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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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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木屋,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但非常的干净。
  他坐在木床上,脑袋还有些昏痛,身体也感觉到僵硬麻木,看着这个陌生的木屋,他意识到自己真正醒过来了。
  而之前的白色世界,以及那个奇怪的女子,不过都是一场奇怪的梦境。
  可这个梦,似乎太过于真实了些,自己不仅吃了那女子给的肉串,还跟那女子讲了自己的故事。那肉串的香味,现在还回味无穷。
  他艰难的爬下床,活动了下小身板,没被雷劈死已是大幸,只是不知这是哪里,又是何人救了自己。
  木屋外有一小院,院子左边有一小池,池水清澈有一鱼群,右边则有一小亭,亭下有石桌,桌上的茶杯正冒着热气。
  “醒了?”
  他顺着声音望去,一名老者正站在小院远处的一块巨石边,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木屋小院外的景色映入眼帘,起初还以为这只是一处寻常人家的住所,而当他再走近些后,他发现这里竟然处于山之巅,远处能看到两座低矮的山峰。
  木屋小院正是坐落在山巅之上,老者所站立的巨石边,则是一片悬崖,崖边漂浮着翻滚地云层,洁白无暇。所见的山峰都立于云端之上,宛如一片云上世界。
  他见到此番景象,感觉身体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云端之上的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景。
  “你睡了三天,我是云霄宗的太上长老徐清风。”老者转过身说。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他向徐清风鞠了一躬。
  “不必行礼,惊雷是我宗引起,救你是应该的。”徐清风说。
  他心里大吃一惊,年幼的他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回想起当时那两道惊天闪电,如若不是徐清风亲口所说,他绝不相信那是人为引来的!
  “说起来,还多亏了这道惊雷,帮助‘开天’诞生了灵智。”徐清风又说。
  “开天?”他好奇地问。
  “那是我宗的护宗神剑,当时有两位故人,找我借‘开天’劈一样东西,这才引来了惊雷,无意下这雷劈中了你,好在我赶去时,你还没死。”徐清风解释一番。
  “你是修行之人吗?”他天真地问。
  “怎么,你想修行?”徐清风反问。
  “想试试。”他想起书生曾想让他试试修行。
  “修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且不说自身能不能感应灵气,就算能也还要看自身的天赋。”徐清风说。
  “怎么才能知道能不能感应灵气呢?”他又问。
  “你与我也算有缘。”徐清风走近些,“便帮你试上一试。”
  徐清风伸出右手凭空一指,指尖凝聚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徐清风手指一划,水珠飘在他的眼前,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感觉额头有些微凉,伸手去摸却发现水珠不见了,好似没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一滴蕴含了一丝灵气的水珠,你试试能不能感应到它。”徐清风说。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水珠在额头消失后,他除了感觉到一丝微凉外,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绞尽脑汁下也没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徐清风摇了下头,世间想要修行的人何其多,但大多都止步于感应灵气这最初的一步,眼前这小孩便是如此,无法感应灵气自然无法修行。
  “水珠里的灵气是浑浊的,如今天地间的灵气也是浑浊的,能感应到灵气的人,在遇到浑浊灵气时,会感应到这股浑浊灵气无法吸收,最终自行将其排出体外,而你很显然,无法感应灵气。”徐清风耐心地说明。
  他琢磨着老者的话,知道自己无法感应灵气后,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无法感应灵气的人,体内存留这浑浊的灵气,会被这浑浊的灵气伤及肺腑,需要修行之人帮忙引导出来。”徐清风接着说。
  徐清风正欲伸手帮他引出那一丝浑浊的灵气。
  他只觉浑身一震,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下,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那滴水珠的存在,体内突地又有一股剑气升腾而起,那滴水珠瞬间溃散,而水珠中的那一丝灵气,却好似被自己腹中的那个东西悄悄吞噬了一般。
  “呼”地一声。
  一道劲风呼啸而过,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把剑,仿佛随手一挥便能挥出一道剑气般。
  “开天剑!”徐清风微眯着眼惊讶地说,他发现小孩体内的水珠被开天剑意击散了,就像是开天剑意在自主保护小孩一样。
  这时山峰之上,一把灰色的古剑“嗡嗡”地颤动着,剑柄上没有任何花纹,唯一特别之处便是那黑色的剑刃。
  “开天!”徐清风抬头看向木屋后的山尖。
  灰色黑边古剑嗡地一声长鸣,拔地而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突地出现在徐清风的身前,悬浮于二人中间,似有灵性般转动着。
  “你想作甚?”徐清风仿佛在问那把古剑。
  他也发现了眼前的古剑,感受着体内的“剑气”,竟与眼前的古剑相呼应着。
  古剑又转动一周后,飘在空中绕着他旋转起来,最后如同小孩般依靠在他的左肩,还时不时地蹭上一蹭,仿佛是在撒娇。
  “这?”他不敢乱动,看向已经有些呆滞的徐清风。
  徐清风见到“开天”这幅样子,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要知道这开天古剑三天前才诞生了灵智,当时惊雷一出,开天长鸣。
  “惊雷!”徐清风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了,开天引起的惊雷劈在了小孩身上,随后开天便诞生了灵智,两者因惊雷相连,‘开天’把这小孩当做了同类,而看这小孩的体内,似乎也因此拥有了一丝开天剑意!”
  他呆立着任由“开天”蹭着他的左肩,两眼无辜地看着徐清风,生怕这把有灵性的剑会一不小心划伤自己。
  “你别怕。”徐清风无奈地说,“它只是觉得你亲切。”
  “亲切?”他看向古剑,发现它只是用剑柄在蹭自己,当下便松了口气。
  “是那道雷,牵引了你和‘开天’,正是因为你的意识被惊雷牵引,才让‘开天’诞生了灵智。”徐清风说着自己都不愿接受的事实。
  “我?”他保持古剑蹭着的左半边身子不动,右手则指了下自己。
  “你也算因祸得福,被惊雷牵引的同时,你体内也融合了一丝开天剑意。”徐清风越说越痛苦。
  他愣了愣。
  “为何你偏偏无法感应灵气!不然以后必定能成为我宗一大强者,你知道要习得这开天剑意有多难吗?我当年足足领悟了几十年,几十年啊!”徐清风终于绷不住了。
  他发现徐清风此时有些失态,丝毫不像一个老者,反而像一个耍赖的小孩,而且听徐清风所说,似乎这开天剑意很强,只是可惜自己无法感应灵气。
  “人间渺渺,天道茫茫,万物造化,天道无情!哎!”徐清风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脑袋,不明其意。
  徐清风眼神一变,一把抓过“开天”的剑柄,挥舞了几下后将“开天”横放在胸前,欣赏起“开天”的黑色剑刃。
  “‘开天’啊‘开天’,他是个连灵气都无法感应的小孩,可偏偏你又把他当做亲人,你叫我如何是好?”徐清风像是在问自己的老情人一般。
  他在一旁看着只觉后背有些发凉,心想这个老者似乎是个怪老头。
  “开天”像是听懂了徐清风的话,颤动了几下剑身。
  “要不把他送回去,他拥有你的剑意,往后存活于凡俗世间,也能成为一方强者,你说怎样?”徐清风问“开天”。
  “开天”一阵乱颤,看似想要挣脱徐清风的手。
  “不愿意?你把他当成你什么人了?”徐清风紧握着“开天”问。
  “开天”停止了抖动,似乎没听懂徐清风的话。
  “算了,要不让徒儿逸云将其收为弟子,你说如何?”徐清风松开了手。
  “开天”悬浮在徐清风身前,呼地摆正了剑身,剑柄朝上左右晃了晃,仿佛是在摇头。
  “还不愿意?总不能让我收他为徒吧?”徐清风随口一问。
  “开天”前后摇晃,神似点头。
  “你知道的!我早已不收徒了!”徐清风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开天”又左右晃了晃。
  “你不要太过分,就算你比我大,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徐清风脸一横。
  “开天”剑身一颤,发出尖锐的嗡鸣声,好似要与徐清风一较高下。
  “打住,你刚诞生出灵智,我开玩笑的。”徐清风苦笑一声,心下却嘀咕着,若不是怕毁了云霄宗,还真想跟这把开宗老祖留下的古剑斗上一斗,就不信会斗不过一把古剑,上古神剑又如何,那也不过是一把刚诞生灵智的古剑罢了。
  “开天”停止了颤动,扬了扬剑柄。
  “行,我收他为徒,你可满意?可愿回去了?”徐清风说。
  “开天”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长虹,绕着二人转了几圈后,便飞回了木屋后的山尖之上。。
  他惊讶地张着小嘴,听着这一人一剑的神奇对话,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徐清风背负着手,盯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孩,要不是因为“开天”,他怎么可能收徒,而且这小孩无法感应灵气,白白浪费了体内的开天剑意,着实是可惜又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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