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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不能保证我们会遇到别的什么,仅凭一个羊崽子是不会吃成这样的。”
“两个?”弗兹重新举起了枪,芙伊对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崇拜对象,比如最里面会是个蹲伏在土块上的章鱼脸座雕。”
“我倒没什么意见…”弗兹看着一眼已经烧焦的怪物残骸,“你吃过黑山羊的肉吗?”
“如果你说的是它的话,没有。不过在阿拉伯地区,山羊肉还是很常吃的。”
时过中午,她们已经正式进入雨林边缘。与外围残忍血腥的状况有所不同的是,被森林覆盖着的地方非常干净,除了一些零碎的被拖拽出的痕迹和脚印留在草地上以外再无其他。弗兹踩了几次那些鲜红巨大的蹄印,粘稠的血液黏在作战靴底和边缘。叶与叶里因为没有阳光透入,温度始终比外界要低一些。
“被拖走的。至少从林子里拖到外面去。”弗兹问打头阵的芙伊,“我还以为大家都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进餐。”
“没错。”那头笨重,肥硕的黑色怪物艰难的迈动着它的小蹄子,从自己的餐桌上委屈的走到外面,在阳光下羞耻地一口接一口的吞咽人肉。“搞不好有别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说实话,谁会对孩子动手?她们继续往深处走,树林对芙伊不是很友好,有不少草茎卡卡在她的足弓甲里,让人不舒服。阳光急转直下,深处愈发阴暗起来。
“你不会感冒吧。”弗兹说,“你现在就像雾气里的铁板。”
“我已经快记不住热和冷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就像两个单词。”她敲了敲自己肩甲上的一块连接板,“你知道,这玩意代替了一部分。”
和你融为一体,每一丝都缠绕上你的血管,你的器官,你的心脏,你的大脑,就像缠上城堡的荆棘,无论用多锋利的剑都无法划破。这是一种同盟关系,在一颗树上的两个半寄生植物。在有些地区,会存在把好几位异型神放在一起崇拜,比如在献祭伟大的母亲莎布·尼古拉斯的同时祭祀她的丈夫万门的钥匙犹格·索托斯。他们将简陋的神像放在一起。然后假装说着那些上古时期的语言。
“弗兹维弗劳德,你会拉莱耶语吗?”
“什么?”
“□□□□□(你会说吗?)。”
“那是什么鬼玩意?”弗兹皱眉,对于她来说,芙伊只是用嘴唇配合喉咙发出一些不知所云的声音,一些类似于古怪的咒语和野兽的吼叫。
“天啊。”芙伊平静地感叹一把,“你将来确实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弗兹维弗劳德。”
“我就不能不学吗?这听上去只会让人恶心。”
“可实际上,我亲爱的,语言亦能使人痛不欲生。”高大的棕榈树干上,几个新鲜的划痕引起了芙伊的注意。
那些划痕……不像是野兽或软体动物的爪所为,或者来说,更像人类用短刀或尖锐利器画上的规律性图案。
“应该是记号之类,比如怕在森林里走丢。”弗兹说,“看前面——就那颗,也有着一模一样的痕迹。”
“这么说这群人还是自愿的?”芙伊表示不屑。
这实际上不少见,信徒们又不是不明白自己所崇拜的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献祭这种事就现的由关重要。而除去胃口以外不同点也在于食用部位,有些是吃掉肉体,而有些是侵蚀精神。神对人永远都不会失去兴趣,因为后者的有趣程度超乎想象。不过在科学几乎成泛滥状态的现代,再因为宗教而献祭倒成了很荒诞的事。
“现在有两个情况,一,你们买主招的这群人就是一群邪教保安。他们自己翘了班去森林野拜他们心中的女神玛利亚,结果被她的小耶稣当培根吃了”
“注意点,斑比,你也是这个邪教组织之一。”芙伊假笑一声,“将来还会是个小头头……”
“第二,这是另外一批人,或者是一个。这是一个人引来的祸端,而他导致了一群人死于非命。”
“我不是很明白。”
“是犹大。”弗兹死死地盯着更深的黑暗,“犹大出卖了教徒们,不过这次他卖给了自己人。”
“你的家庭教师需要提醒你:我们可不是天主教,弗兹弗劳德。”
“这是后天生成,你这个没妈养的。”弗兹的脑子转的飞快,“不过我们跟着这玩意也不会有什么错。”
“听你的,KleineMeister(小尊主)。”芙伊抽出了自己的剑,同时自系统运转,打开了自身全部的生物机能转化光源设施。“到里面就不能再悠闲了,斑比。”
“还用你说。”芙伊拿出枪。
太阳连忙躲在的海平面以下。而那个,凌晨四点钟踏上海上基地的客户,在下午的时候就谈好了的价钱,如果找到幸存者怎么怎么样,他其实并没有怎么还价,也没有怎么说生还者——毕竟从照片上来看生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不过他对后勤部在一个旧平台上铺草皮以来养羊的事比较感兴趣,还和boss去了那里参观。最后他在上直升机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黄色领带,和副指挥说了一点下次还会选择你们的客套话。
“你们的潜力不可估量。”客户说。
芙伊和弗兹还在往雨林深处搜寻。但她们在一路上却没有碰到什么生物体,当要穿过沼泽的时候,芙伊将弗兹像之前俘虏她那样又架了起来。
“我感到有点奇怪。”
“忍一忍,KleineMeister(小尊主),我只会这一种载人方式……”
“你简直无可救药,纳德尔曼。我是说雨林。”弗兹顿了顿,给了芙伊让翅膀起飞的时间,“我们至少能碰见个小短吻鳄之类的玩意。”
“而且以现在的时间段白犀牛还没有完全灭绝——到1999年的时候它们还有二十五头左右呢,”芙伊在沼泽面上升高飞行高度,“冷静点,你的好朋友们还不会死,也许这附近有人活着村落呢?这里也是典型的难民营。”
“你不能看在我头上长着什么东西就非要将其偏往一类上说——你还真对得起你的代号,呱呱叫鹦鹉小姐。”
“承蒙夸奖,蹦蹦跳小鹿女士。到将来你的社交语言也将会是一项主修课,记得到时候提醒我,亲爱的。”
“Sieisteineschlampe,Prostituierte,bouledesuif(羊脂球)。”
“我还没那么悲惨,亲爱的,而且如果有谁敢那样辱骂我我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卖掉。你知道,十九世纪的时候一些地方还是收这个的。”树根因养分过多而浮出土壤,巨大有力的扒住地面向天空生长,芙伊准备降落,将弗兹放在最先看到的一只树根上。但就在她刚刚站稳的时候,子弹呼啸而过,弗兹灵敏的躲开了。她没有问对方是谁,直接对着相向方向开了枪。
这句最后还是由收拢翅膀降落地面的芙伊问出的。
“我们来调查的,请配合工作。”芙伊握紧剑把,如果对方再不听劝告,她就直接冲上去一剑劈死。
茂密的宽叶植物林中一阵窸窣声,一个黑皮肤的男人从中趟着出来。这个男人光着上身,穿着一双破旧的作战靴。他说着南非语,可芙伊和弗兹对南非语一窍不通。
芙伊看见他手中还端着那把朝弗兹射击的步枪:“抱歉,既然你没有敌意,麻烦说英语好吗,先生?”她的手依旧放在剑把上,做出快速抽刃的标准姿势。
那把枪的枪口是粘稠的红色。而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我认识你们两个。”男人说。
“夜魇的杂种和伊赫黛的小宝贝,你们果然来了。”男人说。
黑皮肤的男人,或者说化身为黑皮肤的男人,他能操控世界,是宇宙的强壮使者,却连自己的主人也敢公然嘲笑*,他也是宇宙的衍生,相对于莎布·尼古拉斯的“黑暗”,犹格·索托斯的“无名之雾”,他则是“混沌”。直接听从于外神和旧日支配者的主帅“宇宙的本源”阿撒托斯(azathoth)。当然,除了黑人男子外,他也有着众多的化身,最出名的莫过于“无脸斯芬克斯”。
“持有千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芙伊倒是无所谓,“我还以为在这等着的会是我们的黄衣之王。”
“他去实地考核你了。”男人笑了起来,露出宛如空洞一般黑色的牙齿。
“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典故就胡乱说他的名讳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跟着那位女士姓,纳德尔曼。那可真是个有才华的女人。”
“奈亚提拉拓普?”
“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小女士,再说错一次我会把你的小舌头钩出来。”
*:《图解克苏鲁神话》森濑缭(王书铭译奇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