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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哥带你去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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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宋唯悠悠醒转的时候,感觉到身体内如同放入了一块万年寒冰,异常的难受。他知道,这是老道士把阴气成功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宋唯先是看了看已经醒转的小乞丐,也许是三天以来他确实被鬼病折腾的够呛,所以看起来异常的虚弱。但是眼睛却是一瞬不眨的看着宋唯,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是宋唯救了他。宋唯体内很痛苦,但还冲着小乞丐笑了笑,不想让他背着阴影生活下去,可对方无动于衷,便又眨了眨眼睛,做了几个鬼脸,小乞丐这才笑了起来。
  “感觉如何?”老道士的声音隐含着深深地疲惫,显然,他刚刚费了很大气力。
  宋唯强忍着痛苦,艰难的站了起来。先是向着老道士深施一礼,这才开口道:“再次感谢仙长的出手相助,我的身体暂时还能承受的住。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仙长能否答应。”
  老道士看着宋唯,眼神很是复杂:“说吧。”
  宋唯恭敬的说道:“这几日兴城的官府在四处寻找我们,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找寻到这里来。到时候解释起来很是麻烦,所以恳请仙长带这位小兄弟先行离开此地。我自己也无需他们动手,一个人走出兴城,去往荒郊野外便是。”
  老道士摇了摇头,微笑道:“你是怕我不好和那些人解释吧,因为鬼病是当世公认的无法治愈也无法转移的绝症,如今被我治好了,当然不好解释,弄不好还要强行交出治病良方。你的心是善良的,处处都为别人着想,但你多虑了,你们都不需要再逃了。这位小兄弟体内既然已经没有了阴气,也就没有了危害别人的顾虑,没有人再有理由动他。而你,也无须担心。你的体内虽有阴气,但至少在这兴城之内没有人能够查得出来。而且你也不用担心病发的问题,你死不了的。”
  宋唯没有听懂,有些茫然,但很耐心的没有发问。
  “我本想耗费两成功力,替你把阴气封印在体内,但没想到你体质很是特殊,虽然天生穴窍闭塞,但好似经过了灵气洗礼一般,体内五脏异常坚韧,这便省却了很多功夫,也省了我一成功力。而且,你这样的体质,阴气无法外泄,正好方便了炼化。稍后我会教你一套炼化阴气的心法,相信,以你的身体条件和强悍意志,十年之内便能炼化完毕。到时,阴气不仅害不了你了,还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老道士平静的说道。
  “仙长先前不是说,只会出手一次吗?既然把阴气转移到我体内算是一次出手,缘何又会破例替我封印阴气?仙长是否有什么条件?”宋唯听闻不会鬼病致死的消息,虽也极度兴奋,但并未忘形,直接指出问题的关键。他深知,不管什么时代,无缘无故耗费功力帮助别人的人,都不会太多,必定有什么附加条件。
  “你很聪明,我不知道你是生而知之的神童,还是有哪些奇遇致使你明悟了成人都未必懂的道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做些交易。很多年前,我曾经耗费很多修为帮助过一个人,跟他换取了一些利益,但很可惜,时间不长他便食言了。我自己,也被他暗算了,导致丧失了很多自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的后代却依然用他传下来的办法暗算我。所以,我的条件就是,等你成长起来以后,要帮我把这个人的后人杀掉,替我解除掉我身上的枷锁。”老道士的话语很平静,但宋唯依然听出了无穷的恨意。
  宋唯没有思索,直接道:“仙长助我封印阴气,按说应是救命之德、再造之恩,我应该无条件听从仙长的吩咐。但人之所以为人,还是要有基本的原则才行。我不能完全答应您的要求,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查清真相,如若真如仙长所说,那人以及其后人是些卑鄙无耻之辈,利用下作手段暗算仙长,我必倾尽全力为仙长讨还公道。”
  老道士似乎早已预料宋唯会是如此回答,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好,成交。”说完,在怀中抽出一本很薄的小小书册,交给宋唯:“这上边有炼化阴气的心法,以及炼化成功后,阴气的运用之法。另外还有一部分修行功法,你可以传给这位小兄弟,也可以传给别人,都由你自己决定。另外,你的修行问题,需要等你炼化完阴气之后,我才能帮你开辟修行之路。给你十年时间,十年后,只要你在兴城,我便能找到你,传你修行之道。”
  宋唯接过书册,很是郑重的深深施礼,以示感激。
  老道士忽然道:“你现在体内阴气刚刚被封印,还有一些不太稳定,但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你要以你的意志力忍住疼痛,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宋唯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小乞丐搂在身边,表情渐渐变得自然起来。
  不多时,十几个锦衣打扮的官府衙役匆匆而至,见到宋唯等人,便立刻围了起来。一个身披赤色斗篷的年轻官员龙行虎步的来到场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宋唯等三人,嘴角微翘,寒声道:“统统抓起来,这两个入监,那个小乞丐直接扔到城外的荒郊野外。”
  “是!”几个手执绳索的手下立刻越众而出,直奔三人而来。
  “慢着!敢问这位大人因何拘捕我等?”老道士沉着冷静的问道。
  披斗篷的官员,手指着三人:“他患了鬼病,不去荒郊野地等死,却在兴城内乱窜,明显就是意图不轨。他协助危险之人在城内逃窜,自然同罪论处,而你,很明显你们是同伙,一并关押。”
  “如果我说,他们是来找我治病的呢?”
  “就你?一个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算命道士,你能懂什么医理?而且,鬼病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绝症,人间还没有生出能治鬼病的人呢。”
  “是吗?那可能让大人失望了,这孩子的鬼病,我刚刚治好了。”
  “怎么可能?你——”斗篷官员正欲痛骂这大吹牛皮的老道士几句,忽然注意到,那两个小孩子真的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便没有说下去,而是转换道:“来人,去城里找几个有名望的大夫过来,现场验病。”
  两个手下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一顿饭的功夫之后,两个人领了三四个大夫跑了回来。
  “你们几个大夫,赶紧过来给这两个孩子检查一下身体,看——哎呀,原来是司南水司先生,失礼失礼。”斗篷官员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位胡须修剪的极为好看的中年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司南水,于是赶紧施礼。
  “无妨,郭大人客气了。先来瞧病吧。”说着便径直朝宋唯走了过来。
  另外几个大夫,宋唯都认识,他背着小乞丐找了兴城大半的大夫,其中也包括他们。但这几个人胆小如鼠,一听说是鬼病,直接命家丁把宋唯二人赶出了家门。而这位司南水司神医倒是并未见过。
  司南水行至宋唯近前,蹲下身体,丝毫不嫌弃小乞丐身上的泥污,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再看了看脸色,后查看眼睛和脖子,最后搭脉,很是仔细,片刻后站了起来:“这个小娃娃没有问题。”而后又在宋唯身前蹲了下来,同样的程序做了一遍,但在搭脉的时候却是眉头皱了起来。宋唯心中一动,有些担心,但马上就收敛心神,控制好心跳。良久,司南水意味深长的看了宋唯一眼,然后转身道:“这个孩子也没有问题。”而后,转向老道士:“司南水拜见这位仙长!仙长医术实在高明,鬼病之阴气竟然真的清理干净,点滴不剩,敢问仙长道号为何,能否收在下为徒?”
  司南水一番话说的众人都是一愣,司南水何许人也,那是整个唐国唯一一个可以和首席御医万回春相提并论的人。竟然说出拜师之言,可见其对老道士的敬佩程度和对医术的虔诚。
  老道士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司神医医德高尚,令人敬佩。”然后转向那位身披斗篷的郭大人:“验诊已毕,不知大人有无吩咐,若无事,贫道先行告辞。”
  郭玉大人一阵头疼,临行前,监察使大人便叮嘱过他,要他低调行事,若是有人治好了鬼病,无论如何都要请回来,若是不行,至少也要弄回药方。他本以为鬼病既是绝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治好,于是有些事情做得便有点跋扈。事已至此,只好厚着脸皮道:“仙长请莫怪,刚才是本官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仙长,还望仙长海涵。如果仙长没有太急的事情,不如移驾我们察院处,好让本官略备酒菜以示赔罪,仙长你看可好?”
  “好,头前带路。”谁也没想到老道士竟然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郭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招呼道:“快快快,赶紧列队,护着仙长驾返察院处。那两个娃娃既然已经和鬼病无关,就不必缉拿了,让他们自行离去吧。司神医,请您也去一趟处里吧,好在酒宴上一并作陪。”只在顷刻之间,原本拥挤的地方只剩下了宋唯和小乞丐。
  宋唯无奈的笑了笑,一个刚到兴城的三无儿童,还指望人家察院的人也请你去赴宴不成?
  “哥,我们去哪?”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宋唯看了看穿着一身破烂的小乞丐,又看了看自己的破洞衣服,心想果然是难兄难弟。
  “走,哥带你买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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