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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学派,是一个跨度很广的地下非凡者组织,其成员大多以“恶魔”序列魔药为主。这个序列的魔药侧重于血腥,欺骗和背叛,以至于他们的成员多是某些恐怖案件的嫌疑人,因此恶魔学派位于各个官方的黑名单前列。
因此,虽然非官方非凡者在官方眼里都是潜藏炸弹,但也只是严密监视,只有恶魔序列的非凡者,发现一个抓一个。
曾有秩序之神教会的高层出言:“恶魔魔药的服食者,十个里面处决十个,还有漏网之鱼。”
德斯里姆镇的三大教会行动力还是很强的,开会后不到一天,对两处可疑区域的突击搜查就已经结束。“审判锤”中了奖,而“夜莺”负责的区域则是没有发现。
罗根在地图上把“审判锤”发现的地点标上,然后将地点连贯起来,再补全五芒星,剩下两个可能地点就出现了。“审判锤”和“齿轮”的辖区各有一个。
“审判锤”队长文西已经急不可待地带队出发了,而罗根也准备收拾收拾由萨琳娜小姐陪着去被捣毁的第三处节点检查一下。
阿诺带着阿尔林三人赶到最后一个节点,这是玛丽太太的蛋糕房。
阿尔林皱了皱眉头——他记得一个月前自己的生日蛋糕还是阿诺从这儿买的。
“德拉科和阿尔林守在外面,注意逃出来的人以及周围可疑的人。米斯特和我进去。”阿诺一脸严肃地分派任务。
阿尔林和德拉科以警长的身份征用了对面楼的二楼,从窗户向下观察着。
阿诺控制地面轻微隆起,将门框挤压变形,使得门锁失效。这过程声音很小,街上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
阿诺和米斯特两人开门走进蛋糕房,但是没过多久就出来了。阿诺向阿尔林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德拉科则继续留在楼上盯梢。
“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撤离了。你……你进去看看吧。”阿诺的脸色非常阴沉。
阿尔林走进蛋糕房,里面的景象和预想的一样糟糕。墙壁上画着各种亵渎符号,但是对方撤离的时候将其涂抹毁坏了大半。玛丽太太和他的丈夫分别倒在墙脚,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墙上的符号的作画颜料就是来自这两个可怜的老人。他们的儿子的尸体以跪姿被固定在阵法中间,一根非常长的火炬穿过他的躯干扎进地里来固定住他。
一个普通的家庭就这么遭受了灭门之灾,这就是恶魔学派的作风。愤怒充斥了阿尔林的大脑,他双拳紧握。过去的17年,他以新的生命在德斯里姆镇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这里的很多人他都熟悉,这其中就包括了玛丽太太一家。玛丽太太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妇人,在阿尔林小时候,阿诺忙着加班出差之前会委托玛丽太太给阿尔林做一个蛋糕作为补偿,而玛丽太太也经常会额外送一块美味的水果蛋糕。但现在,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妇人一家就这么变成了腐烂的尸体。
“我调查了一下,玛丽太太一家在十天前就没出现了,在蛋糕房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街坊邻居也有担心的去敲门询问,得到的答案是玛丽太太的儿子赚了一笔钱带着一家人去旅行了。”阿诺又一次走进了蛋糕房。
“如果都出去旅行了,是谁回答的邻居?”
“那几个邻居也不清楚,他们对这部分记忆非常模糊,只记得有人说,然后他们就相信了。”
“非凡能力者?”
“推测应该是欺诈相关的能力。”
“我们一定会干掉这些恶魔的,对吧?”阿尔林闭上眼睛,开始延伸自身的灵性,寻找线索。
“是的,所有伤害德斯里姆镇的人,都逃不掉。”阿诺眼中也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这个镇子是他的故乡。
仪式蜡烛大多都熄灭了,但还有少部分在燃烧。一阵气流吹过,烛火倾斜,指向了一个方向。
“预兆”触动,阿尔林指向街对面房子的二楼,就在德拉科盯梢房间的隔壁。“那里还有人在盯着这儿!”
阿诺闻言,直接从地面招出一个人头大小的土块,掷向那个房间的窗户。
窗户碎裂,房间里有狼狈躲避的声音,接着是土块砸中墙壁的声音。
德拉科见到阿诺和阿尔林的举动,立刻意识到隔壁出了问题。他从斗篷下抽出特制左轮,用两发破门弹在墙壁上开出一个可以供人通过的大洞。通过洞口,可以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德拉科正要向那人射击,那人抬手指向德拉科。
“遗忘!”
德拉科顿时停止了动作,感到疑惑——他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不过他很快就能重新想起。
鸭舌帽男乘着这个空档一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落到一个预先停在楼下的马车车厢顶上。随即再向前翻到马背上,向后用匕首一割,切断了马具和车厢的连接。
米斯特从街边冲向马车,但还是没能来得及拦住那人。“工造之神在上!”米斯特有些气急,抽出左轮对鸭舌帽男的背影开枪,但没有击中什么,街上的行人纷纷尖叫躲避。
“米斯特!住手!当心误伤!”阿诺咆哮地叫停米斯特。
回过神的德拉科向左轮里塞入一发特制弹药,然后将所有的灵性倾注在“精准”这一发子弹上。
砰!
子弹在鸭舌帽男即将跑出左轮射界之前击中了他,但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德拉科走下一楼,向众人点点头。“标记上了。”
那一发弹头会在击中目标后变成无色无味的透明涂层附着在表面,并同时不断散发一种特殊气体在空气中凝而不散,持续一天,在这段时间内“齿轮”小队可以用特殊仪器追溯到这个轨迹。
看着鸭舌帽男逃跑的方向,阿尔林好像记起了什么。
“玛丽太太家……不应该有四口人吗?”
听阿尔林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回忆。
“是的,玛丽太太还有一个女儿,希尔小姐。”
“我们没有看见希尔小姐,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但是我们刚刚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阿诺意识到事情的诡异之处。
“刚刚那人指了我一下,我就忘记向他开枪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米斯特意识到德拉科说的事情和众人忘记希尔小姐有联系,但是不擅思考的他并不能很快地把两件事串联起来。
“这个人的非凡能力有“遗忘”的特性,他留在这并不单单是为了监视,很有可能是为了用能力掩盖希尔小姐这个人。他让进入蛋糕房的人都下意识觉得玛丽太太家只有三口人,对应三具尸体,从而忽略掉玛丽太太的女儿。因为这并非直接针对我们,所以很有可能不会惊动我们的灵性警觉。如果不是阿尔林的预兆能力指出,我们可能就被蒙过去了。”阿诺经验丰富,瞬间就作出了分析。
“他们想隐瞒的,就是最关键的。希尔小姐可能还活着,我们赶紧追着线索去吧。”阿尔林想尽可能地早点救人。
“你回基地问老科维要追踪仪,我和米斯特去萨琳娜小姐和罗根先生那边汇总一下情况,德拉科,看住现场。”阿诺在便签上签了个批准条,交给阿尔林。
“拿了追踪仪回这儿集合,不要擅自行动。”
所谓的追踪仪是为了配合特殊子弹所制作出来的镜片,这是工造之神教会的特色装备,但有的时候也会提供给其他教派和政府军方一些。
阿尔林带着几个追踪仪赶回蛋糕房的时候,阿诺已经和萨琳娜小姐在路口等着了,罗根专家则在蛋糕房里检查现场。
分配了镜片之后,阿尔林把做成单片眼镜的追踪仪戴到左眼上,视野中便出现了一道凝而不散的烟气轨迹。轨迹先是以一条笔直的线从二楼衍生向街道,这是子弹在空中飞过的痕迹。随后便曲折起伏地向前,这是子弹击中目标后留下的痕迹。
留下米斯特和德拉科陪伴罗根专家,阿尔林,阿诺和萨琳娜小姐三人顺着痕迹追踪下去,在一片树林旁看见了那匹被从马车上放走的马,被遗弃在树林边上吃草。而轨迹进入树林绕了几圈之后又出了树林。
“他想绕圈甩开可能的追兵,可惜在追踪弹面前这个技俩并不管用。”阿诺向萨琳娜小姐解释了一句,便继续带着几人向前追踪。
最后,在痕迹绕了好几个弯之后,进入了一个阿尔林熟悉的地方——狐狸酒吧。
一进酒吧门,阿尔林就看见了在喝酒的老杜克,老杜克也看见了三人,只不过他不认识萨琳娜小姐,对阿诺的认识也就停留在“阿尔林养父”和“镇警局的官”的地步。尽管算是地头情报贩子,他的消息也不足以触及三大教会秘密非凡执法人员的地步。
“不是说了要一个星期的吗?”老杜克疑惑的问道。
“不是来找你要情报的。”阿尔林摆摆手。
“杜克,在这之前两小时内有没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进来?”
老杜克稍作回忆,阿诺就把一先令硬币丢给他,老杜克一把接住,眉开眼笑。。
“有的,有的,去了楼上。”
一行人径直走向酒吧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