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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十八分之二 / 第二章 X组

第二章 X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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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角咖啡厅位于三岔路口。后墙紧挨着一家屠宰场,左侧是一座监狱,右面是规模不大的贫民窟。由于能闻到屠宰场里的血腥味,不是穷到不行,没人愿意住在这里。而距离最近的中产住宅区开车需要二十分钟。
  因为偏僻,这里一度成为抢劫犯经常光顾的区域,直到他们发现这里的收获往往抵不过开车过来的油费后,这里便成了真正的落魄之地。
  在这样的环境下营业的咖啡店,新客人简直像落下的流星一般稀有。
  通常,试图接近迪奥的不速之客都消失的很快,而这个年轻的女子却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频繁光顾,这让布鲁斯变得有些担心。
  凯西在日常的闲聊中打听到了一些信息:女孩名叫泰芮,和母亲住在对面的贫民窟,父亲死于意外,现在靠做皮肉生意养活自己。
  布鲁斯撇了撇嘴:“这些信息没有意义。你知道的,我们这里不可能有正常客户。”
  凯西:“说不准,这里是她唯一的去处。”
  “怎么可能~”布鲁斯小声嘀咕,他很清楚凯西的厨艺,坚信没人会自愿跑来受罪。
  上北城少雨,夏末的蒙蒙细雨则更是罕有。迪奥半开着窗,任由细密的雨水飘进车内。
  白色宝马在眼前驶过,他发动自己的福特汽车缓缓跟了上去。
  一段路后,确认对方的目标是商务楼的迪奥从小路超越,他提早到达,将车停在更贵的路边停车区后步行走入地下车库。
  不一会儿,白色宝马便停在他的身边,下车的白人男子却没有任何察觉。
  “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白人男子从下车后就有奇怪的感觉,就算是独自站在电梯里也觉得被人窥窃。“难道是昨天晚上看了鬼片的关系?”他自言自语的走进经理办公室,向老板打了招呼后,坐到了一旁的沙发里。办公室里还有五个强壮的男子,或坐或站,无所事事着。
  “谢谢你带我进来。”
  陌生的声音倏然响起,房间里的人皆是一惊。
  “是谁?”
  “谁在那里?”
  “快出来!”
  “砰砰砰砰砰……”
  电视上,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老人摆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是这栋商务楼的周末值班员,也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几小时前,他在十三层的办公楼里发现了一堆尸体。
  “你说你没有听到枪声,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记者问道。
  “这个……”老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一层经常会有穿着暴露的美女出没,所以我闲下来,就会进去打扫一下房间。”
  记者点头,转身正对着镜头,“据初步调查,这间办公室是一个名为‘野狗帮’的团伙总部,警方正对此进行调查……”
  时间退回两周前,在上北市警察总局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我叫郑光希,新来的警员。”年轻人自我介绍。
  “X刑警组的办公室?”门卫老陈指出一个方向。“一直走,看见人工湖的边上有一间平房,就是了。”
  “谢谢大爷!”郑光希大步朝着老陈指的方向走去。
  “好有精神的小伙子。”老陈看着郑光希的背影,“没想到X组还能招到这样的新人。”
  郑光希今年23岁,正是刚从警官学校毕业的学员。他通过了一系列的选拔和测试,成为了唯一进入市刑警大队的学员。
  在这之前,郑光希从未听说过刑警队有X组。但“市局刑警队”这几个字已足够别人羡慕。同届毕业的同学最厉害的也就分配到分局的刑侦队。直接进市局,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管怎样,反正没走歪门邪道。哪怕对方说搞错了,也要争取留下来!”郑光希这样对自己说。
  湖边小屋被厚厚的尘土覆盖,窗户完全失去了透视作用,彻底成了灰色。
  “像是没人使用的地方。”郑光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就是他要报道的地方。
  “报道!”他敲了敲,门上落下一达灰尘。等了几秒后,郑光希转动门把,门没锁。
  这是一个三进的平房。最外面的办公室里放着桌椅板凳等办公家具。第二间看着像是放资料档案室,最里面则是被隔成三个铁笼的牢房。郑光希回到第一个房间,发现摆放“组长”名牌的桌子上杂乱的堆着许多漫画。他拿起来翻看,最新的一本是2066年6月17日发行的,还差一天就三年整了。
  “这位组长已经三年没有出现了吗?不会是开玩笑的吧。”郑光希此刻想的是,这一定是对新人的整蛊游戏。
  “咳……”一声咳嗽,门卫老陈出现在了背后。
  “果然!这个门卫之前还假装不知道,现在一定是来耍我的。”
  “我来给你送书的。”老陈移开一步,露出背后的两摞漫画。“这是你们组长订购的,之前都是门卫室代为保存,现在交给你了。”
  “可是……组长和这里的组员都去哪儿?”
  老陈:“这个问题你觉得应该问我吗?”
  “是的。”郑光希想起昨天局长给他打了电话,语气十分平易近人。“郑光希先生,明天请来局里报道,一切听从组长的安排就好。如果他不在的话,稍微耐心的等待一下。”
  “对,局长就是这么说的,我以为总有个人会接待我。”
  “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耐心的等着吧。”老陈说完便转身离开。
  “可是……”郑光希还想问些什么,随即想到对方只是一个看门大爷而已。他重新审视这个蜘蛛洞似的屋子。“既然只能等在这里,不如先打扫干净吧。”
  郑光希花了三天时间把办公室打扫干净。第四天就下了雨,他庆幸自己能坐在干净的办公室里看漫画。这是一部描述超人类的漫画,主人公威力无穷,每次出场便能秒杀坏人。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粗暴的人设,剧情居然被写的丰富有趣。”郑光希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你好,请问你是刑警X组的人吗?”
  提问的是一个接近中年的男子。身高大约有180公分,毛发颇为浓密,戴眼镜。朴实无华的五官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请问您是?”郑光希的余光向下,生怕对方湿漉漉的鞋子踩进办公室的地板。
  “我是刑事六科的震邪。”男子礼貌的回答,并在屋子外蹭了蹭鞋底。
  “震邪?”郑光希一下站了起来,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刑警大队一共分了七个科室,其中以重案六组最为出名。因为极高的破案率,市局领导破格同意提拔了两位副组长,而震邪就是其中一位。
  “你好你好,震邪副组长,我在警校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额……你是不是X组的成员?”震邪的语调微微上扬,提醒郑光希还没回答之前的问题。
  “抱歉抱歉,我叫郑光希,是新加入X组的警员,还请多加关照!”郑光希有些激动道。
  “哪里,要关照也是受你们关照。”震邪环视了一下打扫干净的办公室,以及郑光希手里的漫画。
  “闲来无事,不如跟着我出个现场?”
  没料到震邪会邀请自己出任务。一直听说新人都只能负责后勤工作,要是同学知道自己第一周就能出任务,肯定都想掐死他。
  “郑光希警员,你身体不舒服吗?”
  “哦,没有。不,我是说当然可以!”郑光希赶紧回答道。
  忐忑不安的被震邪载着,一路开到了市郊的废弃工厂。在一个简易的工棚下躺着四具男性的尸体,从尸变的程度和血液的凝固程度判断,死亡时间还未超过24小时。除了个人的体貌特征,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蛇形纹身。
  郑光希看了一会儿后便去到了警戒线的边缘等待。他的现场勘查能力一般,生怕影响别人办案。
  “觉得怎么样?”没过多久,震邪便走到他身边问道。
  “你是问我的看法?”郑光希有些疑惑。
  “别在意,随便说说就好。”
  “嗯……四个人都是近距离中枪,虽然他们也都配了枪,却没有反击。我猜对方的枪非常快,是个高手。”
  “连开四枪,让对方无从反应。换作是你,有没有可能做到?”
  “很困难,除非让我拿着枪做好充分准备,而对方又毫无防备。”郑光希说到这里,眼睛亮了亮。“你是说凶手应该是受害者熟悉的人?”
  震邪缓缓踱步,“工棚的附近一片开阔地,没有遮掩的地方,即便昨天有雨,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接近。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的确如此。”郑光希也觉得应该只有这种可能。
  稍后,震邪带着郑光希离开现场,可能是没有新的发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今天辛苦了,有什么新发现的话记得告诉我哦。”震邪离开前拍了拍郑光希的肩膀说道。
  “啊,好的。”郑光希对震邪敬了个礼。
  他感觉这位传说中的风云人物似乎对自己有着极高的期待。刚才在现场的时候,一位高自己两届的学长在给老警员买饮料盒饭。对方显然也认出了自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震邪侃侃而谈。
  抛开不切实际的自以为是,这一切很不正常。。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帅气?”郑光希回想震邪的行为举止,觉得对方应该也不像同性恋。
  “身为刑警,应该想到任何可能。”郑光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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