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自在

　　章凡在画中修炼虽然境界一路攀升，然此处阴阳不调，许多法决不能修炼。比如“阴阳五行诀”。此法诀非得吸天地阴阳之气，在体内交融方可成法。另有“天心引雷诀”，老白渡劫后倒是可以修炼。
　　计议已定，一人一马向湖心潜去，湖心有个巨石阵，阵内有十扇大门，各有名目。阵内仿佛有某种阵法隔绝了湖水，老白以前独自游玩时破不了屏障，总气得它胡乱蹬踢湖水。后来与章凡同来，破壁剑在前，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进了湖心，来到阵门前，此处苍凉古朴，一扇巨大的石门立在二人面前，门前石柱刻有四字“紫气东来”。老白觉得这几个字寓意很好，拉着章凡先去此处破界。石门刻有双龙戏珠，龙身一左一右，头下尾上。珠中有一小孔，章凡取出破壁剑插入一扭。石门缓缓向上吊开，章凡忙取出破壁剑，与老白猫腰从下面钻了过去。章凡回身观望石门，见石门又缓缓落下。此处景物竟与里面一样，双龙戏珠，紫气东来。一人一马对往一眼，都以为自己还没出来。老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怎么出来就怎么进去。我老白又出来了，哈哈哈！”
　　说完，胡乱蹦哒了起来，章凡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嘿嘿一笑，一拍老白的马屁股，笑道：“走，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老白道：“等会出了结界跑快点，离我远点，俺老白可是要渡劫的，”章凡取出聚灵珠，让它含在口中，说道：“这个可以提供足够灵气，助你渡劫。”老白也不客气，一口咬在嘴里，摇头晃脑的跟在章凡身后。行了不多时，出了通道，只见上方水波流动。章凡明白，这上面应该也是湖水，只是有阵法隔离。章凡拔出剑，与老白一人一马同时向上跃去。两人过了结界，冰冷的湖水扑面而来。章凡和老白一左一右分头行动。章凡出了水面，提气运功，一踏水面，疾速向岸上掠去。外面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冰雪世界，寒风刺骨。章凡足踏湖岸立刻转身，眼见一条闪电从半空直扑而下，空中雷声轰鸣。只见老白如出水蛟龙，昂首嘶鸣，四蹄踏空而行。闪电缠绕马声炸裂，老白身形略形滞凝。而后一声怒吼，奋蹄踏上岸。全身白毛被炸得焦黑。老白依然不俱，昂首嘶鸣，它在画中呆得太久，在此刻仿佛在控诉心中愤怒。第二道闪电如期而至，老白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溅得雪花四散，它依高昂着头，不屈服。章凡手心暗道捏了把汗，心道：“老白你可要挺住，咱们的路才刚开始。”第三道，第四道闪电接连劈下，老白被劈得血肉模糊，它依然没有倒下。第五，六，七，八道，仿佛是老天在恁罚世间杵逆了他意志的生灵，手持雷电之鞭不停的抽打。老白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章凡不由得焦虑起来，他大声吼道：“站起来！老白，只有最后一道了，你只要渡过这一劫，以后就是全新的开始了。”老白的身体动了动，张开嘴在地上啃了一下。章凡明白了，老白硬抗了八道天劫，只把聚灵珠用在最后。天空的乌云翻滚，声势浩大，似乎在酝酿更大的雷击，老白焦黑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它迎着乌云昂起了头。一道水桶粗的闪电直扑老白，老白四蹄一蹬，踏空而行。如飞龙一般迎着闪电而去，章凡心中暗道：“老白意志坚定，必能成功！”只见闪电击中老白的身体，焦黑的外层脱落，身体被击碎了。章凡心中暗道，老白渡劫失败了吗？轰鸣的雷声消失了。闪电也消失了。远处传来阵阵雪崩的声音。
　　天空厚厚的乌云像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一道圣洁的光辉从天幕中直射入湖中。章凡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此时空中似乎有道音在呤唱：“茫茫尘世，有你道心一片；斗转星移，终得大道三千；春华秋实，而今得偿夙愿；日月之辉，与君共筑华年……”。湖面突然波光荡漾，一位少年缓缓从湖中升起，他乌黑的头发披眉，面如冠玉，身材欣长，身着丝质白色长袍，腰束宝蓝腰带，腰间配一把华丽的宝剑，脚蹬一双鹿皮鞋。章凡心中大乐：“好一位浊世佳公子，老白爱美，这身行头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这要去闯江湖，得迷死多少侠女呀。”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少年已踏波飞临章凡面前。章凡忙拱手抱拳道：“恭喜老白，今日终得大道！可喜可贺！”少年爽郎大笑起来：“章凡，咱们以后以兄弟相称，刚刚幻化人身，还有点不适应。你觉得我取个什么名最好？”章凡仔细观察了一下老白的面容，的确俊美非凡，同时发觉他眉心处似乎像有一只眼睛一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他的眉心问道：“老白，你似乎有三只眼呀？”老白用手摸了摸眉心处，放下手来，眉间平整光滑，眼晴消失了。老白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天师送我的法眼，当年送我入画便藏在我的眉骨间。说将来渡劫后便可明阴阳，分辩得出尸妖魔怪。”
　　章凡心道：“以前常听别人说马王爷有三只眼，今日得见。古人诚不欺我。”从怀中摸出自己抄写好了的“天心引雷诀”，递给老白道：“这本法诀适合你修炼。”老白听章凡说过这门法诀，也见过章凡抄写的天师遗留的三本秘笈。忙接过来揣入怀中，同时从怀里掏出聚灵珠交给章凡。章凡接过一看，聚灵珠似乎没了灵气，毫无光泽。他俩曾多次把玩过此珠，吸光它的灵气，一会儿就恢复了。即使在章凡的世界里，放在画轴前半小时也能吸饱。
　　老白渡劫肯定是吸光了它的灵气，过了这么久，多多少少应该恢复了一些呀。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抬头望了望天，不约而同的说：“此间没有灵气。”老白搓着手来回踱步，低语道：“天师在游历各界后曾对我说，此处灵气虽不多，只有画中的十分之一。但修道者众多，才压得住魔道。肯定有是出了什么问题，得四处走走看看才知道。”
　　两人心情都受了些影响，好在少年心性，一会又谈到关于取名的问题。章凡觉得凭老白的修为一定要取一个霸气威武的名字，叫白霸天最好，才镇得住妖魔鬼怪。老白却嗤之以鼻：“这么老土，别人还以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土匪恶霸流氓，会被人当场打死的，以我这么风流俊朗的少年公子，名字要取得文雅些。咱们修道求的就是自在逍遥，我看就叫白自在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白自在的名字一定要像天师在你那个世界一样，在这个紫气东来的世界流传千年。”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章凡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很欣赏他的志气。心道：“马儿的心性还是没有变，有些骄傲，爱美，虚荣！不过也不错呀，他挺乐观积极的！”
　　说完了名字，章凡指着他的剑说道：“你从那弄来的这把剑？看上去挺漂亮的，比天师这把破壁好看多了。”老白听章凡一问，比刚才更得意了，拔出剑来，用手指一弹，嗡嗡作响，说道：“这是我的本命剑，取了经过九道天雷淬炼的马肋骨炼制而成，以后就靠它斩妖除魔了。”说完将剑一拋，用手一指，长剑在阳光下如一道闪电击向一座山峰，只听得一声轰鸣，整个山尖削了个平头盖，传来阵阵垮塌和雪崩的声音，老白手指一勾，飞剑如流星般的飞回剑鞘。章凡忙阻止了他的瞎胡闹。接着说道：“你应该尽快修成天心引雷诀，配合你的本命剑。将本命剑藏于雷电攻击之后，作为杀手锏，这样对付强敌才有信心。”
　　老白拍了拍章凡的肩膀说道：“论单打独斗，老白我当仁不让，论斗智斗勇，还得是你这颗脑袋呀。不然怎么能让你从对道门一无所知，到能进洞解开天师画轴的秘密，这里面有机缘，也有智慧呀。以后咱兄弟还得一起打天下。”。
　　章凡心说，这老马不知道从那来的这套理论，什么时候我就成了狗头军师呢。得了，他爱咋咋的，反正又不影响吃饭睡觉。两人边说边走，一路踩着积雪前行，找了一个低矮的山口，沿口前行，准备出了这片湖再说。
　　两人出了山口，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雪茫茫的大地，凭直觉知道是一片大草原。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这是一个高原湖泊，秘境通道就在湖心。往前就是草原，现在处于凛冽的寒冬季节，牛羊都在牧民家过冬，不会外出。远远望见一处稍微背风的山凹处有几处大帐篷。周围插着高高的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