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争道 二 ·纲元之战

　　混沌之际，天地初开，先有古龙承运四海八荒，龙族兴盛于滨海，后有灵娲造就万物众生，生命繁衍于九州。芸芸之众，有得启者，进而脱凡羽化，为尊上者，渐形五界：分为人族，人帝操之；天族，天帝统之；魔族，魔尊治之；妖族，妖皇辖之；冥界，冥主控之；
　　五界初时，俱业待兴，虽尚无天权掌灵，苍道众生凌而不乱，时而有序，又过万载年岁。五界灵首出众，权谋交错，皆为主宰争权。天族日益壮大，以道为宗，消杀叛道之灵首，一统四海，镇戍八荒，建五道之轮序，兴永世之太平。至此，上古五龙皆殆于末世之劫。
　　天族完全取得了五界的主宰权，以天道的名义管辖众生，人族与妖族率先臣服，遵受天道之规。冥主不参与纠纷，也不反对天族的统治。
　　唯有魔族，与天族一样，同为跳脱自然生死的一族，两界势力旗鼓相当。不同的是，天族信道，魔族奉欲，各执一方，争战难休。魔尊万古重对于三生主宰、五道承运的天界地位，他从来不服。他说过，迟早有一天，他要将天圣大帝取而代之，整个天下，五界生灵都要臣服魔界。
　　万古重有这样的野心，也正好等来这样的机会。天神元及因个人争强好胜的性格，与上神之间多有不和，处处受到针对与排挤，在心中早早埋下一颗报复的种子。
　　话说，在天目墟之境，天族与天昊部落的征战中，因上神错谋，致使贻误战机，使天军遭受天昊部落伏击，全军被歼，元及冒死救出上神而逃。原本的南北合围之势，被敌军瓦解，主帅天馗一纸军状告到天帝那，等到元及回朝复命，在朝议之中受尽言臣非议之词，背上所有祸名，而上神无动于衷，既不发话，也不帮情，天帝最终定夺，元及被降职守纲元天门。这于之前堂堂殿前神将身份的元及来说，是很难接受的，有心尽忠，反被污蔑，常常遭受猜忌，得不到重用。在守天门中，无意得知天门结界的秘密，元及本有恶气难出，既然难以做到释怀，索性就反了吧。
　　元及趁机溜下界，直接去找魔尊万古重，因为在这个世上，能给天界带来致命打击的，可不是小小天昊部落，只有魔族才能做到分庭抗礼，这就是元及谋划之中的最大的报复。
　　孤身来到魔涯岭的元及因为神将的身份，引起魔族的警觉，来不及说明来意，守卫的六魔刹速速提起钩钺将元及围住截下，幸好占星师魔诃路过，问清楚元及的来意，便要求容禀请示，守卫的魔刹们放下钩钺，容一人入宫传信。遂后宫里有人来传旨意，元及得入。
　　＜魔宫主殿＞
　　洞穴熔壁之上虽生万彩，却停落了许多叫人不寒而立的食鸦，正中是一块见方的议台，三五步抬阶往上是两边有梨木扶手的过桥，桥底潺潺溪水，偶尔得闻几声激浪，再往上是一座似床似座的铺台，置于淡淡粉色的轻罗帐里，正中有一位形似女体，声如玉脆的人侧身卧坐，背向元及，吟吟朗词：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不消说，此人正是魔族尊上万古重。听见人已经来了，于轻罗帐后语话无及：
　　“一个小小的天神，投敌叛主，要让本尊如何信服你？”
　　“堂堂魔尊要是真的不信我，也就不会准我进来，既然都已召见了，何必还发此问呢。”元及回话利索，也显些急燥，可能是在宫外与魔刹交手时有些挫败，心情不是很畅快。
　　“哈哈哈，敌之叛贼，我之信卒，本尊当然会对你多些兴趣。”魔尊嗤笑，能明显看出魔尊因大笑而颤动的身子。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举兵推翻天界这个狗朝廷！”元及想起自己在天庭多年来受过的委屈与不公平，便愤愤难平。
　　“你为何如此恨天庭？作为一名武职神将，也只不过是区区五等。”魔尊能感觉感受到元及身上传来的浓烈气息，裹挟着愤怒与恨意，不似有假。但转念一想，元及口口声声说的推翻天庭，与他仅五等神职的身份，总觉得哪里不对，倒像是冲昏头脑的胡话，不敢轻信。
　　“那是天界狗眼看人低，乌金、朝凤、百川、星耀，哪个敌得过我元及，我早就受够了这狗屁天庭，虚伪至极，枉顾天道。”元及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旁的星占师都觉着炸耳，稍稍远离了他些。
　　“这些，好像都是数一数二的上神，他们敌不过你，那萧洛河呢。”魔尊一个翻身，右手撑着脖颈，左腿渐渐收抬，眼神幽冥，此问像是故意要拆他的台面。
　　“你认识萧洛河？……敌个平手吧。”元及感到诧异，声音骤然降了下来。萧洛河是和自己同级的五等天神，但他的实力绝对要高出一等天神，和自己一样，不受待见，被埋没了。
　　“好了，少说些大话，说说你带来什么了吧。”魔尊对他没了其他兴趣，眼神露出一些失望，想要快点引至正题。
　　“我可以带你们攻上天庭。”元及身子往前迈出半步，颇为有底气。
　　“好，现在你直接告诉本尊要怎么做，才能攻上天庭。”说话间，隔帘拉开，魔尊一个纵身，似一段长虹，稳稳落在元及三步之前，强大的气场让元及不自然地向后倾退一步。
　　这时才真正见到魔尊万古重的真貌：剑眉鹰目，颧骨突出，素面无须，唇黑齿白，发如绞丝披肩，身着一袭暗红的宽体长尾尊服，落落然足有几丈之长。
　　“若教本尊察出你有半点虚假，本尊保证，这里的魆鸦会立刻将你碎成烂食。”魔尊的语气声调一丝未变，只是眼神深邃得令人害怕。
　　“你知道你为何三番五次攻南天正门，均是无功而返吗？”元及故卖关子。
　　“你若有破防结界的法子，就说出来，莫多费口舌。”魔尊似乎有些不耐烦他这种尿性，压抑着一丝无名怒火。
　　“不应攻南天，当攻纲元门。”元及言道。
　　“纲元门？”魔尊似乎是第一次听闻这道天门的名字。
　　见到魔尊神情疑惑，元及便解释道：“三十三重天外的唯一天门。天界的三十三重天门都有历代门神战将元气凝结，经历了上万年的聚集，宛如一张结界，但凡非天界的异族强闯天门，即便不被这结界重伤，也要耗费不少的修炼，能经受住的人是极少的，就算魔尊能过得去，不伤毫发，可你手下的护法们，小啰啰们，硬闯结界，非死即伤。”
　　似乎是改不了尿性，话不着重，魔尊面色不悦，占星师咳嗽示意，元及赶紧再进一步深作解释：
　　“而纲元在三十三重天外，同结界的天门也是一体的，并且元气集聚最少，是天门中最薄弱的一处，要是它被攻破，整个天界的结界，这天宫中的第一道屏障将荡然无存。”
　　听完元及的话，魔尊先是心头一震，三番五次攻南天门，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后是万分惊喜，加之此时天庭正处内忧外患之中，朝中神武之辈皆在塞外征战，对魔族而言，正是个好时机，攻上天庭，逼天帝下位，自己做这个五界共生的主宰。
　　出于对元及的信任，几日内，万古重下令火速集结三军，让元及随同作战。
　　魔涯岭三座烽火台的烽火一起，红魔护法、黑魔护法、青魔护法三大护法及魔界三十六魔刹主得令而来，看架势，这个纲元门是必破不已，天帝下台也指日可待。
　　＜天宫灵霄殿＞
　　元及溜下界，被日值星君发现，不敢怠慢，立即禀告天帝。就在此时之际，有探子来报，魔族大批集结兵马，有异动！其中发现元及天神在魔族之中。
　　天帝龙颜大怒，这等先是误情、又是叛敌的天神是天庭的耻辱，定要捉回严惩，消仙箓，划仙籍，打下凡间，经历千劫，永不为录，以正天纲。
　　可现在人在魔界呢，当务之急是要防住魔界对天宫的入侵，想必天帝也是气糊涂了。可放眼下去，无一人请缨。
　　“有哪位爱卿愿意出战魔族？”
　　底下人面面相歔，无人敢应答。
　　“乌金？朝凤？两位大将可愿意？”天帝带着期盼。
　　“禀天帝，臣的乌金轮有点坏，需要一些时日……修修。”乌金上神有些发虚。
　　“禀玉帝，臣也是……好长时间没有练练，这朝凤枪有点钝了。”朝凤上神也借口搪塞，神情十分为难。
　　“依朕看，你们这些不用的宝贝都可以重回老君的炉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天帝颇感失望，神情渐怒。四下更是无人应话，一片沉寂。
　　天帝环顾眼下，示意百川上神，却不见其有回应，便怒斥道：
　　“百川呢，你可是他的上神。”
　　“禀……天帝，臣伤疾未能全愈，恐心有余而力不足。”百川声音颤抖，背襟发汗，却实属无力，双手抱揖，把头深深低着。
　　“那星耀呢。”天帝怒眉紧皱，又指向星耀上神。
　　“禀天帝，非臣怯敌，莫说难胜魔头，就连叛贼元及，臣也未尝敌过，怕吃败战，坏了大事，有损天威。”星耀实实肯肯禀道。
　　“一个个都是借口！好了，那就等着天门被破，让妖魔直径攻上到天庭来，朕！朕下来，让那个万古重坐这，你们去当他的臣子。”天帝气得哆嗦，一个能用之人都没有。
　　“天帝息怒，臣等知罪。”四人齐刷刷跪下，道出实情，元及的功力在他们之上，主要原因是打不过呀。
　　突然探子又来报：魔族的人马朝纲元门进发！众人一片惶恐，天帝更是大吃一惊，好哇，这个反贼元及，是把天宫之中最要命的天门透露给敌人了。而天庭此刻能征善战的大将一个都不在，剩下的这几个，都是怂包鼠辈之徒，令人实在心寒。
　　“臣愿意领兵出战。”一个声音从后面的群臣中传来。
　　天帝定睛一看，是一位俊逸神明的五等神将。
　　“臣萧洛河，愿请缨出战。”天帝一时想不起名字，萧洛河自报姓名。
　　“你？”天帝露出狐疑的神情，不太相信他能击退魔族，抓获元及。
　　“我和元及同升仙道，情如兄弟，知已知彼，臣有胜算。”
　　“除了他，还有魔族的人马，你敌得过吗？”天帝还是不相信。
　　“臣在凡间历劫时，与魔尊交过手，那时虽不能制胜，但也可以战上一战。”萧洛河答道。
　　“好，萧洛河天神听令，右副百川天神，左副星耀天神，领天兵天将十万，即刻出发。”天帝下令。三人唱喏，预备起兵。
　　“天帝且慢，老道料有此劫，此次特带来这把太公当年利用五行之风，三昧真火，煅造七七四十九的天而成的斩仙剑取来授于萧洛河天神，此剑刚正不阿，古训有云：上诛无为仙，下斩作乱神，清天庭门户，静天纲正气。望天神保重。”老君似有预料，携剑于腰间，遂解下交到萧洛河手上。
　　天帝此刻的内心也是极其五味杂陈，五等的天神尚有勇气敌战魔尊，而位列二等天神的乌金、朝凤，三等天神的百川、星耀连元及都敌不过，更别说魔尊了，天庭近百年来的奢靡之风盛行，个个都变得贪生怕死，好吃懒做，而像元及、萧洛河这类的，得不到重用，这是天庭的大不幸呀。但话又回来，即便元及存在着隐情，可他现在是叛徒之身，这是铮铮事实，天威不可冒犯，杀之以儆效尤，而萧洛河若得胜归来，一定要好好嘉奖！
　　＜纲元门＞
　　纲元门的守卫十二人，当值的是一个从五等天神，不经打就被处理干净了。红魔护法心切，想率众杀进去，元及没有提醒他，等着看他笑话。果不其然，红魔护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冲撞结界，被震伤，弹了回来，捂着震痛的胸口嗷嗷直叫。
　　元及施展一阵法术，立刻间，结界清楚地显示在众人面前，一道十分厚实的屏障笼罩整个天门，不对，是整个天宫。这个，魔尊万古重虽有耳闻，但此刻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相比之下，纲元门是最薄弱的一处了。魔尊做好心理准备，开始施法破除这道结界。
　　忽然间，周边风云相聚，十万天兵骤降，萧洛河率众从纲元门中走出，大呵：“魔头！住手！”
　　魔尊收了法力，对答萧洛河：
　　“当年在凡间，本尊劝不得萧大都督，如今在这，本尊想，亦劝不得你入我魔门。但在这，屈为五等门神，值得吗？洛河兄？”魔尊问道。
　　“天序已定，神魔本不该相犯，望万古兄及时收手，以免铸成大错。”萧洛河仍念及与魔尊的私交情义，愿化干戈为玉帛。
　　“天序无错吗？神族所谓的普世之道，是禁锢教化，是蒙愚守成，是泯灭人欲，这些，你在凡间见得少吗？远不是你当年所谓的仁欲，洛河兄！孤忠寡义，不可取也。”魔尊想着再争取争取。
　　“道在我心，奉守恪行，谢过万古兄的好意，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不率众退去，皆诛之！”萧洛河丝毫未有松动。
　　魔尊心知无望，叹了叹可惜，摆摆手，魔族列开阵势。
　　萧洛河见状拔剑，天兵天将从身后涌出，同魔族厮杀起来。萧洛河直接飞向元及。
　　“你为何要反？”萧洛河不解。
　　“那我为何要遭受如此之罪？天庭于我已经不再是值得留念的地方，它只会引起我的愤怒与不满！”
　　元及不想和萧洛河多说什么，现是敌对关系，哪还顾什么旧情，直接杀向萧洛河。
　　萧洛河见势，已经没有挽回他的余地，只好按天令处置他。
　　元及不是萧洛河的对手，况且萧洛河手上还拿着斩仙剑，元及连连败退。魔尊没有参入战斗，一直在一旁观望，心里估摸着，药效该起了。原来在此行前，元及服下了一碗加重剂量的黑灵药酒。
　　打斗中，元及突发不适，一阵痉挛抽搐，脖下青筋爆起，元及犹感油火烧身，十分难安，又似置身于食人蚁穴，正被疯狂啃噬，在空中不停扭曲难耐，萧洛河看得十分纠心，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到元及慢慢恢复正常，但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力气变得无穷大，膝肘处的战袍被硕壮的肌肉鼓破，双目冒着幽幽绿火，一声呵，一个劈砍，就把萧洛河从空中打到天门台上。
　　萧洛河起身飞上，使尽全力与元及过招，再经数百会合，元及如同一头亢奋的猛兽，萧洛河越来越难以招架，负了好几处数剑伤，根本无法擒拿他。最终下定决心，看准时机，一剑刺向了他。
　　中剑的元及，异常难受，径直从空中跌落至天台上，萧洛河赶紧飞身下来，一阵黑魆气息渐渐发散，望着元及着魔的眼神恢复平常，紧紧把他抱在怀中。
　　“洛河……我时常会想起昔日在凡间，我们做兄弟的日子，那时候的父亲特别喜欢你，你学东西总是学那么快，虽然我会很嫉妒，但真得很开心……咳咳……如果神仙也有来世的话，我愿做一个凡人，不愿再做一个神仙，太累了……”元及对萧洛河说完最后一句话，永远闭上了眼。
　　萧洛河突然有些慌神，自己并没有想过真要杀他，孰不知，斩仙剑下，仙身难保，元消魂散。
　　“元及，元及……元及！”萧洛河双目通红喊着他的名字，想起往昔的深深手足情义，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元及即将消亡的身体上。
　　魔尊飞身过来，嚷嚷说道：“好厉害的剑，不会是斩仙剑吧。”
　　一发功，剑从元及身上拔出，到了魔尊手上。
　　“你要干什么。”萧洛河双目怒视。
　　“没什么，好奇，就想看看。接下来，就是我们俩人的对决，我不会像两百年前一样轻易放过你。”万古重很轻蔑地笑了一下。
　　“好，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萧洛河从后背拔出自己的剑——破虏剑。
　　魔尊也挥出惊魔剑。两大高手过招，风云都是惊动的。战完元及战魔尊，看上去这对萧洛河来讲，很不公平，但元及的死深深刺激了他，一切的账也算在魔尊头上，所以和魔尊越战越勇。
　　“剑法的力道与速度都有见长，你的进步很大。”魔尊招架得有些吃力。
　　“那是因为你松懈了。”萧洛河愈战愈勇。
　　魔尊小瞧了他，但不能为了解决一个天神，而大动真元之功，此行目的是为了破这万年结界的。魔尊慢慢收手，示意三大护法迎战萧洛河。而自己抽出身，开始施法破天宫结界。
　　魔族三大护法打退百川与星耀，回过来齐力围困萧洛河，萧洛河压根脱不开身，去阻止魔尊。当今之际，只能边打边退，先撤身回到天门内，百川和星耀也撤身回来，个个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结界要是被破了，除了魔族，其他的异族那都要伺机而动了。”星耀担心说到。
　　“不会的……不会的……”萧洛河全然没有把握守好结界，声音变得哆嗦，心中早汹涛翻滚，十分惊慌。
　　魔尊慢慢把功力放大，结界自身的防御在顽强抵抗，虽是薄弱的，但也快耗尽魔尊五层的功力，而天宫结界还没出现一个口子。魔尊下大力度，唇齿紧闭，加大了功力，心中唯一念想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它给破了。
　　慢慢纲元门上空处的结界开始出现裂痕，慢慢越来越多。萧洛河怔怔望着结界的口子慢慢撕开，仿佛下一秒就要全功尽毁，全身早已被热汗湿透，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手里握着的剑柄也被汗血弄得滑腻不堪，此时心急如焚，众人皆手足无措。见此情形，萧洛河微微呢喃道：
　　“没办法，只能这样做了。”好似做了出一个十分坚难的决定。
　　只见萧洛河收剑入背鞘，起身凌空，集聚神元，向结界的裂痕输去。原来萧洛河想到的是用自己的神元来弥补结界的裂痕。只见一道与结界同色的金黄真气冲出，逐渐抹平了结界上原本快要破开的裂痕。
　　魔尊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惊恐，心底亦不甘心，只差一点点了！于是乎，急吼着匆忙下令，脸庞与脖颈血色膨胀，青筋暴跳，三大护法，三十六护魔头目齐上阵，助力他攻破结界，裂痕又出现，慢慢撕出口子了！
　　萧洛河此时已经是满脸通红，脸部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眼睛布满血色，但仍是毫不犹豫，一咬牙，满口含血，发出一声吼叫，一颗真元从天灵处出来，金光熠熠，就这样飞向了缺口处。
　　“不要啊，不要啊。”星耀大呼。
　　魔族见况，个个面上恐惧之情油然而生，不自觉微张口齿，不容回神，顿时整个天宫结界为之一焕，天宫结界释放一道超强的气功波，一下子将魔尊震飞好远，经不住的小啰啰，霎时间，灰飞烟灭。
　　萧洛河喷出一口鲜血，重重跌在了地上。
　　魔尊颤颤微微地从地上起来，捂着胸口，喊道：
　　“萧洛河！你这样做，值得吗！”话毕，率众魔族残部逃离。
　　“值得吗？”萧洛河也在问自己，但意识越来越难以集中，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有人在喊他，有人在摇晃他，似乎看到了小时侯的元及还有义父在向他招手……萧洛河安详地闭上了眼。
　　一颗冰冷的灵珠慢慢从结界处滑落，落在星耀的手里，百川与星耀率余部回天庭复命。
　　“刚才整个天庭亮堂起来，可是前方出了什么大事？”天帝疑惑，问话千里眼。
　　“禀天帝，是萧洛河天神祭出真元修补了结界的裂隙。”千里眼回禀道。
　　众仙臣哗然一片，无不例外是对萧洛河为人感到敬佩。直到百川、星耀抬着萧洛河的遗体出现在天庭之上，更多大臣提议要用尽仙丹灵药，将他复元，显然这是天方夜谭。还有提出来晋萧洛河神级的，人都死了，要这个作甚。真是一帮附势之徒。
　　“禀天帝，这是从结界处滑落的灵珠，想必是萧洛河天神身上的东西。”星耀呈上。
　　老君定睛一看，这个可不是寻常的东西，虽然它现在已经黯然无光，但刚才的那一幕的威力一定是它发出来的，也只有它才有这样的威力——上古烂金龙的圣灵珠。
　　上古五龙神形俱毁以后，传说留下了五颗灵珠，在传言之中，炎黄二帝都曾是圣灵珠的继承者，女娲后人延续着水灵珠，唯有木灵与土灵下落不明。
　　从这角度去想，老君渐渐有了眉目，萧洛河可能是金圣灵珠的继承者，灵珠不可能再回到萧洛河的身体内了，唯有让灵珠投到人世间去，历经百年，再孕育出一个新生命。
　　老君接过星耀手里的灵珠，掐指怎么也算不出来接下来灵珠的时运是怎样的。果然五灵珠是各执造化，所有的行运都不在五界之中。但是老君仍有些私心，以有办法复元萧洛河的元神为借口，向天帝要走了灵珠。
　　老君尝试着为灵珠下一世改命，试法百日，最后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声无缘，任其造化，便丢下凡去。。
　　在下凡坠落的过程之中，灵珠乍现金芒，化成了一菜篮子，里面静躺着一个婴儿，也不知会落到哪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