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黑石城 隐患与喜事

　　章二十一黑石城隐患与喜事
　　琴儿的身体仍是虚弱，余下的塔莲只能维持三个多月，司马瑜静静地坐在桌前沉思，抬手不小心将杯子碰翻，水浸了桌上一叠书信，“叶塔尔！”他习惯地叫了一声，顿然醒悟叶塔尔已不在身边，心里一片懊悔没有过多关注他，只能祈福他尽快平安回来。他擦干桌上的水，正打算去看看新招募的训练进展如何，昆忆北推门进来。
　　看着凌乱的桌子，昆忆北坐下，接过司马瑜倒的一杯水。
　　“快二十天了，那家伙还什么都没说吗？”司马瑜问。
　　“没有，不过我想在审两次，就会得到些信息，这家伙不好对付，得慢慢来。这倒不算什么，可大王子把昆仁送到西狼口，真是个棘手的事情。”
　　“你不是把将令全部收回来了吗？”
　　“你知道，鹿鸣宫的守军全部是昆仁管辖，各营的副将也都是他提拔起来的，这些人是个麻烦。最近听说他们私下来往十分频繁。”
　　“想办法换掉他们。”司马瑜说。
　　“可是这样做，大王子和昆仁会怎么看？私下里的传言已经让大王子过于敏感了，现在西狼口集结了鹿鸣宫守军、泽罗湖的军队、还有几个部族，加上原来的守军，昆正根本管不住他们。虽说现在已经集结了两万多守军，可却是几盘散沙。”
　　司马瑜不说话，看着昆忆北。
　　“最近发生了几起士兵间的冲突，而且我看，那几个部族的人，没有丝毫的战斗力，想得龌龊一点，他们就是来混口饭的。”
　　“毕竟泽境几十年没有打仗了。”
　　“东狼口来消息说，桑墨将防线沿雪线往北推进了三十里，并不见大规模的敌人，可我总觉得不正常，那边的巡逻兵回来说见到很多陷阱，雪蛮躲在隐蔽处放冷箭。我问了那个俘虏，他们是撤退的路上遇见的泽卡，目的是把运送的粮食全部烧光。”
　　“你是说他们在往回撤？难怪最近雪蛮烧杀的情报少了些。”
　　“也有可能是北方的百姓大规模南迁，他们无处可抢，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但我感觉，他们回撤是有目的的，还是竭力避免与我们发生正面冲突。”昆忆北说。
　　“是不是也像桑墨他们一样，往北推进？”司马瑜问道。
　　昆忆北陷入沉思，突然，昆正喘着气推门进来，看守牢房的士兵跟在他身后。
　　“父亲，出事了！”
　　四人往牢房疾走，那士兵说：“一早昆仁将军便来审问，没多久那俘虏与他开口大骂，昆仁将军一气之下用鞭子不停地抽他，那人骂不绝口，他们两一人骂，一人打，我怎么也拉不住昆将军，后来那人声音越来越小，没多久就咽气了。”
　　牢房里，昆忆北看着那个俘虏，身体已经凉透，昆仁不安地看着他，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更加惶恐。司马瑜叫人将尸体拖走掩埋，瞪着昆仁说：“混蛋！这是唯一的线索，知道吗？”
　　“司马师父，他什么也不说，还破口大骂祖父和叔叔。”昆仁正要辩解，不料司马瑜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昆正向前将弟弟扶起，“岳父息怒，昆仁也是急于打探敌情，并无有心。”
　　“闭嘴！十几个巡逻兵，一个未归，什么消息也没有。很可能已经惨遭不测了。”司马瑜发怒。
　　几个人看着昆忆北，他在牢中慢慢走了几步，无奈地说：“昆仁，下次不可以冲动行事了，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泽卡此次带领五百名泽湖士兵运送粮食到西狼口，哪知遇见雪蛮，粮食被烧了将近一半，伤愈后依照司马师父的交待，训练昆仁从西境山地招募来的新兵。
　　训练场边，新兵一对一进行格斗训练，剑与剑相击的金属声杂乱不绝，“停――”泽卡喊了一声，“都停下！”他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提着剑走到大家前面。
　　“近身格斗，速度和力量尤为重要，另外，脚步的移动非常关键。”泽卡叫上去一个士兵示范，未过两招，那人被泽卡往后逼退几步，踉跄倒下，惹来其他人一阵笑，“还有，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缺点，盲目乱出剑，胡乱砍，除非你有非常大的力量和身躯。近身格斗，第一个要点就是保护好自己，然后伺机进攻敌人的要害，最基本的几个持剑动作要持续练习。”
　　身后响起一片掌声，泽卡回头看见昆仁和几个副将站在身后为他喝彩。
　　“泽卡王子，你越来越像司马师父了。”昆仁说。
　　昆仁身后几个副将都称赞泽卡武艺非凡，一个大胡子说：“泽卡王子，你这身本事用到战场上，十个雪蛮也不是你的对手。”
　　“你们过誉了，各位将军。”泽卡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今天没有出巡吗？”
　　“刚才去审那个俘虏了。”
　　“可有什么进展？”
　　“没有，还惹了事，我本想教训他一下，可失手把他打死了。叔叔和司马师父正在生我的气呢。”
　　“昆将军也是急于打听消息才失手的。”一个副将说，其他人也跟着为昆仁鸣不平。
　　“我想，他们不会太计较的。”泽卡安慰昆仁说。
　　“但愿吧。整天就是巡逻，一个敌人也见不到。这样耗下去，士兵们就懈怠了，而且这么多人，每天会消耗很多物资。”昆仁说。
　　“二王子太保守了，明摆着雪蛮看我们集结这么多军队，都撤回去了。”一个副将说。
　　大胡子跟着说：“我们应该主动进攻。”
　　“对！就是。”“可军队都是二王子统领，他不同意怎么办？”“干脆冲进雪线，面对面打他一仗。”“违反军令，你不要命了。”“大王子和昆将军给我们撑腰，怕什么？整天待在这，有什么意思？”众人纷纷议论。
　　“都闭嘴，一切听二王子调动，你们不能轻易妄动。”昆仁跟那几个人说。
　　“泽卡王子，进帐休息一会吧，喝口水。”昆仁拉着泽卡往自己的军帐走去。最近泽卡一直住在昆仁军中训练新兵，平日里也索然乏味，偶尔和昆仁等人出寨巡哨，一来二往便和他们熟悉起来。
　　“真希望能真刀真枪地和雪蛮打一仗，东狼口桑墨将军已经将部队往北推进了。我们也应该跨过雪线，这样东西狼口守军将把敌人围在断翅峰内。”
　　“不错的想法，为什么不跟二王子和司马师父说？”泽卡问他。
　　“叔叔总认为敌人有阴谋，可东狼口往雪线北推进了三十里至今未见敌人。”
　　“或许他有他的道理，毕竟二王子已经守了几十年的西狼口，他很熟悉雪蛮。”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泽卡王子，你未来可有什么打算，去武殿堂接司马师父的班吗？”
　　“这个我还没怎么想。”
　　“是没想，还是想了一些，呵呵！”昆仁问他。
　　“战争时期，我真的没有想过，或许哪天我也会死在战场上，就像桑玉一样。干嘛这么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但是你的命运是要自己争取的，战争有好处，让我们改变各自的命运。我也用战场上的荣耀为我的命运洗礼。”
　　泽卡呆呆地听着，来到西狼口后，他把队伍划入昆正管辖，按照司马师父的要求，每日教新兵习武，日子索然无味，最近常与昆仁及其手下来往。
　　“要别人尊重你，追崇你，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昆仁说，“未来武殿堂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继承，泽卡王子。司马师父曾说久儿不是习武的材料，我看泽境内能胜任的只有你了。未来令姐会继位泽湖王，泽卡王子，你也要给自己的命运找个方向。”昆仁说。
　　“我不是太懂这些，昆将军，我现在只想上阵杀敌，给桑玉报仇。”
　　“慢慢来，你会懂得。如果你总被别人质疑，你的意见总被别人否决的时候，你就懂了。”昆仁突然看着泽卡腰间的剑，问他：“泽卡王子，这把剑真不错，哪儿来的？”
　　泽卡取下来，摸着剑格上的三爪龟花纹，说：“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用孔丘国的钢打造的。”
　　昆仁抽出剑，剑身被泽卡擦得油亮，寒气鄙人，“真是把好剑！”昆仁羡慕地说。
　　“父亲！父亲！”久儿急匆匆地一把推开门，闯进司马瑜的房间，司马瑜和昆忆北正在商议一些事情，见他鲁莽地冲进来，一脸责备的面色。
　　“昆伯伯，姐姐，姐姐她。”久儿急得不知怎么说，噔噔的脚步声走进，昆正站在久儿身后。
　　司马瑜两人急忙起身，担心问：“琴儿怎么了？”
　　“昆正，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昆忆北问儿子。昆正不说话，低头嘿嘿笑。
　　“姐姐，她说她肚子里有个孩子，以后就有人和我一起玩了。”久儿高兴地说。
　　司马瑜急忙抱起儿子，“久儿，真的吗？姐姐跟你这么说的？”久儿点点头。
　　昆正看着岳父，也点头确认。。
　　司马瑜放下儿子，与昆忆北紧紧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司马，走，快去看琴儿。”昆忆北高兴地说，“今晚咱们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