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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再也坚持不住,磕上了沉重的眼皮。
同一时间,她和芙伊一起被转入基地医疗平台的特护病房,鉴于后者的手臂伤口过大,肱桡肌撕裂而且已经出现了发炎症状,他们对芙伊进行了优先手术。而弗兹被诊断为血糖过低,在二号病房吊了一瓶葡萄糖。
到了晚上,她们就又重新见了面:芙伊吊着夹板,而弗兹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用拇指按住创可贴下的注射针眼。“多亏了你,纳德尔曼。”弗兹说。
“葡萄糖而已,其实你就是离植物太远了,也许今晚我可以给你拿一盆多肉过来。”
“从哪?”
“我亲爱的指挥的卧室窗台。”
“和同性恋睡会有艾滋病。”弗兹指出。“滥交是不好的。”
“我还以为拉莱耶语和邪教观念已经成功把你洗脑了。”
“这和新知识没什么关系。”
“我想天主教不会还教你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吧?”
“请问你是女士吗,纳德尔曼先生。”
“不是,”芙伊正经的回应,“其实按理来说,我现在是无性别,至于为什么我有着女性的特征是因为我的人类母亲的遗传基因。要成为母神需要很多条件。”
“…OK。”弗兹表示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松开了自己的拇指。“他们留下我了?”
“没错。”芙伊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叉并在一起,是指挥小组和情报小组紧急开会后的结果,已经有人无线电通知她了。“他其实很明白事理不是吗。”
外走廊上,海风吹拂着芙伊还没扎起来的头发,橘黄色的蓬松感让她很显眼,几乎不适合隐藏或者潜伏。粉色的眼睛在探照灯偶尔的照耀,透出矿晶的质感。
她是个没感觉的异类。
“现在我们有了一只拜亚基,然后呢?”弗兹干咳一声,问道。
“黄衣之王的意思很清楚,他看上我们了。现在想用你们之间的同属性套近乎。如果有可能的话——等你掌握了你妈的位子,他会进一步拉拢。当然,他也是在考核我们,想观察我们的反应是否达到了他的要求。”芙伊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过我猜我们算勉强及格。”
“另外,这也是一种威胁,警告我不要膨胀的太早,”她皱起眉头,“他既然能找到这里,如果我没有他想象地那样听话,那么他就可能对其他人,人类们下手。不过哈斯塔相比于他的兄弟,对人类还算友好。”
“人类?”
“我们没有衡量标准,索性用这一点做衡量标准怎么样?”她提议,“我们结交所有对人类表达上还算友好的家伙,作为后期的支撑码。既然有个旧日支配者看上我们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神。他们之间的孽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不仅仅在于古神和外神、旧日支配者之间,也存在与旧日支配者与旧日支配者,外神与旧日支配者之间,所以上位既简单又麻烦。”
弗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还没做好考公务员然后变成上班族的准备。”
“提前总没有坏处,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抓紧才行。”芙伊说,“新生代的替换是迟早的事。就像达贡和海德拉也不会一直都是那两个。经过今天之后,我准备在身上纹一个莎布·尼古拉斯的印记。等下次拜亚基再来时,你要摘下它头顶的羽毛,然后放进你的怀表里,至少能治住低血糖。”
“我知道了。”弗兹不耐烦的挠了挠自己的黑色长发,“我想……”
芙伊像变戏法一样,从腰侧抽出一根雪茄烟,“你得一点一点戒,懂不懂。”
“jajaja(是是是)……”她暴躁的答应了,“其实这也算是接触植物。”
“哦,你是说骨灰成了新一代海洛因?”芙伊双手抱臂,“说真的,亲爱的,等你成了神,干吃那玩意我也管不着了。”
“我不会干吃海洛因。”弗兹干巴巴地说,烟草在她的手指上以肉眼可见速度飞速燃烧着。“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给哈斯塔卖命?”
“不不不,不是为他卖命。一头拜亚基而已,又不是他把他的直系眷族给我们炖了当菜吃。”芙伊说,“我们现在是潜力股,只不过有些希望我和你再干出点业绩来。毕竟一个下等种族和幼神并不是什么值得去巴结的对象。”
“业绩。”弗兹吐出一口烟圈,“好吧,业绩。”
“你得抓紧时间学习了,亲爱的。这周六我们需要给你挑件像样的衣服,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作训服。”
“随便你。而且我需要买一点烟。我可不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来。”弗兹解开衣服上领上的两颗扣子,露出苍白的一块皮肤和锁骨下隐约可见的胸骨。
“发育不良啊——”
“Was(什么)?”
“没什么,亲爱的,抽烟有害健康。”
女孩们的感情可能因为一句夸手提包很好看就可以迅速升温成不一般的友谊,不过才一周,弗兹和芙伊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对于她们来说,同体系成了最大的共同语言,现在没人会再说芙伊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装神弄鬼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拿着自己笔记本在训练场,高架桥甚至是食堂里教导另外一个家伙。而弗兹几乎不用怎么证明自己,她的打靶能力能和战术教官媲美,芙伊替她争取了个狙击手的虚职,算是正式和基地签了合同。现在她成了大人物,带着个小姑娘从一个平台嘚瑟到另外一个平台,搞得一些战俘和新人都已经开始神经兮兮的。
周六的时候她们乔装打扮去了塞舌尔市区。虽然在基地的时候人人都知晓她的身份,但是在外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妙:她用自己最近刚练会的一点魔法为自己做了一个隐藏印记:和在手臂上的黑暗母神莎布·尼古拉斯的印记相照应,她在自己接近脊椎中间,胸骨靠上的地方做了一个双翼的纹身,弗兹就简单一点,用帽子遮盖就行,芙伊给她找了一个大一点的画家帽,把那个漆黑的角根给盖住了。她们就像一对姐妹一样在商业街上转悠,抱怨刚刚独立的塞舌尔上啥也没有,讨论甘草糖和可口可乐,下次让后勤采购时带点比利怀尔德的电影之类的,在弗兹的意料之中的是芙伊很喜欢《玉女风流》这种喜剧片,而芙伊说副指挥喜欢《乱世佳人》,不过你永远都不能指望上1984年非洲的私人放映带,他们不会给你看完一整个片子的机会,永远都是前半段的《公民凯恩》加后半段的《西线无战事》,中间搞不好再给你加几分钟《绿野仙踪》。
“我想念21世纪了——照你这么说,纳德尔曼。”弗兹在试衣服的时候说,她拿了一件厚实的黑色短样风衣和牛仔裤,穿出来就像实习女警探。芙伊摇了摇头,从旁边挑了个墨绿色的出来。
“这件。否则你就别买,斑比,你的着装品味仿佛还停在18世纪。”
“Fickdich,Fickdich。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我听到了,弗兹维芙莱德,但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小主子掉份。”芙伊悠悠然,在自己的廉价手提袋里找现钞,她掏出一个男用长款钱包来,这个这个和这个,不过还算好,基地的工资都是按美金算的。boss对人们仁至义尽,人们也对他好得很。
所以到最后,墨绿和结实的牛仔裤外加一个合金的玻璃胸针,还有沙漠用用的靴子,弗兹想再要一个战术腰带,芙伊说她可以问问后勤部。之后她们目睹了一个小偷偷走了前面一个中年家伙的钱包,芙伊和弗兹对谁去追这个事讨论了半天,直到有个人追了上去。
“Polizisteninzivil(便衣警察)?”
“大概。”芙伊多看了几眼,那个有着青年模样的家伙,有着一头颇为艺术性的银色长发,皮肤对于四周人来说有种蜡制的黄色。“年轻艺术家?”
那个人,他的腿又细又长,追上了那个小偷并和他说了几句话,后者把钱包给了他自己就慌慌张张跑掉了。长腿的青年同样细长的手里拿着钱包,找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把有一定分量的钱包重新交给对方。
“Studenten(大学生)?”
“别让我猜。那样我需要好多巧克力条。”芙伊把手伸进T恤圆领的一侧,试图把一侧的肩带勾的更靠脖子一点。
这时,那个暂定为大学生的男人转过身来。他转过身,露出一只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和一半的嘴巴,那头从背后看起来顺滑的长发,在前面也被贴切的分成了中分。他大概是故意让芙伊看见的,那只眼睛,当后者看见那只眼睛的后一秒就静止不动了。
“纳德尔曼?”弗兹感到有些奇怪,“纳德尔曼,你在发呆?”
那个帮别人拿回小偷偷走的钱包的艺术家大学生,他很快就不见了。只剩芙伊一个人立在原地。
“老巫婆?”
“……弗兹维弗劳德,我们回去就开始进行下个阶段的学习,包括CQC,魔法和咒术,还有一些简单的黑魔法知识。”芙伊说。
“很快我们就该引来第二考核,亲爱的,我的会引来一个新阶段,这比那头拜亚基还要给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