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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瓦将它的牙齿从芙伊的背上拔了出来。宇宙在它的眼中一点点缩小消失,最后像灰烬一般不见。这只史前巨兽安静下来,不再像刚刚一样张牙舞爪,而是围绕在芙伊身边,用触须的背部小心翼翼的触碰她。触须截面的牙齿上还挂着芙伊的血,来自契约主的血就是拴住宠物的狗绳,从现在起,这只奥特瓦只会听命于她了。
血已经自行止住了。芙伊不是很明白伊布的话,她的使命就只是“好好吃饭”——它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孙女来敷衍吧?
之后,她花了几个小时在深海中探索,上升到离海平面还有几百米的位置时,她看见了基地打在海岩上做高架桥支撑的地基。赤红色的钢筋让她突然感觉亲密地不得了,在最底层油漆四周稍有锈迹的圆柱,氧化程度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也使人重新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乐观,芙伊甚至有些乐观过头了,以至于差点碰到四周因为断裂而锋利无比的珊瑚,奥特瓦不得不谨慎地护着这个新主子,用自己柔软的触手壁来做一些防范措施。不过相反的是,这只史前巨兽的动作在低于海底压强的过渡区上方显得过于夸张和过激了一点。
“你还是呆在深海好一点,大块头。”芙伊看着那只巨大无比的眼睛,伸手在眼瞳前做了一个契约印记,她的施用方式有点像古神旧印,“有事我会叫你的,回去吧。”
奥特瓦收回了所有保护着芙伊的触手,眼睛离开芙伊,一头扎进了他们刚刚离开过的黑暗里。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顺着这根引导柱回到海面上,也许会刚好遇见她的送葬队伍,里面有情报部的和后勤部的,指挥会为她主持这场葬礼,然后这群人就会把她的所有相关东西放进一个盒子里扔进海中。有点可惜她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写出来的魔法笔记。芙伊继续往上游着,双手紧贴大腿两侧。不过她还能再写一次出来,这次会比上一次的更实用也更容易记。
有灰色的浮游玩意从她身边落下,不少灰白色的玩意,有点像灰尘,但比灰尘要白,那么多的从芙伊的头上往下飘。
那个乒乓球终于重新变成了坦克舱盖,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哇。”
弗兹说,她低着头坐在水中楼梯的倒数第四个台阶上,两只脚在脱离水平面的第一个台阶上,嘴里还叼着烧了一半的万宝路。“芙伊。”
“弗兹。”就好像之前她们互相称呼对方的姓氏或全名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芙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些是烟灰吗?”
在芙伊浮出的水面四周有不下十个的烟头和成片的烟灰,这一小片水域也与旁边的稍显不同,呈出一种烤过的烟草才会浸出的黄色。
“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两个星期。”对方说,这时候才扬起头看她,“如果你再回来就是三个星期了。”
“我只是顺便处理一点事耽搁了时间。”
“嗯,他们连葬礼都给你办了。后勤部的那几个和情报部的,还有你的同性恋男朋友都在。不过他们没动你的东西。”
“谢天谢地。”芙伊把干净的海水翻上来重新洗了把脸和身体,直到回到阳光下,她才发觉自己是不着寸缕的,“我还以为你用了那个,你的怀表。”
“芙伊,我忘了给你讲。”对方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和表情没有丝毫起伏。“我来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忘了给你在第一时间说了,因为我当时还以为我们是因为同一种原因才来到这里。”
“这是实验最后的一种结果。”山羊眼的女孩轻悠悠的吐着烟圈。“是坏结果。我原本只想把自己传送到几秒之前。”
“不过至少比之前好。我之前还经历过一种实验,某个月的18号,我开启了时空缝隙。然后我迷路了。”
在什么都没有,一片灰色的世界里不停的徘徊,徘徊,徘徊,身上只带了一把自己管用的格洛克,一把军用匕首,什么都没有。重新训练自己的格斗,枪斗,随机应变,速度,耐力,力量,能训练的一切的一切,只要不让自己一刻停下来,甚至到最后开始计算子弹轨道和并加以任何都无法进行想象的联系,在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那么长的时间之后,终于出来了。
“那时候时间是同月的19号,但在裂缝里我做了记录,我在那里过了时间意义上的整整三十年。”弗兹看着她,把嘴里的烟扔进对方搅干净的海水里。
“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芙伊,我也希望你能教导我一些控制它的方法。”弗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军绿色斗篷,那其实是一块毯子,她一直在这守着,离她出事最近的地方守了整整两周零六天。
“我会的亲爱的。我向你保证。”芙伊踩上铁质涂漆的台阶。
“说起来,有几个打扫残局的人似乎被那些蓝血给烧伤了,你在海中留意到什么它的什么腐蚀性吗?”
“那是因为这群家伙为图省事用海水打扫卫生。”她结果弗兹递过来的毯子,正准备披在身上时,弗兹却叫住了她。
“你的背上,”弗兹有些犹豫不决,“在流血。你感觉不到疼痛吗?”
直到她这么一说,芙伊才感觉到背部开始有被消毒盐水蛰到的疼痛。密密麻麻的一片。
“严重吗?”
“SehrErnst(非常严重)。你必须去重新做消毒和别的什么包扎。”弗兹拨开她庞大的黑色翅膀,“Gott(天啊)……”
“怎么了?”芙伊被她的难得的惊讶语气搞得有些紧张。
她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知道,在自己的主要躯干上出现了几块又浅银色鱼鳞覆盖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东西之前从皮肤破损的洞里被拿了出来,这些鳞片做了填补这些洞的作用。
而在随后的医疗检查方面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想:那些原本注射在芙伊体内,用于连接外骨骼机甲而制作的嵌合基件全部都消失了,在关节上的和在主要骨骼上的,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之前金属基件的钙质体,就像是骨骼自己又长出了一套基件。并且,完全与现在芙伊所穿的外骨骼完全符合,可以百分之百替代金属基件。
同时,主刀医师还在她的背部取出一颗动物牙齿。该牙齿成倒钩型,几乎是埋到了芙伊的皮肤以下,这枚牙齿近似大王酸浆鱿触手上的钩刺,但又比后者大得多。
芙伊向他们要回了那颗牙齿,并把它封在自己的剑柄上,和弗兹怀表里的拜亚基的羽毛一样功效,这也是契约主的印记之一,更能让契约仆更快定位到自己,无论何时何地。
“你在水底下找到了什么?”弗兹问她,后者正在接受外骨骼调整,背上的刺青因为咬伤的缘故被包上了一层非常厚的绷带。
“一些信息。传递给我的,弗兹”芙伊跳过那些科研人员,看着角已经重新长出一个分叉的小尊主,“你说如果你的奶奶叫你好好吃饭……”
“我没有直系亲属,芙伊。”弗兹想了想,回答,“别西卜?”
“哦,不。稍微尊重一下我们的体系行吗,KleineMeister(小尊主)。”
“我没有……”弗兹有些急了,“DassindNurbeispiele,beispiele(这只是举例,举例)!”
“Ja,Ja(是是),举例。”芙伊应着研究人员要求抬高或放低手臂以测试运行水平,“不过长辈给的好处还是不少的,送了你小狗和一堆蔑言……”
战术教官和指挥在门口出现了。指挥没有像之前一样坐着轮椅,而是站了起来,拄着一副拐杖,战术教官倒是和芙伊掉海之前没什么两样。
“哇,亲爱的,你,”芙伊高兴地倒有些语无伦次,“你是,你是怎么……”她挣开了一群围着她的后勤人员和研发人员,高一只脚低一只脚地走到他面前。
战术教官说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就在所有人都放弃对你的搜索并准备举行葬礼的那天。只是现在还在磨合期,指挥需要慢慢适应才能丢掉拐杖。
Boss没法过来,他有个任务不得不立即动身,指挥说,欢迎你归队,鹦鹉。
“幸好你们没有扔掉我的东西,亲爱的。我会尽快让自己恢复过来重新工作的。”
“我猜是因为有事才找我们。”弗兹挑了挑眉,这使得她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滑稽,“而且和那个家伙有关。”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你坠海的第三天,特勤队下属的第二分队,也就是负责搜索你的暂时捕捞委员会有个队员突然出现头晕症状,之后他陷入昏迷,而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忆,甚至丧失了语言能力,还做出了非常怪异的行为。指挥说,基地已经把他先关入战俘营的单人牢房里进行观察。
当时也是我们的小班比帮忙把他关了起来。战术教官看了芙伊一眼,补充道。虽然失忆,但是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仅靠战俘营里一些俘虏之间的交谈就基本重新掌握了大部分英语口语和部分西班牙语。但是依旧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每次审讯只能得到一些单词的重复。海洋(sea),人类(human),细胞(Lascélulas),更多的还有一个词汇。战术教官有些犯难。
没人能学会他发这个词汇时用的音节到底是什么,这个词汇能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但除了他之外却没有人能学会这个词的发音。
听到这,芙伊咕哝着:“《奈克特抄本》(PnakoticManuscripts)?”
“那是什么玩意?”
“书,弗兹,只不过记载者是几百万年前的老东西,在米斯卡塔尼克大学这玩意儿并不值钱。”芙伊说,“它更多地是在讲述一段历史,所以我没有细看,但其中有一段应该可以借鉴一下。”
《奈克特抄本》描述了一种不停地向未来探索,以求找寻使得生命得以永生的环境和足以维持这股永恒生命的肉体的意识形种族。它们属于精神生命体,不会因为肉体的消逝而死亡,每一个都拥有平均五千年的寿命,人们对它们最普遍的描绘方式是四亿八千万年前的一种栖息于澳大利亚,拥有三只眼睛,十英尺高的圆锥状生物。它们以客观的角度审视一切,不断地和过去未来的智慧生物交换意识以便获取更多的知识。
“而且这种生物并不具有好战性,换句话来说,它们把自己转换到任何生物上都是无害地在汲取知识。”
它们是晓知时间秘密的唯一存在,抄本中将它们冠以“伟大种族”这一称谓。
“伊斯之伟大种族(GreatRaceofYith)。”芙伊勾了勾嘴角,“大概是因为以前的语法非常贫瘠,以至于他们总喜欢把什么怪异的玩意都叫做伟大的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