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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她要问弗兹到底吸过烟没有。
正当芙伊计划着未来该如何去管她未来的信徒索要黄金时，无线电通讯器发出的接听通知打破了这个妄想泡泡。是红小丑鱼（RedClown）。芙伊记得他是这周在A区甲板以及东区训练场的执勤人员。
“鹦鹉在线，出什么事了？”
很少有人能见到芙伊脱掉外骨骼，只保留基本神经传输系统的样子，在所有人印象中她看起来既高大又强壮，那层装甲将她撑了起来。塞舌尔附近海域近来天气晴朗，人员在甲板上分布也比之前密集，所以当芙伊只穿着背心和短裤到场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有些男兵的眼神掩饰不住地往她丰挺的上围瞟几眼，而这个台风点现在只注意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四号到八号号靶位的射击区，一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小姑娘正视图擒拿住战术教官。前者一声不吭，但那双山羊眼睛很明显在说明她想把对方直接扔海里。只不过那些基础的搏击术并不能使她占到便宜，战术教官的CQC技巧让她有些难以招架，芙伊注意到女孩的眼神一直盯着战术教官腰间的自动手枪，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才不会帮罗马尼亚吸血鬼。芙伊饶有兴趣地站在那里看这两个人的打斗，顺便在心里感慨弗兹真是白净，那张脸在彻底洗过之后看起来还真的带有几分精灵的意味。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对方酷似小鹿一样的耳朵和两只山羊眼旁边各并排着的三个圆形胎记——应该是尚未能睁开的“眼睛”，也就是脱离人类躯壳，向不可名状进化的标志之一。不过标志大多因人而异，每个神的属性不同，生活环境不同，其进化方向就有着天壤之别。就一般的四大属性：水，火，风，土来说，之间就会有很明显的区别。
终于等到了机会，弗兹贴着战术教官的手，避开了那一下的重击，顺势从对方的腰间取出那把自动手枪，对准了男人的额头。这个小姑娘被剪掉并磨制了角，现在这剩下两个圆圆的角质切面贴在她的两侧额角，兽医做的很精准，把角质刚好留到能看见一点点血管。弗兹的脸没有任何起伏，依旧显出一股苍白色，拿到枪的她没有慌张地将枪胡乱对准在场的其他人，而且只对准了战术教官一个。不过她拿住枪的同时，对方却直接跨步上前，以一个很经典的姿势撂倒她——因为枪对于CQC技巧来说毫无效果可言。之后芙伊发现这小姑娘的德国脏话非常厉害，可以说如果她要是把这些话翻译给这个东欧佬听，绝对能把对方气到跳海。
战术教官抬手驱散乱哄哄正小声议论着的人群，空气迎面铺开一层热浪，塞舌尔明媚的蓝天在热气之下迎出海市蜃楼一般的波动幻觉，带着甲板上的建筑物，就像钢筋在融化，变得软绵绵。弗兹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不甘心地扶着自己的头和肩膀放松肌肉。
“你应该留下来学学这个，”芙伊趁机说，“还可以再学点别的，这里会有最优秀的雇佣兵授课。”
“我才不是学生。”弗兹依旧对那只刚被战术教官收走的手枪耿耿于怀，她的山羊眼在芙伊身上徘徊不定，眼神从胸口落到脸颊侧，那里有两块非常明显的，以区别人类和改造人不同的合金拼接板块。
“还有，你不会是阿波罗登月计划的附赠品吧？”说话时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芙伊走近战术教官，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不过就是些想要套话的意思，对方说结果还未定，不过没多少人愿意让一个孩子留在这，还是个会拿枪的。
“她又不会随时随地攻击人，只是个没妈的小狗。”芙伊的手伸过去想要去拽对方的小臂以示亲昵，却被对方躲开了。“帮我个忙吧，亲爱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挑活干了。我保证。”
战术教官说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地感染埃博拉出血热，但是好处也总要拿到一点。无线电来了通知，副指挥要战术教官来一趟研发平台，应该是有要紧事商量。他将暂时监护权移交给芙伊，告诉她要在晚上boss回来之前将这姑娘先关到单人牢房里。
她现在是你的了，祝你们相认愉快。战术教官挑了挑眉。
“我想我应该是十点找你？早一点？晚一点？”
他没有回应芙伊，转身走了。后者耸肩，开始准备处理这个正顺着建筑边缘抬头看顶端圆弧状天空的小姑娘。她并不胆小，只是还带着警觉性。
“我是个混血种。”芙伊回答她。
“之前一直有人对我说只有近亲结婚才会生下怪胎。还有人说我只是因为角质物异常增多。”
“人类妄图用科学术语来解释一切，亲爱的。”
“可实际上，它们确实能解释得通——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什么玩意和人生下的孩子？”
“但很显然，你是纯种，弗兹维弗劳德小姐。”芙伊由衷地说，“你应该姓伊赫黛，或者等你母亲死后，你会继承这个名字。”
“那是个什么，恶魔？”弗兹找了一块没有多少锈斑的地方当做靠背，她的作训服太宽松了，可能是谁给她找来了最小号，但是还需要她把袖子撸起来。
“你的母亲是希柏里尔的守护神，曾经驱逐过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
“停，我宁可相信我是角质物异常增多，”弗兹说，“你还不如直接说我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在那里希特勒真的有了一只吸血鬼军队。这太扯了。”
“但我确实并不是本地人。”芙伊看着她，“实际上，我来自2018年。”
“你来自现代？哪里？”
“马萨诸塞州，”芙伊满意得看着对方的眼睛，在心里联想到了被吓呆的羊。“我是通过一条咒语来到这里的——毕竟人类尚未发明任何能回转时空的办法。”
“不，我不是。”对方说。
“这很正常。因为你是女神的女儿…”也不会受到廷达洛斯猎犬的追捕，那些个没有形状的家伙被称为狗，只是因为它们确实会咬人。
“不，这是一场实验。”弗兹说。
“这是我费了很长时间才摸索透的宝贝（Eigentum）让我发觉到的，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实验对我是否有利。”
“宝贝？”芙伊脸上挂着笑，“是钱吗？”
“闭嘴，它现在和我已经成了一部分了，老巫婆。”弗兹凑近她，翻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黄铜坠饰。“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才会让你瞧瞧，顺便帮我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连它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开始轻易使用？”芙伊咬着嘴角，笑容变得有点扭曲，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过那个坠饰。
那个小小的圆形玩意，芙伊原以为里面会放个照片什么，四五十年代常有的那种项链，但是当她摁开旁边的按钮，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照片，而是一个小小的表盘，表盘上只有一只秒针，而且在不停的倒着运转。一秒，两秒。
记录如何操纵时间类的咒语和相关药物制作《拿卡提克手札》中也描写过关于将咒语所产生的法力封印到仪器中使用的方法，所需要的仪器也大同小异。她琢磨着以前看过的东西，咒语或是一些精准魔法仪器的使用方法，但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启动它。
“你是怎么让它发挥作用的？还是说有什么特定咒语？”麋鹿女神伊赫黛作为希柏里尔（hyperborea）的主神，另外还有月亮女神尼琪亚（leniqua）和带来极寒的巨大白色蠕虫拉利姆·沙科斯（rlim·shaikorth）也被供于神殿之上，那么关于时间类的咒语不可能是由女神本人提供。
“大脑。”弗兹拿着它，却在芙伊眨眼的一霎间到了另一个方向，“就像某种传送再生仪器，不过原理不同，前者将你在此处销毁在彼处重造，而这个就是停止了时间。”她拿着那个小小的怪异怀表，“我能在里面看清每一粒尘土扬起的样子，触摸到每一滴落下的水珠，唯有子弹才能带来短暂的移动。而且这些只限我一人。”弗兹说到这的时候眼神却有些茫然。
“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直到现在为止，只有你说出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芙伊扬了扬眉毛。
“要是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倒可以带着你干掉有意义的事。至少让你明白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其实是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顺带杀掉你妈。”
“为什么？”弗兹看着她，“我一定要搞成这样吗？听起来像八点半才会演的电视剧。”
“可有时候现实比虚构更加荒诞，弗兹维弗劳德。”那双山羊眼在芙伊的色感中被阳光映到发白，“如果你比你妈仁慈，那么神位不会是你的，你也会直接消失。”
弗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将来会有很多事要做。”
“没错亲爱的，你会有很多事，往后数十年里我们都没法休息，如果计划没有变动。”
“把我的枪还给我，鹦鹉。”女孩说，手插在宽松的裤兜里，“还有，你要教我刚刚他们用的那种搏击术。”
“还有魔法，”芙伊插嘴，“那些都是附加，最重要的是关于一点魔法相关的……”
“在我还没法改变我的观点之前，这些我不能保证。”
“好吧，不过按照规矩来说我属于你的家庭教师，知道吗。”芙伊看着她。
“芙莱德·克莉丝丁·纳德尔曼。芙伊或者纳德尔曼随意。从今天开始我将教导你我所会的和你应学习的。我将抚育你，即使你登上王座，带上黄金王冠也不会离开，直到我承认你已经可以独自立于群魔之宴，成为其中的支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