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三个点

　　第二天一大早，师歌就和村里人去镇上处理相关事情，一直忙到傍晚才回道村里，路过村里粮田的时候，村长好心提醒道：
　　“大侄子啊，眼下的田是解决了，可是这田里的庄稼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吗？”
　　师歌这可真的是忙活了一天，各种争吵，各种斤斤计较，简直是层出不穷，不仅要处理好他自己的事，还要处理其他人的事，在官爷面前还不能有任何脾气，说尽了各种好话，幸好还算廉明，没有必要贿赂他们，要不然这事就凉了，他可没有多少钱……不过为了他以后收债的理想，他是拼上了全部的口水，还算圆满解决……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在多一句话，真的不想了，那些叔叔婶婶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一会这拉着他叨叨个不停，一会那个跟他叨叨个不停，一会办好的事觉得不满意又要重新签，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到如此之累，连说句话都感觉累，是真的累……
　　听到村长问话，已经很疲惫的师歌努力的打起精神，调动几乎不能动的腮帮，还是淡淡的笑道：
　　“不知道村长有什么好的想法？”
　　村长看着粮田沉默了会，今年还算风调雨顺，也没什么天灾，地里面的庄稼收成还是不错的，眼下师歌想要靠他一个人收割这些粮食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不如……于是开口说道：
　　“不如我们帮你，事后收成分我们一半，如何？”
　　“不怎样，你们帮我收割好，最多给你们三成！也算是给大家达成协议的利益，你们要是觉得三成太少，那我就自己收割，能收割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就放在地里烂掉当成来年的肥料！”
　　师歌真的是用完所有的力气，已经瘫在地上了，彻彻底底的不想动了，看着初月，只是眼神有点空洞，但不乏明亮。村长自己也知道说是五成肯定是多了，只是没想到师歌直接给出底线，现在连扯皮也省了，本来也就只想要两成的，看来这一天他是真的精疲力尽了。
　　“大伙都听见了吧，大侄子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啊。”
　　“是啊，是个实在人！”
　　“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朗之人！”
　　“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就是，就是……”
　　“……”
　　师歌已经懒得搭理他们了，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人，要不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生活，他有这个必要？
　　似乎已经看出师歌不想说话，村长示意要其他人先回去，坐在师歌身旁，敲了敲烟袋，问道：
　　“你要是自己一个人收割，就不怕其他人捣乱偷窃？”
　　“有村长在呢，他们哪敢……”
　　村长哼了一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讨好他，不由有些好笑道：“你说收割不了当作肥料，这很诱人，可你也料定他们不愿放弃这即将到手的利益吧。而且你小子还料定就算你一个人收割，他们不敢捣乱偷窃吧！今天你可是把那些官爷服侍的极好，他们从今天开始似乎也就认定你一个人了，他们要是敢如此做，以后他们来收税的时候，你受了气免不了在他们面前多说几句，给他们点好处，到时候苦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了。”
　　“什么他们……他们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是也觉得这月亮好看，那就在看会吧，我先回去了，这一天可是真够累的……”
　　师歌这话说的已经不算客气了，可是看着已经走远的师歌身影，村长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直到看不见师歌的身影，这才起身往回赶。
　　……
　　田地的事情有条不紊的按照师歌所安排的进行着，虽然期间总有些小意外，可是当他拎着菜刀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事都变得好商量。村名每提起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咬牙切齿，好歹师歌还算讲理，要是村民真的遇到困难他也不会太过分的为难他们，时间就这样一混过去三年了。
　　在这三年里，得益于他的收债，不用过于劳作，也没想过攒多少钱，而且一个人，伙食还是不错，为了能顺利收债，他可是拼命的锻炼自己，甚至还跟着官爷学了几手假把式，所以身体还算结实，长相也算清秀，平时压根不像一个农村青年，除了收债的时候，那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还透着一股狠劲。
　　村民对他是又爱又恨，爱肯定是因为他家的田，恨得是他们对师歌束手无策。曾经就有看他不爽的村民，想要敲闷棍、教训教训他，狠狠地揍他一顿。虽然人也被他揍到了，只是后来被师歌找了出来，被他拎着菜刀追了好几天，最后不得已低三下四的哀求放过。师歌也没有十分的为难他，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还扬言以后这种事可以多来几次，他不介意！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可是上有老下有下，和师歌他这个孤家寡人拼狠、拼心思，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而且也不一定拼的过他……，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很明显师歌就是那个贼，所以村民都劝他，有机会去镇上找点出路，不要待在这个穷地方，没啥出路。
　　对此，师歌完全是忽略了，要是去了镇上，哪能天天看到被奴役的你们？看不到你们，我怎么开心的起来？一不开心，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师歌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村民见到他就烦，而他总是到处晃荡，一开始的时候村名还和他说说话，只是他从来没有改变什么，后来时间久了，村民就不再想搭理他了，每天自家的地都打理不完，哪有时间和这成天无所事事的小子混？甚至后来远远地见到他都饶着走，虽然师歌是个笑脸……再后来，师歌也觉得没啥意思，所以师歌特意在村头不远的地方，自己盖了间房子，只要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门前，这样就不求你们能看见我，只求我能看到你们，嘿嘿！
　　村民对此是真的无可奈何了，也不是没有热心老实的村民，实在看不过去，拉着他说要教他种地，师歌也满口答应，只是几次之后，村民先放弃了，要他有多远走多远，这个师歌实在不是块种田的料，每次他耕种过的地又要他们重新耕种一次，这哪里是在学习耕种，这就在捣乱！
　　所以村民对他的评价一致是：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好吃懒做，流氓、无赖、二愣子，而且还要自家的孩子都以他为耻，只是他们家的孩子都向往师歌的生活，这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师歌搬到自己盖的房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天气也渐渐入夏，这天晚上，他吃过晚饭后实在是无聊，看着月亮已经出来了，就坐在门槛上，靠在门框上，看着月亮，一看就是看到半夜。打着哈欠，准备起身回来回去睡觉，只是转身的一瞥，他觉得今晚的月亮上多了三个小点，不确定的又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又没了，倒是真的奇怪。
　　只是不知道村里的那个寡妇和他的新欢发展的怎么样了？师歌脑海里突然起这个念头，不由的摇了摇头，赶紧将这些杂念排出脑海，这和他有啥关系？
　　说起这个寡妇，他夫家姓李，在师歌他爹死了不就之后，就累死在田地里面，所以村里的人都称这个寡妇为李寡妇。还是一年前，师歌大晚上在村里晃荡，在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李寡妇家的等还亮着。这个李寡妇的事，师歌倒也知道一二，说是不怎么守妇道，所以平时不怎么受村里面的人待见。
　　师歌思量了一下，便偷偷摸摸的过去了，躲在墙角想偷听一二，只是偷听来偷听去，听到的只有一些抱怨，抱怨自己那个短命鬼丈夫，抱怨村里的人对他不友善，还抱怨好几个男的总是偷窥她，她害怕什么的……，听到最后，师歌总结就那么一句话，这个婆子受不了寂寞了。
　　师歌邪魅的一笑，捡起一颗石子，朝门上扔去，然后快速逃走。李寡妇呵斥到：谁？只是等她有勇气打开门，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第二天，师歌就来拜访李寡妇，李寡妇自己也知道他不受村里人待见，那里还敢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久待这？师歌也不介意，被赶出来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自此之后，师歌有事无事就往她家跑，变着法说找她有事。一次次的让李寡妇赶人更加的坚决，这也让村里人对她改观了不少。
　　事情倒是出乎师歌的意料，没想到这个事朝这个方向发展，这也违背他的初衷。所以他不在怎么去李寡妇的家中，而是更加的殷勤去她家的田里帮忙，甚至什么事都帮她提前做好，比如一大早就帮她把一天的用水全部都打好。这些让村里人对他又多加一个称呼：小坏种！坏人清白！
　　村里本来就有单身汉或者丧偶的，他们一直都在等个机会，只是一直没有等到，而且李寡妇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师歌，他们急了，这个小崽子如此不要脸，他们还要什么脸？师歌殷勤，似乎很有想法，他们也抛弃了之前等的念头，纷纷都变得更加殷勤，这只是苦了李寡妇，每天都似乎都过得很折磨。
　　这事又再次没有朝师歌期待的方向发展，只是事情已经有了开头弓，只能继续往下做，硬着头皮献殷勤，期间无数次受到李寡妇的打骂，师歌也就笑嘻嘻没当回事，只是时间久了，那些之前跟风了也就剩下了一人。师歌思量，这个人大概是真心的……吧……看来之前只是脸皮薄，拉不下来脸面，但是这个人似乎也不在李寡妇念叨的名单里面啊……就在剩下那个人不久后，师歌就在村里到处说他和李寡妇的事。有人看不过去，直接大骂师歌，小杂碎；也有人说师歌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要不然凑合他们也行；也有人不愿意，说人家不错，便宜谁也不能便宜那个小坏种……虽然大家平时都说，在她丈夫过世之后，也有人替她说媒，要她改嫁，只是她不愿意，虽有碎言碎语的，可哪有现在这么的嘴碎，更是把李寡妇气的直哭。剩下的那个汉子更是见到师歌就要摆出那副拼命的架势。这师歌哪敢接啊，躲远远地，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要自家的婆娘出面凑合她和那个汉子，说是李寡妇也是个好人家，还很年轻，可不能被师歌这个小坏种坏了一生的幸福，那个小坏种啥都没有，还不如凑合她和别人过，而且家里有男人了，那个小坏种也不敢在多事，村里也能平静。。
　　村长的婆娘出面也就代表着村长的意思，村民开始都纷纷转向凑合李寡妇和剩下的那个汉子，尤其是那些妇人，把那个汉子夸得比自家的还好，说啥对她的心比真金还真……耐不住大家的热忱，而且李寡妇看这个汉子也算是真情实意，只得点头先答应这件事，说是否能在一起还要看以后。只是，以后师歌再也没有去骚扰过她，但是那个汉子都是一如既往的殷勤……
　　也不枉老子亲自教手把手教那个愚汉怎么做了，唉，管老子屁事。师歌嘀咕了几句就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