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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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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西被安排到了寨中一个客舍之中休息。房间十分古朴,通体的木制结构,屋里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张木床。
  晋西坐在桌旁,一个俏美的小丫头给他上了一壶茶,几碟点心。他看了看欲要转身离去的小丫头,笑道:“这位姑娘慢走。”
  小丫头本来收起托盘,两手交叠抱着,被他这么一声姑娘慢走吓了一跳,托盘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小丫头的尖叫也适时刺痛了晋西的耳朵。
  晋西无奈,站起走到小丫头面前,说道:“姑娘,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感谢一下姑娘。”
  小丫头双肩微颤,头呼地一下就低了下去,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顺道:“贵客客气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了。”
  说完竟不待晋西反应,低着头径直绕过晋西,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飞也似的跑开了。
  晋西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语道:“我有那么可怕么。。。”碰了个软钉子的他只能坐回原地,倒了杯茶。茶水一俟流出壶嘴,一股浓浓的茶香便飘散开来。水一入杯,一抹晶莹剔透的翠绿便在茶杯中荡漾。
  “好茶,好茶,”晋西不禁赞道。他自小在紫云宗长大,虽是个孤儿,但是师父对他极好,而他的师父也是个雅人,极为好茶道。耳濡目染之下,晋西也多少懂得一些茶方面的东西。
  这边喝了口茶,又拈起几块糕点放入嘴中。入口软糯,一股异样的芳香在晋西的味蕾上炸开。
  “真是享受啊,一边做着行侠仗义之事,还能有如此美味的东西满足口腹之欲。”晋西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不多时,院子里面开始逐渐热闹了起来,似乎也是来此助拳的义士。
  “咱怕他个熊?今夜他们要是敢来,大家伙并肩子上剁了他就完了。”
  晋西听得院中有人大声呼和,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书中描写的果然是十分传神,连这股子粗放劲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自忖就算出去结交,凭着自己这么小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引人注意,索性自己在屋里待着,助拳时多出些力也就罢了。
  于是晋西摆了个修行的姿势,集中意识修行了起来。师父曾经说过,修行之事如逆水行舟,不可一日懈怠,他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吃过晚饭以后,左右无事,晋西便迈步出了房门,在附近走动。这处院落不小,几处房舍错落有致。
  晋西脚下不停,转过门去才发现,原来这时寨中已经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一队队服饰一致,手执钢刀的壮年男子在寨中来回逡巡,一些管事模样的人到处察看,安排防卫事宜。
  晋西心中一凛,不再到处乱逛,而是转身回到屋中,自己定心定意,调节状态,准备可能出现的大战。
  夜,深了。
  一阵阵兵刃交击声,大声呼和声将陷入修炼状态的晋西惊醒。“来了吗?”晋西自语。
  说罢,抓起长剑青雨发足狂奔。及至他赶到主寨之中,里面已经熙熙攘攘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屋中灯火通明,燕青安然坐在主位上,两边的椅子也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一部分没有座位,散乱地站在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地站着。
  燕青手一挥,往下压了压,朗声说道:“各位同道,我燕青代表燕云寨感谢众位在我燕云寨身处危机之时伸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如今贼人已经攻上山来,不多时便可攻入此地。”
  他顿了顿,“到时还要仰仗诸位施以援手,以正这人间正道!”
  堂中众人轰然应诺,一时间群情激愤,各执兵器在手,仿若下一刻就要跟自己仇人拼命一般。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一个声音响起。
  晋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十八九岁,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背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
  纷纷杂杂的吵闹声渐渐平息了下去,那个青衣人向前一步,先向着燕青施了一礼,又对着堂中其他人抱了抱拳,说道:“在下云州李轩逸,途经此地之时听燕老英雄说近日将有歹人前来行凶,故而留在此地。此时斗胆向老英雄请教为何如今贼人已至,不让我等出手,反而只靠那些普通人前去阻挡?”
  燕青眼中精光一闪,片刻后大声笑到:“李公子果然侠义心肠,只不过这寨中之事原本乃是我一家之事,只因贼人势大才请求众位英雄的帮助,怎可如今就让众位出手?况且守护寨子也是每一个寨中人的本分,众位只需留在此地,等候最后的决战即可。”
  李轩逸还待说什么,只不过旁边的一名老者拉住他的衣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晋西本身也对比有些疑问,为何燕青不请他们出手,反而在徒然浪费寨中人的性命。但见此情景,他也不好多言。
  其余众人在燕青说完以后,纷纷大声赞道:“燕老英雄高义!”
  晋西摇了摇头,穿过大声呼喊的人群,向李轩逸走去。
  “这位李兄请了,在下麟州晋西,在下与李兄相似,也是受燕老英雄所邀留下帮忙,方才李兄所问之事,在下心中也有疑惑,不知李兄是何看法?”
  李轩逸一怔,上下打量了晋西一番,才抱拳道:“在下也是不知啊,唉,我们众多同道在此,何惧那歹人?只不过燕老英雄一意孤行,只派出普通寨中百姓,徒增伤亡。”
  晋西默然,良久后才道:“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李轩逸紧接着说道:“在下也有同感,不若我们出去一探究竟如何?不管怎么说,我们出去帮忙,也能让普通百姓少些伤亡。”
  晋西点头应是。李轩逸又拉过旁边的老者,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长辈,这一次带领我出来历练。”
  两人达成一致后,老者并没有反对,于是一行三人悄悄离开了正堂。
  一出正堂,外面喊声顿时大了许多。三人循着喊声方向向前走去,沿途许多寨中守卫手执钢刀火把急匆匆地向寨门方向跑去。
  远远的可以看见寨门的时候,三人停下了脚步。寨门处灯火通明,一队人马各执兵器,与寨中守卫乒乒乓乓战做一团。
  晋西一看,敌方这队人马战力不弱,竟有不少识络初阶的修士,寨中守卫明显不敌,只仰仗着人马众多才堪堪抵住,于是抽出长剑就要上去帮忙。
  他拔出长剑,脚下刚一用力的功夫,便有一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股大力拉住了他。
  他回头一望,原来是那位老者出手了。再一瞧,不禁乐了,那李轩逸与他想法相同,也要上去帮忙,此时正被老者拎着脖子,两脚乱蹬。
  老者对晋西出手还算客气,顶多就是用力拉住他,可这李轩逸在这老者手里是妥妥的小家伙,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放我下来,五叔!”李轩逸哇哇乱叫。
  “哼”老者轻哼一声,随手往下一顿,李轩逸已经跌坐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说你多少遍了!”老者不满的训斥道,“还有你小子,本事倒是不错,已经识络三阶,就是脑子差了点。”
  “这。。。请前辈解惑。”晋西躬身道。
  “解惑解惑,解个屁的惑,现在不要动,安心找个地方看着。看完了,再说!”
  晋西心中奇怪,但却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只能跟着老者跳上寨中房子的房顶,心中虽然心中焦急寨中守卫的伤亡,但在老者的注视下,他也毫无办法。
  李轩逸苦着脸悄悄向晋西说道:“那啥,那个,五叔是带着我出来历练的,平时基本上什么事都由着我自己做主,只有偶尔遇到大事之时才会干预,而巧的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他对而我错。”说完悄悄偏头看了一眼老者,老者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把头摆正。
  晋西看着李轩逸的苦瓜脸,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不如暂且听五叔的话,安静看着吧!
  攻寨的那一队人马因为里面有众多修士,虽然寨中守卫数倍于他们,但也只能是稍微降低一下他们向前移动的速度。
  天平已经开始逐渐向攻的一方倾斜,二者交战的中心慢慢向着寨子中心的方向移动。
  晋西等人站在屋顶,眼见对方一行人本事不错,寨中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悲凉的感觉。同时又想起五叔的话,加上李轩逸所说五叔判断基本都是对的,又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随着距离的接近,晋西他们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听清楚他们在打斗之中的呼喊了。
  “兄弟们,加油,我们忍了这么久,谋划这么多年,手刃仇人就在眼前!”
  “挡住,都给我往前,不许后腿,哼,一群贱民而已,哪里会是寨主的对手!”
  诡异,这是此刻晋西心中的想法。他转头,看见李轩逸同时也在用眼神盯着自己。看来,他也听到了,并且,也有了跟晋西一样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燕青所说的,这一伙人明明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暴徒,此次前来是要劫掠。可是,眼前这伙人所喊出的为何会是复仇?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晋西和李轩逸二人,他们心中一跳,瞬间感觉一阵阵后怕。这事,恐怕跟他们所想有所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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