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贝尔城

　　翌日
　　贝尔城莱茵公馆，日光透过窗台的玻璃，散落在黑的脸上。
　　昨晚跟随着卡布莉丝商会入驻了贝尔城的莱茵公馆，好歹是有了个暂时住处，黑心中暗暗庆幸。
　　喵喵喵～
　　有人学猫叫，黑打开房门，尼格正扮着鬼脸。
　　黑：“你真无聊。”
　　尼格：“黑，是时候道别了。”
　　“道别～”黑明显迟钝了一下。
　　“当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嘛，况且我还要回去向帕拉丁大叔交代任务。”尼格没心没肺的样子，下一句却戳进了黑的心里。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怎么会！”黑一脸笃定。
　　“没关系，”尼格发笑，“大叔说，有缘自会相见。”
　　“嗯！”黑点头。
　　“贝尔城的美食美景可不少，不过你这身猎人装束也该换换了，这是我大清早给你买的礼物，算是饯别礼。”尼格拿出了一个礼盒，送到黑手中。
　　“这里面是一套全新的衣物，是根据我的体型购买的，想来你穿也合适。”
　　“那多谢了！”黑会心一笑。
　　想不到这脑袋缺根弦的呆头骑士还挺会体贴人心的嘛。
　　“不用客气啦，都是应该的，”尼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这身行头的金币，我已经向茵维尔会长预支了，你该知道的吧，我是执行任务，是不求回报的，所以只能从你的报酬里扣除了。”
　　“……”黑暗叹果然看瞎了眼，这算哪门子礼物。
　　“不用谢哦，我先走了。”尼格转身，3只留下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背影。
　　“你快滚！”黑怕自己压制不住。
　　黑气的啪上房门，手里的礼盒差点就丢进稍显陈旧的储物柜。
　　“一大早，亲自挑选的，”黑寻思一番，把礼盒轻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地说道，“算了，没必要跟自己的钱置气。”
　　……
　　黑换上了尼格送他的衣物，把长弓和短刃全放在了房间，漫无目的地走在贝尔城的街市之中。
　　虽然这个送字有待商榷，但黑对这件礼物并不反感的样子。
　　这里温度适宜，确实没有必要穿着猎人在冰原用来抵御寒冷的御寒服和羊裘帽。
　　贝尔城与阿斯贝尔的冰原气候大不相同。虽然只是一地之隔，两者的海拔却相差着好几千米。
　　此刻冰原里刮着刺骨的寒风，而这里，却能亲切的感受到夏季的微暖。
　　柔和的夏风把庄稼地都镀成了金色，与建筑物上的琉璃瓦照相辉映。
　　宽阔的街道人山人海，两边的街市显得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水果被拿到街市上贩卖，一时间吆喝声和小孩们清脆的笑声揉成一团。
　　黑一时间沉醉其中，直至看到街市的尽头。
　　那十二根参天的铜柱并成两列，坐落在宽阔无垠的广场上，往后望去，成群的宫阙连成一片，而正殿‘议事厅’更是显得气势磅礴，玉石堆砌的墙壁，鎏金锻造的牌匾，古朴的铜柱彰显着威严。
　　广场的中央，伫立着一尊与议政厅等高的雕塑——传奇骑士贝尔手举长剑，仿佛就立在天地之间。
　　“那就是王宫吗？”黑若有所思。
　　“斯特娜快看，好俊俏的少年呀！”
　　“呀，这可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别乱说～”
　　“没事，姐姐帮你。”
　　身边有女性的交流声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黑该听见的全听见了。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真是少见呐～”美丽性感，一袭黑色礼裙的姑娘走向前来问好，“呀，真是个帅气的弟弟。我叫斯特娜.卓玛，我身后的胆小鬼叫贝斯.茵维尔，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你好，叫我贝斯就好。”斯特娜身后的少女一脸害羞，是个哥特萝莉风的萌妹子。
　　黑点头回应：“我叫黑。”
　　“黑，真是个独特的名字。那么黑，能有幸请你去维也纳酒馆喝杯酒吗？”斯特娜丝毫没有姑娘该有的腼腆，搭讪起来毫无顾忌。
　　“有吃的吗？”黑也不拐弯抹角。
　　“当然。”斯特娜把身边腼腆的少女往前一推，“维也纳酒馆可是贝斯家族旗下的产业，她家开这个酒店可是请了不少大厨，你可以让她好好帮你介绍一下菜谱哦。”
　　“讨厌，斯特娜！”少女显得有些拘谨，“黑、黑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提出来～”
　　“嗯！”黑点头。
　　……
　　另一方面，尼格回到了王城的军营之中。
　　在贝尔王国，骑士可不是教廷的执法者，而是等同于军人般的存在。
　　虽然是有名的骑士王国，但是并无教会的存在。贝尔王国的骑士，信奉的并非是天上诸神带给人间的秩序和律条，而是心中的正义，谦恭，怜悯，牺牲和勇敢。
　　“怎么样，帕拉丁大叔，这回你没有借口来阻止我参加皇家骑士的考核了吧。”尼格似乎对自己一路上的英勇表现非常满意。
　　“完成的非常出色。货物没有丢失，人员也没有伤亡，只是王宫刚传来消息，陛下接受了茵维尔伯爵的拜谒。”帕拉丁显得有点不修边幅，满脸的胡渣稍显颓废，只有目光依旧锐利。
　　“茵维尔被封伯爵了？那他得好好感谢我。”
　　尼格有些得意洋洋，帕拉丁话锋一转：
　　“嗯，茵维尔伯爵特别指出了你，表示对你一路上的‘英勇表现’有很大的异议，还说如果不是上天眷顾，碰见一个猎人相助，可能就回不来了。”
　　“他怎么能偷偷向陛下打小报告！况且那只是个失误、失误而已！”
　　“这是王室首次和私人商队合作，怎能容忍你的失误！”帕拉丁的声音逐渐变冷。
　　尼格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功过相抵，皇骑考核的机会暂时就别想了，看样子你还需要多多历练，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帕拉丁的目光意味深长。
　　“怎么会这样！”尼格叫惨，“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次任务的功勋值可不少。”
　　“倒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要茵维尔伯爵放下对你的偏见，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两句，还是可以给你计算这次任务的功勋值的。”拍了拍尼格的肩，帕拉丁道，“不过我有言在先，皇家骑士的考核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历练，都远远不够。”
　　“我会努力的。”尼格目光坚定，“为了成为皇家骑士！”
　　……
　　莱茵湖畔，维也纳酒馆
　　二楼的雅间里，湖面吹来微凉的夏风，窗台倒垂下来的嫩杨柳随风摇曳，平添了几分绿意。
　　黑正在大快朵颐：
　　“尼格说的没错，王城的美食真是目不暇接。”
　　“哎呀，黑弟弟真是好胃口。”斯特娜打小就是自来熟的性格。
　　“黑先生，对这些甜点感到满意？”贝斯问道。
　　“嗯！这个奶酪做的甜点真的很好吃。既保留了牛奶的醇香，又有一点酸甜的味道。”黑一脸认真。
　　“这是酸奶酱。”斯特娜用手扶住了额头，她的本意可不是把黑请来品尝甜点的。
　　贝斯这个不成器的丫头，不给男人灌酒，怎么得到男人的心。
　　“没想到黑先生跟我有共同爱好，也喜欢酸奶酱。”贝斯好看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谢谢你带我品尝这么美味的甜品。”黑回应着贝斯的热情。
　　“这是什么画面？”
　　斯特娜满头黑线，两人竟然有这样的默契？话说酸奶酱这种甜食不该是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吗？
　　“那个、黑先生，下、下次还能请你出来一起品尝新的甜点吗～”少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当然，”黑点头，“我暂住在不远处的莱茵公馆。”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寄住在莱茵公馆。刚好我想去看望一下他。”贝斯提起了精神。
　　这样的话，就能跟黑先生都聊一会了。
　　“不错啊你。”一旁的斯特娜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黑会意：“刚好顺路，那我们一道去莱茵公馆，刚好还能告诉你我的房间号，方便你下次来找我一起品尝甜点。”
　　“嗯，我还有很多美味的甜点想要与黑先生分享。”少女兴致勃勃。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这两人的对话，怎么听重点都在甜点上面吧。”斯特娜内心里面吐槽。
　　酒馆的大门被打开，茵维尔和另一个商人打扮的大叔走了进来。
　　“茵维尔公，你能亲临酒馆，真是荣幸之至。”酒馆的经理迎了上去，维也纳酒馆就是茵维尔家族旗下的产业，茵维尔才算是这家酒馆真正的老板。
　　“帮我找一个安静点的雅间，我与卓玛阁下有一笔生意要谈。”茵维尔吩咐下去。
　　“父亲大人！”前方传来一声悦耳的呼唤。
　　是贝斯，贝斯加快了脚步扑进茵维尔的怀里。
　　“父亲大人，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真巧，我可爱的女儿，”茵维尔轻轻搂住贝斯，满脸都是和善的笑意，“我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女儿操心。”
　　“我正打算和朋友一起去公馆看望父亲大人。”贝斯解释道。
　　“男朋友？”茵维尔宠溺地笑问。
　　“当然不是！是斯特娜，还有我刚认识的黑先生，他也住在莱茵公馆。”贝斯羞红了脸，指向了身后的黑。
　　“黑先生，你就是小女新认识的朋友？”
　　茵维尔刚才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注意到黑。
　　黑点头：“贝斯小姐请我品尝了很多王城的美食。”
　　“父亲大人，你果然认识黑先生。”贝斯来了兴致。
　　茵维尔点头：“黑先生是极北冰原很厉害的猎人，这次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他。”
　　“黑先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保护了我的父亲。”贝斯的少女心在摇曳。
　　茵维尔打趣：“尼格大人选的衣服还挺合身。”
　　黑：“还行……”
　　“黑先生你好，我叫史卡维.卓玛。”茵维尔身边的商人上前介绍自己，目光却一直放在了斯特娜身上。
　　“斯特娜，你还不回去！老大不小了，一天天就知道出来乱逛。”卓玛说话的字里行间，像极了教训女儿的父亲。
　　“啰嗦。”斯特娜头瞥向一旁。
　　“卓玛叔叔你别生气，是我拜托斯特娜出来陪我玩的。来酒馆也是我的主意，不过我们没有喝酒哦。”贝斯连忙来劝架。
　　卓玛气急：“贝斯，她跟你不同，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还一天到晚的玩，不收收心，你小心跟她学坏了。”
　　贝斯护在了斯特娜的身前，反驳道：“没有，斯特娜很好，斯特娜一点都不坏～”
　　“好了，卓玛，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不应该过于干预孩子们的人生。”茵维尔贴近卓玛耳边，轻声说，“有什么事回家好好商量，在外面，总归给孩子留点面子。”
　　“茵维尔公，已经安排好雅座了。”
　　这时，酒馆经理来到茵维尔身边。
　　“我们还是先谈生意吧，卓玛。”茵维尔把卓玛拉走，并用眼色示意贝斯带着斯特娜先走。
　　“斯特娜，我们回去吧。”贝斯扯了扯斯特娜的长裙，“这次都是我不好，非要叫你出来玩。”
　　“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个老顽固乱发脾气。”斯特娜虽然嘴硬，声音却颤抖了起来。
　　刚走出酒馆的大门，黑还没来得及告别，斯特娜就转身跑开了。
　　“不好意思，黑先生，我这次不能陪你去公馆了。斯特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放心不下她。”
　　“嗯，好的。那下次见。”黑点头。
　　“下次见～”少女带着慌张的神情渐渐远去。
　　“呦，黑，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有声音传来，是尼格。
　　黑转身，尼格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身衣服挺合身的嘛！哇，真是帅气！”
　　黑面无表情：“我是不是还要夸赞你送的礼物不错，用我的酬劳。”
　　“当然不用，帅气，我只实话实说而已。”尼格的表情似乎有点谄媚。
　　黑：“有什么事？”
　　“当然是想请你尝尝这王都的美食喽！”
　　黑：“我刚吃过，还有什么事？”
　　“……”尼格语塞，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
　　黑异常冷漠：“是从来没有过。”
　　“好了好了，我认错了。”尼格哭丧着脸，“我承认我的不坦率不太符合骑士精神，但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拜托了。”
　　“说来听听。”能让这呆头骑士吃扁，黑还是很开心的，算是报了今早的一箭之仇。
　　“由于茵维尔公对我一路上的‘英勇表现’颇有微词，陛下生气了，说要取消对我的升职考核。如果你能说服茵维尔公收起对我的偏见，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尼格的脸色变得凝重。
　　“考核？”黑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皇家骑士的考核啦，”尼格解释道，“我现在是隶属于皇家骑士团的辉月骑士，皇家骑士团是直属陛下管辖的骑士组织，虽然都是贝尔王国的精英，但人数不在少数，可真正的皇家骑士只有十位。”
　　“十位？”
　　“没错，十位皇家骑士有着与王权相当的权利，是整个贝尔王国的根基，以及荣耀。由于前皇家骑士鲁休的离任，这两年来一直有一位皇家骑士的空缺，所以皇家骑士团特别设立了辉月骑士的职位，用来当做第十位皇家骑士的角斗场。”
　　“跟我同等职位的辉月骑士一共有3人，最终只有一人能胜任皇家骑士的大任。剩下的两人只能等到下一个离任的皇骑，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啊，而且那个时候可能会出现更多的竞争者。”
　　“如果要他们先拿到考核的机会，我就失去了先机，绝对不行。”
　　“所以说，你现在只能算‘预备皇骑’？”黑想出了这个新词，莫名的想笑。
　　“可以这么理解，”尼格忽然意识到了黑脸上的笑意，“不行！辉月骑士就是辉月骑士，‘预备皇骑’听起来也太别扭了。”
　　“所以，我才想要拜托你说服茵维尔公。”尼格难得一脸的真挚。
　　黑思忖道：“我与茵维尔公也只是一面之缘，我只能尽力而为。”
　　“没问题，一定没问题！”反倒是尼格泰然自若，“我刚才还看见茵维尔家的小姐对你春心萌动，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听上三分。她可一直是他父亲的掌上明珠。”
　　黑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
　　“果然，还是你自己去跟茵维尔公交涉吧。”
　　“别、别啊。”尼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开始死皮赖脸，“黑，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了。你该知道，就算我拿着剑去谢罪，茵维尔公也不一定能原谅我的恶行，他一定是在报鸟屁股之仇！”
　　喂喂，这哪是重点！茵维尔明显不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置气的人。
　　黑很想拍醒眼前这个傻子。
　　“我的梦想，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吗？”尼格继续飙着演技。
　　黑动了恻隐之心：“好，我答应帮你说服茵维尔公。”
　　“真的？”
　　黑提出了条件：“不过我有件事想要问清楚。”
　　“什么？”尼格不解。
　　“那天在落日森林你明明与人发生了战斗，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黑发问。
　　“你都知道了？”尼格有些许惊讶。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战士，猎人的直觉可是很敏感的。”黑道，“我的精神力可以探查到很远的地方，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要你讲给我听。”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尼格把黑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巷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不能告诉别人。”
　　维也纳酒馆雅间
　　喝掉一杯热茶，火气慢慢过去的卓玛也开始和茵维尔推心置腹。
　　“斯特娜这个丫头，真是太让人费神了，真是见笑了茵维尔。”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小时候看重了这孩子，把她当成男丁来放养，缺少了该有的礼数和家教，才会造成她现在性格顽劣，骄横无理。”
　　茵维尔笑了笑道：“成长环境影响着一个人的生活方式，这也是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生活方式的原因，你现在忽然要她改变自己，谈何容易。”
　　卓玛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可这丫头再不静下心来沉淀自己，就要嫁不出去咯。”
　　“哈哈，堂堂卓玛家族的千金，怎么会出现这种困扰。儿孙自有儿孙福，卓玛，这可不像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你了。”
　　“人都会老的，”卓玛话锋一转，“但是你没有，茵维尔，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满目都是豪情壮志。”
　　“对了，还没有恭喜你与王室的合作顺利，听说你已经被陛下封为了伯爵，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了，得称尊贵的茵维尔阁下。”
　　“你要是真那样称呼的话，反倒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毕竟我们是多年的生意伙伴了。”
　　茵维尔将新沏好的茶递给卓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卓玛，我之所以挺而走险愿意接下与皇室的合作，都是为了年轻时候的梦想，是为了不变的初心。”
　　“把生意做到最大，最好。简单纯粹的梦想，想实现又谈何容易？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尝试改变，并且创立了兼容性强的商会组织。卡布莉丝商会在这几年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如今得到了皇室的支持，可以说是贝尔王国最大的财团了。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此，因为除了贝尔王国，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霸主，还有很多实力强厚的商会。放眼整片阿斯兰特大陆，卡布莉丝商会又显得微不足道起来，可如果我们把贸易做到国外去，做到整个世界，那么卡布莉丝商会在阿斯兰特的地位会不会有一点微小的改变呢？”
　　“真是疯狂，茵维尔，跟当年的你一模一样。”
　　“你可别忘了，当年的你，也同样疯狂。”茵维尔注视着卓玛，“我、不，卡布莉丝需要你的加盟。伙伴，我们能像年轻时候一起再为自己的梦想拼一把，多么难得的机会？”
　　“喂，虽然说王国一半的铁矿掌握在我的手里，但还有一半掌控在西米鲁的手中，这种好事情，怎么就找了我。讲道理，好像是西米鲁那家伙更好说话才对。”卓玛说出自己的疑问。
　　茵维尔一声冷哼，道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需要的是谈条件的伙伴，而不是好说话的烂好人，在生意场上，讲究的互惠互利，还有诚信，西米鲁这个烂好人，更像是眯眼笑的毒蛇。”
　　卓玛若有所思：“只要价格公正，要我卓玛家加入你的商会也无碍。我可以给你提供王室需求之外的刀剑。”
　　“你放心，卡布莉丝商会本身就是个互惠互利的大集体，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茵维尔跟个卖神药的一样念叨。
　　“你真的打算把我国的武器贩卖到别国。”卓玛还是不太放心。
　　“这还只是我给陛下的提议，强权外交，自然少不了武器，只要不把核心的冶炼技术泄露出去，对我国也造不成什么打击，武器支援，反倒是我国收附弱国的一个绝佳机会。”
　　“陛下都还没有同意，你就拉我入伙！”卓玛气的差点跳起来。这要是被茵维尔这个老家伙一顿忽悠被安上个叛国的罪名，他可就完蛋了。
　　“放心，你先静静！”对于卓玛的暴脾气，茵维尔也是只能无奈一笑，“我现在邀你入盟当然是有别的事，极北冰原的兵器十分粗陋，稀薄的铁矿又远在冻土层之下，根本无法开采。那里也没有正规的骑士军队守卫，单凭一个猎人公会，完全不够抵御阿斯贝尔山脉内部的魔物。”
　　“由于要时刻对抗魔物，极北冰原可以说是一片永恒的战场。那里急需要锋利的剑刃和尖锐的长矛，在那里一把快剑甚至能够换到很多宝贵的魔晶和稀缺的材料。所以，陛下已经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只要你供给给我足够多的利刃，我就有更多的宝物回报于你。”
　　“这样，也算是挽救了更多阿斯贝尔山脉人民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茵维尔说的话很有信服力，卓玛难得下定了决心。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