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茵维尔的交易

　　“所以，你就把他们都放了？”黑惊的张大了嘴巴。
　　尼格无奈地点了点头。
　　听完了尼格的自述，黑问：“尼格，这样做真的对吗？”
　　“我也不知道，按照法律他们有这种想法的人都要抓起来蹲大牢的……”尼格迟疑了一下，“可我心中有一把尺，我觉得他们还没有做到我无法容忍的地步。”
　　“不管是西米鲁，还是铁狼佣兵团，只要他们能够得到教训，反省自己的话，我觉得还是尽量不要小题大做。”
　　“况且我已经答应他们如果从良的话，就不去追究这件事的过错。骑士可得言出必行才对。”
　　“你这个半吊子骑士，可一点都算不上诚实。”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你怎么做？”
　　“监视他们。”尼格答道，“以我的身手潜伏在西米鲁身边监视他轻而易举，一旦西米鲁有什么异动，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黑：“然后？”
　　尼格继续说道：“如果他还不知悔改想要犯罪的话，我会以辉月骑士之名亲自捕获他，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黑：“好，我愿意帮你说服茵维尔公，你说的这件事对说服他有很大的帮助。”
　　尼格发难：“可你答应了我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黑笑了笑：“我隐晦地说，尽量不挑明。”
　　尼格还是有些为难：“不行，茵维尔公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猜出意思来。”
　　“他聪明才好办！”黑一脸自信，“相信我。”
　　“嗯！”尼格点头。
　　“那我们各自行动，明早莱茵公馆碰头。”
　　黑约好时间，留下帅气的背影。
　　“真帅啊！”尼格从未觉得一个男人能如此的帅气，简直直击他的心窝。
　　不一会儿这个帅气的身影又折了回来。
　　莫非，他是还有什么惊喜要留给我～
　　尼格春心萌动。
　　“你得先把我送回莱茵公馆。”
　　“……好。”
　　果然，没有什么惊喜，只是因为黑是一个路痴而已。
　　说来也是巧，两人刚好碰上了回到公馆的茵维尔。
　　“尼格大人，真是巧啊！”
　　只是普通的问候，尼格却避之不及。
　　“哈哈，真是巧啊，茵维尔公，我还有任务，先走一步。”
　　看着某人逃也似的溜走了，黑实在是无语，他转身看向茵维尔，道：
　　“茵维尔公，我有事想找你谈谈，可以打扰吗？”
　　茵维尔答应的非常爽快：“当然，求之不得。刚好我也有事想请求黑先生。”
　　有事请求我？
　　黑来了兴趣：“那你先说。”
　　茵维尔把黑邀进了自己的书房，窗台的光不够敞亮，他推开四周的琉璃盏的木门，硕大的夜明珠发出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坐在了黑的对面，露出了他那商人标志性的笑容。
　　“黑先生，想必你就是‘黄昏’里那个享誉盛名的传奇猎人，对吧。”
　　黑点头默认，思忖一番，道：
　　“其实在路上你就应该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花重金来请一个陌生人来护送商队。”
　　“黑先生果然心思敏捷。”茵维尔大为夸赞，“你的酬金明日一定从家府准时送到。此外，我还有一事想要劳烦黑先生，黑先生不妨猜猜。”
　　盯上他一个猎人，无非就是帮他猎杀魔物或者保护他。
　　黑当然选后者，万贯家财的商人又有什么得不到宝物？不过要是茵维尔身在王城，又有谁敢在王城里面动手动脚。
　　“你让我保护商队？”黑问。
　　“只猜中了一半。”茵维尔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请黑先生帮忙。”
　　“是什么？”
　　茵维尔也不再卖关子，将心里的计划和盘推出。
　　“前几次的贸易我就发现极北冰原对武器的需求量非常大，可冰原似乎没有好的锻造原料和铁匠铺，有些猎人甚至还在使用石质武器，与凶狠的魔物对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说的没错，冰原的自然环境限制了武器的发展，可是阿斯贝尔山脉的人民又饱受魔物的摧残，唯一站出来战斗的，也只是一群留着热血的猎人而已。”
　　得到了黑的肯定，茵维尔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月之后，卡布莉丝商会有大约十万把猎人长剑和一万株矛出售，我准备全部运往阿斯贝尔进行贸易。”
　　“要是有锋利的武器，猎人们也会更加勇猛。”黑道，“那你打算怎么贸易，一大批货物的涌入，相同货物就会贬值，就算是宝剑也不例外。”
　　“分文不取。”茵维尔回答的云淡风轻。
　　“分文不取！？”黑的内心难以镇定。
　　“也不是真的分文不取，这都是陛下的安排，”茵维尔笑了笑，“陛下想用这锋利的长剑和尖锐的长矛和‘黄昏’做一笔交易。”
　　“凡是猎人公会的战士，皆可领取一把趁手的长剑；凡是猎人公会的魔法师，皆可获得王城附魔大师一次免费附魔的机会；凡是猎人公会的勇猛先驱，皆奖励一株可以刺破巨石的利矛；凡是猎人，都会得到陛下肯定的猎人勋章。”
　　“高级的猎人，会得到王国的正式聘用，王国会额外颁发奖励；为抗击魔物而牺牲的猎人，为其家人发放抚恤金，等同于骑士荣耀。”
　　“武器库每年都会有更新，以补不足。作为回报，猎人公会只需要把每年多余的魔晶和魔物的皮毛供奉给王都。”
　　“我觉得这招挺管用。”黑表示赞同。魔晶在外界显得稀少，在魔法王国更是抢手货，但在极北冰原的猎人眼里，也就显得不那么稀奇了。魔物的皮毛更是如此，猎人们除了会粗枝大叶地用皮毛缝制衣物御寒，基本没有别的奇思妙想，有个时候堆砌在公会的仓库里，会长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与魔物们共同生活在阿斯贝尔山脉，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武器。
　　这时，茵维尔说话了：
　　“有个时候，陌生人的善意可不会轻易被认同。我诚挚地希望能与黄昏公会里的猎人合作，但我还需要一个当地有名望的人来替我解释，能让骑士王的善意撒遍整片冰原。”
　　“比如说，传奇猎人的名声就挺不错。”
　　黑会意：“你要我出面代替贝尔王跟会长谈判？”
　　“没错。”
　　黑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是什么？”茵维尔笑了笑，“我是个商人，我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这样会让我更安心。”
　　“你去骑士王那里帮尼格美言两句。”黑道。
　　“什么？”茵维尔变了变脸，他明明已经做好接受任何稀奇古怪的要求的准备了。
　　“有困难吗？”黑发问。
　　“没、没有。”茵维尔脸上略显尴尬的神情。
　　黑抿了抿嘴：“其实我更希望你心里消除去尼格的偏见。”
　　“为什么？”
　　“茵维尔公可有什么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黑问。
　　“当然，卡布莉丝商会能一步步壮大，可少不了某些人眼红。”茵维尔答道。
　　“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落日森林可不止是有魔物而已。”黑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的意思是……”茵维尔想到了什么。
　　“一路上可都是尼格这个呆头骑士在帮你扫清麻烦。”黑想了想尼格的语气，“他是一直默默奉献的那个人。”
　　“好，”茵维尔答应，“我明日就进宫谨言陛下，给尼格大人该有的公道。”
　　“十万柄长剑和万株长矛并非小数，届时还要麻烦黑先生一路相送。”外忧内患，茵维尔叮嘱道。
　　“应该的。”黑点头。
　　回到房间，黑静下心来端坐在床上进入了冥想状态。
　　已经很多天没有修炼了。虽然他不需要练气，与普通战士不是一种修炼法门，但是精神力于他，却显得至关重要。
　　常人认为，精神力强大的必定是魔法师，因为只有强大的魔法，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御控。
　　可黑与众不同，他强大的精神力可以直接扩散在自己的整个身体，那种状态下，不论是肌肉的强度，还是自身的灵敏度，都会成倍数增加。
　　根据老爷子的描述，他就是整个世界的奇点。这是一种类似于‘神明加护’的修炼方式。然而，‘加护’
　　是神明给予的力量，可不是人类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说，黑身上的‘加护’，会随着自己精神力的增长而变得更强。
　　黑每次使用‘加护’的存在，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就算是现在，黑也不能完全掌控这种力量，让自己一直在‘加护’的状态。但是他能在一瞬之间做出反应，让自己进入‘加护’的状态。
　　这也是黑成为猎人的原因。这是最适合他的职业，他就如同苍穹高飞的雄鹰，出手制敌，永远是一瞬之间。
　　以他现在‘加护’状态下的身手，足以跟任何九阶巅峰之下的战士匹敌。
　　a级猎人的声誉，可都是实打实的战绩累计获得的。
　　漫长的冥想，时光无声地流淌。转眼已近半晚，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黑意念所动，精神力一丝丝地扩散，渐渐布满了半个王都。
　　有几道熟悉的气息，茵维尔，和上次参加贸易的那几个商会元老。
　　远处，少女酣甜的呼声尽显轻柔，是贝斯，还有斯特娜，她们睡在一起？
　　再远处，少年的心跳沉稳有力，气息强大，是尼格，他还没有休息吗……
　　更远处，王宫所在。竟然没有探查到气的存在！
　　每个人都有气，只是气有大小而已，战士用气练体，所以气更强，练到一定境界，对气的掌控随心所欲，甚至可以压低自己的气息，让人出现精神识海里的绝对盲点。
　　是有人设下了强大的精神禁制！王宫里面不可能没有普通人的存在，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气息。
　　黑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一丝丝精神力探出，如附骨之蛆般在王宫里游荡。
　　找出禁制所在，就能有办法突破过去，查探王宫的情况。
　　忽然一道强大的精神威压碾过，黑的精神力当即被震的游溢四散。
　　黑连忙收回精神识海，脸色煞白，大口地喘息。
　　他本来以为被誉为骑士王国的魔法师会少之又少，可没想到，王宫里还有精神力这么恐怖的存在，看来以后不能乱入了。
　　“老爷子没有夸大其词，果然在外面的世界，我能得到更多的磨练。光是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对付阿斯贝尔山脉深处的那几个大家伙。”
　　它们一旦暴动，盛怒之下的咆哮，只靠‘黄昏’一个势单力薄的猎人公会根本不可能抵挡。
　　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保证阿斯贝尔的人民在魔物的虎口下安然若泰。
　　而且现在，黑又多了一个目标：帮助尼格成为皇家骑士。
　　内忧外患，真是严峻的形势，只是靠冥想来绵薄地增长精神力，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他必须外出历练，提升自己的实力的原因。
　　而根据老爷子的指使，就是面见当世战力卓绝的四个人，并尝试与之交手，不死的话，他一定会大有所获。到时候，就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源于阿斯贝尔深处的威胁。
　　刚才那道来自王宫的精神威压，是贝尔王？
　　黑心头泛起疑问。
　　“老爷子曾经说，贝尔王是世界上少有的魔武双修体质，能够同时修炼体质和魔法。会长也不止一次提到过，因为骑士信仰的缘故，贝尔王国是战士占据主体的特殊王国，只有少部分文弱又有天赋的女生会选择修行魔法，但是贝尔王国的魔法传承可远不及骑士之道，只在本土，很少能够培育出真正强大的魔法师。所以有条件的侯爵公爵，会选择让自己有魔法天赋的子女去闻名世界的灵梦魔导学院留学。甚至连皇女索薇娅也不例外。”
　　“十大皇家骑士无疑是这个王国最强大的存在。假若贝尔王忙于政事，无法亲自教导女儿，但如果除了皇骑，宫廷里还有其它强大的魔法师，贝尔王为什么还让亲生女儿远赴国外留学，而不是让她在身边学习魔法。”
　　只是一击，就能正面击溃他的精神力。这么强大的存在，足以媲美阿斯兰特大陆任何优秀的大魔导师，对于魔法的博学和见解又怎么低于灵梦学院的导师。。
　　“所以王宫里那道强大的精神力很可能源于贝尔王本人。”黑佐证了自己的想法。
　　昏沉的睡意袭来，黑不再抗拒，刚才精神识海受创，他必须要好好休息，养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