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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恒久之音 /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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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者接过孙儿递来的紫星拂尘,果然,从尘柄的末端找到了个以前都不曾发现过的机关。手腕翻转,尘柄被打开,老者从内部翻出了一封信件。
  ‘茅山陶氏后辈,吾乃尔等先祖,陶弘景。
  茅山尚未开宗之时,本以炼丹为主脉,我更是其中翘楚,曾成有长生之丹三枚,但当时道心不稳,也深知先辈走此路者均不复返,故而将其尘封。
  恒弟当年受皇上所托,前来求走了丹药。
  他走后不久,我反复思索了其中利害,还是决定起身前去寻回丹药。奈何找到恒弟之时,他已遭奸人所害被迫服下了丹药,不省人事。
  这是我曾留给宗主一脉相传的秘密。
  后来我将恒弟的尸体带回了茅山,封印在侧峰山洞内,由后人代我守护在此。
  这是我定下的守卫一脉世代的职责。
  因为此事重大,如若被外人知晓,必会招惹祸端,打扰恒弟清修,甚至会将茅山一派基业毁于一旦,所以这一事情,被我分成两部分,分别传授给了子一辈和孙一辈,待得恒弟醒来之时,二者合而为一,真相大白。
  恒弟当年指点我茅山符箓一道,对茅山有开宗之恩,但最后却因我而犯险。故而茅山历代需应谨记此份恩情,待其如吾,称其为祖,宗主一脉尊他为首,守卫一脉世代侍奉,不得有误!’
  收起书信,老者内心震惊,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后,老者勉强缓过神来,将书信递给了一旁焦急等候了多时的儿孙二人。
  中年男子接过书信,眼神同样是越看越震惊,他没想到自己所知的茅山宗开宗前,那个曾服下长生丹药的人居然还活在世上,他一直以为世世代代宗主传下的秘密只为告诫后人不可再触碰炼丹一事。
  而一旁跟着凑近观看的青年开始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在心里暗自庆幸起来,毕竟他终于不用再待在山洞内过无聊的生活了。虽然可能要去做恒祖的侍从,但终归有了点空间上的自由。
  中年男子收起书信面带苦笑,他抬头与老者对视一眼,两人相互点点头,他便拖着在一旁傻笑的青年来到了郭恒的身后,三人双膝下跪,面露恭敬。
  “我等,拜见恒祖,恭迎恒祖归位。”
  这一声叫喊,拉回了沉浸在记忆中无法自拔的郭恒,他将手中的衣物慢慢的仔细叠好,紧紧环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跪拜的几人。
  “我在此地沉睡多久了?”
  “回恒祖,已经足足五百年了!”
  “五百年...五百年...”郭恒喃喃重复着。
  “如今萧齐可还尚在?”
  “回恒祖,齐国已经灭亡了四百多年,现如今是‘宋’在当道。”
  “也是,谁又能熬得过这悠悠岁月呢...”
  对于郭恒来说,当年的仇人虽然都已经化为尘埃,但他自己却不是亲手送他们上路的那一个,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缓了缓情绪,继续道,“陶兄的后辈们,辛苦你们了,在此守了我五百年。”
  老者听闻至此,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抵着旁边愣神的青年的脑袋,缓缓伏倒在地。
  “恒祖是我等开宗祖师,有恩于茅山宗,受命先祖守护在此地乃我等职责,也是我等荣幸。”
  郭恒庄重的点点头,示意三人起身。
  “还未询问,三位如何称呼?”
  老者指着左边的中年男子,道,“这是陶子辰,这代茅山的宗主。”
  接着他又指向右侧的青年男子,道,“这是陶锦良,这代的守卫,也是子辰的儿子。方才子辰护儿心切,冲撞之罪,还请恒祖见谅。”
  “无妨。”
  “我是上一代守卫,陶钦泽,子辰的父亲,锦良的祖父,曾守护了您四十余载...”
  听完老者的介绍,郭恒神色稍微软了一些,“如今我已醒来,你们也不必再守在此地,回去茅山宗吧,我也要离开了。”
  老者听闻大惊,“不可,恒祖,先祖命我等守卫一脉继续侍奉恒祖,有书信为证,还请恒祖收留我等!”
  “不必了,你们的职责已经结束了,何苦再为了我继续这枯燥的生活。”
  “恒祖要是不要我等,守卫一派就继续守护这山洞世世代代!”
  说罢,老者拉着一脸懵圈的青年又是跪了下去。
  此刻的青年陶锦良想哭的心都有了,奈何脸上又不敢表露出来。想想自由原本就在眼前了,却又被这‘片刻’祖父,硬生生给踢走了,心好累啊…
  推脱了半天,郭恒实在是倔不过面前这一老一少,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你们祖上定的规矩我也不好擅自更改,那你们就继续以‘守卫’者自居,但我希望你们的职责不仅仅是守卫我,更要守卫整个茅山宗。”
  老者见郭恒不再反对,心中不甚喜悦答应了下来,“我等守卫者领命!必将世代追随恒祖,侍奉左右!”
  接着,老者偏过头对着一旁的青年吩咐起来,“锦良啊,以后你就跟在恒祖身边,好好侍奉他老人家,听到没有?”
  陶锦良虽然内心大叫‘这是坑亲孙子啊’,嘴上却也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
  “我...现在...很老么?”郭恒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您那里老啊?您看着比我还年轻呢!”陶锦良在一旁翻着白眼回应到。
  “尊称,尊称...”
  老者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气氛很是尴尬。
  半个月后。
  此时茅山上方的天空,云朵们压得很低,明明才是中午时分,周围却已经有了傍晚的阴沉味道,不用说了,这肯定是快要下雨的征兆。
  夏天本就是个难熬的季节,再遇上这种鬼天气,那又闷又热的,着实让人不太好受啊。
  就在这种气氛之下,一道白衣青年身影抱着一摞摞厚重的书籍,来回穿梭于藏书阁和主庙后身的一处隐蔽的小院内,他反反复复,走了大约已有七八趟之多。
  大概是由于书本摞的太高了,挡住了他的视线,这青年只好一直歪着脖子跑来跑去。
  又是一趟相同的路程结束,满头大汗的青年斜着脑袋喘着粗气走进了院内敞开着房门的小屋,他将怀里的书一股脑的丢到了地上,一手叉起腰,另一只手梳理他那不匀的气息。
  “恒祖,这是最后一摞了,过去五百年的史记都在这了。”
  屋内的郭恒没有回话,他低着头,端坐在方桌前,手中的笔有些忙碌。
  半晌后,他才抽空抬头看了眼面前汗如雨下的青年,平静的出声道,“嗯!那,再搬回去吧。”
  “啥?您不看啊?”
  “嗯...这半个月已经去藏书阁都翻看过了。”
  “...那您还让我搬过来!”青年气的咬牙切齿。
  “嗯,搬过来,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看的。额...现在看来是没有遗漏。”
  青年闻言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不就摸了您衣服一下么,小气…”
  郭恒继续忙着手头的事物,头也不抬的回复到,“你在那鬼鬼祟祟的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说那身衣服和您真配,胸前那对竹子活灵活现的,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
  郭恒听到这回答,低下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你出去吧,书籍一会儿找些其他弟子搬回去,不用你了。”
  说罢,郭恒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身拿起悬挂在一旁的捍岳剑,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青年深知自己是说错话惹的恒祖不高兴了,在门口低着头不敢再言语,直到余光范围内没有了恒祖的身影,他才赶紧跑出院外,叫人回来替他收拾房内残局。
  郭恒穿过片片山林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当初醒来山洞外的空地上,神情有些呆滞的望着那洞口。
  之前青年无意的言语勾起了他对谢晴的思念,这回忆往往一旦涌上心头,便迟迟不愿再褪去。
  痛苦之中,郭恒抓着手中的剑随意的舞动起来,他将心中的思念都集于手中的剑上,拼命的想要将它们甩脱出去,越挥力越大,剑气所过之处伴着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一个利落的转身,郭恒手中的剑横向划过斜上方的天空,上面弥漫的乌云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顺着剑尖划过的痕迹,纷纷向两侧退开,露出了藏在它们身后的消失了许久的太阳。那本是风雨将至的天空,就这样霍然放晴开来。
  郭恒抬起头迎着阳光看着他手中的剑,突然心有所感,喃喃轻语起来,“拨开云雾见天日,晴…晴儿…以后你就改名为‘拨云’吧!”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剑身传来阵阵剑鸣,似乎它也是很喜欢这个新名字。
  再回到居住的小屋时,满地的书籍已消失不见了。
  空出的地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和一位身背木剑的中年男子,二人正是陶钦泽父子俩。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头埋得很深的青年,看模样想必是刚受过一番责备。
  几人见郭恒回来,迎上前去。
  “恒祖,这是我和子辰半月来整理的茅山宗开宗至今的历史记载,以及宗派的符箓秘法。”老者将手里捧着的一摞书籍递上前去,面色恭敬。
  一旁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将手中书籍呈上。
  这些书籍看起来颇有年头,封面已经有了些褶皱,想来有着很长的历史,说不好里面还有一些是当年陶主教亲自撰写的。
  郭恒随手拿起一本,向屋内深处走去,身后的两人紧随其后。
  站在最后方的青年也想跟着过去,步子刚刚踏出,就听到前面的负剑中年男子厉声呵斥,“你就到外面站着去吧!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算了,与锦良无关,让他过来吧。”
  青年嘻嘻一笑,“是,恒祖!”
  ……
  五年后。
  “恒祖啊,您这符箓一道修行的也太快了吧?没想到您这身体不光刀剑不入,百毒不侵,就连修个道法也这么变态啊!您也照顾照顾我这个连引雷符都画不好的愚蠢弟子,行不?”
  “你的道法修的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这符画的...你是拿脚画的吧?”
  “....”
  “这样吧,你先去寻些上好的兽毛和墨料回来,我再考虑教你。”
  ......
  “恒祖,您又在做画绣啊?教教我可好?”
  “我不是天天都在教你么?你脑子愚钝,我有什么办法。”
  “唉...我儿子小四马上要到修行的年纪了,好想也做件画绣的道服送给他。”
  “呐,这就是给他做得。”
  ......
  “恒祖...”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恒主,或者恒公子,你儿子现在都快比我高了,你还老是祖啊,祖啊的,别人听着以为我多老呢!”
  “是…恒主!”
  “嗯,不错,这态度是越来越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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