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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微光骑士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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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太阳正在下山,金色的光照耀这个世界,在楼宇上,在积雪上,美的像幅画。同样也照在王钟消瘦凝重的脸上,照的脸庞金灿灿,眼睛金闪闪。可快速暗淡了,太阳躲起来了,金色的光褪去,然后白色的光也要褪去。
  王钟只是死巴巴望着。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要开饭了,听到外面的声音:“我我我我去叫他,让我,我去吧”然后听到一锉一锉地脚步声,“还还还是你,你叫吧。”
  王钟低下头,整理一下情绪,再抬起来走出去。
  正站在门口的小洛,看见王钟出来眼睛一亮。小洛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傻子,20岁,很白有点瘦,呆板的肢体,很严重的口吃,但很帅,浓眉大眼,只不过像个孩子一样。他很纯真,不愿与人亲近,确很喜欢王钟。也正是因为这份纯真,王钟也有呵护要他的心理,可有时却也厌烦,小洛有时太任性了。
  “出出出来了。”小洛笑着说。
  “怎么?吃饭啦。”王钟也跟着笑,说话有很重的鼻音。
  “吃吃吃饭了。”小洛却不走动,就看着他。
  “大哥,你怎么又回来啦?”一个个头不高小护士过来问,她张着娃娃脸,很可爱,24岁,叫童欣语,这段时间好像胖了一点。她总是很开心,平时呆呆的,但随时都可以笑得明朗,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似的。因为好看嘛,王钟对她有好感,只是好感。那时王钟对她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有对象,还没有他来这医院的时间长。
  王钟被问哑巴啦。
  “回来跟你说话也不搭理人。”
  “我吱声了。”
  “那也叫吱声?”
  王钟卡巴卡巴眼睛不知道说啥。
  “快走吧,等会凉了。”
  王钟沉默起来。
  吃完饭小洛不说话就是拽着王钟不让他走,王钟生气了,不知所措,又不敢发脾气作严厉,怕惹得小洛闹性子就不好办了。还好童欣语把他解救下来,童欣语很会哄:“不乖了嘛?”两句话就把小洛摆平了。回到屋里,王钟心情烦躁,躺下来乱翻手机,顷刻又把手机放下了,脑子里又不停蹦出李翰磊的话“懦弱无能”“欠骂”“有点事就往这跑”“懦弱无能”,李翰磊的胖手指着他,李翰磊的眼睛眯着像要夹死他。
  王钟严肃地皱眉,房间里空寂无声。
  今天都做了什么呢?找不到工作,没有找工作,一个女人要求他让地方,一个小子嘲笑似的看他,一个男的撞了他一下还骂他,还打他,说来他好像并没有受什么伤,他爬起来照了一下镜子,颧骨和嘴角是有些红肿,刚才没有人看到吗?没有人问他。
  他又躺下。
  然后又踹了一个乞丐,该被踹的。自己气性那么大吗?自己有病吗?是该被踹的。
  林强!
  哼!袭来满胸膛的悲哀。垂下眉眼,自己还算个人吗?为什么要打他呢?为什么就非要搭理你。
  妈,你不感到失望吗?竟然还要欺骗你说找到工作了。
  “你就是找个地方呆着”自己就是在找地方呆着吧,不然自己还会做什么!找不到工作,不能与人相处,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去做。
  前生都是怎么活的呢?
  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生活,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地做,什么也不想,只埋头做。
  只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的把戏。
  脑海里,自己抓着自己,在一个封闭的一间小房间里,抓着自己狠狠地往墙上一扔,自己如一块稀泥一样摊在墙上。然后再抓起来……。
  过了好久,王钟拿起了手机,空泛地玩。到点了,也没人叫他吃药,可能李翰磊认为他没必要,自己也觉得没必要。
  咣当——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那么真切。可王钟并没有起来查看,只是放下了手机。王钟思路很清晰,他知道这声音是假的,是他脑子里发出来的,那么真实,就好像屋子里某个地方发出来的。
  什么情况?
  到这里来——
  好像离他不远,又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这也是假的,跟刚才的声音一样真实。
  不应该啊!自己有幻听啦!不会吧!自己怎么会得这种破病。王钟不屑极了,虽然确有其声但他毫不在意,表示藐视。
  这个房间里原先还有一个人,叫白齐的年轻人,他就有幻听,也是李翰磊的病人,是王钟见过的经历非常有趣的人,在王钟来的一个月后就出院了。王钟见到他时他就已经好了,应该很多靠他自己。虽然脑子里还会有声音,但已经不影响他的生活了。
  白齐曾向王钟讲过他的故事,他幼年时不小心害死了一只小兔子。是父母给他买来的小兔崽,实在是可爱极了,他喜欢的不得了,总是与小兔子玩。那天他非要给兔子洗澡,在桶里接满水,将小兔子放进去,怕它呛水,一只手拖着它,一只手给它清洗。小兔子总是要沿着手臂往上爬,想逃离水,他只是认为与它玩的开心,非要给它洗个干净。他说:“我看到它往上爬,可我却一次次把它放回去。”洗完后他把兔子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可小兔子就此蔫了。他很疑惑去碰它,问它怎么了,可就在他的注视下,小兔子伸展了长长的四肢死掉了。等他再去碰它,发现它的身体慢慢像木头一样僵硬,他被惊坐在地。就这样一个错误,此后余生他都活在自责中,甚至对任何人都自责。
  终于在18岁时,他有了幻听。
  “你看看你做的!”“这样你开心嘛?”“我无所谓吗?”一些人开始在他脑子里向他问话,18岁的小伙子动不动就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哭了起来。他的生活无法正常进行,开始待在家,看心里医生,吃药,住院,过了好久他才能分清哪些是真的声音,哪些是假。然而要战胜这些声音,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心里救赎。李翰磊医生的话对他很有帮助,他开始正视自己,他没有亏欠任何人,幼年的无心之失也不可以再影响他一辈子,并且也去相信,小兔子早就原谅了他,或者从未怨恨过他。
  “我无所谓吗?”
  “你是谁呢?”
  他开始在脑子里反问回去,经历了无数次别人看不到的对抗。有一回他大哭特哭了一场,无数的眼泪像下了暴雨一样落下,他喊了起来,说他对不起,这样的话以前他也说过无数回,这回他只对小兔子说:“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可我要好好生活了,你原谅我好吗。”虽然没有听到回音,但他再也没有哭过。
  “这样你开心嘛?”
  “我为什么不能开心?”
  “你看看你做的!”
  “我对你做过什么呢?”
  他战胜了,可以做到根本不理会脑子里的声音,幻听也不会再影响他的生活,声音也渐渐变少,以后兴许会不复存在。
  王钟要睡觉了,但睡觉不容易的,必须要在脑子里想些事情,于是他抓起自己……。
  第天白天他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叫她放心。晚上,王钟在床上正寂寥空虚的很,他的屋里来了个姑娘。姑娘很漂亮,有个头,身材也很好。穿着灰色的上衣,纤瘦的牛仔裤。她推开了他的房门,就站在门口,很伤感似的看着他。
  “你谁啊?”王钟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啊,满是疑惑地问她。
  可她只是用她刚才的眼神看他。
  “你谁啊,来干嘛啊?”没有答复,王钟觉得她怪怪的,“说话啊!”
  “我是楼上的。”
  “有事没啊?”
  “没事。”
  “没事出去。”王钟赶人。
  她却走了过来,坐在王钟的床边上,吓得王钟坐了起来往后退:“你干啥啊,你啊?”
  姑娘只是盯着他,然后笑了。
  “问你话呢?你干啥啊?”
  “你挺帅啊。”
  “你有病吧!”对方不回答,“你怎么下来的啊。”
  “我说要下来,护工就让我下来了。”
  “那他就让你下来,他不想干了?”
  “他可能就是不想干了吧。”
  “你别这么瞅我行不。”
  她低下头,然后又继续直愣愣地瞅,像是在欣赏什么,怎么也看不够。
  “你什么病啊?能不能回去啊。”王钟不厌其烦地叫她走。
  结果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病,反正他们叫我住在这。”
  “啊,”王钟感觉对方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你能不能不看我了?”
  “嗯。”她只是口头上答应,还是目不转睛地看他。
  漂亮的脸蛋,美丽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看他,王钟不自觉脸红了。
  结果就这么对视了一阵,王钟实在受不了了,躲过眼神笑了起来,姑娘也笑了,但还是一动不动地瞅。
  “哈哈,你叫什么名啊?”
  “嗯。”
  “别瞅啦,给我都瞅毛啦。”
  姑娘这才低下头,又要抬头,王钟赶忙伸手挡在她的眼前,让她看不见自己。
  “你看谁都这么瞅吗?”
  “哎呀,走了。”她就起身跑出去了。
  留下的王钟反倒有些失落。她就是这样俘虏了护工吗?王钟想着觉得好笑。要睡觉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很容易让人难以忘怀,他安排那个姑娘跟他在脑内演了些情节,不过王钟大不会想歪邪的事情。在幻想时王钟动不动就咧嘴笑了。
  第三天除了吃饭,王钟也不出门,本来也不愿聊天,跟一些病人也没什么好聊,又不愿跟女人说话。百无聊赖地度过一天,玩手机,太无聊就想起并在网上找一些黄色的东西看,看过后又自责,没出息。无所事事,没出息,不过还是再玩手机,再就想起昨晚的姑娘,于是又安排她陪他在脑内演:
  她推门进来,穿着与昨天一样的衣服,就坐在他的床边,是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又来了?”
  “嗯?”
  “你能不能说说话,不要老盯着我看。”他严肃起来。
  她低下头又抬起头看他。
  “我......,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
  “来看我?”王钟很疑惑。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是怎样的动人啊。这回真的低下头,很久没有抬起来:“就看一会儿好不好。”
  “哈哈。”王钟笑了,现实中也笑了。
  而这笑让她羞愧了,皱起眉头。
  “不要再看啦。”王钟有些羞涩地说。不知怎地,画面一下转到两人相恋了,在这张床上,那姑娘躺在身侧,穿着同样的衣服,正甜甜地看着他。
  “不要,我就要看。”
  “哈哈。”王钟扭过头去,皱起眉头与她对抗,可她可爱的模样让他败下阵来,“啊,看不过你。”
  她笑着依偎在他肩膀上。
  ……
  果然,过了晚上查房的时间她又来了。有趣得是她带墨镜来的。
  见到墨镜王钟就有些想笑,但他绷住了,露出有些生气的表情。她透过墨镜好像瞟了他一眼,酷酷地走到他对面床上坐下了。
  “不是你又来干嘛?”王钟严厉地问。
  “嗯?”
  “你走。”王钟严肃地告诉她。
  “啊?”
  “我说叫你走!”
  “哦。”
  时间静止了,两人都一动不动。
  “我说叫你走!”王钟有些呵斥的意思。
  “哦。”
  王钟惊愕了,这孩子傻吗?
  “走啊!”
  她忽然低下头抽泣了,摘下墨镜来,眼泪从眼睛里流下来。
  王钟慌张了:“不是,怎么还哭了呢?”
  她擦了擦眼泪,好像心情平定下来似的:“哦,我管别人借的眼镜。”
  “哦。”不哭就好,管她说什么。
  可她低下头又开始哭。
  “不是,怎么又哭啦。”
  这回她没有说话只是哭。
  “你哭什么呀?”王钟下了床到她跟前,“怎么啦?”
  “你说啊?”姑娘只是抹眼泪,很委屈的样子,王钟很无奈,看着她手足无措,“怎么啦?”王钟心里叫苦,这算什么情况呢?这是什么病人啊?不行就叫人把她弄走啦,但她和那个护工都要受罚吧,“我。”他才不赔礼道歉呢,坐回去,看着她,任她哭。
  过了一阵,她吸了两下鼻子,擦擦眼泪说:“好了。”
  “啊。”王钟不敢说话了。
  静止了一阵;她的大眼睛很有灵气,若有所思似的移动,紧闭着嘴,刚才的泪痕还在脸上,像个孩子一样:“我一般哭,不会这么快就好的。”
  “是吗,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对啊,她怎么一点也不困的样子,不给她吃药吗?她骗了护士?“我也得睡了,吃了药很困的。”
  “嗯。”她坚定的回答,就是不动身。
  王钟叹息了。
  “那我得走了。”她拿起眼镜走了。
  没说一句再见之类的话,使王钟有些落寞,不乐意他了吗?有伤害到她吗?这反倒让他想了好久才睡着。
  12月17日,一连躺了两天,身子僵硬的很,想要找点事做,但不考虑出门的,最开始来的时候是尝试出门的,要不搞得像孤独症似的,但终究还是不成功,不是智障就是女人,没什么好接触的。于是好像心安理得地蜗在屋子里,除了怕自己呆疯了,或者寂寥的要死才会出去,出去少顷即可满足,亦或者感到无聊就又回来了。
  那姑娘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色彩和一种莫名其妙的充实感,他不至于寂寞无聊。干点什么呢?想着就立马撑在地上,要做两个俯卧撑。可紧跟着门打开了,他立刻跳了起来。好像这股劲让他脸红了。
  童欣语护士从门后探头出来:“哎呦,干嘛呢。”
  “你吓我一跳,我想做两个俯卧撑。”大脑有充足的供血是对人生有益的。
  “哈哈,你今天还不出来吗。”这就是一句简单类似关心的话,但王钟稍微有些不太乐意。他感觉她说这话的口气跟和外边那些病人说话的口气一样。于是,这句话在王钟这里意味着轻佻,她虽然很开朗,但也很沉静,例如在其他护士一起时,像个极其乖巧的孩子,而对待病人,或者说这帮傻子,又不都是傻子,就像个幼儿园的老师,才会冒出些不加小心的关心,不太留心得调侃。
  “我……”怎么解释呢?不愿跟傻子和女人在一起?立马说,“嗯。”
  “哦。”她刚扭头要走,抬头看到了人。
  门后传来的声音:“干什么呢?”
  “啊?”她没有明确的回答,低头就走了,有点像犯花痴的样子。
  然后张华杰医生推门进来了,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
  王钟不解,他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他走到对面床上坐下了。张华杰比王钟还小一岁,年轻有为,长得好性格好,够努力。日后若说起什么算完美的人,王钟会想到张华杰。
  不过王钟很纳闷,看我什么?没有私交过往,没有利益来往,治疗他的医生也不是他,来看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好聊的,自己这个衰样子。自己这个衰样子,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还坐下了!
  那也不能撵人走啊,坐下来。
  “哦。”又回到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个护士来干什么来啦?”
  好像又是调侃,而且这个问题让他难堪。
  “她来……她问我出不出去溜达溜达。”王钟很不耐烦地回答着。
  “是吗?她邀请你吗?”张华杰眼里像放了光一样。
  “没有,就是这两天没怎么出去,来问问我。”
  “她好像挺关心你。”张华杰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就是问问。”
  “我看长的挺可爱的。”
  “啥呀,人家都有对象了。”没有为什么,语气像生气了似的。
  “哦,哈哈,胡乱说的,开个玩笑。”
  王钟没有说话。
  “我听说你把那个街口的老头踢了。”张华杰笑了,“那老头也真是烦,哪都挺好,岁数也不算大,就在那叫苦要饭,有几回我也想踢他了。”
  王钟没有说话。
  “你也觉得他烦吗?”
  王钟感觉他的眼神变了,就像精神病医生期待病人倾心述说似的,王钟感到厌烦。
  “还行。”轻描淡写得回答。
  “是吗。”张华杰点点头,眼神有些失落,“那你为什么要踢他呢?”
  好嘛!就是给自己看病的。
  “就是……也没什么。”王钟有点无奈,“我让一个人打了,去撵那个人又没撵到,然后就看到那老头在旁边叫唤叫唤地,就像你说的,可能就是烦,再加上自己有气,再烦,就踢了。”又说,“要是平时路过的话,也不能怎么地。”
  “嗯也是。”
  王钟没有说话。
  “然后就把你送到这里来。”张华杰有些调笑意味的说。
  “嗯。”相比在警局,这里未必是坏事。
  “但你也不能老这样啊。”张华杰卡顿了一下,“能忍一点就忍一点。”
  “嗯。”王钟点头。
  “我得走啦,还有点事。有些时候想找个人闲聊几句。”
  到了晚上,过了查房点以后,他的门把手被轻轻扳动,门没开,又一下再一下。然后敲门,再敲。听到那个姑娘悄声说:“我来啦,开门吧。”王钟在里面觉得好笑,就是因为你才锁的门啊。
  “你不在吗?”再就没有了声音。
  12月18日
  应该找点事,踏踏实实地做了啊!
  王钟在想,可紧随的就是无限的落寞,找点什么样的事呢?什么样的事不落寞?都只有落寞,自己要在卑微的事里,为卑微挣扎,为落寞挣扎,没有事情有意义,没有事情值得挣扎,没有事情值得无畏地攀爬、努力。没有意义的事攀爬什么?努力什么?所得的又能算些什么?终归落寞。
  应该找点事,踏踏实实做了啊!
  有意义的事,不卑微的事,自己触碰不到的,自己不够资格。幻想自己会做到那样的事,然后无畏地攀爬、努力,然后风光,在朋友前,在亲人前,在不认识的人前。朋友?风光地在他们面前,并宽恕他们。他们羞愧、感悟、无地自容。在亲人前,谦逊且自若的模样,他们夸赞、暗地里呢喃佩服、抬头不敢小看。在不认识的人前,也是谦逊,但藏不住英俊与背后的故事,他们夸赞、佩服、欣赏、怜惜、痴狂。然后自己在人后体会艰苦。
  找点什么事,踏踏实实地做!
  无论多没有意义,多么卑微,都不计较,不管卑微了,也不管意义了,只要做啊!还有资格想那么多呢?都27了。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一直卑微,一直没有意义,一直无趣。出去后会找到一点有趣的工作吗?兴许就碰到了呢,你说巧不巧,就那么遇到了,还需要一些机遇,巧了正好缺人:要不是之前的小子出了……;巧了正好欣赏:自己说不愿意做,那人说只有你啊……;巧了正好遭遇:从刚才的事,你小子很不错。然后便做,还有些勉为其难地做,不辞辛苦点灯熬油地做,为知遇之恩而做,为热爱而做,为风光而做。然后出人头地,在人前在人后,侃侃而谈,谦逊可爱。再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童欣语、晚上出现的那个姑娘、以前一个倾慕过的女人、或一个存在于未来的一个女人。
  怎样才能奋发图强?
  王钟知道,自己再怎么自勉,再怎么要挟自己前行,最终也是没有用。
  甚至期望有大灾难降临自己身上,这灾难,给自己悔恨,自己小命都不足惜的悔恨。或给自己责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责任。或给自己仇恨,玉石俱焚嚼穿龈血的仇恨。都给自己力量,无法停歇呕心沥血的力量。可什么都不会有的。
  他有些犯困了。
  找个工作,然后深陷落寞里,乏味无聊的像能把自己吸食透支抽离魂魄,让自己变成枯槁见骨的还算有人模样的工作。自己与人不言语,孤单的身影总是在角落里,吐着烟雾,看着烟雾又不看烟雾,又要开工,拖着极其不情愿的心思站起身来。
  睡着了。
  到了护士下班点,王钟在窗前向外看。医院是顺着马路面朝东盖的,王钟的病房在3楼的最北边,有两个窗户,一个可以看向马路,一个可以看向通红的落日。
  窗外,童欣语穿着很宽很大的羽绒服跑向一辆车,他对象以前是不来接她的,因为之前的工作不做了,要自己开一家饭店,因此自在一些,偶尔能来接她。她笑得像朵花,洋溢着幸福,但发现后座有人,就收敛起来了。
  “hello,文慧。”童欣语上了副驾,向后座的女孩打招呼。
  “hello。”那女孩歪着头,用食指旋转自己的刘海儿,“你在这工作有意思吗啊?天天跟一群疯子在一起。”
  “我跟你说,当护士这行里,这里的护士是最轻巧的,平时都没什么事,也不打针不干什么的。就你这样的跟你说,想去都没人要你,你比疯子都疯。”彭飞也就是她男友一边开车一边抢着回答了。童欣语觉得这份工作挺顺意的,自己并非一个懒人,跑到这种地方偷安逸,只是彭飞家的条件很好,两个人并没有生活上的压力了,而且各种来源的信息让她对这份工作充满好奇心,才来到这里。彭飞一直以来的理解和袒护使她心里很温暖也很满足。
  “我怎么地啊!”文慧上前拍了一下彭飞。
  “哎,别闹,开车呢。”
  “你说啊,你们都是哥们,怎么现在差距就这么大呢,你瞅俺家那口子现在胖的。”
  前面的两人脑子里显现出一个身影,然后都笑了。
  “童欣语有福啊,你瞅现在的彭飞,还是那么帅。”
  “哈哈,这回知道我的好了吧?”把手放在童思宇的膝盖上。
  童欣语笑而不答。
  “不对啊?”彭飞还要听个回答。
  “对对对,你一天可美了,你最好看。”
  “那就对了呗。”
  “就是现在胖的哈,暖气不给的好吗,就是往那一仰,什么也不干,时不时还得拿个手巾,伸到那个双下巴那个缝里头擦。”三个人一起笑,“哎,我想起个事,他跟我说你俩要结婚了?”
  “嗯,着急,看的日子,在下个月十五号,腊月十八号,要不就过年了。”
  文慧忽然把脸伸到前面来,看着童欣语:“怀多久了。”
  “嗯,现在已经两个月了,结婚的时候,肚子应该不会太大。”
  “可以啊,我这结婚两年了肚子都没有动静,反倒像我把他干怀了似的,那肚子像都快生了。”文慧抱怨着坐了回去,两人在前面笑的开心,“那也有点晚啊,这个月就结了呗,正赶年底,而且到时候都三个多月了,怎么说也不方便,我看刚才童欣语下班前儿还能蹦呢。”然后想了想又加一句,“看到我就不蹦了。”
  后面加的话让童欣语不舒服,很不舒服,想张嘴说点什么不过没有说。
  “不是老丈母娘嘛,想多要点钱,倒也没什么,但我现在正在做买卖,开个那么大的火锅店得花多少钱呢,现在给太多了吧,我家压力也有点大。再说欣语家的老人就她一个,我们能不管她吗,老人吧,就是想的太多了,就是怕这怕那的。耽误了时间,要不前天就结了,阴历十八号。”
  彭飞拉下手刹,伸手抓住童欣语的手。童欣语听着也跟着生气,整的跟卖女儿一样,自己爱上一个人,而且要有结果了,没有得到喜悦和祝福,反倒可算是迎来她收获的季节一样,狮子大开口还不愿意松口。童欣语虽然在这件事上不乐意,但母亲这么多年一个人把她带大,她晓得不易,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毁掉母亲的所有,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文慧没有在这件事上插嘴。
  “你帮我买个口香糖呗,我才刚吃俩大葱。”
  “那你就让我去买吗。”童欣语有点不可思议得看着彭飞。
  “要不怎么亲你啊。”
  啪的一下,文慧一巴掌从后面拍在彭飞的天灵盖上,骂道:“人家他妈怀孕呢,你叫人家买他妈破口香糖!”
  “哎呀,忘了忘了,媳妇,错了错了。”赶快下车。。
  “就你这样的哈,当初没跟你就对了。”
  “你跟我我也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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