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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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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引来鸟儿们的流连,翠色的花边裙随风舞动,时刻彰显着主人的青春与活力,张百灵手里提着一小捆蘑菇和韭菜,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家中走去。
  从小区门口的菜店到张百灵家的路途当中有一小段石子路,时常有各种鸟儿蹦跳在凹凸的石子之间,愉快地啄食着花草洒落的籽粒。张百灵每当经过这段路时,总是习惯性的把提前准备好的草籽或者玉米粒撒在地上,然后蹲在小路一旁静静地体会鸟儿们在觅食时愉悦的心情。但今天由于答应了妈妈买完菜早点回家吃午饭,于是张百灵只好一脸歉意地和鸟儿们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匆匆离去。
  “呱——呱——”远处三两只体型健硕的乌鸦从半空中扑棱着翅膀俯冲下来,几乎贴着张百灵的头顶划过,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张百灵只觉得头顶上从脑后掀起了一阵热风,等她看见忽然冲到自己前方的黑色大鸟后,差点惊得跌坐在地上。地面上受到惊吓的鸟群也一哄而散。
  几分钟后,张百灵依旧感觉心有余悸,好在她终于来到了家门口。家,是人们幸福回归的彼岸,是人们心灵停泊的港湾,是人们最容易找到安全感的庇护所。张百灵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入家中。
  “妈,我回来了。”张百灵把买来的蔬菜放入门口的储菜柜,然后换上了自己的拖鞋,满心期待着餐桌上丰盛的午餐。可当她踏入餐厅的那一刻,眼前骇人的景象使她只觉得两眼一黑,瞬间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当中。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头顶是被烧得彤红的熔岩,灼热的岩浆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地面上发出瘆人的“呲呲”声响,隆隆的炮火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切中的一切都在沦陷。无形的魔爪在黑暗中不断地伸展,耳边尽是女人在临死前不甘的恐怖尖叫,也许下一个要沦陷的生命就是自己。张百灵想要大声呼喊,但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只能任凭这无尽的黑暗将自己一丝一丝地吞噬掉。忽然,透过门缝,张百灵感到了楼道里传来的几分温馨光亮,于是她一把将面前的寝室门推开,扑向那久违的光明……
  楼道里,周正正在如狼似虎地亲吻着一名女生的红唇,有力的大手粗鲁地将对方的睡裙撕破,豆大的泪珠从女生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房顶聚光灯发出的光芒逐渐转变成诡异而刺眼的红色,虚伪的温馨感顷刻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周正仿佛意识到了第三个人的出现,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张百灵,紧接着便发出野兽嘶吼一般的狂笑。
  “啊——!”张百灵抱头失声尖叫起来,明净的脸蛋上一片苍白,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撑破自己柔软的酥胸。她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做同样的梦了,这几天她一直被那天晚上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困扰着,她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告诉她那个禽兽绝不是周正,可她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又令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就是事实。
  张百灵的眼中渗出晶莹的泪水,眼下自己恐惧的心情更多地被担忧所取代,她默默祈祷着刚刚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一幕一定也是梦境中的一部分,她希望梦醒之后自己的妈妈可以一如既往地平安。
  然而,上帝好像总是喜欢在人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开小差。在张百灵家的餐厅里,满地都是破碎的餐盘与刚做好的饭菜,一个身系红色围裙的中年妇女一动不动地平躺在餐桌上,她的左胸前插着一把锐利的匕首,而匕首的主人正懒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足地欣赏着张百灵脸上的表情变化。
  “妈——!”泪如泉涌的张百灵失声尖叫起来,猛得扑向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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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吴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了看身后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妻子早就去上班了,厨房里的保温锅中传出阵阵饭菜的香气。
  “好久没睡这么爽了。”吴靖揉了揉眼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心想这才有点家的味道。自从张春兰被杀的那晚开始,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次休息都是简单地在座椅上靠一会儿或者在局里的沙发上躺几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的他经过昨天整整一下午紧张的录像侦查工作后已经筋疲力尽,于是狠了狠心,给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
  五十三岁的吴靖从警生涯长达30年,他用大半辈子攒下来的积蓄为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而自己和妻子则一直住在郊区边缘的老房子中,他希望自己的后辈可以在好的地段好好打拼,干出一番事业,过上舒心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像自己一样终日和一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打交道。
  因此,吴靖尽力把儿子儿媳送得离自己远远的,他最害怕的就是儿子把自己这个所谓充满正义感的父亲当做榜样;他从来不催促儿子带着儿媳回家看望自己,他不想在交际圈里同自己的儿子有任何的牵扯;他害怕那些心肠歹毒的罪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打击报复的对象,作为一名老警察,他很清楚那帮家伙的手段。
  可是,这一切对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而使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冷淡,有时甚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就连通电话的次数也是区区可数。吴靖曾多次奉劝自己的妻子搬到市中心和儿子一起生活,但每次都被妻子果断地拒绝了,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放心不下自己这个除了查案之外一无所长的老头子。
  吴靖也想过要放弃刑警这一行业,把时间更多地留给家人,可每当他打退堂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促使自己坚持下去。难不成一直以来维系着自己精神支柱屹立不倒的东西真的是那可笑的正义感?
  “自从踏入警校那一天,我就明白重任在肩……”吴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吴靖拿起手机看了看,赶紧摁下了接通键。
  “吴队,赵天一被杀当天上午的监控录像已经在昨天晚上被兄弟们调查完了。”电话那头传来李坤的声音。
  “有什么发现吗?”吴靖急切地问道。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学生大约在9点30左右全部离开了男生公寓,在那之后也未发现有携带可疑物品的疑似凶手的怪人混进公寓,不过……在大量学生离开之前,”李坤顿了顿,语气里好像在想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件事说清楚,“吴队,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赶紧说。”吴靖催促道。
  “监控录像上显示时间为8点07分时……一个着装、相貌和周正完全相同的人进入了男生公寓,然后于8点09分来到了215寝室,进去后整个上午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你说什么?”吴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手中的手机差点掉落在床上,周正难道不是一直被关在警局吗?“小李,你马上确认一下周正现在的位置!”
  “吴队,我早就确认过了,”李坤郑重地回答道,“周正这几天一直待在警局的6号监房里,全天24小时处于警员的监视之中,除了审讯时间从来没有出去过。否则我也不会用‘和周正完全相同的人’来形容那个可疑人物了。”
  “这么说来,那个可疑的人想必就是杀害张春兰的真正凶手了。”吴靖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缓缓点燃,潜藏在脑海中许许多多的画面纷纷涌现在自己的眼前:称自己亲眼看见女生被杀的张百灵,在审讯室里拒不承认自己杀害张春兰的周正,在215寝室中整个心脏被硬物贯穿而死的赵天一,可以在一瞬间将房门生生撕裂的诡异触手……这世上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难不成见鬼了?“自张春兰被杀以后,校方已经吸取教训,将所有存在缺口的不锈钢防盗窗焊死,这样凶手想要潜入寝室又不引起太大的动静,便只能选择走公寓正门。可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料到赵天一会有掉钥匙然后回寝室寻找这一环的?”
  “吴队,你想过没有,也许他潜入寝室的本来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李坤揣测着说道,“说不定赵天一只是碰巧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在李坤的话音落下之后,接下来便是吴靖长达十几秒钟的沉默。
  “你说的有道理。”吴靖猛得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将残余的烟头泯灭在烟灰缸里,“小李,你抽空把监控录像里那个撞脸怪出现的片段截取下来发给我,我要再研究一下。”
  “好的,我马上发给你。”小李顿了顿,“吴队,我有一个提议。”
  “你说。”
  “我提议马上重审周正,”李坤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绝对的语气,“我有预感,他一定有什么隐情没有向我们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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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泪如泉涌的张百灵失声尖叫起来,猛得扑向餐桌。
  “别动。”面无表情的于人杰坐在餐桌一旁的椅子上,他说话的音量并不高,但这冰冷的音色却犹如一把寒刃,足以在刹那间刺破所有人的耳膜,简短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正是这声音,让张百灵全身上下都瘫软下来,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神里透露出空洞的苍白。
  “张百灵,我们又见面了。”于人杰双目阴沉地盯着对方,苍白的嘴唇流露出一抹笑容,“你还是那么美丽呢。”
  张百灵缓缓地抬起头来,循声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庞,但对方眼神里散发出的黑色光芒却让她不由想起了那晚在楼道里行凶的周正。
  “我不认识你。”张百灵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却出卖了她外表表现出的坚强,“请你离开这里。”
  “哈哈哈,张百灵,我记得那天晚上你穿了一件海蓝色的花边睡裙,当时看着还真是分外的诱人呢。”于人杰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的表现,就像捕食者在捉弄自己到手的猎物,“怎么样,记起我了吗?”
  “你……”张百灵不知道面前这个冷血恶魔怎么会知道案发当时自己的穿着,她惊恐的眸子显现出了不明就里的神情,她突然意识到这世界上一定已经发生了某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看来只靠语言形容你是不会明白了。”于人杰诡异地笑了笑,晃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突然间,他脸上的皮肉开始猛烈地搐动起来,紧接着,黄色的皮肤逐渐被一种罕见的墨绿色覆盖,头部和颈部的经脉与纹落全部清晰的显现出来,在这层绿色褪去之后,呈现在张百灵面前的已经是另外一张脸。整个过程看上去就像是影片中的动态捕捉效果被强行应用到了现实。
  “周……周正……”亲眼目睹了这几乎可以颠覆一切遗传学定律的转化过程后,目光呆滞的张百灵已经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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