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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赵秀才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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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白马镇是个小镇,晚上并没有多少人还愿意在街上溜达,因此各家各户早早的关了门,只有零星的几处还亮着点点灯火。
  一声犬吠在寂静的街上响起,立马引来了这一片同类的声援,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状元楼便是那为数不多的亮着灯火的地方之一,东家赵秀才还在油灯下摇头晃脑诵读经典。他们家祖上三代都只是秀才功名,因此赵秀才做梦都想中个举人,也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状元楼本是集客栈与酒楼为一体的,可白马镇偏生没有处在咽喉要道上,因此人流极少,生意惨淡得一塌糊涂。整个楼上,也不过赵秀才的房间亮着灯光。
  许是读书读久了,赵秀才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眼睛,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俯瞰着窗外那辽阔的世界。这一瞬间世界极大,又仿佛极小,一个小小的窗也能尽揽,他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天下河川尽在吾心的感慨。这种感慨,让他几乎想要吟诗一首。
  他张开了嘴,无数的灵感就要喷薄而出。
  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他张着嘴,却目瞪口呆。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人怎么会飞?
  不会是鬼吧?
  这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有鬼这种东西?
  子不是说过,这世上没有鬼吗?
  他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毕竟子曾经曰过……
  又一个黑影从他的窗前闪过,这一次更是带起了一阵风,吹得他的窗户哗哗作响,屋里的油灯都几近熄灭。
  他的额头上一滴冷汗滑落,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他发现不只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现在貌似……是晚上,而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见,更可怕的是子好像没有说过这世上没有鬼这种话。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时候娶亲了,虽然他当年对着他老子发誓要考中举人之后才娶妻的,可谁让他老子一天到晚待在书斋就不舍得回来,丢他一个人睡这么大一栋楼,真的太考验胆量了。
  他哆哆嗦嗦地去关窗子,手好像不听使唤,好几次都莫名其妙缩回来,急得他想哭。
  怕什么怕,关上窗不就可以不怕了嘛,你倒是争点气啊!
  他越是给自己打气,就越是觉得自己无力,甚至兴不起半点关窗的念头了。
  呜呼哀哉!
  他在心中悲叹一声,好在双腿比双手争气多了,嗖的一声便带着他一头扎进了床铺里面。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只有寥寥几点,但很亮,像是荒野里的几点火光,稍有风起,便可燎原。
  状元楼高耸的屋脊就像一头野兽匍匐着,弓起来的脊背,若拉满的弓,随时都可以向它的躯体提供最大的动力。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跨坐在屋脊翘起来的飞檐上,两条细长的腿儿,悠悠地荡着,她双手撑着腮,趴在飞檐上,望着天上那几颗星,心里想着。
  这一颗是他,那一颗是我,周围这几颗是我和他的孩子,一家人平平静静,安安乐乐……
  细琐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想象,一抹微笑在她美艳的脸上勾起,就像在一幅绝美的画上,添上一抹神来之笔,让那绝美瞬间绽开。
  可令帝王不再早朝,可令诗人挥毫泼墨,可令俗人叹为观止,也可令来人失神。
  或是瞧见了来人那短暂的失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娇羞,勾起的嘴角之上涌现一抹红晕,这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处。那绝美的画卷上,顿时增添了无数神韵。
  “来来回回吓唬一个胆小如鼠的书呆子,小羞花你有点无聊啊!”来人隐在黑暗里,令人看不清他的衣着容貌。
  “那书呆子的人生太无聊了,我这是帮圆满他的人生啊。”羞花笑着答道。
  来人明显摇了摇头,道:“小羞花,你这是骗鬼呢!”
  羞花幽幽的道:“人家连鬼都能骗,怎就偏偏骗不了你呢?”
  “因为我是人啊!”来人似乎对她那幽怨的语气很敏感,回答的声音莫名的弱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时的沉默,羞花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老是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的男人,她的面上多了一丝恼怒。“为什么你每次见我的时候,都要将自己藏在阴暗中呢?”
  来人貌似被她的话噎着了,呆了片刻,才开口道:“因为我的存在对于天下女子来说太过亮眼,只有这阴暗才可以稍稍掩盖我的光芒,不然我的肾忙不过来。”
  她噗嗤一声笑了。“要不要我去皇宫给你偷一只上古流传下来的高脚杯,给你喝白开水啊?听说那只高脚杯装过的任何东西,都会具有补肾功能哦!”
  “真的?呃……”来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悻悻然道:“还是算了,你真去偷来,怕是老家伙要把我叫去镐京骂个半死。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回去!”
  “你是作出来的吧!”羞花打击道。
  “…………”来人久久无语。“小羞花,当年我给你起名羞花可不是让你来跟我顶牛的。”
  提起当年,羞花的脸上多了几分追忆。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幸福的色彩,又夹杂着几分羞涩。
  那时候,她与他虽食不果腹,但朝夕相处。
  “能……”她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让我好好看看你吗?我已经有两年零一百五十六天没能好好看看你了。”她的声音近乎哀求,加上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若是楼下那躲在床铺上瑟瑟发抖的赵秀才,能听得此情,见得此景,必然会心生怜惜,恨不能掏出心肝脾肺肾来让她好好看看。
  可惜来人不是赵秀才,羞花的话让他有几分触动,但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一股坚定。
  “不了。”
  他的坚持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她只是略带苦涩的笑了一下,抬头望向天上的星星。
  “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要交代。”来人没有因为她的情绪而沉默,继续道。
  “也没想我这抠门的星君大人,叫我来享受星光晚餐啊!”她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来人没有多去想,只当她心情不好。
  “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
  “听着呢!”她的腿晃动幅度小了,有些松垮的坐姿挺了起来,这样的变化意味着她开始进入了她本来的角色。
  来人轻轻蠕动了两下唇,一个名词轻轻地落入了她的耳朵,却仿佛在她的心间添了重重的担子。她咬住下嘴唇,细长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各色光芒。她很想问问,要来何用?可她终究忍住了,因为她知道他说得这般慎重的事,一般绝无更改的可能,便是连问也不能多问,这是她们这一行的规矩。
  当来人将话说完之后,两人之间再度只剩下沉默。
  “白知秋最近似乎到了燕国附近,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又能团聚了!”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落在来人的耳朵里,总有种不可明言感觉,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这次我保证不会把他揍成猪头了。”他说道。
  “哟,什么时候星君大人改脾气了?难不成做了爹的人,真的会不一样吗?”她调笑道。
  “呸,什么做了爹,那是我小弟弟知道不!小羞花,话可不能乱说,我以后还要取媳妇的,带着孩子有了拖累就难了。”
  “小你二三十岁的弟弟,你这样给你父母抹黑不太好吧?”羞花忍俊不禁的道。
  “抹什么黑!”来人浑不在意的道。“我那老爹要是活得够久的话,别说小二三十岁的小弟弟,便是五六十岁也很正常的!”
  羞花有些诧异,她很小就跟着他了,可从未听他说过关于他亲人的事,只是听司里一些老前辈大概说过,他家以前很阔绰的,关于这种流言,她以前从来是不信的,毕竟她没有从他的举止言论上看出半点富家子弟的痕迹,不过现在看来确实如那位老前辈所说。
  不过他今天为何会提起这些呢?她看向他,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东西,只有那冰冷冷的阴影。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他似乎追查到了蛮族的踪迹,他们隐藏在梨园中。你现在带着那孩子,如果他对你不利,你会很被动。”她轻声说着,声音就像夜晚的清风,里面却透着浓浓的担忧。
  “蛮族?啧啧……”来人似乎对这个曾经统治整个大陆的种族很有兴趣。“他们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居然混进了梨园这个杀手组织,还挺想会一会他们啊!”
  “他们不是主要的,白知秋才是你最大的威胁!”羞花提醒道。
  “威胁?”来人不可否置的耸耸肩。“也不知他这些年有长进没有,不然还真是无趣!”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去捡回来那么个小孩,但我必须告诉你,白知秋的雷法大成了。”
  “其实十三很可爱哒,和你当年一样。等什么时候,你见着了他,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她和他都没再说话,在沉默了良久,来人终于在沉默中,缓缓退却。
  他却不知,当他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两行泪从羞花的眼中夺眶而出。
  “或许,我永远不会!”
  他以为她看不清躲在阴影下的他吗?那张熟悉依旧,却苍老了很多的脸。她轻轻地摇晃着双腿,低声哼起一首歌谣,泪已滑过她的脸颊,随着清冷的晚风,飘摇着坠落。
  大手牵小手,
  你我一起走,
  风儿轻,雨儿柔,
  烦恼和忧愁,
  去休,去休!
  你走我也走,
  岁月不停留,
  画儿旧,酒儿稠,。
  烦恼和忧愁,
  落心头,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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