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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恒久之音 / 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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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锦良被棺内的景象着实吓得不轻。
  此时的他双手紧捂着嘴巴,瘫坐在地上,双腿已经软的不行。
  缓了好一会儿,他稳下神来回想起这恒祖似乎应该是个已死之人才对。于是他便竖起耳朵反复听着棺内的动静,确定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了,这才伸手想去扶着棺材边站起身来,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手掌传来。
  “我滴个亲娘,冷,冷,好冷啊!”
  他使劲的甩着刚才接触冰棺的手掌,改用另一只手撑地起身。
  ‘难怪这恒祖尸首还保存完整,这冰棺应该不是普通的玄冰。’
  想到这里,他再次低头朝棺内望去,嘴中还一阵念念有词,“恒祖,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弟子无意闯入,无意...”
  只见,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平躺在里面,样貌颇为年轻,面如刀削,双目紧闭,头发与眉毛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其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清晰,皮肤光洁如玉,宛如新生的孩童。
  再环顾棺内四壁,各贴着一张金色的符咒,上面的符文晦涩难懂,它们正源源不断的向棺内传递着寒气。
  “我说的嘛,就算是玄冰,几百年也不可能不融化,原来玄机在这儿!”
  说罢,陶锦良又回过头仔细观察起里面的恒祖,其面色虽算不得红润,但也有正常血气之色,丝毫不像死了几百年的样子。
  好奇的陶锦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放到了郭恒鼻前探了探,没有鼻吸。又不放心的摸了摸郭恒的脉搏,毫无律动。
  百分百确定了这是一具‘尸体’后陶锦良安下心来。
  “咦?这身体居然不僵硬,皮肤居然还能保持弹性?”回想着刚才的触感,陶锦亮有些吃惊。
  说着,他又伸出手指大胆的戳了戳郭恒胸口心脏左右的位置。
  只见这时,棺内那具已经静静躺了数百年的身体突然毫无征兆的动了起来,一个伸手抓住了戳在他自己胸口的那根手指用力向上弯去。
  与此同时,茅山宗主庙内。
  宗主陶子辰和他刚迎回不久的父亲,正在房内相互倾诉着过往四十多载各自的经历。
  家长里短过后,陶子辰还是对那淘气的儿子心生惦记,不免出声询问面前的父亲洞内的情况。
  “父亲,那山洞里到底埋藏着什么?为何您和祖父都不曾提起过?”
  “子辰,别问了,这是我们守卫的使命,你的祖父也是不知情,就像你们宗主一派有自己的使命一样。我们两方互不打扰,先祖曾说过,待得时机成熟你我二派自会知晓一切。”
  “可是锦良...”
  “没什么可是的!”年老者打断到。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宗主,老祖,不好了,兵器阁内的一柄利剑破门而出,自行朝着西南方向飞去了。”
  屋内二人听闻连忙夺门而出,齐齐抬头望向西南半空,远远的能看到一束流光从空中疾速飞驰。
  “捍岳剑?!”二人同时惊呼。
  “遭了!”老者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露焦急之色。
  “怎么了父亲?相传捍岳剑在茅山开宗之时就已有一丝灵性,如今已被先祖封印在兵器冢内几百年,变为灵剑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者并未过多解释,而是飞快的对着周围弟子下起命令,“速速派人随我前往禁地,安排人即可鸣钟封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老祖,钟鸣几响?”
  老者沉思片刻,目光决绝,“九响。”
  “父亲,这…!?”
  “哎呀,疼...疼疼...疼!”
  冰棺内的郭恒眼睛猛地睁开,他手中动作不停,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脑袋偏向一旁,那不含一丝情感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面前疼的呲牙咧嘴,身体弯的好似一只虾米的青年男子。
  持续了几秒,棺内的郭恒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手掌,五指合拢成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捶打在了青年的胸口。
  青年被这突来的一拳击飞了好几米,重重的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随后笔直的跌落在了地上,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棺内的郭恒见状不再搭理他,慢慢站起身子,环视起周围的景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躯,眼中尽显茫然之色。已经沉睡了五百多年的他,脑袋此刻有些迷糊,他用力的晃了晃浑沌的脑袋,里面不断闪过谢晴最后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他眼中渐渐戾气浮现。
  郭恒跳出冰棺,沉着脸来到倒地不起的青年身旁,弯下腰来,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再缓缓起身,青年被他牢牢的架在墙壁之上。
  陶锦良被这突来的窒息感给憋醒了,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脖子就快要断了,脑袋也涨的厉害。他看着下方的‘恒祖’本能的伸出手,拼命的指着散落在一旁的紫星拂尘,嘴里不断发出微弱的哼叫声。
  “恒...祖!恒...祖!”
  郭恒听着右手上传来的那略带熟悉的字眼,再顺着青年手臂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柄紫色的拂尘躺在那里,格外的熟悉。
  郭恒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手上的力道也跟着轻了几分。
  只听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轰隆’之声,一柄利剑穿梭而来。
  郭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青年,抬手接住了飞来的剑刃,又是一阵熟悉之感由剑柄传来伴着丝丝凉意,剑身也不断振动着向他发出阵阵欢快之意。
  “翰岳剑?”
  郭恒本能吐出这个名字,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感受着它传来的丝丝凉意,再次陷入了脑海中零散的回忆。
  “我滴个亲娘,这次玩大了!”一旁跌落在地的陶锦良,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低声嘟囔。
  他见‘恒主’愣住了神,赶紧悄悄抓起身侧的浮沉,半弯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向洞口挪去。
  突然,一柄利剑悬在了他面前,吓得他不得不停住身体,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禁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相继传来。
  领头的是一名白发老者,他们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禁地内部,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只见老者身旁一侧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的摘下身后木剑,直逼着郭恒刺了过去。
  “放开我儿子!”
  白衣男子手持木剑直奔郭恒喉咙。
  他身后的老者见状赶紧急声呵斥。
  “住手!子辰!”
  眼看木剑就要贴近郭恒的喉咙,老者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灰色符箓向前扔去,口中大呵。
  “定!”
  白衣男子就这么突然在半途被固定住了身形,动弹不得。
  还不待他出声询问,老者慌慌张张的走上前去,来到郭恒的面前,双膝下跪,手掌抱拳高举在头顶。
  “敢问阁下可是郭恒祖师?”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郭恒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我等陶氏后人,拜见恒祖。”
  老者说完,弯下身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还不待郭恒反应,老者抬起头面露恭敬的激动道,“恒祖,先祖陶弘景命我等守在此地,这两人都是陶氏的后代,能否先放下手中的剑?”
  听到‘陶弘景’这个名字,郭恒才想起了刚才那柄浮尘为何如此的眼熟,随即他放下了手中的剑。
  老者见状也是解开了对白衣中年男子的束缚。
  恢复了自由的中年男子,脸上摆着震惊,“恒祖?郭恒...莫不是五百年前宗内那个服用了长生之药的人?”
  殊不知,他已将属于宗主一派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郭恒此刻被眼前俩人的话语有些给绕蒙了,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再次提起手中的剑依次扫过众人。
  “这是哪里?你们又到底是谁?”
  老者听闻至此,起身去摘下了白衣男子手中的桃木剑,双手呈给郭恒。
  “恒祖,这木剑中有先祖曾留下的书信,或许您该打开看一看...”
  郭恒疑惑的接过那柄倍感亲切的木剑,轻车熟路的拔下了木剑剑柄的末端机关,只见里面卷着一封信纸。
  郭恒将其取出,缓缓打开。
  ‘郭恒,吾弟
  如果你还能看到这封书信,证明你已醒了过来,这样,甚好。
  当年,你从我这取走长生丹药不久,我便心中深感不安。我自知这丹药汇集了天时地利,虽然无限接近完美却终归不是完美,于是我立刻启程前去寻你,想要取回这丹药。但我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赶到之时,你已经被我那师弟所害,不省人事,好在我那师弟当时也死了,如今也算了却你一桩心事。
  我当时仔细检查过你的身体,是服用了长生丹爆体而亡,而且你体内的丹药似乎还吸收过九玄寒体的血。古往今来,集天时地利的求长生者无数,他们无一成功,你是唯一个有‘人和’伴身者,我有种预感,那看似多余的‘血液’或许真的有夺天的功效,所以我自作主张将你带回了山上冰封在此,希望有朝一日你真的能醒来。
  我心知你与令夫人感情甚好,带你离开前曾去你府上寻过,可得知她已死在了宫中,不甚遗憾。于是我只好找来了一些你和令夫人的旧物,将它们一同带回与你冰封在一起。
  吾弟,当年茅山论道,受你点播,创符箓一派,你亦是我茅山祖师之一,我命怕是不久矣,特命孙辈在此守护侍奉与你,待你醒来,希望不要责怪兄长。
  另外,还有一份书信被我藏在紫星尘中,如若你醒来,请将它交给我的后辈们。
  兄,陶弘景。’
  郭恒透过书信中熟悉的文字,将脑中散落的记忆慢慢的穿插了起来,种种忧伤立刻浮现心头,他缓缓收起手中书信看向面前的‘兄长’的后人们。
  “陶兄也留了信给你们,在那拂尘内。”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向冰棺走去,急迫的寻找起信中提到的旧物。
  棺内的最上端,原本他平躺着的头部位置,下面摆着一件叠放整齐的白衣。
  郭恒缓缓伸出手将衣物取出摊开,只见,一对青竹豁然浮于面前,思念随之而来。
  ‘晴儿,你这是要给我做新衣了么?’
  ‘是啊,等你回来时刚好入春,到时候直接就能穿了!’
  ‘那要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呢?’
  ‘那...这套就留起来,我再给你做一套夏天的。要是夏天还不回来,我就接着做秋天的,等到四季都凑全了,我看你到时候回来还挑不挑!’
  ‘......’
  ‘夫君,你看我这上面画得梅花还和你心意么?’
  ‘哇,又是梅花啊,夫人,咱能不能商量给我换对竹子啊?’
  ‘可以啊,那我在梅花下面给你安置俩,嘻嘻。’
  ‘晴儿啊,夫人啊,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总挂着一串串粉梅花的走街串巷真的合适么?’
  ‘呜..呜..呜对不起,夫君,若不是我这天生的寒疾只能摘得梅花...我一定...’
  ‘啊!夫人!我突然觉得这...这梅花,我甚是喜爱,你废点心多绣些吧...’
  ‘是吧?嘻嘻,放心,你的竹子也不会少的!’
  ‘晴儿啊,这配色...’
  ‘粉红配嫩绿,不好么?’
  ‘好!甚好...’
  手掌轻轻抚摸着那对竹子,上面的冰冷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温度,泪水悄悄从脸颊滑过,慢慢打湿了手中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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