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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唐豪杰演义 / 第十回 马超入蜀 张松献图

第十回 马超入蜀 张松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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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建安十三年冬十二月,却说刚推黄忠到门外,却才举刀,忽然一将挥刀杀入,砍散刀手,救起黄忠,大叫曰:“黄汉升乃长沙之保障!韩玄残暴不仁,轻贤重色,今杀汉升,是杀长沙百姓也!愿随者便来!”
  原是徐庶授计魏延,当日乔装混进长沙,救了黄忠,呼百姓同杀韩玄,袒臂一招,相从者数百余人。黄忠拦当不住。魏延直杀上城头,一刀砍韩玄为两段,提头上马,引百姓出城。云长大喜,遂入城。抚民已毕,请黄忠相见。忠托病不出,云长即使人去请玄德、徐庶。徐庶自遣魏延,来助取长沙,与玄德随后催促人马。正行之间,青旗倒卷,一鸦自北南飞,连叫三声而止,玄德曰:“此应何祸福?”
  徐庶就马上袖传一课云:“长沙郡已得,又主得大将,午时后定见分晓。”
  言毕,看看午末,见一小校飞奔前来,报说:“关将军已得长沙郡,降将黄忠。皆等主公。”德大喜,遂入长沙。云长接入厅上,尽言其事。玄德亲往黄忠家相请,忠方出降,求葬韩玄尸首于长沙之东。玄德大喜黄忠,待之甚厚。
  黄忠荐刘表之侄刘磐,见在攸县闲居。玄德取回,教掌长沙郡。四郡已平,令班师早回荆州。时荆襄九郡已尽归刘备,刘备奏刘琦为荆襄王,日后辅玄德即大统。又召卧龙、凤雏计议。孔明曰:“曹操新死,曹丕把政,占据冀、幽、并、兖、青、徐六州之地,实力不减。荆州四战之地,东有孙权,西有刘璋、张鲁,南有士燮,北有曹丕。东吴孙权历三世,兼有周瑜、张昭之谋,不易攻取。西蜀刘璋暗弱,宜早图之。”
  玄德曰:“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士元亦曰:“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也。今刘季玉不能用贤立事,刚无勇,柔过弱,此业不久必属他人矣。今付与将军,此机会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语乎?”
  庞统见玄德不语,须臾又曰:“主公之善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也。若拘执于礼,寸步不行矣,宜从权变用之。且‘兼弱攻昧’,五伯之常;‘逆取顺守’,古人所贵。若事定之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被他人取耳。历代以来,多以权变得天下,用仁义以守之。主公熟思焉。”
  玄德拱手而谢曰:“金石之言,当铭肺腑。”
  孔明曰:“今入西蜀,师出无名,恐天下人不耻,谋有一计。”
  士元曰:“何计。”
  孔明:“岁中马寿成托孤其子马超于将军。现马超得张鲁、韩遂之助,雄踞雍凉。超闻父弟死于非命,终日消沉,政务赖法正。主公应秘书法正,召马超入蜀,共攻刘璋,蜀中诸将皆非马超敌手,必然求救于主公,主公轻军前往,于中取事,西蜀可不战而定也。”
  玄德大喜,当即书信,投往雍凉。
  话分两头,马超闻父弟罹难,每日伤感,政事赖法正,军务丈庞德。一日,法正得玄德书信,乃径直入马超府,曰:“孟起,大事定矣!”
  马超卧床未起,问曰:“何事惊叫,扰我清幽。”
  正曰:“刘皇叔,已得荆襄九郡,现欲攻取西川,孟起若助皇叔大业,则杀进许昌,报主公父弟之仇,指日可待也。”
  超如梦方醒,急起身曰:“果如孝直所言,点二十万军马入蜀”。超即刻命人取甲胄宝马,雍凉之兵久离战阵,皆如豺狼虎豹,同法正、庞德,率八员健将,二十万军马入蜀,又有氐羌四王前来助阵,哪四王?兴国氐王阿贵、白顷氐王千万、兴和氐王窦茂、阴平氐王雷定,四王各有数万人马,浩浩荡荡入蜀而来,雍凉事务皆托付叔父韩遂。
  刘璋闻马超联合张鲁,率大军入蜀,跌坐于地。急召手下计议,昔日马超欲联合刘璋,刘璋听从王商之言,拒之。今马超亲率大军来攻,益州震怖。
  璋问群下曰:“马超到来,何以拒之?”
  别架张松进曰:“见居荆州的刘皇叔与主公同宗,加之本人仁慈宽厚,有长者之风。总领荆襄九郡之后,曹丕、孙权皆避其锋芒,何况马超、张鲁乎?主公何不遣使赍书以结好之,使为外援,足可以拒马超、张鲁,蜀中可安矣。”
  时主簿黄权谏曰:“某居西蜀,素知刘备久矣。斯人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曹丕、孙权尚自寒心,其余何足论也。斯人远得士心,近得民望;兼有伏龙凤雏智谋,关、张英勇,赵云、黄忠、魏延为羽翼。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则刘备安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则一国不容二主。若听某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若不听某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
  璋曰:“贼兵犯界,有烧眉之急;若待时清,此是慢计也。”
  璋不从,欲差张松便行。又一人阻而谏曰:“不可!不可!”
  璋视之,乃帐前从事官王累也。累顿首而言曰:“主公今听张松之说,自取其祸。”
  璋曰:“不然。吾结好刘玄德,实欲拒张鲁也。”
  累曰:“马超、张鲁犯界,乃疥癣之疾;刘备入川,是心腹之大患也。况刘备世之枭雄,先事曹操,便思谋害;后从刘表,便夺荆州。心术如此,安可同处?今召之,西川休矣!”
  璋叱曰:“再休乱道!玄德是我宗兄,他安肯有夺我基业之心也?”
  张松于是得令乘马引仆从,望荆州界上而来。前至郢州界口,忽见一队军马,约有五百余骑,为首一员大将,威风凛凛,马道相迎。那员将问曰:“来者莫非张别驾乎?”
  松曰:“然也。”
  那员将慌忙下马,声喏曰:“赵云等候多时。”
  松曰:“莫非常山赵子龙也?”
  云曰:“然。某奉主公刘玄德命,为大夫远涉路途,鞍马驱驰,特命赵云聊奉酒食,护送大夫,以卫回程。”
  言罢,军士捧过酒食来,云跪而进之。松自思曰:“人言刘玄德宽仁爱客,今果如此远接!”
  遂与子龙饮了数杯,上马同行,来到荆州界首。是日天晚,前到馆舍,见门外两边百余人侍立,击鼓相接。一将于马头前施礼曰:“奉主公刘玄德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遣关某洒扫驿庭,以待宿歇。”松下马与云长同入馆舍相待。酒礼已设毕。云长、子龙再三谦让,而后方坐,殷勤相劝。饮至更阑,宿了一宵。
  次日早膳毕,来见玄德。上马行不到三五里,远远一簇人马到,当中乃是大汉刘皇叔,左有卧龙,右有凤雏,遥见张松,早先下马等候相见。玄德曰:“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闻回都,专此相接。倘蒙不弃,到荒州暂歇车马片时,以叙渴仰之私,未知大夫肯容否?”
  松大喜,遂上马。皇叔等与张松并辔而入荆州,设宴管待。坐间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一事,亦不动问刘璋安乐否,并川中人品等项。席之所以言及者,松一一对答,也只等刘玄德开言,然后说之。玄德并孔明亦默然不题。松曰:“今皇叔守荆州,还有几郡?”
  孔明答曰:“占居荆襄九郡,北有曹丕,东有孙权,每欲鲸吞。”
  松曰:“东吴据六郡八十一县,民强国富,犹且不知足耶?”
  庞统曰:“吾主公乃汉帝皇叔,其他皆汉之蟊贼,以霸道居之,惟智者不平焉。”
  玄德曰:“二公休言。吾有何德,岂敢望居高位而守城池乎?”
  松曰:“不然。‘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惟有德者居之。’何况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据荆襄,便代正统而即帝位,亦不分外。”
  玄德拱手,惶恐而谢曰:“如公所言,吾何敢当之!”
  自此,一连留张松饮宴三日,并不提起川中之事。松辞去,于十里长亭设宴送行。玄德举酒与松曰:“甚荷大夫不外,肯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日听教?”乃潸然泪下。
  张松自思:“玄德有尧、舜之风,令取西川,成吾愿也。”这才呈上书信。玄德拆视之。
  书曰:族弟刘璋拜手致书于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誉,蜀道崎岖,未及赍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伏”,朋友尚然,况宗族乎?今马超、张鲁在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倘肯俯念宗族之亲,援以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唇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专候车骑。宗弟璋再拜奉书。
  松遂言曰:“松亦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
  玄德曰:“故知如此,但未有安迹之所而容身也。”
  松曰:“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人杰地灵,带甲十万;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玄德曰:“备安敢当如此?”
  松曰:“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也。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马超、张鲁在北,为人不武,赏罚不明,号令不行,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为明公取西川,然后北图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明公若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明公钧意若何?”
  玄德曰:“深感君恩。备虽艰窘,奈刘季玉与备同宗,若相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松曰:“明公知天时人事乎?若以人事而背天时,恐日月逝矣!大丈夫处世,当以努力建功立业,着鞭在先。今若乘时不取,为他人取之,悔之晚矣。”
  玄德曰:“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松于袖中取出一图,递与玄德,曰:“松感荷难尽,故献此图。上报明公知遇之恩也。但将此图观看,一日便知蜀中之道矣。”
  玄德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具载明白。
  松又曰:“明公可速图之。”
  玄德拱手谢曰:“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相期,必当厚报。”
  松曰:“松遇仁义之主,不得不尽情相告焉,岂敢望报乎!”
  二人相别,孔明、士元皆拜于长亭之下,云长等皆送数十里方回。张松望西川而去,玄德等自回荆州。玄德遂请众将同议起兵西行。
  孔明曰:“荆州重地,必须分兵守之。”
  玄德曰:“吾与士元、黄忠、魏延前去,军师可与元直、云长、益德、子龙守之。”
  孔明应允了。次日,孔明总守荆州;关公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元直领四郡巡江;张飞屯江陵,赵云屯江夏防东吴。玄德令黄忠为前部,魏延为后军。玄德自与刘封、关平在中军,马步兵五万起程。临行,廖化引一军来降。玄德教廖化辅佐云长以拒曹丕。
  玄德遂引兵望西川进发。行不到数程,张松友孟达接着,拜见玄德,说:“刘益州令某领兵四千,远来迎接。”
  玄德使人入益州,先报刘璋。璋便发书,告报沿途州郡供给钱粮,动以万计。璋自涪城,亲接玄德,即下令准备车乘帐幔,旌旗铠甲,并皆一新。主簿黄权忙入谏曰:“主公此去,必被刘备之害也。某食禄多年,不忍主公中他人奸计。望三思之!”
  张松曰:“黄权疏间宗族之义,滋长寇盗之威,实无益于主公。”
  璋大喝权曰:“吾意以决,汝何逆之!”
  权叩首碎破,流血满面,近前口衔璋衣而谏。璋大怒,扯衣而起。权不放,顿落门牙两个。璋叱左右推出黄权。权大哭而归。
  璋欲行,以人叫曰:“黄公衡直言不纳,欲就死地耶!”
  伏于阶前而谏。璋视之,乃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叩首谏曰:“窃闻‘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争友,则身不失于令名;父有争之,则身不陷于不义’。黄公衡忠义之言,何不纳之?若容刘备入川,是纵虎于山,将盐点茶也,何能制之乎?”
  璋曰:“玄德是吾宗兄,安背亲而向疏也?再言者斩!”
  叱左右推出李恢。张松曰:“今蜀中文官各顾妻子,不复与主公守关;诸将恃功骄傲,欲有外意。不得刘皇叔,则敌攻于外,民变于内,必败之道也。”
  璋曰:“如公之言,深于吾有益也。”
  次日,上马出榆桥门。前面人报:“广陵王累,自用绳索倒吊于城门之上,以手持文,一手仗剑,口称如谏不从,自割断绳索,撞死于此地。”
  刘璋教取所执谏文以观之。其文曰:
  益州从事臣广陵王累,泣血恳告而言曰:昔古者,尧立取谏之鼓,舜置诽谤之木,食苦口之味,纳逆耳之言。楚怀王会盟于武关,不听屈原之言,囚于秦邦;吴夫差约会于黄池,不纳子胥之谏,诱于越国。今主公轻离大郡,与刘备见于涪城,恐有去路而无回路矣。倘沐回心,斩张松于市曹,绝刘备之盟约,则蜀之老幼万幸矣!主公之基业万幸矣!惟垂察焉。
  刘璋观毕,大怒而言曰:“吾与仁者之人相会,如亲芝兰,汝何数侮于吾耶!”
  王累大叫一声“惜哉”,自割断其索,撞死于地。刘璋将三万人马,往涪城而来。后车乘装载资粮钱帛一千余俩,来接玄德。
  却说玄德前军已到垫江。所到之处,一者是西川供给之厚;二者是玄德号令严明,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之。于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提老携幼,满路观瞻,焚香礼拜。玄德皆抚慰之。忽张松来见庞统。松曰:“今于涪城相会,疾便可图之,大事即定矣。机会切不可失。”统曰:“此意且不可言。待二刘相见了,方进言之。若预走泄,于中有变。”
  张松乃秘而不言矣。涪城离成都三百六十里。璋已到,使人迎接玄德。两军皆屯于涪江之上。玄德入城,与璋相见,各叙兄弟之情。讲礼毕,备挥泪以诉汉朝宗族。筵散,各回寨中安歇。
  璋与众官曰:“可笑黄权、王累等辈,不知宗兄之心,妄相猜疑。吾今日见之,真仁义之人也。吾得为外助,又何虑马超、张鲁耶?非张松则失此羽翼。”
  当夜,脱所穿绿袍,并黄金五百两,令人往成都赐与张松。璋对众官喜而言曰:“吾结好玄德,夜卧安矣。”
  时手下将佐刘璝、泠苞、张任、邓贤这一般儿蜀中文官武将。单表张任,乃是赵子龙的师兄,本书上部第十杰,出奏曰:“主公且休为喜。刘备心意难测,柔中有刚,难以度处。倘一时有变,未可量也。”
  璋笑曰:“汝等皆心术之人也。吾兄岂有外心哉!”遂归帐中而宿。
  却说玄德归到寨中,庞统入谏曰:“主公今日席上见刘季玉动静乎?”
  玄德曰:“季玉真诚,真吾弟也。”
  统曰:“季玉虽善,其刘璝、张任等各抱不平,睨视主公,中间吉凶未可保也。以统之计,莫若来日设宴,请刘季玉赴席;于壁衣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主公掷杯为号,就筵上杀之;一拥入成都,刀不出鞘,弓不上弦,可坐而定也。”
  玄德曰:“季玉是吾同宗骨肉,诚心待我。更兼吾初到蜀中,恩信未立,若行此事,上天不容,下民亦怨矣。公之谋,虽霸者亦不为也。如此,则不义矣。”
  统曰:“非统所见如此,是张松自来,所言事不宜迟,只在早晚可图之。”
  张松入见曰:“某等非为自己,顺天命也。”
  玄德曰:“刘季玉与吾同宗,不忍取之。”。
  松曰:“明公差矣。若不如此,张鲁与蜀有杀父之仇,其人必取也。今主公不可久住,当速图之!切谓主公远涉山川,驱驰士马,既到此地,进则有功,退则无益。若执其狐疑之心,迁延日久,师老财废。不但如此,又恐机谋一泄被他人所算,那时主公何处归着?不如乘此天与之时,人归之际,而出其不意,以立基业。诚有为之时,不可失也!”
  不知玄德允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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