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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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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山中云雾正浓,视线仅仅五六米的样子,圣子的仪仗便由东山门而出,向京畿走去。叶不寒站在东山门上目送仪仗的离开,圣卫军都沉默着,七星卫按照往常返京的队形,护卫在圣子马车四周。壮士被安排在冬君车马仪仗之后。
  辰时刚过,冬君的仪仗抵达西门。圣卫军停驻在城外长亭。七星卫护卫冬君入宫。在长亭处马车改用人抬的辇,冬君上辇后,整理着衣帽仪容,然后由三十六人共同抬辇,辇上撰写着经文,玉佩,香囊,祈福的红丝带,冬君入京得百姓瞻仰,冬君正常为初一或十五进宫朝见,初一、十五冬君会沿街分发供果,福饼等物品。
  沿街的百姓向圣子祈祷着,无论老幼,一脸的虔诚,冬君一脸善良天真的微笑回应着,这是他五岁那年便学会的本事,看着沿街的百姓对圣子的敬仰,跟随的壮汉不禁想跪下向圣子祈祷,祈祷他的孩子可以回来,想到此处不免有些红了眼眶。
  皇宫~朝堂
  大臣正在陈述朝政,太监走到皇帝身边,对着皇帝耳语说圣子已经入宫。燕皇点头,说事的大臣见情形,停止上奏。太监呼道:圣子还朝,朝臣祈!随后所有朝臣东西面墙,整理服饰,而后统一面南,殿门缓缓开启,大臣立即躬身而拜道:
  国运昌祚,盛世安定,国兴民安,请圣子安!随后亲王之下全部跪地行礼,亲王躬身。冬君一身红衣蟒袍,外配七宝束腰带,脚上瑞兽麒麟靴,头戴雕鹤玉簪,手持玉圭,缓步而来。冬君至君前,问道:君安否!燕皇点头道:朕安!随后太子垂手道:臣带君问祖宗安!冬君面西答曰:无恙!太子行礼后退到一旁,为圣子上椅子的奴才已经将椅子送到冬君身后,所有大臣做了要起的架势,冬君却只是坐下,看着燕皇道:陛下,大燕祖先葬凤梧山,至今百年,历经十朝,都未曾有今朝之乱。冬君说的云淡风轻,但大臣们立即跪直!孝宗及宗亲都立即坐直了起来。
  燕皇看向冬君,装作一脸疑惑,冬君又看向了朝臣,将玉圭放在腿上,转动起手上的扳指,赵贤霆抬头正看到这一幕,赵贤霆立即问道:臣等不明,请圣子垂训!
  冬君:不知文武二丞、三省六部、御史台今日有何要报吗?或者最近有什么遗漏的家国大事!
  大臣左右看了看回道:今日无重大政事、军要。
  冬君一边转着扳指,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众朝臣:本殿倒是忘了,太医院可能有什么要说的。
  太医院院使立即出来回答道:太医院一切正常,无事!冬君依旧保持着微笑,并点头道:嗯,退回去吧。然后冬君起身整理了衣袖道:恭喜陛下大燕境内四海升平,海晏河清,大业中兴非敌国迷惑我朝。随后大臣立即附和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燕皇看着冬君道:今非初一,也非十五,不是圣子入宫朝见的日子,朕想圣子不是来高歌盛世的吧。冬君转身,蟒袍起舞,冬君回到座位,面色一改道:各部无事,但本殿有事,本殿不知此事是国事,还是本殿自己的事。燕皇捋了捋胡须道:圣子事,便是家国事,朝堂之上,圣子之事,同社稷。
  冬君点头道:谢陛下,孙儿今日带来敬天法府主事,求一个真相!燕皇命人传进来。周瑾款款走进道:臣凤梧山敬天法府主事,来报近日发生在凤梧山中及山脚下之事!
  燕皇:讲!周瑾详细的复述了这几天太医署的问题,及田子仲病重之事,而后又讲到山脚壮汉告天状的情况,听到这里,很多人有些跪不住了,手抖的,流汗的,左顾右盼的,还有听闻消息愤怒,握拳咔咔响的。等到周瑾叙述完毕,退到冬君身后,冬君看着叶丞道:叶瑞卿,这就是你替陛下监管的大燕朝堂?你在相位二十载,是不是昏聩了!叶瑞卿立即匍匐道:臣不敢,臣失察!
  太子不敢看向叶瑞卿,安定亲王却明显感受到了雍王的紧张,冬君看着太医院院使询问道:院使大人,解释一下吧!
  太医院院使再一次走出来答道:臣不知,下朝后臣立即查明!
  冬君:回去?依本殿看,下朝后,你有更好的地方,如今门下省有人想说什么吗?
  门下给事中挺直腰身道:臣死谏!
  冬君看着这位浓眉大眼,天庭饱满的官员道:何事?要这位给事中死谏?
  给事中扶地道:曾有泽州官吏来奏,状告泽州刺史,草菅人命,与太医院、地方药房有不清瓜葛,臣将奏疏上表侍中,侍中命臣死守秘密,未有半月,泽州上书官吏失踪,臣多次打听此事,不想~不想~
  冬君缓缓仰起头道:不想如何?
  给事中:不想~雍王~府来人,警告臣不要插手泽州之事,否则将有灭顶之灾,臣便不在查。
  冬君看向雍王道:三叔,你说呢?
  雍王看着冬君,然后转身跪在地上道:儿臣绝无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儿臣请季木容彻查此案!然后一个头磕在地上。
  燕皇刚要开口,冬君抢先一步道:三叔,本殿让你见一人,在说季木容不迟,殿门再次开启,太医院院判吴为人被圣卫军带了上来,院判跪在地上道:臣拜见陛下,正要往下说,燕皇连连挥手道:说事吧。
  吴为人:臣本为雍王府旧人,后因太医院多位空悬,经雍王推荐,臣坐上太医院院判一职,刚入职雍王便派人与我联系,要臣倒卖名贵药材,以补贴王府开销,刚开始臣只选名贵用不上的药材,后来雍王府花销实在是大,雍王多次派人向臣索要钱款,无奈征求雍王同意,臣贩卖太医院本要发给各州镇救命的药,如发热、止血、溃疡卖到边境,用缺斤少两或毫无药效的药品分发到地方。所得钱财全部送到雍王府,雍王惊讶的看着吴为人,雍王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液,用衣袖擦了擦汗。
  冬君笑着问道:吴院判,昨日你不是说只偷了名贵药材,这救命的药,你没动?
  吴为人:臣~臣是怕,是怕说了真相,被您怒气当场斩杀!
  冬君看着吴为人:欺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攀扯皇室,若被查出,在大燕可是车裂之刑!
  吴为人:臣知晓!
  冬君起身,向燕皇行礼道:请陛下问罪,臣连夜抓了泽州刺史到京,一并医馆行医郎中,百十来人,不出意外午时一过,圣卫军便能带他们入京。
  燕皇:社稷大事,为保绝密,圣子做的妥帖,此事就交太~
  冬君:陛下!孙儿为大燕圣子十八载,曾援边关,为民祈福,平天灾,息人祸,唯独这朝堂大事臣未断过,臣请此事由臣督管,三司会审!
  燕皇思索之后,点头道:那就拟旨任命吧!
  叶丞突然站起来道:臣有本奏!
  燕皇:丞相何事?
  叶丞:陛下,圣子天骄,不染世事俗物,激励边关,鼓舞士气,平息民怨,安抚天怒,为国祈福此乃安邦之举,泽州有人为之祸,但此事,不宜圣子殿下出面,此事若圣子坐堂,真相必然昭彰,然圣子坐堂,三省六部,文武二丞,御史台毫无民心,无办事能力,开万民凤梧山撞钟告天冤先河,凤梧山在无肃静,而百姓只知凤梧山,不知衙门法纪!圣子贵胄,不宜入堂问案,当在仰处,万民膜拜,以正大燕王道坦荡。
  冬君怒拍椅子道:尔等不顾社稷未来,在乎自己官体面子,不求真相如何,却只在找补那零星的百姓信任?尔等若要这份脸面,这件案子,就不会撞天钟,告本殿处,尔等一副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本殿实在厌恶!文部官员在内,全部抄大燕律法三遍,秋后交到安定王府,安定王府送至凤梧山敬天法府。
  冬君看着门下侍中道:尔等若不行封驳,本殿就要下令了。冬君话必,无人应答。
  冬君又看向燕皇,燕皇道:门下拟旨吧。依圣子言。侍中领命,立即配合拟旨。
  冬君道: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部羁押刑部大牢,给事中一并,雍王软禁王府,无召不得离开,听后传话。
  然后向燕皇行礼鞠躬道:孙儿便先退下了!燕皇道:冬君送朕回宫,你们今日若无旁事退朝吧!大臣们恭送了燕皇,圣子然后离开。
  一名官员来到叶瑞卿身边道:丞相,这律法当真要抄?满朝大臣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名官员,叶丞立即看向安定亲王,安定亲王和太子前后脚离开,并没有说什么。梁王道:叶丞当真是权倾朝野啊!说完拂袖而出,叶丞立即跪在地上,所有官员都跪在地上。没人敢动。直到所有皇室王爷都走了,连最没存在感的清河王出殿,叶丞才带人起来,看着那官员道:顶撞圣子,质疑上命,五马分尸,立即执行!叶丞冷哼一下,拂袖离开,那名官员被拖走,口中大喊救命、冤枉!
  皇城大道
  梁王:大哥,雍王为了和你斗,用招如此了吗?此番坐实,他恐怕再难有夺权的机会吧。太子并没有说,而是看向安定亲王道:二弟,此事一出,你似乎对本宫有些~
  安定亲王:大哥说笑,你我、长姐、四弟我们是嫡出一母,我一定全力辅佐大哥。梁王道:是呀,母后最希望我们和睦,大哥你多想了,二哥是个痴情种,古书说痴情的人最值得托付。太子看着看着安定亲王道:希望二弟说到做到,圣子是大燕的,东方弘奕才是你儿我侄,有些事就坐实了吧!忽然来了一阵风,安定亲王一缕青丝被吹起,三人衣服上的轻纱随风起舞。安定亲王道:一脉所出,风雨所沐也是一样,但大哥未做,三弟未做,便会是别人做,大哥应当看的远些,社稷之事,不可马虎。
  太子:说到底,雍王长子同凤梧山交好,你同本宫交好,不做党争,却是争权夺位里两边都吃通的角色,二弟的手段果然是大燕第一人,说罢,便拂袖离去。梁王看着太子道:大哥何时与我们如此生分,若是如此,我还是早早回了封地吧!
  安定亲王拍了拍梁王肩膀说道:东宫夜凉,但为之狂爱者不绝,大哥难免孤寂,不碍事的。安定亲王也快步离开,梁王看着二人在视线里消失,然后回过头看皇宫。摇头离开。
  刑部大堂
  三司主官端坐大堂之上,左侧坐着圣子,堂下站着周瑾,跪着壮汉。
  壮汉递交状书,季木容看状书的手都在颤抖,周瑾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神情看向冬君,冬君叹了口气,当年朝堂明争暗斗,季木容的孩子也是政治的牺牲品,因没能及时请来太医,季木容的孩子死在季夫人怀里,季木容跪在太医院求太医救治,但是因季木容品级低,且树敌太多,无人愿意出诊,这件事本来没人知道,偏偏这件事被安定亲王妃知道了,安定亲王妃盛装入宫,告知皇后,皇后罢免了太医院院使,这件事一度也让安定亲王妃走在风口浪尖,安定亲王极为护妻,将散布谣言的官家子弟全部杖责三十。
  季木容回定神情,看着壮汉道:这是三司会审的刑部大堂,大燕王法所在,不容欺诈、狡辩、隐瞒、谎言,如实回答,天道昭昭,王法定能为你及泽州百姓讨回公道。
  冬君示意周瑾可以了,周瑾上前道:季大人,凤梧山敬天法府主簿周瑾告太医院上下欺主,状告如下:
  太医院送至凤梧山敬天法府下属医司药材,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共查凤梧山敬天法府医司珍惜药材以假乱真三千六百八十个,以次充好八万六千三百二十个。贵重药材十二万件,名贵药材两千件,急用药材三十类,于前几日,小世子田子仲突发恶疾,药石无效,经查,引出此案,又因壮汉撞天钟,经凤梧山敬天法府商议,共同状告当朝!
  衙役取过状书,手都在颤抖,敬天法府,那是什么地方,在敬天法府当差的官员,被誉为半脚踏入仙境的人,在大燕,敬天法府办事,百姓都是特别尊敬的。这便是大燕圣子在大燕百姓的地位。
  三班衙役听闻这事,气的牙根痒痒,季木容狠拍惊堂木道:传太医院院使,及相关人员。
  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道:臣拜见圣子殿下,冬君微微点头,并未说平身。
  季木容:有敬天法府及泽州百姓状告太医院偷梁换柱,以假乱真,以次充好,你可知这个情况?
  太医院院使一脸堆笑:季大人,吴为人不是已经招供了嘛,是他一人所为,为何又来问下官这个不相干的人,当年令公子夭折,可与下官不相干。看的圣子直来气,气息都变粗了,周瑾立即看向圣子,并暗事圣子淡定,冬君于是看向季木容,季木容捏惊堂木的手已经泛白,另外两个也看向季木容,纷纷咳嗽提示。
  季木容:就谈本案,无关其他,院使也是朝廷命官,知道朝堂法纪,知道凤梧山相关有司。太医院院使冷笑道:下官在不才,也坐不得凤梧山的刑法吧,季大人怕是在吓唬~
  打~,亵渎刑部朝堂,藐视主审,杖责十棍。冬君怒目而言,衙役刚要上前,凤梧山圣卫军跑进来四个人,太医院院使军人出身,二十军棍都不在话下,他一脸看戏般等着刑法,结果俩个人将棍子放在距离院使身前十厘米的地方,院使眼神立即明白了,这是凤梧山的棍刑,刚要说什么,后背结实的挨一棍,顿时受不住向前倾,两棍子就势将院使挑起,另外俩人将院使从空中拍下,院使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冬君冷笑,让他们下去吧,冬君看着院使道:仅仅五棍院使大人就熬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慢?所有人看着冬君习以为常的手段,下意识感觉浑身疼痛。院使装昏死过去,冬君也不管看着院使道:派人抄家,搜查太医院。然后笑着对衙役道:你们送院使下去吧,好好伺候,别死了。
  冬君:季大人,传给事中吧,看看他有什么高见吧。
  一直没有发言的御使台丞看着下跪的壮汉道:且慢!御史台从桌椅起来,来到壮汉身前道:这位壮汉,在堂圣子及所有官员都知你是壮汉,不知你姓甚名谁!壮汉一脸激动道:恩师在上,下官泽州陇县县令莫敢言。
  御使台丞老怀安慰般抚胡道:果然,传出你离奇消失后,本官便知道出事了,本官曾派家仆去你家寻你不得啊,活着便好!
  冬君:他是给事中口中的官吏?莫敢言,听着耳熟啊!
  御使台丞:这是大业二十八年的榜眼,本是礼部留职的,但因太敢直言进谏,先后由陛下开恩调到御史台,又贬丰州长史,没任半月又降泽州陇县县令。
  冬君:这不是不敢言,这是太敢言了,御史台未必有他一人敢言吧,否则他也不会~
  莫敢言看着冬君低下头,冬君指着季木容道:你看季木容了吗?这是你的前辈,也是直言进谏被贬到底,如今手掌两部,可以同丞相也!莫敢言明白了冬君的意思,谢恩道:谢殿下提点之恩,但眼下泽州之案最为紧要,臣不敢思索个人得失。
  季木容狠拍惊堂木道:好!吓的满堂大惊。季木容随即向圣子因失礼赔罪。御使台丞回到座位,冬君道:重臣在案,今日本殿允你,若泽州一案如你所述,天下大白之日,君走马上任泽州刺史一职。莫敢言抬头看向圣子,御史台丞立即咳嗽,莫敢言立即谢恩。
  一事话落,给事中上堂,向圣子及大人行礼,季木容看着给事中道:今日朝堂所说可当真?侍中让你隐瞒病情,并且雍王府派人对你封口?
  给事中点头说是,季木容又问他为何选择说出来,给事中给出的答案是天子面前,圣子在堂,乃大天真理昭彰所在。
  季木容让他仔细回想是哪天发现书信的,又是何时被雍王府威胁的。、
  给事中看着季木容若有所思道:书信是五六月份的时候发现的,一直积压在部内,被雍王府威胁是在发现书信后半个月内。
  季木容:这封信是以什么形式呈送的?是否查看,看好上书的官吏名称和官名了吗?
  给事中:普通文书。属下看了,然后禀报给侍中的。至于姓名和官职因时间久远,未曾记得。
  季木容:好,本官在问你,雍王府如何威胁你的?
  给事中:刚开始来人闯进属下陋室的时候,属下并不知道,是他们走后,有位掉落了雍王府腰牌。
  季木容点了点头,看着给事中道:你还知道什么事?
  给事中:属下有本,属下曾派仆人前往泽州,泽州正如奏折所讲,婴孩无灵药,三步一幼坟,泽州境内已经没有生机了。
  季木容:这件事,你怎么没上报?
  给事中看着季木容的脸低下了,这个问题他没准备啊!季木容看着给事中一脸疑惑,突然他才明白,冬君看着季木容一脸才明白的表情冷哼一声,转动起手上的扳指。季木容脸色很难看,狠拍惊堂木道:怎么你的主子给你准备的答案没有这一项?给事中惶恐的看向了圣子,圣子一看就是假笑的面容,看的给事中毛骨悚然的。
  给事中心中忐忑,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然后抬起头道:属下~属下收了~收了泽州刺史的好处帮他隐瞒。。
  冬君向看傻逼一样看着给事中,季木容瞪大眼睛看着给事中问道:你确定你收了泽州刺史的好处?用于封口?给事中立即点头说是,季木容笑道:画押吧。然后带下去。
  给事中刚刚画押,固安提着泽州刺史走进刑部,后面跟着医馆行医的大夫。固安躬身道:圣子殿下,泽州刺史带到。冬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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