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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海滨罐头厂迷案 / 第八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第八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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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茹母女俩在罐头厂宿舍住下来后,王大石就基本不去厂长值班室过夜了,即使夜班再晚,也都回家陪方芳。这让方芳又感动,又心疼。
  赵小茹虽然没了年轻时候的娇艳,皮肤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光鲜而富有弹性,但岁月在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上刻下的,更多的是迷人心魄的成熟韵味。这让罐头厂的女工们羡慕妒忌恨,却让男人们垂涎三尺,不仅是厂里的男人,还有镇上的不少年轻人也被吸引来。王大石已经带着保安打跑过三个从围墙翻进来的想调戏赵小茹的地痞流氓了。王大石觉得自己责任很重,既要暗中保护她,赶走那些打她歪主意的人,又想给她物色一个可靠老实的男人,虽然他觉得这个镇上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她,包括他自己,但女人总得找个依靠呀。想来想去,把他认识的人列了个遍,再结合赵小茹在平常工作中与人接触相处的情况,征得方芳同意后,他打算推荐厂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妻弟方平。这个方平爱好文学和摄影,虽然只读了个高中,就仿佛镇上的所有女孩都看不到眼里了,一把年纪也还未婚,把家里人都急坏了。
  “可她毕竟带着个孩子,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姐夫没安好心啊?”
  “会的”,方芳笑着回他。看到大石沉默了,方芳知道他当真了,赶紧抱住大石撒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啊,你要是担心,那就我来跟他说,我这个弟弟啊,你就不能用俗人的眼光来看他”。
  果然,方平毫不介意赵小茹的年纪和孩子。但赵小茹很警觉,骨子里的高傲让她对此反应激烈。在工作关系之外,方平一旦有越雷池,赵小茹立马拉下脸来。有一次,方芳在镇上买了些新鲜出炉的蛋糕,让方平带去给母女二人吃,还授意他可以有意无意地搞点轻度的肢体接触,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这下可把这个弟弟害惨了,方平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还被推出了门。
  方平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本来就是鼓起勇气来追求她,现在这么尴尬的场面,还被院子里的其他工人看到了,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除了偶尔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在院门口拍个照,方平再也没有踏入这个院子半步。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溜走。小女孩的身体,比大人们预想的还要膨胀得快,就像三月的杨柳,才刚刚点缀了些小芽苞,一阵春风吹来,就变得满树绿丝绦了。才上初三,赵念璋已然出落得赵小茹年轻时的八分颜色了。有时看着赵念璋,王大石恍惚间会有一种错觉,以为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青岛的那段比蜜还甜的幸福日子。如梦似幻啊,人生真教人唏嘘感叹。王大石想,有时长得好看也是一种负累吧,除非她周围的一切也都如她一样的美好。随着赵念璋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烈的少女魅力,他暗暗地有些担心这个和她妈妈当年一样单纯的小女孩——要是有个男人来保护她们就好了。尤其是当他听说有一次在念璋放学的路上,有人看到方平骑着摩托车远远地拿相机对着她偷拍,更是心头一紧,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这个方平,每每遇到方芳的大哥在岳父母面前诋毁他打击他的时候,都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主持公道,可是人心难测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但这个事情,他终究没有跟方芳说。
  自从方平被赶跑,王大石又不得不亲自照看起母女俩的生活。可是方芳这个时候已经怀了二胎,也需要大石的照顾。赵小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王大石再次走近自己。其实她心里清楚,以大石的为人,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妻子再次和她亲近,何况,作为一个被别人霸占了十数年身体的人,他哪里还配得上大石呢?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她又何至于和家庭决裂,孤身一人几千公里跑来这个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名字的地方?何至于被卖到深山里给人做生娃和性交的工具?她爱他,又恨他;怜惜自己,又憎恶自己;她思念父母,想回青岛,有几次甚至都已经收拾好行李,可终究还是不忍离去。王大石觉得她离家这么久,亲情总归是其他感情替代不了的,她一定也思念父母,便透露出送她回去的意思,赵小茹一听便大发雷霆,说王大石想抛弃她,把她当累赘。大石从此也不敢再提。就这样,赵小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爱这个男人,还是在折磨报复这个男人。
  赵小茹进罐头厂后第一次踏出厂区大门,是因为赵念璋,她竟然把班上最有权势的一个男生给打了,男生的父亲,是镇长。原因是那个男生说赵念璋的母亲是狐狸精,勾引男人。当双方家长都坐在班主任的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张振发现气氛有些尴尬。镇长让儿子向赵小茹道歉,儿子不干;赵小茹让女儿向男生道歉,女儿也不干。
  “黄镇长、赵女士,要不这样吧,我看黄镇长深明大义,赵女士也胸襟宽广,小孩子一时间气不顺也正常,我们回去再慢慢教育,两位大人互相道歉过就够了,有这么明事理的父母,相信孩子也会一样的”,张振举重若轻,让两个家长各自领着孩子回家了。
  在罐头厂和这个小镇上,赵小茹感受到更深刻的是敌意和流言,而这回,镇长的真诚宽厚让她心里感到一丝暖意,班主任的明辨是非也让她心怀感激。
  此前一直是王大石派保安给母女俩买菜,也经常亲自送菜过来,现在,念璋的班主任张振也时不时以家访的名义上门来送点肉菜之类。赵小茹觉得这个班主任虽然曾让她有些好感,可有点热情过了头,想要拒绝,又好像盛情难却,有些不近人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儿在他那里念书,也不好直接冲撞。张振好像对此浑然不觉,他确实想对这个女人好。有时,在离开的时候,张振会从包里掏出一束野地里采的花,默默放在书桌上。赵小茹在他走之后,会默默把花插在一个玻璃瓶里,心想,要是这花是王大石送的就好了,他还没送过花给我呢。虽有些小小的感伤,但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个人的。说真的,这个张老师和王大石的外形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但可惜,他不是他。
  张振的妻子早年跟他离婚,带着孩子改嫁去了外地,他已经一个人生活了七八年。第一次见到赵小茹,他就惊为天人,他想象不到这个小镇上竟然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气质优雅,体态丰盈,谈吐大方,应该是小说电影里才有的人物吧。看到真人以后,他觉得小镇上的人说的狐狸精这个词实在是配不上她的,她只能用仙女、女神来形容。他找出各种理由来接近,虽然心里很是惴惴,但是能看一眼,甚至躲在暗处偷偷看一眼,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能得到她。
  而赵小茹的目光,一如往常,就像胶水一般,总是粘在王大石身上。
  那天晚上,工厂加班赶货,赵小茹塞了个纸条给王大石,让他去厂长值班室找她,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她知道妻子怀孕的时候,丈夫是最难捱的,作为他曾经的恋人,她要好好抚慰他;而她,作为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女人,也多么需要男人来滋润啊!!
  她一个人悄悄回到宿舍,用王大石最喜欢闻的香皂洗了澡,穿上最性感的睡裙,开了瓶红酒,边喝边等。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王大石迟迟都不出现。渐渐的,赵小茹有了醉意,便又躺在了厂长值班室的简易床上。她抚摸着大石曾经枕过的枕头、睡过的毯子,贪婪地呼吸床上大石的气息,这个气息曾让她意乱神迷,曾让她如坐过山车一样在幸福的巅峰和谷底间大声尖叫……她的思绪又来到了那个海边的小渔村,在那张简陋的床上,她浑身战栗地接受王大石发起的一次又一次冲锋,她只能刻意压抑自己,因为大石的父亲就在隔壁安睡,他们不能动静太大;她在心里已经无数次的尖叫了,但她只能忍住,以致于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出血,以至于在大石的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王大石终于出现了。他爬上床,把自己发热而坚硬的身躯压到她滚烫而绵软的胴体上,把手伸进薄薄的睡裙,狠狠地搓揉,拼命地吮吸,几乎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待她下面洪水泛滥,他解下她早已湿透的内裤,再次向她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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