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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法正说马氏 同心归炎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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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徐庶来到益州,来见师弟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郿人也,贤士法真之子,昔日与徐庶同学兵书智略。庶见正,备说:“曹操残暴不仁,杀贤荼士,欲害家母,只可同忧,不可同乐。吾已将心许刘皇叔矣,专欲与贤弟议之。”
  法正曰:“吾料刘璋非吾主也,已有心见刘皇叔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徐庶曰:“皇叔新得荆州,基业维稳,加之东有孙权,西有刘璋,北有曹操。今有卧龙凤雏出山辅佐刘皇叔,汉室不久复兴。皇叔账下纵有关张赵黄魏等万人敌之大将,目今实则夹缝求生。今命吾来见贤弟,孝直可知为何事?”
  法正抚掌大笑曰:“吾已知之,此必是卧龙凤雏之计也,元直与我师出同门,使汝来寻我,一则叙同窗之情,二则施苏秦‘合从之计’尔!”
  徐庶曰:“既然孝直以料之,那可知如何施‘合从之计’也?”
  法正曰:“元直明知故问,东吴孙权坐观成败,西蜀刘璋自顾不暇。今曹操百万大军南下,被皇叔阻于襄阳,曹操围攻襄阳已数月,唯有凉州马超、韩遂,方可解皇叔之危!”
  徐庶曰:“事不宜迟,计将安出?”
  法正曰:“须有皇叔引荐信,待我往许昌走一遭,说服马卫尉,共兴汉室!”
  徐庶曰:“实不相瞒,庞士元已得皇叔书信于吾,料吾此行必成!”
  法正叹曰:“奈何天下知士,所见略同也!”遂挂辞蜀中官职,法正时尚无家眷,遂孤身赴往邺城,你道汉帝在许都,九卿之卫尉为何在邺城?此乃奸雄曹操之计也,虽高官厚禄马腾,实则软禁马腾一族,昔日衣带诏事,操岂能忘,只因忌惮马超,不得南下,遂施此计也。
  却说法正假作邺城人打扮,来到卫尉府门首,见一老吏鞠躬施礼,求见马将军,那老吏便问:“先生自何而来?”
  正曰:“某乃扶风人,与马将军同乡,特来相见。”老吏遂内报知马腾,马腾自思:“我在扶风贫贱时,并无朋友,我到此已久,亦未见一故旧,今日如何有同乡相访?”正沉吟间,法正已立于阶下。马腾月明之下,见其人清标俊雅,年少有为,不敢遽问,就迎接上厅,各施礼毕,序宾主而坐。
  便问:“公子从何而来?有何贵干?高名贵姓?”正答曰:“某虽将军同乡,久出在外。先世曾遗下主剑三口,真希世之珍,不敢言价,但追求天下英雄豪杰,先观其人,次卖此剑。已将两口卖与两个人,止这口剑,未遇其主。闻将军与某同乡,为天下英杰,特来卖此宝剑,不是虚誉,实出本心。早间伺候半日,知将军公出未回,今薄暮特来相谒。此剑:暗临黑水蛟龙泣,潜倚空山鬼魅惊。埋藏千万年,价值数千金。若遇奇男子,铮然自有声。何须出囊钱?物各归主人。君若得此剑,威令满乾坤!”
  马腾见法正夸美这口剑,又识己为豪杰,心下甚喜,便起身近前曰:“马腾自入邺以来,世人皆谓吾年老苟安,今见先生持宝剑而见谕,深蒙过奖,腾何敢当?愿求宝剑一观。”
  正遂递与马腾,腾接到手,拔剑观看,灯光之下,宝气冲霄,霜锋射斗:马腾平日最爱剑,今日见此宝剑,十分爱慕,因恨囊橐空虚,不敢问价,但云:“公有宝剑三口,那两口得价几何?”
  正曰:“适问曾说,先观其人,次后卖剑,不论价值多寡,如得其人,即将宝剑相赠,何须言价?久闻将军天下豪杰,以此特来相见,宝剑有主矣!”
  马腾起谢曰:“宝剑虽蒙见惠,但腾为人恐未相称。”
  正曰:“若不相称,虽与万金,亦不敢以轻售也。”
  马腾大喜,分付家僮置酒相款,因问:“此宝剑可有名乎?”
  正曰:“俱各有名:一口是天子剑,一口是宰相剑,一口是元戎剑。天子剑乃是‘白虹紫电’双股,宰相剑乃是‘龙泉大阿’两柄,元戎剑乃是‘干将莫邪’。夫‘白虹紫电’,乃是吴王剑名,悬于壁上,邪魅遁形,诸怪敛迹,真宝剑也!‘龙泉太阿,乃是宿焕见牛斗宿中常有云气,自下而上,光芒掩昧,焕随于有光去处掘地,得二石匣,中藏宝剑二口,一名‘龙泉’,一名‘太阿’,而牛斗之间,无复光芒矣。‘干将莫邪’乃后周吴王阖庐所造,雌雄二剑,虽出人力所为,实按天时,应星宿,合阴阳,观炉火,十数年方铸成此剑,磨碣有法,修造有度,非止一日,遂名‘干将莫邪’。然吾之宝剑,非特此耳,观人象德,各有所宜。如有天子八德,而后得佩此剑,给以翌圣化也。”
  腾曰:“何谓天子八德?”
  正曰:“八德乃仁、孝、聪、明、敬、刚、俭、学也。”
  腾曰:“宰相剑,亦有德也?”
  法正曰:“宰相如无八德,亦难佩带此剑。”
  腾曰:“何谓宰相八德?”正曰:“忠、正、明、辨、恕、容、宽、厚是也。”
  腾曰:“天子宰相二剑,既闻命矣;然不知此剑为元戎剑,亦有德乎?”
  正曰:“元戎剑岂可无德?”腾曰:“请言之。”
  正曰:“廉、果、智、腾、仁、勇、严、明是也。”
  腾曰:“先生宝剑真为天下奇绝。但不知那两口剑,卖与何人,亦可得闻乎?”
  正曰:“天子剑前卖与豫州牧刘皇叔矣。”
  腾曰:“先生见玄德有何征验,将此剑卖与他?”
  正曰:“大树车盖,龙颜特异,马跃䆄溪,伏龙凤雏,爰立赤帜,五星聚会,大度宽仁,出乎其类。此公有天子福德,前在新野,已将此对剑卖与他。”
  腾曰:“宰相二剑卖与谁?”
  正曰:“卖与琅琊孔明、襄阳庞统。”
  腾曰:“有何证验?”
  正曰:“翌运元勋,经纶汉室,诸葛卧龙,谋定天下,凤雏庞统,冠冕南州,此二公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前一破曹军博望坡,二败曹军于新野,计取荆州,固守襄阳,以不过数万之师,挡得曹操百万大军,已卖与他二人。”
  腾听罢笑曰:“先生已将宝剑卖与皇叔及伏龙凤雏,可谓得人矣!今将此元戎剑,欲卖与吾人,但腾日渐年老,又无为将八德,不亦负此剑乎?”
  正曰:“将军已老,少将军尚当壮年也。观少将军,有信布之勇,不为过也,但未遇识主耳。昔千里马未遇伯乐,杂于槽枥之间,遭入奴隶之手,与常马等也。及一遇伯乐,知其为千里麒骥。长嘶大鸣,追电绝尘,为天下之正马也。故古人有云:‘向北长鸣夭外远,临风斜控日边还。’即少将军碌碌人后,未遇识主,不知其为元戎也!苟得遇识主,言听计用,枢动天地,变化风三,坐镇中原,出警入跸享九袭之荣,极人臣之贵,则非今日之碌碌也。”
  马腾见法正说到此处,不觉长呼慨叹,触动念头,便道:“闻先生之言,如照肝胆,腾在此质日久,一筹未展,百计难施。前屡次上表削孟德军权,陛下不听,纵曹操横行,大事去矣!腾苟延岁月耳!”
  正曰:“将军差矣!正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佐,以将军之抱负,岂可按迹衡门,为扶风一钓叟耶?昔日将军先祖伏波,弃暗投明,辅佐光武中兴汉室,今日汉室复兴与否,全丈将军!”
  腾又长叹曰:“先生今晚来见,语言动人,议论出众,非独卖剑,决有深意也,我于月明之下,灯烛之前,细观举动,先生非益州之法孝直乎?”
  孝直离席起谢曰:“久慕重名,不敢遽见,今拜卫尉,实有深意,将军看破,岂容自隐?小子便是法正。”
  马腾大笑,握正手曰:“先生天下豪杰,人中之英杰也!昔日我与刘皇叔,歃血衣带诏,共诛逆贼,复兴汉室,但不知先生有何见谕?”
  正曰:“皇叔实是长者,暂屈荆州,终成大事,将军肯从愚见,我请将军与一物为蛰。”
  贵似连城和氏璧,奇如照殿夜明珠,
  休言吕望千条计,不及区区一纸书!”
  马腾问是何物?法正离席拜曰:“事已至此,正实言之,乃是将军项上头与将军邺城百口族命!”
  马腾顿出大汗,不解其意。法正以卖剑为由,说马腾令子超归汉,遂于衣襟下取角书一封,递与马腾:“此乃刘皇叔之书信!”
  信曰:“书至卫尉马腾:寿成兄,久别无恙,与君相别数十载,甚为思念。今汉室疲敝,曹氏当权,横行朝野,不下王莽、董卓之暴,汉室之大不幸也。吾昔日与君共受衣带诏,同讨曹贼,今寿成兄,陷身邺城,吾实孤掌难鸣。若寿成兄,书信于侄超,尽起西凉之众,攻操之后,吾举荆襄之兵制贼于前,破曹之日,迎帝还旧都,救寿成兄于邺。则汉室可兴,伏波志展也!书至之日,望兄速决。”
  腾深感其说,遂书二封,一封命往荆州,一封于法正。又秘取一宝卷,与正曰:“孝直公子,与吾儿孟起同年而生,汝较之吾儿,沉稳智博,吾心已决。汝携此汉帝讨曹贼之衣带诏投孟起,此乃吾命人从操处偷盗而来。今日之后,公子多多在旁谆导孟起,使孟起功成名就,安处先祖伏波之位。勿生他念,为英布、隗嚣之辈,万劫不复,余无复言。”
  法正得书信衣带诏,恐久生变,即日拜别。
  却说法正离邺城到槐里,入得城来,看三秦景致,山川秀丽,风土淳厚,今属雍州,人物繁盛,地理险阻。到偏将军府大门外,令左右报入内,说益州法正来见。左右人内报与马超,马超曰:“法正为何来见?”
  傍有校尉庞德曰:“吾闻法正乃说客也,虽古之苏秦、张仪皆所不及。前闻其辞官西川,归附刘备,此来必是为刘备作说客耳!少将军当斟酌之。”
  超曰:“如彼下说词,吾有宝剑,正欲诛此狂士。”
  德曰:“法正名在益州,天下所知也,虽刘璋亦不加诛,少将军但当以礼相处,不可轻听其言可也。”
  马超吩咐左右,请法正入内相见。法正入内,与马超行礼毕,马超曰:“闻公已投刘备麾下,今来有何见教?”
  正曰:“臣因皇叔书信招臣入荆州,前已辞归扶风。昨闻曹操围襄阳,差人累次召臣,臣已无心功名久矣,但念皇叔乃长者,当受知遇之恩,今特往一见,即回归扶风。适过三秦,闻卫尉与少将军乃有德之主,威名重于雍凉,东备白骑,北破匈奴,西服羌胡,三辅甚爱之,于路无一人不称颂其德,臣平日仰慕,尚欲请见,今既亲到三秦,岂能不求一见以慰渴仰之怀耶?”
  超闻正语甚喜,延之客席。饮酒间,超问正曰:“方今诸侯纷争,曹刘交兵,以先生识见,何国当兴,何国当亡?必有废兴存亡之数,先生深晓世务,平日定有预见。”
  正曰:”若论天下之势,汉室当复兴,曹贼终灭亡。观刘皇叔故居,昔门前树大如车盖,已有征瑞,即今席卷荆州,智取襄阳,四方郡县响应,不两月得地方五千余里,天下归心,诸侯仰德,正虽三秦人,闻皇叔到新野,不远千里而来,以求一见。天下英雄,俱请求归附,文如伏龙凤雏,武有黄忠魏延,皆天下豪杰。正夜观天象,知皇叔将来为天下主也,据曹今日虽强大,百姓不得已归之,若一旦挫动锐气,百姓必相离叛,曹氏岂能久耶,正见人心如此顺应,所以知汉业当兴,不待推论而可知也。”
  超闻法正之言,急起身执一杯酒奉正曰:“据先生之言,皇叔决得天下。我亦尝思今日虽替父守雍州,但孤立于此,恐难久远。适闻先生之言,感动我平日忧虑之怀,今亦欲属心于汉,不识先生肯荐引之乎?”
  正曰:“某深慕少将军之贤,归扶风日,即来请见,倘少将军有心归汉,皇叔极大度能客人,正如引进,皇叔必患难相保,与少将军共享富贵也,少将军亦免平日忧虑之怀矣。”
  庞德在屏后听法正说马超,又见马超已被法正说倒,急从屏风后转身出来,近超前曰:“少将军不可听法正之言,恐曹操得知,必杀邺城老将军及族人,少将军负背父之名,大不孝之罪,将何以应之乎?此远有所慕,而近有所遣也!”
  正大笑不止,庞德曰:“公何笑?”
  正曰:“我笑校尉不知生死,不晓时务,不能真知曹贼为人,所以大笑也!”
  德曰:“何为生死?”
  正曰:“大夫孔融受封东海,镇守青州,带甲十余万,一朝入朝,深陷曹营!曹贼缚而杀之,如鸡犬尔,以大夫之见,可谓不知生死矣?”
  德曰:“何谓不晓时势?”
  正曰:“天下有一定之时,有一定之势。方今时尚未定,势亦未定,曹操恃己强暴,未晓天命,虽图天下,而未得其时也;不都洛阳,而都许昌,虽霸诸侯,而失人心,未得其势也。皇叔隆准龙颜,行动时有瑞云现于其上,马跃檀溪,伏龙凤雏,天命有归,百代真命,入荆之初,兵不血刃,知人任使,人心归附,得天下之时,审天下之势,惟皇叔为能也,校尉不欲少将军归汉,所以不晓时势也。”
  德曰:“如何不能知曹操为人?”
  正曰:“曹操世之奸雄,须用之时,如张秀臧霸,久未封侯,一旦举兵伐之,使二人再无宁日,观此知二人亦难自保,不早为之计,少将军孤立于此,倘曹操破荆州而转兵于关中,少将军能御之乎,校尉不知曹操为人,于此可见矣!”
  庞德被法正说得无言可答,马超叱之曰:“法孝直之言,深合道理。同孝直降皇叔,倘曹操闻知来伐,吾即与皇叔合兵一处,同力破曹,此不易之长策也。奈何……”
  正曰:“少将军所患者二名也,一惧不孝之名,二乃师出无名,实不相瞒,前番吾取道邺城,拜见卫尉,已得卫尉大人书信在此,又有陛下讨操之衣带诏,上有国舅董承五人,为国捐躯,只存卫尉大人与刘皇叔,卫尉如今身陷邺城,九死一生,望汝与皇叔同仇敌忾,共兴汉室。”
  法正遂将马腾家书与衣带诏呈上。超拆书视之。书曰:
  父家书致孟起:伏念汉室不幸而遭遇操贼专权,黎庶雕残,致使奸臣秉政,欺君罔上,结党成群,天下之人无不欲食其肉也。为子之道,忠孝两难全,儿当以忠义为先,匡扶汉室,以乘先祖伏波之志。刘豫州昔年与吾共受衣带诏,戮力同讨曹贼,乃汉室之胄,亦是汝之叔父。今曹操尽起百万之兵下江南,汝当率西凉之兵以攻操之后,皇叔约定举荆、襄之众以遏操之威,则逆操可擒,奸党可灭,仇辱可报,汉室可兴。诚能如是,幸莫大焉!扶风知士法孝直,与汝同岁,智谋广大,儿当以师事之,多虚心求教,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书不尽言,儿当谨尊。
  马超看毕,遂拜法正为军师,法正年长数月,以兄称之,遂回书玄德。
  侄儿马超稽首顿首上言:派流支远,而终归巨海;群燕飞鸣,而必栖梁栋,雍凉地处西隅,未沾王化,仰闻汉德,渐至日升。三破曹操,而得荆州;仁昭天下,而吴蜀畏威;天下归心,英雄顺附。超等愿从叔命,任为驱使,土地人民,皆属统理,惟刘皇叔鉴纳。臣超不胜佩服感戴之至。
  命庞德亲自护书到荆州,玄德览书甚喜。庞德又将进贡大宛马白壁,设于皇叔前,皇叔命收讫,仍管待庞德甚厚。德见皇叔君臣相待如宾客,卧龙凤雏,关张赵黄魏等皆恩若兄弟,饮食帷帐,皆如皇叔,心中益喜,自思皇叔真长者,法正之言不诬也。
  次日德辞皇叔返国,皇叔以手书回答,付庞德,仍赏赐甚优。庞德回见马超,备道皇叔盛德,超大喜,庞德将皇叔手书呈上,超拆书捧读,书曰:
  刘备书侄超:备闻马家军之名久矣,乃马伏波之裔,世代名将,德被雍凉,误为曹属,人知其非,幸蒙不弃,与吾结好,协力赞襄,共兴汉室,凡有谋猷,相赖辅翼,疆宇宏开,咸归一统。懋著元功,君基布展,带砺山河,共享富贵。如有艰险,誓相救援。侄其鉴之。
  超读完手书,命左右收于书笥。自此马超已归刘皇叔矣。。
  却说法正说了马超归汉,留助马超,出谋划策,为超之左膀右臂。一日,超招法正、庞德,出兵攻关中,欲袭曹军之后,以解襄阳之围。遂招部下八员健将一同商议起兵之事。
  不知马超起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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