑。
  看见他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豪休马上心领神会,差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但最后还是忍住情绪,只是向他露出了有点奇怪的苦笑面容……
  “其实老子也想回去看看的,只是没办法,就怕再次看见他们,老子便再也走不了了,这或许就叫做命运吧。”
  面对豪休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卡奥斯想都没想便追问道:“什么意思?”
  “说不清楚,总之,我是绝对不能留在他们身边的,像现在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做法。”
  说到这里,豪休不禁低下了头,片刻后才抬起头傻笑着说:“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留下来吗?”
  卡奥斯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是吗,那就可惜了……”
  豪休刚发出略带失落的声音,可马上的好像才记起些什么,便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这啪的一声差点没把小猴子吓得从桌子上高高蹦起来。他见状,脸上表情是又好笑又抱歉的,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又怎么了?”
  卡奥斯忙用双手抱起小猴子,并将其放在自己肩上,这才让它稍微安静下来。
  “之前你不是说一直在追寻白晶武器源头的事情吗,我这边刚好有个挺可靠的消息,说不定今晚就能发现点什么重要线索。所以最快晚上,最迟明天一早,我们或许就能知道更确切的消息了,到时候再大干一场怎么样。”
  看着他那一脸激动异常的表情,卡奥斯原本都不想插手其中的,可她却发现自己对这野蛮家伙的一张笑脸竟是毫无抵抗能力,到了也只得轻点一下头表示答应。于是,他三下五除二把一盘面饼全塞进嘴里,生生把脸撑大出一倍,而后连彻底吞下都顾不上,转身摆了摆手就走了。
  望着他那高大身影离自己渐行渐远,卡奥斯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内心真没对这家伙的情报收集能力有多少期待,可不经意间低头看着桌面,这才察觉到另外一个问题。
  这家伙,果然是不打算付钱。
  有趣的是,小猴子见大个子走开了,先是冲着他招手告别,而后却又有点寂寞似的低下了头。
  又是一个本该平常人都不愿意外出的黑夜,或许在这座不夜镇里面就没有什么寻常人的存在,所以在这些灯光高亮的街道上呈现出来的热闹景象丝毫不逊色于白天。此时此刻,只有月光洒下来的一条小巷里快速跑过去一个灵巧的身影。那人视线于周边一通搜索,终于在某条巷口发现了什么。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对里面的某人说:“怎样,这位小姐,你交给我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嗯,办得不错,这是给你的。”那人以十分温柔甜美的女性声音说道。
  男子接过一个堆得满满的小口袋,在自己耳边轻轻摇了摇,听着里面金属块碰撞而出的醉人音符,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多照顾照顾我哦。”
  “放心,不会有以后了。”
  男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猛地一道黄光掠过,他甚至连感觉到任何痛苦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了一旁,脸上残留着最后一刻惊恐莫名的扭曲神情。那人手一松,口袋就掉在了地上,震起了一串轻微响动,却一下就淹没在了周边嘈杂的声响之中。
  之后,那女子并没有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小口袋,转身就要走。
  “哦,今天这酒不对味啊,怎么血腥味那么重?”
  没曾想,豪休手里提着个酒壶,醉醺醺地探头进来,虽然脸已经红得发紫,但一双眼睛仍显得分外有神。
  “这位妹妹,大半夜在街上溜达,你妈妈没教过你这是很危险的吗?”
  “那你呢,你就没感觉到危险吗?”那女子这才转过身来,微微笑道。
  “呵呵,那就要看看到底谁更危险了。”。
  豪休说完,随手将酒壶丢到一边,当即响起一连串刺耳的颤音。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时候,猛地,一旁窜出来一个浑身怪力的家伙,居然一把就缠住了他。
  豪休定眼一看,这不是刚才倒地不起那男子吗?可这男子的眼中分明空空如也,煞白的脸上嘴巴张开,却只会发出呜呜呜的莫名声响。偏偏这时候,那女子瞬间凑到了跟前,紧接着,一道黄光砍在男子身上,更从其身上掠过,最后直接划开了豪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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