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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三星洞孟起修道 长安城汉月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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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孟起卧病日久,终辞人世,那魂魄飘飘荡荡,竟无处去,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因孟起之魂,天宫无籍,地府无名,只做的孤魂。不知觉,飘到玉门关两界山处,看不尽那山中野景,岭上风光。行经半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马超不一时,到了边前。马超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哪个没去处的孤魂在此闲荡!”却说这是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下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自有土神监押,教他饥餐铁丸,渴饮铜汁;自昔到今,冻饿不死。孟起孤步下山。行不数里,只见那石匣之间,果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看这里,看这里,你是哪来的毛头孤魂!”马超近前细看,你道他是怎生模样: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那。正是二百年前孙大圣。
  孟起诚然胆大,走上前来,与他拔去了鬓边草,颔下莎,问道:“你有甚么说话?”那猴道:“我没话说,我在此已两百年,不曾吃的鲜果,你去帮我采摘些,我给你指条明路。”马超道:“甚么明路?”那猴道:“我看你孤魂飘荡,又不似冤魂,不上天,也不入地,来此处,又无仙家土地拦你,你必是位缘家,只是道根未开,须修道时日。”马超道:“我这去摘果,不知这位神仙如何称呼?”那猴道:“我是二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因犯了诳上之罪,被释迦摩尼佛祖压于此处。”孟起闻言,满心崇敬道:“大圣稍等,我去采新鲜果去。”那猴大喜道:“速去,速去。”孟起飘身往山上去,把那满山的不同种果,尽皆采了,不许久,采的满满归来,尽放在那猴前,能够住处,那猴欣喜若狂,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喜道:“二百年了,二百年了,老孙终于吃到鲜果了。小兄弟你叫甚名?”马超施礼曰:“吾叫马超,乃是大汉骠骑将军,因西征大月氏,染不治之疾,元神出窍,游到此处,于路凡人皆看不见吾,只有大圣见得在下。”大圣道:“妙哉,妙哉,看来汝与吾有缘根,吾今身陷囹圄,不得助你,看你游荡至此,料有机缘,你于此路西行,直过西海,寻灵台方寸山,那山上有先府,名斜月三星洞,洞里祖师是在下师父,当年吾道成之时,祖师曾言我日后有大难,将有一人元神出窍,与我鲜果之恩,乃是我师弟,命我为你指条明路,想来师父所说之人,便是你吧。”马超大惊跪拜,口称师兄。马超欲解救大圣,大圣命马超速行,言自己尚有四百载劫数。孟起遂别大圣西行。马超参访仙道,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大圣所述必是此海。遂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登岸遍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他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马超听得此言,满心欢喜道:“大圣所说神仙原来藏在这里!”急忙跳入里面,仔细再看,乃是一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
  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捻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执衠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马超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那樵汉慌忙丢了斧,转身答礼道:“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马超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樵夫道:“我说甚么神仙话?”马超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樵夫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马超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八九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廛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马超道:“据你说起来,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却好拜访去也。”樵夫道:“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马超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樵夫道:“你这汉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养?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你道这樵夫哪是凡人,马超已是元神出窍,凡人岂能见到,此人乃是菩提座下大弟子,引道大仙,数千年来为有缘人指引归真。
  马超听说,只得相辞。出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挺身观看,真好去处!但见: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
  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忽回头,见崖头立一石碑,约有三丈馀高、八尺馀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马超十分欢喜道:“此间人果是朴实。果有此山此洞。”看勾多时,不敢敲门。只在门口踱步。
  少顷间,只听得呀的一声,洞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仙童,真个丰姿英伟,像貌清奇,比寻常俗子不同。那童子出得门来,高叫道:“甚么人在此搔扰?”马超上前躬身道:“仙童,我是个访道学仙之弟子,更不敢在此搔扰。”仙童笑道:“你是个访道的么?”马超道:“是。”童子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马超笑道:“是我,是我。”童子道:“你跟我进来。”
  马超整衣端肃,随童子径入洞天深处观看:一层层深阁琼楼,一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那静室幽居,直至瑶台之下。见那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
  马超一见,倒身下拜,口中只道:“师父!师父!我弟子志心朝礼!”祖师道:“你是那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马超道:“弟子乃大汉雍州扶风茂陵人氏。”祖师道:“你姓甚么?”马超又道:“小将姓马名超,字孟起,”祖师闻言,暗喜道:“果然是大汉名将伏波之后。”那祖师即命大众引孟起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众仙奉行而出。悟空到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于廊庑之间,安排寝处。马超道:“徒儿昔日随天师张鲁习过道理,不知师父授徒何法?”祖师道:“吾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哪一门哩?”马超道:“凭尊师意思,弟子仔细听从。”祖师道:“拔萃者有术、流、静、动四门:术字门中,乃是请仙扶鸾,问卜揲箸,能知趋吉避凶之理;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静字门中,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动字门中,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马超道:“如此可复我元身吗?”祖师道:“汝本脱去凡胎,已为仙灵,如何再归凡胎,受尘世之苦?”马超道:“师父有所不知,吾受大汉皇帝知遇之恩,伏波将军匡汉之志,今坤與未定,贵霜、大秦未平,天下难以太平。”祖师笑道:“痴人也,既如此,我这山后有只猛虎,若你降了此虎,为师受你躲避三灾之法,招呼‘天罡地煞风’,此风可吹散五行万物。”马超闻言,叩头拜谢,径直来后山寻找猛虎。到山后走上一块光挞挞大青石,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原来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身猛虎来。马超见了,叫声:“呵呀!”从青石头上翻将下来,那个猛虎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马超被那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马超见白虎扑来,只一闪,闪在白虎背后。那白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跨一掀,掀将起来。马超只一躲,躲在一边。白虎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云台山也动。这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马超却又闪在一边。原来猛虎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一了半。那白虎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马超见那白虎复翻身回来,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马超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白虎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马超面前,马超两只手就势把白虎顶花皮肐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白虎急要挣扎,早没有了气力。被马超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分半点儿松宽。马超把只脚望白虎面门上、眼睛里只照顾乱踢。那白虎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炕。马超把那白虎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白虎吃马超奈何得没了些气力。马超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那白虎竟开口说起人语,大呼饶命!只见菩提祖师乘祥云,从天徐徐而下大笑道:“孟起,休要打坏星君,此白虎乃是汝之神兵坐骑,一百多年来,未曾遇到有缘人,今日被你降服,亦是造化,名称“白虎七杀枪”,重八千余斤。你且随我来,再传你‘天罡地煞风’之法。”言罢孟起自此随菩提祖师习道不表。
  话分两说,这马超、赵云二人各行修道,却丢下征南、征西二军没了主帅,不知所措。南军自打子龙莫名失踪以来,全靠着魏延、陆逊主持军政,倒也不乱,只是全力寻找子龙下落。西军庞德、马谡难堪大任,幸得银屏引波调降汉,波调愿为辅汉大月王,令大月氏全国旗帜易汉。闻马超病故,亲与银屏护送马超灵柩回中原,来见大汉皇帝,待安顿马超遗事后,向大将军关羽提亲。庞德、马谡、马岱、五胡、六狮与魏延、文聘、陆逊、七部相聚弗楼沙,马秋闻父亲病故,大哭三天三夜,赵统更是凄惨,连父亲尸骸都不曾寻的。陆逊好言宽慰,让二人也随波调回中原,同行者有庞德、魏延、马谡和征南七部,自此大月氏以陆逊主持国事,马岱、五胡将、六狮将辅佐,同保大汉月氏诸州,后亚美尼亚国作乱,马岱之子马抗率军平叛,名震敌国,乃是后话。
  且说波调等到了中原,面见了中原天子,天子闻知,先是举朝哀悼马赵二将,又令天下百姓,共同斋戒八十一日,乃下诏在沔阳修建白虎侯祠,常山修建朱雀侯祠,供世人参拜。又降旨马秋、赵统袭爵,封赵静、马清为一品夫人。
  八十二日后,天子乃请云长商议婚事,云长甚是欢喜,应允即刻成亲。不独关公大悦,夫人胡金定更是欢天喜地了,波调又见过关平、关兴、关索三兄弟,三兄弟闻波调大战马超,皆是英雄惜英雄,敬重有加。大汉文武众官员,人人私议此事,有的说道:“大月王波调,英雄无敌,和骠骑将军大战,名声远震。如今两国联姻,大月王做了中原女婿,真是他倒运了。”有的说:“若无银平公主,已作亡国之君。如今身为驸马,那个敢去推拒他?说什么倒运之话,这个是他的造化。”有说:“公主美貌超群,若招了别人为驸马,犹如一朵鲜花插至牛粪之上。如今配与波调,真是一对好夫妻。”有的说:“‘姻缘非是偶然’这句话,方是真言。如今我们倒要奉承大月王了。”众官员说:“这话自然。”一切众官闲话休题。
  且说一日吉期已至,天子降旨在大将军府上排列花烛,大月王与公主完婚。大排筵宴,一二品官在于某处饮宴,三四品官在于某处饮宴,文武排列班位,又有王亲、国戚、公候等扶从驸马成婚,其余将领各自饮宴。此时大将军府上花烛煌辉,挂灯结彩,笙歌彻耳,音乐悠扬,好生热闹。
  且说公主是夜更衣,穿过大红吉服,金钢异宝,装扮得仙姬相似。此时:
  宫房未晚灯先挂,异宝奇珍各处排。。
  当下一口难分两话,再说大月王波调,着大月王王服,王亲国戚一路多到相府内来伺候,后随着一众大月文武一路而来。今日上殿参见天子,天子御手相扶请起,又参见过大将军和夫人。天子吩咐宫娥,往宫中请起公主。宫娥领命,双双分开左右,伺候公主出殿来了,与波调参拜天地,又同参拜天子、大将军。天子又吩咐宫女将他二人送进宫房。宫娥领命,送至宫中,众宫女各出宫去了。扣上宫门,公主开言说:“上阵交锋,如同仇敌,焉知有今日和谐之事?从前奴家身犯之罪,切望驸马宽洪大度,饶恕罢了。”波调说道:“公主,我波调不识时务,得罪得罪,蒙天子宽恕,招赘了我,不记前愆,此乃感恩不浅了。”公主说:“说那里话来?你言太重了。”波调说:“前愆怨恨,既成夫妇,且自了却,此念丢去不题。但闻更鼓三敲,夜已深了,请睡吧。”公主说:“驸马请。”此时夫妻二人双双携手,同归罗帐,解带宽衣,兴云布雨,共效于飞之乐。银平公主和大月王趁了一见钟情之愿,此夜欢娱快乐,难以形容,不多烦述。此时若不是马超征西,波调、银平乃是天南地北之人,焉得结为夫妇,所以合着古语云: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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