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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大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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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师弟”见状把刀收了回来,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要想着逃走,也不要大喊大叫,更加不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否则我要你好看!”说罢,晃了晃手中的钢刀。
  胡海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刀,看不出来什么,没有刻得姓名,也没有特殊标记,就是一把普通钢刀。
  胡海若又看了一眼那“白师弟”,他大约十七八岁,长脸塌鼻,一双圆眼,眉宇间略显青涩,方才对着胡海若吼出这几句话时还微见慌张。
  胡海若继续作惊慌状,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小人很老实的,不会逃走,也不会大喊大叫,更加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大侠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师弟”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许安阳装作被他俩的声音吵醒的样子,抬起头看了看那“白师弟”,又看了胡海若一眼,他似乎从胡海若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便果断地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胡海若其人,是宁国朝堂上公认的“小狐狸”,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世故与圆滑,加之智计百出,极赋谋略,今年二十二岁便已稳坐军畿处副长官右都参卿一年有余,要知道,他的上司,左都参卿可是一个比他大了三十余岁的老家伙。
  然而别人不知道,许安阳却再清楚不过,这位胡大人在官场上是个人人敬而远之的“老油条”,私下里却是个“活宝”,最爱插科打诨戏弄他人。
  许安阳是胡海若从边境军中带入军畿处的,早在军中之时,他便常常见到胡海若前一刻还在同旁人一本正经地讲话,紧接着话锋一转便是连珠炮一般的调笑之词,经常说得那人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他自己却早已笑得直打滚,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了,他的新花样就又来了。用他胡海若自己的话来讲,他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和阴私,现在只想活得开心点。
  这段时间里,马车转了个大弯,复又向北行进,沿途尽挑些人烟稀少之处行车,午餐也是草草解决,每人啃了两块干粮便继续赶路。
  一到了午后,艳阳高照,马车内温度越来越高,一路舟车劳顿,“白师弟”像是困了的样子,慢慢合上眼帘,似乎觉得不妥,便倔强地又强行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车内的胡海若与许安阳。他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呆呆地瞪了一会,一股抑制不住的瞌睡之意再度袭来,又让他的头软绵绵地垂了下去,甫一垂到底,便又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地弹了起来。
  见他忍睡忍得有趣,胡海若笑道:“好了好了,你安心睡吧,不用盯着我们了,大热天的,又刚刚吃饱饭,我也想睡会。”
  “白师弟”想看到了什么珍奇物种一样看着胡海若。
  胡海若又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会跑,也不会叫,你看,我都让你像粽子一样捆起来了,还能怎么跑?我也不会蠢得会去呼救,第一,周围没有别人,第二,我一叫你不就能听见吗?”
  这回就连这“白师弟”也被逗乐了,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倒是有趣得很!你叫什么名字?”胡海若一本正经说道:“不劳大侠垂问,小人名叫许安阳。”这次轮到旁边的许安阳傻眼了,你叫许安阳?那我叫啥?如果一会自己被问及姓名了该怎么回答?
  万幸,这一幕沿途一直都没有发生,因为那“白师弟”与胡海若聊得火热,根本就没有向许安阳那边看过一眼。
  一路之上,胡海若装疯卖傻,旁敲侧击,套出了“白师弟”许多话来,经胡海若整理分析,得到以下关键信息:
  第一,这人名叫白子游,宁国东虞县人士,今年刚满十七岁。
  第二,他们师兄弟四人受掌门师尊委派过来抓胡府的人(不用多说了,自然是抓他胡海若本人的)。
  第三,他们师兄弟四人提前九日便到了宁安府,已然在城中隐伏了好久。
  胡海若有意试探了几次,想问出他们究竟师承何门,师尊是谁,白子游于这一点上倒是颇为顾忌,咬死不说。他们要抓谁,抓来做什么,这两个问题经胡海若分析,白子游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做事的罢了。
  至于其他的,就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例如掌门师尊脾气大、师娘常常对他恶语相向、就连师兄们也经常欺负他笨,他这个师弟不好做之类的,胡海若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心里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疑问也越来越大:白子游虽然没有告诉他来历师承,不过这也不难猜,天下四大门宗除去凌海还有三家,昆仑一门位于北海国极北之地,距宁国太远,且昆仑号称天下剑宗之首,门人子弟行走江湖无不佩剑,他们还有个怪癖,就是除了剑以外不用其他兵刃,不光不能用,碰都不能碰,更不要说随身带着一把从铁匠铺随手买的钢刀了。昆仑一门人丁不旺,究其根源是选择弟子十分严苛,入门便极严,所有弟子均是五岁之前入门,且有其他门派背景、品行不端、五官不正、放浪跳脱者一律不收!调教过程中更加是严上加严,看这四人,武功虽强,行事做派却错漏百出,幼稚可笑,该不是昆仑门下弟子。再者,昆仑掌门人陆如晦名垂三十载,虽是天下出名的美男子,但却是个老单身,一辈子没结婚。白子游刚刚提到了师娘,综合以上几点,可以断言,他们绝不可能是昆仑门下。
  剩下的便好猜了,先向南行以掩人耳目,再悄悄折返向北而行,虽然这几日他们被关在马车上,就连帘子也不能掀开,日头也不给他们看,但胡海若久历战阵,于这行军打仗之事最是精通不过,他不必用眼睛看,仅凭感觉便能知道所走的方位,加之对于温度变化的感知,以及车外渐有流水淙淙之声。
  宁国多山而少水,只有一路向北,临近北海国才能够一整天一整天地听到流水之声。
  按照方位来推断,必是要去虎丘!
  如果说以上是他胡海若想明白的,那么剩下的事情便是他没有想明白的:
  他和虎丘一门素无瓜葛,抓他作甚?第二,很明显,这是一件早有预谋的事情,他们提前九天便已出现在宁国都城踩点了,谁通知的虎丘?第三,最让他感到如堕冰窟周身发冷的事情,看来自己倒台,抄家在逃,早就有人知道,甚至比他胡海若自己知道的还要早,这个人究竟是谁?
  等等,险些忘记了,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菜贩子。他们应该也不是普通强盗土匪那么简单。难道是两批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黑吃黑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个煞星,走到哪都不太平。
  胡海若右手扶额,用大拇指轻轻推着略微发痛的眉心,内心感觉就像打翻了调料罐一般的五味杂陈,一种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复杂情感在心里弥漫开来。他自幼失去双亲护佑,小的时候为了不被冻死饿死,沿街乞讨,偷鸡摸狗,肮脏龌龊事没少干,也没少被人吊起来痛打,被大户人家的狗追得满街跑。要不是林四叔,只怕尸骨早已烂成了一滩泥。噩梦般的童年让他身上多出了一股狠劲、一股韧劲、一股不要命的蛮劲。
  他在十二岁那年开始在军中效力,虽然在老卒们眼中还是个小娃娃,一个随时都会在任何一场战斗中,被任何一个敌人一刀砍下脑袋的小娃娃,但他野草一般的生命力却让大家惊讶不已,不管受多重的伤,他都会活下来,他永远会参加下一场战斗,永远会想尽各种办法砍下敌人的脑袋。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内心里时时刻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必须活着,你必须往上爬。
  短短几年,飞速提拔,伴随而来的是攻讦与被攻讦,暗杀与被暗杀,每一次他都赢了,每一次他的对手要么惨死,要么下狱,要么凭空消失,每一次,命运的推手都在他这边,或者说,每一次,推动命运的手都是他自己的手。
  他也很累,早就不想继续下去这个无聊的游戏了,可是他若离开,势必被报复得很惨,不光他会很惨,他的部属以及林四叔,都会下场很惨。如果不想见到这一幕,就只能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他早已无比纯熟的事情。
  要么死在半路,要么死在最后,此事无解。
  许安阳随他多年,总是认为他私下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一点当大人的样子都没有,也没少提醒他注意收收性子。虽说两人年岁相当,相交多年,可他能说什么,他能辩解什么,许安阳是世家子弟,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蜜糖罐里长大的公子哥,上战场上厮杀,来军畿处供职,在他看来那些统统都是玩票!宁安府许家累世簪缨,门生故吏遍天下,结交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便动动手指都能保证他这个公子哥一辈子不用愁,他何必这么拼命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搏一个好前程,不愿意一辈子活在父辈们光辉伟岸的身影下罢了,归根结底他们是两类人,和他说了有什么用?每当想到这里,胡海若发现自己除了更加放肆地开玩笑之外,剩下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胡海若破天荒的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赶着往前走,第一次感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螳螂,刚刚捕了一条蝉,还没有来得及吞下,结果却发现了身后有黄雀在窥伺,还不止一只。
  报应来得真快,胡海若有点想笑,又隐约有点激动,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自六岁失去双亲起,每日都在面临着死亡,他可能死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年的风雪里,可能死在任何一场战斗中,可能死在宁安府任何一条街道巷落的犄角旮旯里,他不怕死,或者说他最怕死,反而激发起了他活下去的欲望。
  既然惹到他头上来了,那就陪你们过过招吧!!
  他在军中时,统大军灭敌无数,在军畿处时,组织策划刺杀的敌国政商要人也是所在多有,说他杀人如麻绝不为过,此时第一次和玄宗门派交手,倒令他多少有些兴奋。
  “快些带我过去吧。”胡海若心中默念,被捆缚起来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攥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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