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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二位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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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着作甚,还不拜师?”徐清风轻喝一声。
  他回过神来,单膝跪在了地上,向徐清风拜了一拜。
  “谁教你拜师就得跪拜了?站起来喊我一声师父就好。”徐清风有些不满。
  “师…师父?”他站起身来,有些难以接受刚发生的事情,也还没习惯“师父”这个称谓,在他的想象中,修行之人不应该都是上天入地之人吗?收徒拜师也应该轰轰烈烈些才对,徐清风只是跟一把剑“交流”了一番,便收下了自己这个徒弟,这一切也太过于随意了些。
  “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徐清风问。
  “王姓,无名,战乱逃亡到了无人村。”他说。
  “无名?家中可有亲人?”徐清风又问。
  “我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前几天也死了。”他又想起了书生。
  “修行之路本就与凡俗不同,无牵无挂也挺好,不过你已入我门下,没有名字可不行。”徐清风捋着白胡子想了想。
  “师父要为我赐名吗?”他心中有些期待,以前他想让书生帮他取个名字,可书生却说战乱之下,无名无姓之人何其多,没有名字也挺好,况且取名乃是父母做的事情,书生不愿代劳。
  “你生于战乱,苟活于世,又被惊雷劈中,侥幸存活,小小年纪,生事凄惨,却也有一丝福缘。”徐清风轻声说,“所谓是,天道无情,要想无忧于世,需怀有一颗稚子之心。”
  他有些听不懂师父话中的含义,但还是乖巧地听着。
  “取名为‘稚’,你觉如何?”徐清风很满意临时想到的名字。
  他点了点头,记得以前书生说过“一日师,终生父。”虽说眼前刚认的师父年纪大地能当爷爷了,但师父为自己取一名字,也算是合情合理。
  “王稚。”徐清风唤了一声。
  他应了一声默默记下,往后自己便叫“王稚”了。
  “跟我去见见你两个师兄吧。”徐清风转身往崖边走去。
  王稚跟在其后,只见师父纵身跳下了悬崖,漂浮在崖边的云朵被其激起朵朵浪花。
  徐清风这随意地一跳,好似直接下了山,而王稚则呆呆地站在崖边,看着崖下的云层,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心想难道自己也得这样跳下去?刚认的师父会不会直接摔死了?转念一想师父是修行之人,应该无碍。
  正当王稚心想自己该如何是好时。
  徐清风犹如一道白光从云层下穿了上来,身下带着一抹云雾,稳稳地立在了王稚身边。
  “太多年没收徒了,差点忘了徒儿不懂修行。”徐清风笑着随口说了句。
  王稚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身体一轻,徐清风提着他的肩膀,再次纵身跳了下去。
  “啊……”王稚喊出声,又立马用手捂住嘴,都没感受到云朵漫过身体是什么什么感觉,便发觉眼前一亮,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了下方。
  那是数座立于云端之下的山峰,每座山峰的悬崖峭壁上依稀坐落着几间古朴的房屋,一条条铁索搭建的木桥将山峰连在一起。
  右侧还有一座伸入云端之上的山峰,只能看到它云层之下的模样,云下的山体宛如连绵的山脉,不曾想那看似细小的山巅之下,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山体,远看去还能看到山上有人在走动。
  眨眼间,王稚来不及细看,徐清风带着王稚已经抵达了山腰上空,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刚才所在的山峰竟与另一座山峰的山腰是相连的。
  两座山峰山腰相连处有一片空阔的平地,平地外阁楼林立,山腰上更是坐落着许多隐秘在树林中的楼宇小院。
  而山腰平地上方还立着一座威严的大殿,正是徐清风前往的地方。
  徐清风带着王稚直接飘落在殿外的石地上,王稚摇晃了几下身子,方才稳住了脚步。
  王稚跟着徐清风进了殿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古朴的大殿空荡荡的,只有殿前有两人正在商量着事情,为首的中年男子突然看到殿外进来的二人。
  “师父!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下山来了!”中年男大喜,他捋着白胡子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腆着一个圆鼓鼓的肚子,一颤一颤地尽显肥态。
  “师父来了?”另一位手持折扇的男子也跟着走上前来。
  “见过师父。”二人一同行礼。
  “不必行礼!”徐清风笑了笑。
  王稚躲在徐清风身后,偏着头看着殿前的二人。
  “师父,这礼数还是要的,不知师父这番前来是有何事?”肥胖的中年男子问。
  “我新收了个徒弟,带来见见你们两个做师兄的。”徐清风开门见山,把王稚从身后推了出来。
  王稚也好生懂礼,虽说有些怕生,但也亲切地喊了句:“见过二位师兄。”
  二人瞬间呆滞住了,尤其是肥胖的中年男子,狐疑地盯着王稚,满脸的肥肉仿佛冻住了般,身形僵硬且无言。
  “怎的?为师新收的徒儿,你们不满意?”徐清风问。
  “师父收的徒儿怎敢不满意,只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与徒儿先说一声呢?而且您不是早就不收徒了吗?”胖男子说。
  “师兄所言极是。”手持折扇的男子也附和说。
  “机缘巧合收了个徒而已,算什么大事?我只是与你二人知会一声,以后王稚就住在主峰了,逸云你多加照顾。”徐清风说。
  “这?师父三思啊,您贵为太上长老,怎可这般随意?而且让小师弟住在我主峰之上,这不摆明了想让我代为照顾吗?陈师弟的副峰人丁兴旺,师父要不考虑将小师弟放在副峰?”胖男子摆出一副苦相。
  “师兄所言欠妥。”折扇男附议。
  “让王稚住在我以前住的小院便是,为师几年没下山,是不是这几年身子骨硬了,居然敢与为师拌嘴了?”徐清风笑问。
  “师父莫要误会,您当年不就是觉得掌管宗门过于繁琐,才把宗主之位强传于徒儿吗?现如今徒儿替您掌管宗门,都已经瘦了一圈了,就连弟子我都只收了三个……”胖男子又欲推辞。
  “莫再废话,就这般定了。”徐清风打断他说。
  胖男子欲言又止,看了眼王稚,转而蹲在了王稚身前。
  王稚在一旁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听着师兄和师父的对话,他们显然是在为自己以后的住处争辩着,但似乎胖师兄不太愿意自己住在他那,不过听他们的话语又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
  “咳咳,小师弟,你多大了?”胖男子堆笑问。
  “八岁。”王稚回。
  “小师弟你可愿意住在主峰?”胖男子问。
  王稚也不知主峰在哪,只是师父都那般说了,便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胖师兄是答应了,只是不知刚刚为何那般推辞。
  “有一事,师兄得提醒你一句,以后住在主峰,可不要把师兄的主峰全毁了哦。”胖男子玩味地笑了下。
  “啊?”王稚不明白,怎么住在主峰还有把主峰毁了的风险?
  “你有所不知,你现在身为师父的弟子、我的师弟,那便是全宗弟子的师叔啊!”胖男子接着说。
  王稚听胖师兄一说,这才意识到这点,可这又怎会牵扯到毁了主峰呢?
  “而我云霄宗又有一传统,弟子间是可以随意决斗的,数千弟子们要是得知你这小孩成了大家的师叔,肯定心生不满全来挑战于你啊。”胖男子解释说。
  “这……”王稚一听这才明了,难怪胖师兄刚刚那般推辞,原来是怕宗门弟子们都来挑战自己这个新来的师叔,宗门数千弟子,若是都来挑战自己,那不管住哪里都会变成战场吧?细想下他不禁担心起往后的日子,同时也明白了胖师兄的苦衷。
  “小师弟不用担心。”手持折扇的男子也靠了过来,“宗门决斗只能同境界比斗,你既然是师父破例新收的弟子,自然有何特别之处,寻常弟子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他无法感应灵气。”徐清风这时说了一句。
  二人瞬间转过头来,木楞地看向徐清风,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以前从没修行过,就是一个普通孩子。”徐清风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那岂不是连灵识期弟子都不算?”胖男子肚皮一抖站起身来。
  “灵识期?”王稚好奇地问。
  “修行的最初境界,说起来宗门还没有无法感应灵气的弟子呢,那自然他们也无法挑战你,你住在主峰师兄他大可放心了,不会毁了主峰的。”手持折扇的男子调笑说。
  “陈师弟!你怎地还在乎这事呢?小师弟无法感应灵气啊!”胖男子立马提醒,显然对折扇男子的关注点感到有些无奈。
  “师兄所言极是!”折扇男反应过来,“那师父为何会收了个废物做弟子?”
  “难道小师弟是师父的私生子?”胖男子口无遮拦。
  徐清风抬腿便是一脚,正中胖男子的肚皮,胖男子倒飞出去跌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捂着肚子连连认错。
  王稚被师父这一脚吓得不敢乱动,折扇男也呆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你们以为我想收?”徐清风甩了甩衣袖。
  “那敢问师父,为何收了呢?”胖男子爬起身来又来到几人身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样,你把你小师弟送出宗去吧,无法感应灵气,留在宗内又有何用。”徐清风说。。
  “什么?!”胖男子大惊,“师父您反悔了?您老人家可别戏弄徒儿啊。”
  “让你去就去,为师像是开玩笑吗?”徐清风背过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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