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发生的神话故事

　　安元吉太想知道爷爷想告诉自己些什么了。
　　于是他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鼓荡的胸臆。静静坐好，一言不发的等待爷爷的讲述。
　　“凡俗界的修士，从最初的炼气，到化元，到凝聚真元，到淬炼罡气，到衍化元罡分为五个境界。相对应境界的修行者分别被称作‘炼气士’、‘武者’、‘武师’、‘武王’和‘武圣’。这些自你小时开始，爷爷就讲过多次了。”
　　摸了摸胡茬，康老爷子续道：“这些所谓的修士，其实都说不上修士，只是凡俗界的武林中人罢了。而现存的功法或者典籍，也大多就到衍化元罡，对应级别就是‘武圣’。咳……说是圣级，只是一帮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其实整个凡俗界的修士，统统可以冠上一个级别，‘不入流’……”
　　老爷子说的很慢，每一句说完，都会停顿十几分钟。留给安元吉足够的反应和接受时间。
　　安元吉听得目瞪口呆。
　　安元吉觉得老爷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刘宗元老爷子的武圣修为，临渊而立、风雷剑一出摧枯拉朽；刘明清叔叔的武王修为，淬炼的浑厚罡气坚不可摧；就说刘青云的武师修为，那也是真元充沛似飞火流星……这些……一切的一切，统统只能算作‘不入流’？
　　这些想法让他不觉用力眨了眨眼，目光纯善的望向爷爷，仿佛爷爷会说刚才只是个玩笑。
　　“哈哈哈……”看到安元吉的眼神，康老爷子不觉大笑出声。随即脸色一肃，继续说道：“秘境，是更高层次的空间。在秘境之中，先天以上的修为才是主流。”
　　“后天武学，修行的是气感、是真元、是元罡……而先天，修的是‘灵’。直接修‘灵’，对人的根骨福缘要求极高。这样的修士被称作寻道者，或者修真者。很特别的是，秘境之中修炼的启蒙阶段，也同样被称作‘炼气士’。只不过，炼的却不是自身的精气、元气，而是天地元灵。”
　　虽然安元吉最想知道的还是自己母亲的事情，但爷爷今天所描绘的世界，也让他好奇不已，所以仍是静静听着，并没有出言打断。
　　“天地元气修灵海、天地灵气蜕凡心。”康老爷子喟叹一声，遗憾说道：“爷爷没有修道资质。所以所知并不甚多。当年秘境之中，爷爷也只是道天宗外门的普通弟子而已。秘境之中出生的孩童，也并不是生就灵根，可以修道的。相反，九成九以上的人，都是无法启灵修道的。所以秘境也修真罡。为的就是衍化元罡之后，气机交感、神与意合的那万一的机会。”
　　康老爷子端起茶杯，扬首一饮而尽。浓眉微皱，口中咂嗞连声，仿佛咽下的竟是一杯苦酒。眉目间也隐隐带着些追忆和惘然。
　　“传说在上古时代，秘境的数量数不胜数。只是到了近代，已知的秘境就只剩下‘天山秘境’和‘扶摇秘境’两处了。秘境之中的世家和宗派也是万不存一，甚至连最基本的传承都几近断绝。”
　　“而这两处秘境之中，主要有一宗、二门、七派、九世家。一宗就是咱们道天宗了。是到现在硕果仅存的上古传承宗派。也是秘境中最为强大的势力。道天宗分为道宗和天机宗，道宗的天道峰和天机宗的天机峰紧邻而立。是秘境之中万千修士最为向往的圣地。”
　　安元吉心中只觉震撼莫名。他早已知道，基础的炼体自己从六岁第一次随爷爷站桩开始就从无间断，奶奶的药浴主要就是给自己进行壮府，炼骨和强筋自从自己十三四岁，身体初步长成开始，也是勤练不辍。单从身体而言，自己炼体的第一境界已经超越了目前大多数的修士，与五剑宗宗主刘老爷子也是相差仿佛。
　　可自己爷爷从未教过自己任何的功法或者典籍。原来自己以为是爷爷这并没有，而刘青云一家修习的‘明心剑典’毕竟是五剑宗的不传之秘，自己随时艳羡，却从未开口求肯过。
　　安元吉心下一动，难道……
　　“你的体质特殊，不能修炼这些功法。至少，二十周岁之前，不能。”果然，康老爷子仿佛知道安元吉想说什么，直接的宣布了答案。
　　“这些都是你的母亲宁青菡大人交代的。大人天资卓绝、出身尊贵，修为并不下于道宗宗主……也就是你的舅舅宁道人。爷爷说你体质特殊，并不是说你精神和身体并不协调这件事，而是说你的资质，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你出生的时候就自成灵海，也就当然不必做什么检测或觉醒。”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灵海，是因为你还在母胎之中，蒙昧未开之时，你的母亲就给你的灵魂设下了层层桎梏。或者说一种极为特殊的‘封印’。隔绝你的灵海的同时，也会使你的精神和身体变得不协调。据你母亲所说，你的这种特殊体质，遗传自你的父亲，安先生。”
　　“她并没有给老头子解释缘由，只说在你十九岁之前，不能告诉你这些信息，不然你的‘封印’就有提前崩溃的风险。那样，你的身体会被直接撑爆而死。”
　　“呃……爷爷，你说宁青菡？那是我母亲的名字吗？宁青菡……大人？”安元吉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是。宁青菡大人是宗主之妹，修为又是高深至极，老头子自然得称呼一声‘大人’。完成大人的嘱托，照顾你平安长大，像待亲孙儿一般待你，是老头子的福缘，也是荣耀。”
　　“爷爷，那我为什么没能在秘境出生？我母亲又为何离我而去，将我托付给您照顾？”
　　“你母亲那般人物行事，又岂是老头子所能猜度的。只是听你母亲隐隐提过，她的离去，与你父亲‘安先生’的安危有关。”康老爷子摩挲着坚硬的胡茬，一脸慈爱的看着安元吉。
　　“我觉得，爷爷，你在说神话故事……”安元吉眨了眨眼，依然难以置信。
　　“是啊，也是神话，也是故事……”康老爷子低声说道。随即陷入沉默之中。
　　安元吉隐蔽的翻了翻白眼，觉得老爷子今天真是不正常的很。
　　将刚才爷爷的讲述在心中反复推敲了几遍，好吧，‘不入流’的武圣、修真求道、母亲宁青菡、父亲‘安先生’、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母胎之中的‘封印’、生而拥有的灵海……
　　……
　　“那个……爷爷，你骗我的吧？”
　　“不，这些都是真的。”
　　“您确定？”五分钟后安元吉眨眨眼说道。
　　“我确定。”
　　“可这些太荒诞了……我很难相信。”又是五分钟过去，安元吉还是觉得挺难接受。
　　“你相信这世上有武圣吗？你相信武林和江湖吗？你相信功法和典籍吗？你的同学们都相信吗？他们会不会觉得……荒诞？”
　　“……武圣我当然相信，刘宗元刘爷爷就是。我天天去五剑宗，当然也相信武林和江湖。刘青云家传‘明心剑典’已经修道第二境界……我的同学们……唔……”
　　良久之后，安元吉长吁一口气，对爷爷摊了摊手说道：“爷爷，你没证据。”。
　　“……不，我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