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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天棋手拿玉笛,合身向谢鱼欢扑去。谢鱼欢眼中只看到一片绿芒,这绿芒竟已将狼天棋身影完全遮住,不由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小子功法如此深厚!”他强提一口气,手捏法诀向前一指,一束红丝向玉笛润心缠去。
红丝和玉笛润心相触,迅速将玉笛包裹起来,不料玉笛只是顿了一顿,便又带着红丝迅疾向谢鱼欢戳来。
这一下大出谢鱼欢意料,仓促间他挥臂在面前一挡,只听“砰”的一声大响,谢鱼欢身体往后滑了出去,撞翻了一张桌子,桌上烛台掉落在地,噗的一声,蜡烛熄灭。
谢鱼欢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潮,随即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呼呼喘着粗气。
狼天棋落在地上,向他盯视片刻,一言不发,一步步向他走去。
正在此时,忽然眼角红芒一闪,一柄红色长剑向他射来,狼天棋往后急退几步,手中玉笛脱手而出,在剑身上一撞,随即倒飞而回,落回狼天棋手中,那长剑却被撞飞了出去。
只见一个人影闪进厅来,接住长剑,赶到谢鱼欢身边将他扶起,急切道:“仙师,你怎么样?”原来是方才逃走的陈天豪。
谢鱼欢重重喘息了几下,低声道:“你怎么才来?”
陈天豪压低声音道:“那处禁制许久未用,我按照仙师指点,很是废了一番力气才将它开启,因此耽搁了。”
谢鱼欢点头道:“那两个恶颜宗的人已被我困住,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不知来历的小子解决掉,不过他修为不低,恐怕你不是他对手。”他向客厅最里面一指,道:“你先把我抱过去,然后引他落入机关。”
陈天豪点点头,将谢鱼欢抱起,放在客厅最里面一张椅子上,回身对狼天棋道:“这位小兄弟,白天我刚刚帮过你,怎么晚上你便跟这两个恶人杀到我家里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狼天棋摇头道:“不是的,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
陈天豪皱眉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狼天棋看向谢鱼欢道:“我要杀他,他是坏人。”
陈天豪道:“你凭什么说他是坏人?”
狼天棋道:“刚才他自己承认了,镇上失踪的那些女子都被他杀了。”
陈天豪眉毛一挑,说道:“哦?那么你是要为那些女子报仇?”
狼天棋点头道:“是。”
陈天豪盯着他道:“你和那些女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她们报仇?”
狼天棋一怔,想了想道:“我不认识她们,我只是觉得他杀她们不对。”
陈天豪冷笑一声道:“那我觉得你杀他不对,我要护着他呢?”
狼天棋看着他,过了片刻道:“你这样也不对。”
陈天豪道:“他曾经有恩于我,如今他落了难,我护着他,这是报恩,有什么不对?”
狼天棋一愣,心中觉得他这样做确实没错,但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说不通,他一时想不清这其中的道理,摇头道:“那我只好先得罪了。”
陈天豪冷笑道:“你这么有把握打得过我?”
狼天棋摇头道:“打不过,也要打。”
陈天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道:“其实我并不想与你动手,可是我与你不同,我是有恩必报的人,所以只好得罪了。”
狼天棋神情有些不自然,心想:“他白天确实帮了我,我这样做是不是忘恩负义?”他正出神时,陈天豪忽然向他身后一指,惊道:“你们两个恶人怎么竟逃出来了。”狼天棋下意识向身后看去,就在这时,陈天豪长剑脱手而出,直刺狼天棋胸口。
狼天棋见两个黑袍人仍在网中,心中正觉奇怪,只听姓王的黑袍人叫道:“小心!”
他察觉一道劲风袭来,心中一惊,他本来正侧身看向身后,这时已来不及回头,左脚急往后撤了一步,顺势转过身来,只见一道红芒闪过,随即右臂一痛,被长剑划出一道伤口。
姓刘的黑袍人呸了一声,骂道:“卑鄙无耻的老王八蛋,以大欺小不说,居然还玩阴的,还要不要你那老脸?”
陈天豪见偷袭不成,心中惋惜,他召回长剑,脸上带着冷笑,也不说话。
狼天棋转回身,他被人偷袭,本应生气,但他没有,却反而松了口气。他盯着陈天豪道:“原来你跟他一样,那么我便没有做错。”他手中玉笛绿芒渐渐亮起,举至身前道:“动手吧。”
陈天豪道:“好,那我便送你一程!”他手捏剑诀,长剑拖着一道红芒向狼天棋攻去,脚下却慢慢向后退了几步。
狼天棋初次对敌,实在没有什么经验,见长剑来势汹汹,威势极大,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挡得住。他运转全身真法祭起玉笛,带着耀眼绿芒向长剑撞去。
他本已做好遭受重创的准备,不料玉笛与长剑相触,竟是丝毫没有停顿便将长剑撞飞出去,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力气击在空处,心中一阵难受,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他稳了稳心神,心中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忽然手下留情了么?”
陈天豪这一剑看似威势极大,其实毫无杀伤力,也只能吓一吓没有修炼过的寻常人,只要有些经验的人便能看出来,可狼天棋偏偏一点经验都没有。
陈天豪不知原由,见狼天棋错估自己这一击之力,竟然险些自己伤了自己,心中也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看这小子道行如此高深,怎么连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但他素来精明,只略一思量便明白其中缘由,心中冷笑:“原来这小子空有一身修为,却不知如何使用。”他看清狼天棋虚实,心中忌惮尽去,大笑两声,重新祭起长剑向狼天棋攻去。
他心中已有计较,并不与狼天棋正面交锋,只是避重就轻,让他虚实难测。果然,没过多长时间,狼天棋已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陈天豪心中得意,猖狂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与老夫动手,未免太不自量力,不如就此罢手,你向我磕头认错,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狼天棋牙关紧咬,并不说话,只是拼尽全力应付眼前长剑,虽然满脸通红,已有些力不从心,但眼神坚毅,不见丝毫退缩。
陈天豪见他如此模样,冷哼一声,更加卖力游斗,这一来,狼天棋更是险象环生。
姓王的黑袍人将情形看在眼里,早已明白其中关键,不断出口指点,奈何狼天棋仓促间不得要领,不禁暗叹口气,不再说话,只是默运功法,希望能早些突破情网束缚。
两人又斗片刻,狼天棋终于支持不住,右腿被长剑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脚下踉跄,显些跌倒。
陈天豪自学道以来,虽时常与谢鱼欢试法,但这是第一次与人生死相搏,开始并无半分底气,岂料狼天棋更不济事,不由越斗越有信心,此时重创狼天棋,更是胜券在握,不由意气风发,也不着急,收回长剑笑道:“还要再打吗?”
狼天棋看着陈天豪,沉默不语,等呼吸渐平,他举起手中玉笛,缓慢而坚定。
陈天豪脸上笑意更浓,他生平初次尝到重挫对手的快意,自然不想这么快便结束,狼天棋此举实在大合心意,笑道:“好,老夫再陪你玩玩!”说完又动起手来。
他这次出手远不如之前狠辣,长剑在狼天棋身边飞来绕去,却不进攻,只是叫狼天棋时时戒备,片刻不得放松,颇有些猫玩老鼠的意思。
狼天棋遭他如此戏弄,心中怒火渐盛,他忽然不再防备,玉笛直向陈天豪射去,看这模样,是想拼个两败俱伤。
陈天豪哈哈大笑道:“这么快便没有耐心了吗?少年人果然沉不住气。”他轻巧躲过玉笛攻击,手捏法诀,长剑在狼天棋身侧一闪而过,又在他左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狼天棋双腿受伤,踉跄几步,虽然摇摇欲坠,却终于强撑着没有跌倒。
陈天豪口中啧啧几声,说道:“小子倒有几分骨气,只是何必自寻死路呢?”
狼天棋不去理他,等稍稍站稳身体,玉笛脱手而出,仍是直直向陈天豪面门射去。
他身体摇摇晃晃,看去弱不禁风,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陈天豪脸上笑意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鸷,他似乎被狼天棋这种自寻死路的固执激怒,再没了说话的兴致,眼中杀意渐起。
他躲过那支更多带着挑衅意味的玉笛,长剑绕狼天棋上下飞舞,越来越急,待剑影散去,狼天棋身上已添了七八道伤口,道道血肉翻起,触目惊心。
狼天棋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陈天豪眼中杀意未去,却也没有立即动手,挑眉道:“还不认输?”
狼天棋盘起双膝,慢慢挺直腰背,他已无力抵抗,也不打算再做无谓挣扎,迎上陈天豪目光,平静道:“你杀我便是,何必多说。”
陈天豪道:“你不怕死?”
狼天棋道:“怕有什么用,你终究是要杀我。”
陈天豪盯着他看了片刻,哈哈大笑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可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别人猜中心思,只要你低头认输,以后跟我做事,我便不杀你,如何?”
狼天棋道:“跟着你们去杀害无辜吗?那样不对,我不会去做。”
陈天豪叹息一声,正要装模作样惋惜几句,却听谢鱼欢冷冷道:“还没玩够吗?快些结果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陈天豪面色一凛,转过身向谢鱼欢躬身道:“是。”他回过身来,长剑毫不犹豫倏地飞出,带着耀眼红芒刺向狼天棋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