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围猎

　　两人都未来过此间，决定不打扰这里的牧民。刚才山顶的湖上动静太大，又是打雷闪电，又是雪崩。虽然两人都修了心意通的法门，可以秒懂普通人的言语。两人决定飞掠而过，一路向南而去。
　　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听见远处山谷隐隐传来马嘶狼嚎之声。老白顿时脸色一沉道：“章凡，前方百里山谷，今天我要大开杀戒。”章凡忙道：“何故？”老白飞行之势更急，答道：“有狼群和人类在合围野马群。”章凡展开神识向方圆百里罩去，只见一条长约十里的山谷中拥挤着成千上万的野马，前面出谷处有数千精壮的草原军士，分阵而列，骑着军马，身披铠甲，腰挎弯刀，人人手持一条长长的套马杆，在山顶处有几处帐篷。在最大帐篷内，四角处放有金盆，金盆中炭火烧得正旺。场中有女子正跳着奔放的舞蹈。一位头戴风雪帽，身披狐裘的中年汉子正在向一位年轻的公子敬酒。中年汉子满脸络腮胡子，年轻公子头着雪白的貂皮风雪帽，帽正中镶着一块酒杯口大小的玉珮。他眼窝深陷，鼻如鹰钩，紧闭薄唇，笑而不与。中年汉子只得站起身来堆着笑弯腰道：“三王子殿下，今日随两位圣使大人亲临我部，真是我图兰部落的荣幸。今日猎马必定大获全胜，满载而归呀！”说完哈哈一笑，两旁陪坐的几位族中长老也忙道：“是呀”，“是呀
　　”，年轻王子不紧不慢的紧了紧披风的领口。举起手中的金杯道：“格里塔，木里法两位圣使还在外面作法呢，我们喝了这杯就一起去观赏一下吧，图兰部落的功劳一分也不会少，回去自会向父王禀报。”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进，部落众人忙举杯共饮。三王子殿下喝完酒，起身向帳外走去。众人忙离席簇拥在其身后跟随。
　　章凡向下搜寻见山谷下有一个天然石洞，高约两丈，宽约三丈。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看不清面容。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跳着诡异的舞蹈，周身散发出阵阵黑雾，马群中一阵骚动。这条本是马群穿越群山去往温暖舒适南边草地的迁徙通道，此刻成了绝地。往前是一片斜坡地，被几千图兰族的军士围得水泄不通，前面更拖来巨木阻挡，只留一条仅三马同时通过的的狭窄通道。只见一位将军模样的魁武壮汉大声吼道：“图兰族的勇士们，我图兰族千百年来都以牧马牧羊为生，今日金帐汗王帐下三王子殿下亲临我族，正是咱们显身手的时候了，有没有信心？”几千将士齐声怒吼：“有！”震得山坡积雪漱漱滑落。阵中冲出三人，手中挥舞套马杆，赿过狭隘通达扑向野马群。由地势狭窄，马群众多，避无可避。当即被死死套住。三人各套一匹，拖着便走。军中传出阵阵欢呼声，出了通道，便又有三名军士直扑马群。
　　山顶围观的三王子见了微微点头赞许，转头对图兰族长说道：“近年来冬天日渐漫长，各族牲畜都大量死亡，军马供应也不及时了，我草原各族都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汗父决定明年秋季南征，以求打开局面。图兰族可愿助汗王？”族长频频点头，见殿下询问，忙低首作揖道：“图兰族愿出三万勇士，随汗王南征，破了南天门便是大昱王朝的花花世界，那里粮食充足，物资，人口，都数十倍于我草原各族，掠之不尽。大昱人生性孱弱，正是我草原各族的羔羊。”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其他族中长老纷纷点头附合着大笑起来。三王子本名耶律木华，听了图长的答话，前面的他很赞赏，后面的话却让他皱起了眉头。心道：“真是一群粗鄙之人，总想着抢掠一番便满足了，怎知汗王心思，取而代之才是汗王的雄心壮志，也罢，先利用这些粗人再说吧。”想到这，眉心舒展，朗声笑道：“族长所言甚是，每当我族危难或强大之时，总要兴一番南征之事，千百年来总是如此，南边的王朝就是我们的牧场。”族长图里琛见殿下说得有趣，更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章凡神识后移十里，见山谷口站着一位身罩黑衣披头散发的人，全身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看不清面目。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厌恶的腐臭气息。身旁坐着数十只巨狼，在另外一旁的山谷上，立着几百头灰毛巨狼，严阵以待。黑衣人手一挥，数十只巨狼从山谷跃下，扑向马群，马群亦结阵以待，齐声嘶鸣，双蹄直立，挥动前蹄击打巨狼，有几只狼立马被踢出丈远，嗷嗷呜鸣，倒地不起。
　　黑衣人再一挥手，又有数十只巨狼跃下加入战团。有几只跳跃着趆过马阵，直扑母马和马驹群。谷中狭窄，公马难以回旋救援，马驹立时被咬死了不少。
　　老白手一挥，大声对章凡道：“你后我前，解决他们。”说完疾速飞升向谷前掠去。在飞行中手一指，本命剑脱鞘而出，流星赶月般掠向正在套马三人，只见寒光来回穿梭，三人只觉脖子－凉，人头骨碌碌坠地，尸身却在马上僵直不动，鲜血从颈项处直喷而出，形成三道血雾，而后结冰纷纷坠地，形成一片红色的梅花。
　　正在作法的格里塔忙抽出腰间的法杖，寒光转眼到了眼前，忙举杖往上格挡，剑向洞内飞去。偶后回转刺向格里塔后心。格里塔急向右移，仍慢了半步。一条左臂应声而落。格里塔左肩喷出鲜血，染红了他左边那半身黑袍。格里塔暗道：“今日遇到高人了，保命要紧！”掉在地上的手臂也不要了，一跺脚，踩着山谷峭壁向谷顶掠去。山顶众人正在兴高彩列的观赏围猎，忽见下面变故都面面相觑。又见格里塔满身血污向上掠来，更是惊骇异常。耶律木华忙迎了上去问道：“圣使，这是为何。”格里塔急急道：“来了高人，速退！”说完俯身单臂扛起他便飞奔而去。数十亲兵卫队立即上马追随而去。留下的图里琛等人也急忙骑马尾随而去，可山谷口还有几千族中军士呢，他们可顾不了。
　　老白已立于谷口，他一挥掌，掌中刮起一阵罡风，黑雾立刻被吹散。马群如蒙大赦。纷纷掉头从洞口鱼贯而入。他缓步走向骑马的将军，将军早已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他见圣使被斩了条左臂，狼狈逃窜而去，心中早就没了底气。一拱手道：“上人，这是汗王的意思啊，本来我族与野马群一直和睦相处的。”说完他指挥军士放了被捕捉的野马，野马纷纷长声嘶鸣，围到老白周围，用头轻轻拱他。老白一一拍了拍马头，用手一指洞口，野马们会意，转身汇入浩浩荡荡的马群之中。
　　老白转身看着将军，冷冷说道：“借你人头一用！”将军知此事决难善了。听闻此言，拔出手中弯刀。凄然道：“还请上人放过我族中军士一条生路。”然后转身对身后军士大声喝道：“我死，尔等速回族中军营！”说完举起手中弯刀一抹，一颗头颅应声而落。几千军士齐刷刷下马，跪在雪中。老白寒着脸，手一挥，一条树技穿过发髻带着人头钉入谷中洞口之上。不言而寓，拦此洞口者，死！
　　章凡飞掠至入口处，在空中拔出剑，对准山谷上列阵的狼群连发两道剑气，群狼哀号声一片。断头断肢无数，从谷坡处纷纷坠入谷中，余下见势纷纷逃亡。
　　章凡乘机落入马群，挥剑击毙了几头正在撕咬马驹的恶狼，此时通路已开，前方停顿马群开始缓缓沿谷前行。章凡一到，∵与马**战的巨狼立即退后，在老者面前列阵以待。马群局势稍缓，对阵的雄马随着马群往后撤去。留下章凡一人对阵。。
　　黑袍木里法桀桀桀一阵怪笑，呵斥道：“何方来的野小子，敢坏老夫好事。”声音如老鸦聒噪，刺耳难听。章凡一声冷笑答到：“何处来的老东西，与畜牲为伍，该杀！”说完拔剑挥出，一道剑气随剑而出，前方狼头掉落无数，狼阵随之瓦解。余者再也不敢停留，纷纷夹着尾巴逃了。
　　木里法见阵势巳破，取出袍中法杖，对着章凡一指，一道黑气直扑章凡，章凡一掌挥出，纯真罡气将黑线逼回。章凡一步踏前，身形闪至木里法身前，剑随身形刺入黑袍之中。剑身符文转动，老者周身黑气皆消散。木里法一惊，举起法杖一格，身形往后急退，法杖与破壁剑相交，一声破响，断为两截。木里法大惊，转身掠雪而飞。章凡一脚踏地，身形似箭，挥剑平扫，一道剑气直扫木里法，木里头急坠身形，头顶被剑气削中，顶上毛发随风飘落，变成了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