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现端倪的身世

　　“第一件事，你跟云儿以到了测试灵海资质的年纪。我准备明天就安排你们进行测试，若是你们之中谁的灵海资质能在优秀以上，我会亲自辅助你们觉醒灵海。你可愿意？灵海的觉醒可能伴随一定的风险，尤其是你本身精神和身体的不协调，可能会有变数。你不必急着答我，今天回去后跟你爷爷商议后，明天再答复我。”
　　“是。”
　　“第二件事，天山秘境玄女宫和扶摇秘境赵家意欲同官家合作，在江浙首阳山设立一个特体研究所。这个研究所主要进行的就是关于异能的开发和应用。我们测定灵海资质的方式也是依托于脑波强度，那里的仪器更为先进，同时扶摇秘境赵家的三长老赵长禄将会担任研究所的副院长。他对于灵海和异能的研究极为精深，你这所谓的‘应激反应控制延迟’也在他们的研究之列。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这个研究所，看能不能解决你这精神和身体不协调的状况。如果你决定前去，我会让云儿跟你同去。同样，你不必急着答我，今天回去后跟你爷爷商议后，明天再答复我。”
　　“刘叔叔费心了。小侄记下了。”
　　“嗯。我会知会一声，晚饭推迟三十分钟。你们洗漱过后再来吧。”刘明清长身而起，径直离去。
　　刘青云长舒口气，身形矮了矮，起身向安元吉拱手告辞，未待安元吉的回应便急急回房洗漱。30分钟，时间很紧迫呐。谁让他一直‘像个女孩子似的，洗个澡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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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刘青云开车将安元吉送回了家。
　　之前这些事，都是刘青云的师兄们代劳的。自从三年前，家中给刘青云配车之后，他就每日跟安元吉长在一起，车接车送甘之如饴。
　　也只有在安元吉的面前，腼腆内向的刘青云才会放松也放肆的絮絮叨叨。自己宽厚又恬淡的元吉哥，总会很感兴趣的微笑倾听。当然，安元吉每次的提点、开导或者点评，当然会照例延迟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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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今天刘叔叔说起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测试灵海资质和灵海觉醒的事情，您看……”
　　安元吉来到书房与爷爷康晨九对坐品茗。安元吉的沏茶水平极高，动作舒展又精确，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就算没有刘叔叔说的事情，每天给老爷子泡上两壶茶，也是安元吉的必做功课。
　　“唔……小元吉这么快就长大啦。”康老爷子是个体格壮硕的老者，是那种走在大街上，任谁一眼看到，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诸如‘武林’、‘江湖’、‘任性豪侠’此类的词语。
　　老爷子年近七旬，面容却只是五时许人，全身上下骨节粗大，筋肉隆起；刚毅的脸颊之上，眉毛浓黑油亮，双眸精华内蕴，只是流转间隐隐透出几许峥嵘；细密的胡茬夹杂着间或几根银毫，根根竖立，更衬无尽威猛。
　　与往常的杀伐果断不同，老爷子竟是沉吟了片刻，方才重新仔细打量了自己孙儿一番，竟是面色沉凝的反问道：“哦？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安元吉有些奇怪，这个自小就给自己安排好一切的爷爷，在这个问题上，为何没有乾纲独断的直接给自己一个答案？
　　虽然心下诧异，安元吉却并没有多少迟疑。
　　“爷爷，我觉得我应该试试。今天刘叔叔说起灵海之事，我就微有所感。我想。这个灵海，可能就是解决我身体异常的关键所在。”
　　“唔……”康老爷子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徐徐说道：“第二件事呢？”
　　康老爷子眉峰微微锁了起来，静静等着安元吉的回复。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一个‘首阳山特体研究所’了。刘叔叔希望我能暂缓学业……”
　　安元吉基本原封不动的将刘明清的话转述一遍，随即静静等待爷爷的反应。
　　“天山秘境……扶摇山秘境……”康老爷子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脸上刚毅的线条微微变得柔和起来。良久之后方才问道：“小元吉，你现在知道所谓秘境是怎么回事了？”
　　“呃……我询问过青云，不过刘叔叔给他讲的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秘境其实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们这个空间，是一方处在‘夹缝中’的世界。”
　　“……他说的没错。”康老爷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说道：“其实咱们就是来自你口中的‘天山秘境’。”
　　五分钟后，当安元吉听到康老爷子这句话时，眼睛瞬间圆睁，脸上的恬淡瞬间褪去，满脸难以置信。执杯的右手一个极不自然的抖动，差点将满杯香茗撒个干净。
　　“孩子，你不是我意外捡来的。”康老爷子温和的看着安元吉，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早在你四岁那年，你的母亲就将你托付给我照料了。只是你母亲有过交代，不让爷爷提前告诉你。”
　　“我……我母亲？我……我不是被遗弃的？那……母亲为什么要走？”安元吉圆睁的眸子中慢慢蓄满了晶莹，语声不觉颤抖起来。
　　无论多么恬淡的性子，在自己最为着紧的事情上，谁都没法依旧处之泰然。
　　安元吉自己从小就与众不同。记忆中的母亲，总是温柔又怜惜的看着自己，将自己一直抱在怀中哄慰。母亲的眼睛很大、很亮，笑起来像极了弯弯的月亮，记忆中总在低声温柔的跟自己讲述或者哼唱。而父亲，却从没有在自己记忆中出现过。
　　后来母亲也忽然不见了，温暖的避风港没有了，安元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自己在凄风苦雨中无处遁逃，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惊悸让他的感知变得更加封闭。
　　安元吉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是被遗弃了。后来又得到康老爷子的佐证，就更加坚信这一点。
　　可是但凡是人，就总愿意把自己在乎的人想的好。于是自己反复想着，可能自己母亲有着极不得已的苦衷，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继续陪伴自己。甚至他无数次的怨恨自己，若是自己没有怪疾，是不是母亲就不会走。
　　再后来，就有了爷爷奶奶。爷爷叫做康晨九，是一个体格相当健壮的老者。奶奶叫做李秀芝，据说年轻的时候病过一场，听得到声音却再也说不了话，总是慈祥温暖的看着自己。无儿无女的老两口对自己视若己出。
　　爷爷总是抱着自己，讲武林、讲江湖。后来就教自己站桩、习武和打熬身体。
　　奶奶李秀芝总是会用木盆煮些各种颜色的药汤给自己泡澡。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对这些药汤总是很拒绝。因为感受到今天药汤对自己的强烈刺激时，自己其实已经泡在其中足足五分钟了。烫的、疼的、麻的、痒的……若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可能泡进去就开始极力挣扎。换到自己这里，泡足五分钟之后，自己除了哀嚎之外，身体早就无力抗拒。好在每次极度的痛苦之后都是更强烈的舒爽。而且不管自己白天被操练的如何疲惫，泡完之后总会神清气爽。
　　安元吉脑海中就像亮过一道闪电，瞬间将自己儿时到现在的诸多经历的片段回顾了一遍。
　　嬉戏、读书、习武、修行、泡澡……
　　勇敢、坚韧、温和、开朗……别人看到的一切的一切，背后其实都藏着若有若无的孤苦和悲凉。
　　就算爷爷奶奶的视若己出，就算周围所有人的悉心照料……
　　自己……依然是个被母亲遗弃的，有着怪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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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是天山秘境道天宗，道宗掌教宁道人的亲妹。”康老爷子语声中竟是带着淡淡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