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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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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载人间乐逍遥,只为凡俗落凡尘,既成寰宇同修客,缘何善意反成殇?
  父亲曾说,自己出生时,有位高人来过,名字都是他取的。可如今,眼前的高人会是他吗?
  木婉莹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一晚上都没睡,体内的所有,几乎都被抽空。
  好不容易,这些日子的辛苦吞吐,反反复复再次化作黄粱,半丝也不剩。就如那拧得干干的毛巾,只剩龟裂的粗糙。
  时间之河,流速太慢。好不容易挨到破晓,妖僧终于停手。或许是满足了,或许是累了。
  此时天光刚现,就算是窗外,也只能见到那一丝半缕的,迷迷糊糊的蛋白一般的白。
  房中的黑暗,依旧将木婉莹紧紧的裹住,根本就不肯半丝的退却,好在盼到了那妖僧消失。
  但没想到,在这静暗沉沉的房中,那妖僧消失的地方,似有似无的,却走出了一个人影。
  人影在这清晨的房中,显得异常虚幻,昏昏默默,似乎就是不存在。
  好在木婉莹有感觉,那人影分明是当年高人的模样,他似乎在对自己说:“我一直再找你,我会带你出苦海的,你一定要撑住。”
  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依稀是昔年高人的模样,木婉莹呆呆的嗫嚅道:“是你来找我了。你不是死了吗?”那高人便是那柳丹青,是木婉莹当年初出闺阁时,一缕芳魂的寄托。
  “这究竟是为什么,就算是那天仙配,也有很长的幸福时光,而我为何还没得到便已失去?”
  原来,当年木婉莹出生,便有高人来赐福。
  因此,家中万事皆顺,渐渐成为一方富商。
  书香门第,琴棋书画,奸商一字从未挂钩。
  家中也有读书子,前途从此再无忧。奇缘。
  当年的高人,于木婉莹的及笄大礼时再次到来,她十五年的心中勾勒,就算是见面的那一刻,亦不曾失望过。
  “喂,你就是那高人?”
  “是啊,妹妹失望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柳丹青,妙笔丹青的丹青。”
  高人那次前来,说是要传授自己修行法门,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天赋。
  同时,高人还带来个女子,高人说,是他半路救下的,给自己当丫鬟,自己便唤她素素姐。
  于修行虽无甚兴趣,但不知为何,却喜欢和高人在一起。
  高人精通文武,亦知琴棋书画,更能通晓自己内心所想。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萌生了情愫,暗动了芳心。
  那高人虽然不凡,但说到底也是人,两人刚一相处,自己就已明白。
  不过他对自己,当真很好。
  于清幽静雅之地修行,一旦开始为柴米油盐考虑,他不免就有些失控,他失去了那仙风道骨的高人之姿,而掉落凡尘。
  原来,只需一篷烟火,便可以让他肮脏狼狈,君子远庖厨,当真极有道理。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狼狈,原来,他也曾是普通人,谁叫他不让素素姐动手呢,活该。
  失去了那高人光环,他在自己眼里,就只是个普通人,也很书生气,果然风姿如柳。
  想当日,自己故意刁难,咬着下嘴唇,一脸奸笑,得意忘形的模样,满脸灰烬的高人也忍自己不得。他丢了手中柴火,纯凭身体野性,三五步追上自己,将自己扑倒在草地,自己便尖叫起来。高人见了,竟然半分也奈何不得自己。
  不知那素素姐是何出生,她给自己的及笄礼物,竟然是那牡丹亭的艳曲。
  她竟然能瞒过那高人,那他们究竟是何关系?芳心暗碎,有些闷闷不乐。
  “素素姐,你和他是何关系啊?”
  “小姐,他吩咐过,不得说我和他的关系的,尤其是对小姐。”
  听得此话,心中好生难受,就似乎在他的心里,自己不是那唯一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乎,在乎他心里装着的是什么人。直到后来看了那牡丹亭,才知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就是此意吧。
  “我不明白,以他对我的喜爱,怎么会让这等淫词艳曲流于我手?”
  “小姐,这书若是让他知道了,您怕是没得看,以他对你的喜爱,他会不许的。”
  记得当时,自己才看了几眼,脸就红了,连忙义正言辞的推辞,很清楚,自己分明就不想要。
  “素素姐,你这是什么话?似这等淫词艳曲,我又怎会稀罕?”
  “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我敬重你是他叫过来的,但素素姐你要清楚,我木家才是你东家。”
  但不知为何,当时的素素姐,仅仅就说了书中的一个片段,自己就舍不得了。
  听她所说,戏里的书生,风姿如柳,当真让人向往。最后这《牡丹亭》竟是自己动手抢的。
  自己终究羞红了全身,手心出汗,急忙忙,藏于枕底,当晚竟难以入眠,怎会如此吸引?
  多日的相处,在自己看来,这高人越来越像那戏里的书生,只是他的本事大了些许。那牡丹亭的本子,自己前几日不敢看,但终究抵不上那待放的春情。
  半夜烛光,十盏灯油,便已入戏。
  相处良久,细细体会下来,他正如那戏里的书生,一般无二。
  自己也循着那戏里,演着那曲中的杜小姐。
  唯一的不美,就是自家的后院里,没有那戏里说的那样,有一处私会的牡丹亭。
  他并不知这牡丹亭,他只是他,只是像这戏里的书生。他并不是那书生,这很好。自己也不是戏里的杜小姐,这戏里的杜小姐,就改成木小姐罢。
  戏里戏外,让他逃脱不了,由自己来主导。
  那清雅幽静的修行地,有鸟雀双飞,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利花烟丝醉软。
  虽是花开,只有这牡丹花还早。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的占先?
  “二载时光,他怎地就不知我意?凭这般天气,好困人也。”
  “他分明就是知我意的,不然怎会说那话?如今看来,倒是说给我听的。”
  相处不过月余,他竟然说那些话,当时自己莫名其妙,现在看来,原来是这般的意思。
  说什么凡尘是劫数,自古就有情侣双修,他和我在一起,有我照顾,又怎会耗损修为?又有天仙配的传说,怎不能和我在一起?原来都是借口。
  自己这点心思,看来他早就明白,只是自己还蒙在鼓里。
  原来如此。
  但自己可不会轻言放弃,要做个不屈不挠人。
  “可恨,这素素姐,我家给你工钱,你竟不听我言语!”
  “这牡丹亭的戏文,我早已熟悉,却始终没个机会,原来是你在捣鬼,倒不如叫小红,让她来牵这红线,岂不顺遂我意?”
  “啊也,还得找个机会,打发她回娘家,方才叫好哩。”
  “过几日不是她父亲祭日吗,且让在娘家呆个半年,最好不在来我家,免得日后坏我好事。在他心中,我还是最重要的,该不会怪我的。”
  那戏里杜小姐,与柳生相会的地方,正是那牡丹亭,我家虽无那牡丹亭,但这江南之地,可不缺那种亭子,忙忙与小红诉说因由。
  这世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自然无虞。
  那小红当真听话,小小玉镯,便已死心塌地,且做事也是一把好手,察言观色好本事。自己的那些许心意,竟然还不需要说出口。
  她选的亭子,不但幽静偏僻,更是用钱打点,人都不会来一个。
  本来连自己都怕瞒不住他,虽然与小红说,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安危来做文章。
  但自己真没多少的底儿,他可不是一般人,自己的小心思,根本就瞒不住他。
  没想到,正当自己担心不已,在那亭子里焦躁时,他真来了。
  没想到小红出马,是如此的手到擒来。
  虽不知小红用的什么方法,但高人终归是担心自己的,连半点儿风险,也不希望自己冒,原来自己如此重要。
  “知道你没事,不就是想要我来这里吗,我知你心思,倒要看看,能有什么鬼花样。”
  “哥哥在前,小妹能有何花样?不过无事做,也闲的慌,不如走走戏文,唱上一首大戏。”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发现,只要叫他哥哥,他才最高兴,那眼神,实在是亲密。幸好家中虽是书香门第,但并不是祖传的,没有那些繁文缛节。
  书香门第,是受高人帮助,是经商有道,是富贵荣华后的华丽装饰,礼仪出于富足而已。祖传的东西里,并没有那迂腐的讲究,因此族中父兄虽觉不好,却也没什么意见。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终究是知道,是自己在捣鬼,不过,他还是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半枝柳枝,明显是刚折的,小红果然细心,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看他那脸上,虽有些不乐意,但一见到自己后,就如风卷愁云,与自己一般喜笑颜开。
  何其有幸,那戏中杜小姐的柳生,在自己看来,也没他这般好,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他实在不解自己的风情,这点有些可恨。
  “唱戏?”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看透自己的想法,问道:“唱什么戏?”
  “对啊。”当时的自己喜笑颜开,好不开心,只是女子为何要那矜持?
  当真是害人,那么多束缚,本心太憋屈,只好款款娇语:“唱一出牡丹亭。”
  “牡丹亭?牡丹亭是什么戏?”分明就是在骗人,他的眼神瞒不过自己。
  就算他清高,不知道牡丹亭说的什么,但这艳曲这么有名,他不会不知。自己不依不饶,拿眼睛盯着他,泪眼婆娑的,饱含诸多情绪,只是不说话。
  “行行行,你把那戏词给我。”
  他在自己面前,终究不是对手,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小丫头片子,你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他接过自己手里用手抄的本子,细细看了起来,眼珠瞪的大大的。
  “不错,写得一手好字。”高人满脸笑容的夸赞道:“继续努力。”
  但没想到,他竟然不看戏文,这样的场合,是用来夸人字写得好的吗?
  没奈何,只好用上那撒娇的本事,手拉着他的衣襟,细声软语起来。
  “牡丹亭这么多出戏,干嘛非要选这一出?”他被自己磨得没脾气,终于静下心来看了戏文。
  这牡丹亭的戏文虽然风雅,但他也是有学问的人,很明显,这戏中的意思他一目了然,但自己如此主动,他竟然还要拒绝自己,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这一出不行,换一曲吧,就来一出《训女》吧。”
  “不要,我就要和你演这出。”当时自己很生气。
  “小妹,这一出不合适,你我是兄妹,怎能如此?”
  他也明显生气了,但又怎能瞒得过自己,分明就是想唬人,自己才不怕。
  “就要和你纠缠,我看你怎么办。”根本就不信他会打自己,他是能够让自己任性的人:“我就要唱这一出,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为什么不能?”
  “我年纪比你爹还大,你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想法?”
  他有些生气,说完就要走。见他有要走的意思,自己连忙拉住。
  “胡说,那些山上的道士,也不过能活两个甲子,你能比他们强多少?”
  当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原来不是普通的道士。但当时的自己,只是凭借眼中所看,坚信不疑道:“你绝对不过四十!”
  “就算只有四十,你也不能如此,成何体统!”
  凶巴巴的,又想唬人。
  自己可不是吓大的,在他面前,软磨硬泡,是最有效的功夫:“你能活一百二十岁,常人只能活六十岁,你的四十岁,不过常人的二十岁,怎么不能这样?”
  “可你这戏词太多,我一下子哪里能记住啊?”
  “你瞎说,你分明过目不忘,别以为我不知道。”
  终于被自己磨成功,可他又开始找借口。但自己哪里还有这么多精力和他瞎耗?
  于是决定用点狠的,自己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鼻子道:“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他第一次拒绝,自己还没什么情绪,只是接着再次逼问。
  “不愿意!”等到第二次拒绝,自己只觉得双眼一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只是强忍着。
  “不愿意!”但到了第三次,他还是拒绝,且拒绝的比先前更加坚决,自己没忍住,“哇”的一下,就要哭出来了。
  “好好好,你别哭,我愿意,我愿意了。”这回他终于妥协了。
  美人计得逞,自己如此纠缠,可能搞不定别人,但对于他,还是有信心的。
  其实木婉莹虽然得逞,但还有一点不知道,如果她能回到当时场景,细细观看那高人神情,或许她会知道,当时柳丹青眉间的神色,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柳丹青不过是心疼而妥协,虽然在演戏的过程中,演绎的比较入神,但也只为了演戏而演戏,为了让她开心。可惜,木婉莹到如今也不明白,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明白。
  演戏过程中,柳丹青演得挺认真,她也感觉挺舒服。
  只可惜,当时的木婉莹,并没有扑捉到,柳丹青那细微神色中的丝丝失望。如果扑捉到了,婉莹就会明白:“在高人心里,她并不是陪他唱这出戏的佳人,高人心中还住着其她人。”
  按照戏文,柳丹青甩动着手里的半截柳枝,唱道:“妹妹,哥哥不知哪一出寻到,你却在这哩。”
  不愧是高人,虽然一听就知道没唱过戏,但那模样,却是不差的。
  柳枝是小红给那高人的,其实高人已有察觉,却也没有太纠结,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但婉莹哪里能察觉?她早就入了戏中,戏里戏外,她没有套住他,反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她演得太过投入。
  “哥哥在花园中,折得半枝柳枝,妹妹,你既淹通诗书,何不作诗一首,以赏此柳枝乎?”
  如今梦中,看当时的自己,果然是入了戏中而不自知,一听得这声唱,自己就真如那曲中的杜小姐梦中初遇柳生一般,只把那芳心当作吊桶,七上八下,早就自顾自的,羞答答的回应了起来:
  “你我素昧平生,哥哥因何到此?”
  “妹妹,咱一片闲情,爱煞你也。”
  那戏中的柳生,自己没见人演过,也从来没看过这出戏。
  当然,似这等艳曲,恐怕也只有那梨园中才有,自己家虽有些财富名气,但自己父亲那种,哪里有这份欣赏梨园,赏心悦事的风情?
  就算自己真的有幸,看过这一出戏,但那戏台上的柳生,也绝对没有他那份含情脉脉。
  耳中听得他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如此柳生,自己好生心动,就只盼他下一句,自己好应答,真的好焦急也。
  果然是良人,唱词姗姗来迟:“妹妹,你和我哪里讲话去?”
  “哥哥,要带妹妹哪里去?”自己连忙应对,早已春心萌动。
  自己真想是那杜小姐,不过自己的那份矜持,却比她还少,急忙忙,伸展出六七分颜色。
  他这回扮作柳生,比从前好多了,竟然如此解风情,更知自己心意,慢慢的牵住自己的手,边走边唱: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傍着湖山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哪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果然风姿如柳,果然情丝绵长,那深闺当中,哪有如此风情?自己快要醉也。
  自己从来不知,他的手竟如此消魂,以前从未感受过。他手传来的感觉,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觉得安稳舒适,就算是他能上九天摘星星,下海取明珠,也抵不上他这一双手,只觉此生足矣。
  这戏分明还没唱完,分明是他提前结束了唱词。
  “嗯,这其中定有深意的,不然他又怎会如此?”
  任由自己躺在他怀里,他的怀抱,比幼年时父亲的怀抱丝毫不差,但感觉却完全不同,父亲又怎能给自己这份感觉?
  春来百花皆盛开,芳香只为引蝶蜂,院内鲜花待良人,如何独自绕空闱?
  躺在他怀中的感觉真好,感受到他胸前的起伏,感受到他手中的温情,心中早就小鹿乱撞,只盼他早早能有下一步动作,就算面红耳赤,也顾不得许多了。
  管他什么掩耳盗铃,闭上眼睛,一切任他为也。
  但他终究让自己失望,他在背后搂着,一直没有下一步举动,自己疑惑不已。
  终究是按耐不住,忍着这一片羞耻的风情,羞答答的回头一看。
  “真是气煞我也!”他竟然如此大煞风景。
  这等温存时刻,他竟然入定神游。
  “你怎地如此不解风情?”
  自己勃然大怒,直接就是一巴掌。
  但终究还是本性使然,自己从来都只想做那温柔人。
  虽然有他的教导,一身武艺也是不差,但既是他所教,他又是自己心动的人,如何能下得去手?一巴掌终究没了力气。
  “我视你为亲妹妹,怎么能够乱来?你别太过分了。”
  “你这没良心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不要做你妹妹。”
  自己也是有火气的,不吐不快,但刚一发泄,就有些后悔。
  自己竟然如此的怕他生气,刚才的那一场风情,如此美妙,若在那深闺之中,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美味,自然贪恋不已,如何肯休?
  “素素姐经常夜不归宿,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去找你了。”
  脑中简单一转,立马就有了话说。
  他分明更在乎自己,他若真的动情,肯定只会对自己。素素姐只是个下人,和她相比,他分明更在乎自己。但为何要如此对自己?看来必须要将他一下:
  “你可以和她好,为什么不能和我好?”
  “胡说八道,你也知我更在乎你,我若真有那心思,又怎会选她?”
  见到他非常生气,站起身来趁机把自己推开,又见他非常淡定的表情,情知自己说错话。心里立即猜到,他想借这机会,结束这场风情,自己如何能肯?
  急忙忙服软,惊慌慌认错:“我错了,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麻?”
  不愧是高人,他轻轻地说道:“你故意打发她走,以为我不知道?”
  自己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是冒犯。
  果然,自己认错后,他立马就心软,依旧对自己温柔的很,连说话声,也没了半丝火气。他对自己,可比父亲还有耐心,说话越发的温柔了:。
  “我心中在乎你,你不要我和她相处,我就隧了你意,你还看不出来?”
  “那你如何忍心,让我独守那闺房?”脸上有愁云,自己更加哀怨:“整日里调和龙虎,这些捉坎填离,琴棋书画的,实在无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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