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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雀山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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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阙西南的雀山,虽然不是很高,环境清幽。站在山顶之上,伴随着秋风,丹桂飘香,令人心旷神怡。山顶之上有一座小亭,名唤“幽心”。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对于鲜有机会出宫的佳悦公主来说,街市上一切都是新鲜的,东看看,西逛逛,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已晚,李希这才拉着公主往雀山顶上去。
  雀山脚下,朝廷贵胄们的府邸绵延不绝,自宫城向四周延伸。站在山顶之上举目远眺,山下一番众星拱月的胜景。今天是八月十五,因此那些府邸都是华彩夺目,热闹非凡。亭子里远没有山下那般热闹,而是一片漆黑。李希拉着公主拾级而上,眼看着即将踏上山顶。佳悦公主却将李希拦了下来,用手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嘘,亭子里有人。”
  “嗯?”李希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着,借着微弱的光朝亭子那边照了照。果然黑暗之中,有一男子正负手站在那里。幸好那男子是背对着李希他们,因此并未发现李希他们。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佳悦公主说着往四周看了看,指着距离亭子不远处的灌木丛轻声说道。
  两人刚刚闪进那个灌木丛,只听见从石阶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不多时,就看见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士匆匆向亭子跑去。
  “末将苏霍,拜见二殿下。”苏霍站在亭下,拱手行礼道。
  亭子里传来一声:“上来坐吧。”
  二殿下点燃了几支火烛,让亭子中有了些许微亮。
  “苏霍,尝尝这个茶。”二殿下倒了杯茶递到了苏霍的面前。
  苏霍接过茶,一饮而尽,说道:“确实是好茶。”苏霍将茶杯放到桌上,说道:“不过,殿下你也知道,我是一介粗人,对茶实在是一窍不通。这么好的茶让我喝着实是浪费了。”
  “无妨。”二殿下又为苏霍沏了一杯。
  苏霍接过茶杯,并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放到面前的石桌上,说道:“殿下,我想,您找我应该不只为了品茶吧。有什么事还请殿下明示。”
  二殿下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太子今天去玉山寺了?”
  苏霍点了点头。
  宇文扩看了一眼苏霍,说道:“你在禁军副统领的位子上也干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苏霍愣了一下,说道:“更进一步?我不知道殿下之意?”
  二皇子宇文扩笑了一下说道:“禁军总统领,你就没有考虑过?”
  “扑通”一声,苏霍猛然一惊,手一滑,手边的佩剑倒在了地上。苏霍将剑扶起来,重新竖到自己身边,跪下说道:“末将惶恐!”说着便重重磕了个响头。
  宇文扩走过来将苏霍扶了起来,说道:“我听说你的妻子刚为你生了对儿双胞胎。依你现在的俸禄生活的并不宽裕吧。给,这些金铢你先收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苏霍。
  苏霍接过布袋,掂了一下分量,感觉分量颇重,于是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个末将实在受之有愧啊。”说着将布袋递给宇文扩。
  宇文扩说道:“你拿着吧。但我可不是让你白拿,你得帮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会让你如愿当上禁军总统领。”
  “你要我做什么?”
  “过几日自会有人联系你,到时候协助他在玉山寺除掉宇文拓!”
  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佳悦公主再也坐不住了,猛然间往后面移动了一下,李希赶紧拉住她说道:“别动,小心被他发现。”但佳悦公主的脚还是碰上了一支掉落的灌木,发出“咔嚓”一声。
  “不好,有人!”苏霍暗叫了一声,拔剑站了起来。
  “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快出来!”
  “什么人!”
  过了许久,佳悦公主才站了起来,拉着李希走到亭下,说道:“二哥,我是悦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亭上那个身着锦衣的青年并没有言语,冷哼了一声。
  苏霍看见来人是佳悦公主,立即将剑收了,跪下拱手道:“末将苏霍拜见公主殿下。”
  李希拱手说道:“李希见过二殿下,见过苏统领。”
  二殿下看了眼公主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赏月啊,不行吗?”公主指着月亮说道。
  “我们的谈话,你听见了多少?”
  “谈话?什么谈话?我和希哥哥在这里赏月,刚才只不过不小心踩了根树枝,结果你喊的那么大声,吓死我了。”
  “你们真的在赏月?别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李希大笑了几声,说道:“当然了。”
  “铛...铛...铛...”宫里的大钟沉闷地响了几声。李希看了眼天色,对佳悦说道:“今天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了。”又朝着二殿下行了个礼,不等佳悦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向山下走去。
  等到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二殿下说道:“你给我盯好他们。我不想在第三个人的嘴里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苏霍应了一声,目送着二殿下匆匆离开了雀山顶。等到二殿下走后,苏霍坐到石阶上,手里拿着那个布袋,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宇文扩所说的那些话,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玉坤宫的西偏殿,瑜蓓正斜卧在软塌之上,随意翻看着一本书。手边的香炉里,依稀可闻见缕缕檀香的祥和清淡。一个白衣侍女走了进来,瑜蓓放下书本问道:“公主殿下还没有回来吗?”
  那个侍女摇了摇头,瑜蓓揉了揉疲乏的双眼,朝她摆了摆手。
  “瑜蓓姑姑,我回来了。”佳悦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瑜蓓瞪了她一眼,说道:“公主殿下,给您说过多少回了,女孩子家的,风风火火地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母亲。”李希紧跟着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怎么过来了?”瑜蓓声音虽轻柔,不过在李希听来这般的波澜不兴反倒是一种不怒自威的严厉。
  李希安分守己地站在原地,低着头说道:“那个...”
  倒是佳悦公主坐到了瑜蓓的身边,说道:“是我让希哥哥过来的,他有事要说...”
  李希想了一下,这才将刚刚在雀山上所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与自己的母亲。
  瑜蓓看了看佳悦和李希说道:“你们没有事吧。”佳悦和李希都摇了摇头。
  “二殿下与太子殿下虽有不和,但不至于痛下杀手啊。”
  “我们听得千真万确,二殿下是这样说的。”
  “这件事事关重大,交给我吧。你们千万不要再和别人说了。”
  “你们没事就行,那这事我知道了。”瑜蓓蹙眉道,又冲着李希说道:“希儿,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李希点点头向外走去,“对了,给你爹说一声,我过两天回去。”。
  李希点点头,行了个礼,消失在夜色之中。
  入夜,一场秋雨不期而至。佳悦公主已处在睡梦之中。但是瑜蓓此时却毫无睡意,于是索性披上了一件外衣,走到窗户旁,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丝潺潺,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姐姐所说的那些话,看来往后的日子并不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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