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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微光骑士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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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9日也可以是任何一天。
  无聊。
  翻看手机,眼睛都有些花了。
  揉眼睛。
  看看窗外放松一下。
  突然抓起自己。
  在脑海里:在一个封闭的一间小房间里,自己坐在桌子前,自己像一个面瘫的人偶,自己凶狠狠得走到自己跟前,抓起自己使尽力气将自己甩在墙上,啪!自己像烂泥一样在墙上摊开。自己窜上去抓起自己,自己的面部有真实的质感,尽全力的一拳,尽全力的一拳,尽全力的一拳,自己的脸面无表情,鲜血使得模糊不清。自己的臂膀无比得有力量,尽全力的一拳,尽全力的一拳......,自己的脸面无表情,血渍使得模糊不清。自己抓起自己,想扔条狗一样轻松且有力地把自己甩出去,结结实实地啪的一下撞在墙上;
  无数的刀斧飞向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身周全是空白,前方有不知名的白光。无数的刀斧飞向他,刺穿他的身体,砍在他的身上,陆陆续续地持续不断地,刺穿他的身体,砍在他的身上。刺穿皮肤、筋骨、内脏、筋骨、皮肤,好像真能感觉到胸膛里的痛。砍在皮肤、筋骨、内脏,死死地镶嵌在身体上,好像能清楚地看见被劈开的伤口。身上永远也插不满,源源不断地飞来,刺穿皮肤、筋骨、内脏、筋骨、皮肤,好像真能感觉到胸膛里的痛。砍在皮肤、筋骨、内脏,死死地镶嵌在身体上,好像能清楚地看见被劈开的伤。身上永远也插不满,源源不断地飞来,刺穿皮肤、筋骨、内脏……。
  太阳要落山了,通红的太阳在雪的反射下整个世界都通红了,之后陡然落幕,世界消失了。
  日子过得很快,这些天的晚上那姑娘依旧每天晚上来敲门,依旧在门口说些傻傻的话惹得王钟发笑,直到最后一天王钟也没有开门。22日的早晨王钟出院了,踌躇着去头一天在网上看到的信息打过应聘电话的地方去面试,然后就成功了,叫他明天来上班。为什么成功了?应该是有胳膊有腿又年轻的原因。为什么这么顺利?应该是眼睛放在了正确的位置。面试成功后他回家取行李并在家吃了顿午饭,换下穿了一个多礼拜的衣服,跟妈妈说自己换了份工作,在一个药厂的物流站工作,因为还没有做,不知道具体做什么。上一个工作怎么不做了呢?没有人问他。如果问了怎么回答?因为钱少?自己不是那么有上进心,自己不认为自己会因为钱少而做了几天就换掉工作,更何况现在这份工作工资也不多啊;因为跟同事相处不来?开玩笑吗?27岁的男人竟然因为跟别人相处不来辞掉一份工作?这是绝对不用想的理由,因为跟人相处不好对王钟而言是男人的一种无能,一种可笑、可耻、废物的表现。一些其他的噪音大啊,灰尘大啊,等一些鞋厂可能有的一些必要因素,使得他身体十分不舒服,所以才不干的,这个成为了他原本设想好的回答。然而并没有问他,父亲不爱搭理他,本来应该是讨厌王钟才说他脑子有病,结果脑子还真有病,不知道让父亲在人前人后冷笑他多少回,父子多久也不见一回,见面就先冷笑一下,态度如此那样的不屑一顾。王钟却不记恨他,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无论他处在什么身份,都没必要要求他什么,一些类似内疚、懊悔、关爱、呵护、理解等等的一些什么,王钟从来都不去想。妈妈呢,没问工资工作的事情,这样很好了,省的辩解,其实也大可不必问吧。自从王钟进了精神病院,妈妈就变了个人一样,面容多了些许褶子,但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阴云,就是笑也笑的苦涩,从前还会把“孩崽子”挂在嘴边,去恨去怨去单纯发泄,可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波澜不惊且恒久的温柔,甚至,她可能连期许都不要。她问了睡觉、吃饭、辛苦等等的事,还告诉衣服、水果、热水、休息等等的事,她还要无微不至的说,又害怕王钟嫌她啰嗦。她的苦心王钟看得出,可王钟却无法提起一点力气为母亲做点什么,去改变自己,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物流站的工作很简单,而且还出乎意料的轻松,就是在仓库里拽着地牛运送本身就轻的药箱。已到年底工作不那么多,有时一天就忙一阵,不过就这样,王钟还是累个够呛,在精神病院躺了半年多,没出过力,整天浑浑噩噩,不是吃就是睡,肌肉早就像面团一样,累一点就软,累多了兴许就断了。中午吃过饭就困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就成了面汤,好几天晚上回到宿舍就不想再动一下。好在几天下来就适应了。与同事的相处上亦不麻烦,工作的区域相距不近,各管一摊,省去鸡毛蒜皮利益上的摩擦,让王钟轻松很多。偶尔聚在一起扯会儿蛋,没人在乎你合不合群,想凑热闹就来,不想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就算你不说话,熟悉了后也会有人叫上你,王钟是好相处的。被问及之前做些什么,王钟就把精神病院的事掖住,说点更以前的事。
  工作一个多礼拜就到元旦了,全都放假了,只留下保安和两个给保安做饭的阿姨,王钟没有想回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动一点回家的念头,便躺在宿舍里,屋子里空荡荡的,宿舍楼空荡荡的,整个厂子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真好啊!看向窗台,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向桌子,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向其他床铺,一点声音也没有,往常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的:听小说的、玩游戏的、带耳机唱歌的、打电话聊天的、能顶着灯泡打呼噜的等等,都不顾别人的情绪,都需要王钟来忍受,一声不吭地忍受。此刻什么也没有,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做,望着天花板,把自己放空。自己有个工作了,自己有个吃住的地方啦,一份轻松的工作,一个有趣的地方。他这样想,唉,何故去这样想呢?哈哈,王钟笑了,自言自语:“躺着,那便躺着。”脖子梗溜直。
  终归落寞。
  物流站离精神病院不远,也就、四里地的距离。一天晚上,王钟的心思无处放,出来溜达,不知不觉就到了医院楼下,好像只有张华杰办公室还亮着,其余全暗的。王钟的心情很复杂,看看张华杰明亮的窗,寻摸一下四楼可能存在那姑娘的某扇窗,呆呆地望望自己的窗。王钟掉头回去了,自己是在向前走,还是走向妥协,他不明了,也许都有,也许干脆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心思更沉重了。
  17年1月4号的晚上,王钟低着头往厂子外面走,他的头始终也不抬起来,他的眼睛始终不看远方的路,任谁一打眼都看得出这是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打转转的人。这个地方有些偏,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光秃秃的马路就连路过的车都很少,不过有没有人王钟都无所谓,只顾着锁着眉毛,盯着脚步。
  “喂!”肩膀被拍一下。
  王钟一回头,看见了精神病院里的那个姑娘。
  “你怎么在这?”
  姑娘双手背过去,嘴抿在一起,两脚一下一下蹦跶,一双大眼睛闪烁满满的喜悦劲儿。她就这样看着王钟不说话。
  王钟看着她的样子露出笑意。这傻孩子,竟然能找他找到这里来,这样的耿直劲儿和心意,把王钟折服了。
  “你上这儿干什么来了?”王钟的语气很温柔。
  “等你啊,在这等了能有半个小时了,可冷了。”说着就开始跺脚还把自己抱住,“站在前面那个站点牌后面还行,背风。”
  “为啥要等我呢?”
  “想看到你啊。”
  “哈哈。”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开心地笑的,可王钟又开始皱眉毛了“我,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想什么?”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疑问。
  “我不希望你再来找我。”王钟很直接了当得说。
  姑娘微微蹙眉,想了想说:“我招人烦吗?”眼睛随着声调已经红了。
  “没有,那倒没有。”王钟慌乱了,“那个,那个。”王钟想要妥协,先把她稳下来,可是不能让她老来找自己啊,无奈吐出一口气,“你先别着急哭,不是,你先别哭,”
  姑娘张开嘴疑惑地看他。
  “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好不好。”
  “好吧,我走吧。”
  “嗯,能回去吧。”
  “能。”
  “嗯,走吧。”
  姑娘动作缓慢,抽搭抽搭地走。
  王钟看着姑娘的背影,心里也挺难受,怎么说也是伤害了她,不过叫她走是对的。哀叹一口气,不再看她,回身向反方向继续走。暗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弯弯的月亮发着明亮的光,前面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灯仍然坚守在岗位上,把路照的清楚,寒风吹过,叫人一哆嗦。王钟像失去什么一样,使他惆怅,他又坚毅,决定不去再想。低下头,很规矩地踩在每一块砖身上,不踩在接缝的地方,有积雪就让一让。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跑步声,回头一看,那姑娘又回来啦!在他面前“啪”的双脚站定:“哈。我又回来啦。”她笑得那样的灿烂。
  “哈哈哈,对啊,你怎么又回来啦?”
  “你万一说了假话呢。”
  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么漂亮的姑娘撵走又回来,撵走又回来呢?
  “哦吼,”王钟若有所思,“那就溜达溜达吧。”
  两人手都插在兜里,并了排一起向前走。
  “你多大啦?”
  “19。”
  “19?!我27啦!”王钟很惊讶。
  “27?我有个哥哥也27啦。”
  搞不明白这姑娘咋想的,想问,又没问:“你叫什么啊?”
  “我叫什么?”她想了想,“叫琳琳吧。”
  “好吧,我叫王钟。”
  “哦。”
  失了话题,两人一步一步一步的走。
  “你连大门都能出来?”
  “嗯,就是太冷了。”说着她把自己抱住。
  王钟老早就觉得她思维跳跃,现在又感觉她不是很能理解别人话的意思,又很佩服她能找到自己的厉害。
  “嗯,你是,”决定不去再问了,“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哦,有一天我站在窗口看见你了,我就下楼追你,你走的快,在后面喊你你也没听见,看你进了这个厂子,就知道你在这了。”
  “我去,这都可以。”这就是缘分吧,不对啊,“我走的也不快啊。”自己也没听到后面有人喊啊,就那晚的速度,不至于追不上啊。
  “哦。”
  她回答完了,好吧:“哈哈哈”王钟笑了。
  然后再说些什么呢?王钟不知道了,看看她,她好像并不想说什么,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了。
  暗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美极了,弯弯的月亮发着明亮的光,路上两个人一起走,路灯坚守在岗位上,把路照的清楚,寒风吹过,叫人一哆嗦。
  “我们往回走吧,你回去能近点。”
  没有说话,也就是尴尬了好久,这样的时间里让人很慌乱,很紧张,王钟的脸上都是不自然的表情,其实他认为自己不应该紧张和慌乱,他跟自己这么说:轻轻松松就好啊。她还是个小孩,自己身处的状态也并不想真的去培养一段感情。可是真的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问了又好像白问,自己又害怕自己问的啰嗦,讲些什么,又没什么好讲的。脸上尽是不自在。
  琳琳却一脸自在,还起了玩心,双脚并拢,弯下腰,向前一挺蹦了出去,然后回头看,开心的笑:“哇!只跳了块半,你来一下。”
  “哈哈,我?不来。”
  “来一下。”
  “唉。”弯下腰,向前一挺蹦了出去,然后回头看,“啊!才四块半!再来一下。”弯下腰,向前一挺蹦了出去,却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琳琳都笑的捂肚子。
  王钟给她送回到医院楼下,回到寝室都很晚了。两人一路上话虽不多,王钟心里却甜蜜,琳琳还是比较自我的回答,要么不说话,要么去蹦跳脚下的砖玩,看不出琳琳有没有羞涩,但看得出在自己身旁她的那种自在。不过遗憾了一件大事,送到医院楼下时,王钟想要联系方式:
  “走吧。”
  “嗯,拜拜。”
  “嗯,等一下。喂!”王钟悄声喊,“等一下!琳琳!喂!琳琳!”
  琳琳都不见影子了,其实该要的话王钟早就要了,只是临走王钟想起:万一她还要见他,不能光让她靠“堵”的啊,哪怕留有约定也好啊。该怎么办?也没有办法。嗯。啊!?她是“堵”多少天才“堵”到自己的吗?
  第二天是腊八,王钟的心情极好,整个人都跟着有力量了,不觉困倦,身子轻盈了,琳琳成了王钟心中飞翔的小鸟,时常想起来,笑得傻傻的。他愿意多说说话,不厌倦辛劳,好像有了年轻人的状态。与琳琳不望有结果,却可以安置在心中,当做心中的一道光,让他时刻笑的真挚。晚上下起了雪,过了医院的查房点,王钟就出去在门口附近等,为什么不去医院等呢?因为医院一楼有个门,来到这的路线也不只一条,万一等错了呢,万一错过了呢。自己因为不想她与自己有太多瓜葛,所以迟迟没要联系方式,等有担忧她不好找自己了,她却一溜烟走掉了。那她就没想过吗?这傻孩子啊?下了雪没有风,天气就不太冷了,飘雪飘到路灯的灯光下被照得清楚亮白,纷纷飞落下,给地面铺个纯净,给王钟上了白肩白帽。点一支烟,王钟一屁股坐在雪堆上。
  怎么跟她说,叫她不要再来呢?怎么做,才能不叫她再来呢?
  虽然没有明确的关系,但要一直这样像约会一样吗?不要!王钟认为她是个好姑娘,但自己不能拥有,她长的好,人又可爱,不应该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总是这样交往,必会有感情,自己不怕浪费,但她遇到好人,说不定会妨碍她的选择。她是痴是傻?是疯是病?王钟不在意,他想别人也不会在意,她长的那样好,那么可爱、纯粹、有灵气。她才19岁,必定会有很多以后的生活,很好的生活,就算有坏的,都不应该由他来伤害她。让她远离自己的话,今天不说以后也会说,越早越好。太狠的话王钟不想说,或许只要慢慢的跟她讲,慢慢的跟她说,去劝她,远离自己。
  但时常也会蹦出一些未来可能出现的甜蜜憧憬,幸福的可能往脑海中蹦。他又感到害怕、怯懦,不知道为什么。
  一根烟又一根烟。
  下雪了可能不会来了。
  昨晚有说什么不妥的吗?让她厌烦的话,没有吧?都有说什么呢?王钟细数昨晚的事情,没有吧?一共也没说什么。
  她笑得那样漂亮。
  王钟又觉得她昨晚的样子好像有心事一样。她有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会怎么想呢?自己太冷淡?不太冷淡啊。自己太木讷?自己本来也不想有什么。这样太无趣?她应该不会这样想。她想要放弃?也好的。她的目的一直给的很明确,一直热情,而且昨晚也算挺开心的,傻傻的,就知道玩,她能想那么多嘛?她会想那么多嘛?简直就是个孩子;她在做什么呢?就因为是个孩子一样,什么也没有想,说不来就不来了,说放弃就放弃了?可能就是什么也没想,在来的路上?在病房里玩着什么。在病房里会玩什么呢?
  对啊,她是什么病啊?昨晚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想起过要问她——其实他想问过。会是什么病呢?他猜不着。
  她的身影,她的面容在王钟的脑子里跳着笑着。雪在王钟的头上积了厚厚一层。他晃了晃脑袋,把雪甩掉,手已经冻僵了,僵硬的手捡起一地烟头,回去了。等了能有一个半多小时吧,她没有来。
  时间一天天过,他依旧每天去等,有时还会去医院前面看窗户,会有什么事吗?有了什么变故吗?让她无法从医院走出来。病情重了?离开这里了?有些担忧,但他猜不着。王钟坚守着没有的诺言。一天一天,他的状态回到以前,身子绵软,没有精神,一天一天,他也将琳琳淡忘,终于一天他不去等了,也不去找了,出去也只为了闲溜达,回归生活暗淡的常态。
  琳琳依然是一只小鸟在王钟心上飞翔,但只是王钟空荡荡的心中一抹影子。
  很快就到年底了,厂子里放了假,王钟硬是在寝室里躺了两天,已经腊月27了,他很孤单,但回家会更孤单,更得不到愉快。母亲对他不寄期望,只是爱他,母亲只剩下空壳,她会一刻不停的漂亮地张罗年事,她会予他美好的笑容,他不愿看到这样的笑容,她像一个在硬撑着的皮球,也许永远不会爆发,但太辛苦。为什么要过年,她要做菜、收拾屋子、洗衣服、各种各样的活,让她一天天不得闲,为什么要努力维持这种喜庆?过年为什么要有过年的样子?根本就是需要她装扮才能显示出的一点样子。王钟不愿帮忙,他的身子软绵绵的,他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做。他也要对着她笑,可他不想笑,更不想那样笑。不过他会回去帮忙的,明儿一早就走。父亲的冷嘲热讽他不在意,根本就不会过他的耳朵。躺在寝室里是舒服的,就这么躺着,这样是孤独的,但也是幸福的。在自己心里挖掘痛苦、哀伤还有一点点幻想。比如把自己甩在墙上、飞来的刀斧都让他享受。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与朋友过的,到今年不会找他了吧?自己是不会上赶着往上凑了,更何况自己混成这个样子,更不想往上凑了,笑着闹着的,与现在的自己在一起还会笑着闹着吗?也不会在一起,这样最好不过了,他愿意孤独,这样最自在。电话响了,他不喜欢电话响,一看是林强的电话!这让王钟心惊肉跳了,干什么呢?王钟心里清楚,他们宽恕了他。王钟不知道怎么接,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他把声音关了,一直到过了时间挂断了,他在想自己要去吗?或以什么样的借口说不去,难道以后就不认识了吗?他对自己说:你很轻快的就打了两个人啊。最初进精神病院就是因为打了其中一个朋友,他叫黄东,因为一个屁大的小事——现在想“小事”不过是王钟的自我嘲讽,确实不是大事,但当时对于王钟来讲是大事,简直气炸——一拳一拳的打,一直到打黄勇的眉骨鼻骨自己中指骨都断掉。曾是亲如兄弟的朋友啊,他难道不恨自己吗?自己于心无愧吗?王钟不需要宽恕——其实自己并不懊悔,自己只做对的事,从不做后悔的事——更不需要他们宽恕。而林强啊,你当时为何装作没看见我?电话又想起了。
  “喂。”
  “喂,钟哥。”
  “嗯。”
  “出来啊,我们几个在,在一起了,找你出来玩会儿嘿嘿”
  “我现在还在单位呢。”
  “啊,那,那你啥前回来啊?”林强并不是个磕巴。
  “得29吧,你们玩吧。”
  “哦。”
  电话被抢了去的声音。
  “喂,咋地啊,王钟,啊,王钟,以后不认识了啊。都大点事儿啊,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惦记啥呀,我现在就眉毛上还有块棱子,哈哈哈哈,你来看看啊。”黄东的声音。
  王钟嗓子像被什么卡着了,心里涩涩得,可他不想面对他们,会有怜悯,会有体恤,会有宽恕,也会有真情。
  “没有,我真的没回去。”
  “靠,不是,啥玩意啊,还没放假?”
  “年底来一批活,要不早回去了。”
  “行啊,你回来我走了屁的了。”
  “你干嘛去啊?”
  “今年上我姥家过。”
  “是吗。”
  “那行吧,就这么地,以后再出来吧,以前的事就过去了,闹点脾气还算事啊。”
  挂了电话后,王钟仿佛要哭出来了。
  过了年,王钟并没有跟着父母串门走亲戚,说要回厂子,父亲及其蔑视的“哼”了一声,说“挺好”。妈妈给了父亲一个严厉的眼神,劝王钟跟他们一起去。初二,王钟就回到单位,躺着,等着拖着皮肉上班。初十,王钟下班到外面闲溜达,走了很远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哎一”搞怪的一声,琳琳跳到王钟面前,她笑得那样灿烂。
  “哦吼,好久不见。”王钟掩不住惊喜。
  “嗯。”大眼睛静静地看他。。
  “在这都能找到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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