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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兴云祁祁,有渰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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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智光提醒道:“天使阁是皇帝陛下钦定设立,专职传达皇帝命令;而亲府,隶属于十二卫府的左卫府,司掌宫禁宿卫。”
  那个被称作长史的人随即赞同到:“这的确是一个重大疑点,天使阁专职负责传送龙卷轴,按道理,九龙卷轴这种最高机密的命令,就更应由天使阁负责传送。”
  蜀王若有所思地问到:“这个亲府左郎将杨积善是什么来历?”
  长史裴文安回应到:“亲府左郎将杨积善,位列上仪同,是尚书左仆射杨素第四子。”
  “如此,对于九龙卷轴中命令,就不得不谨慎行事了。”万智光对那个被称着长史的人说道。
  蜀王暗自琢磨到:“蜀山,天使阁,亲府。左卫府,杨积善,杨素。。。。。。没想到这九龙卷轴竟然还有这层凶险。”
  这时,那个被蜀王杨秀称着老师的白须老者,益州总管府司马源师道:“殿下身为益州总管,帝命终究不可违,然殿下与蜀山关系非同寻常,此事又干系甚广;依臣愚见,殿下可先遣亲近可信之人,将此事知晓蜀山巫王,约为呼应,与此同时,殿下理应即刻上书朝廷回复九龙卷轴中的帝命,待兵马整顿完备后,随即挥师剿杀蜀山。”
  “微臣以为,司马大人所言有理,如此,是为遵诏行事,可为两全之策,既能安抚圣上,免受猜忌,亦可保全蜀山,不失情义。”谘议参军事万智光赞同道。
  长史裴文安躬身请示道:“源司马此计甚秒,望殿下早日决断。”
  益州总管府司马源师、长史裴文安、谘议参军事万智光均是蜀王杨秀的亲信幕僚,更是整个益州的最高军政决策层,他们的话语,自然极有分量。
  蜀王杨秀顿时释怀,短暂思索后,他命令道:“那就依照源司马的计谋行事,传我命令,即刻整顿兵马,不日进军,围剿蜀山剑阁。”
  蜀王语毕,谘议参军事万智光随即附和道:“殿下英明,进军剑阁可谓一箭双雕之妙策。”
  “哦,一箭双雕之策?万智光,你倒是说来听听。”蜀王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玩味地问道。
  万智光道:“是,殿下。微臣以为:‘蜀山剑阁离此三百余里,路途险峻,大军进发非一朝一夕可至,待殿下挥师至蜀山时,想必蜀山已经做好呼应之策,此为一妙’。”
  蜀王微微颔首,表示他正有此意。
  “至于其二嘛,昔日,秦皇嬴政历经数十年一统山东六国,其后收天下兵器,聚之咸阳,熔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兵;汉元狩丞相公孙弘曾谏言武帝管制兵器,曰:‘邪人持而吏不能止,良民备而抵法禁’;可见,民间兵器历来便为君王忌惮。”
  “韩非子·五蠹篇亦有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武侠犯禁之首即为兵器,帝国意欲长治久安,民间兵器之盛不可不察;蜀山剑阁,传闻汇集天下名兵利刃,是蜀山重地,亦是天下所谓武侠之士的圣地。”
  “然而,皇帝陛下一统九州,素来仁厚,不喜杀伐,此时,殿下倘若能‘剿灭’蜀山剑阁,不失为皇帝陛下消除了一块心头之疾,如此,殿下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必将更上一层楼。”
  “哈哈!万智光,你果然善解人意,一语点中本王之意。”
  “各位,速去准备吧!”
  “遵命。”
  几日后。
  “师父,剑阁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去那里为我寻剑?”一路上,兴东不停地向虬冉问这问那,虬冉也不厌其烦地一一为他做解。
  虽然,他们行走在荒郊野岭间,路上也没有遇到过其他人,但兴东却丝毫不感到无趣。
  “剑阁,是蜀山珍藏兵刃的地方,那里汇聚天下名兵利刃,或许,有适合你的。”虬冉望着西方。
  兴东疑惑地问到:“蜀山?蜀山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很高?”
  “蜀山不是山,也不是山名。”
  兴东憋着嘴,眼珠子不自觉的转了几圈,一脸茫然地问道:“蜀山不是山,那是什么?”
  虬冉没有直接替兴东解答,他平静地看着兴东的眼睛,道:“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各色各样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像你,我,追杀我们的血月杀手,以及一路上我们遇到的人,每个人都会有值得他用一生去追求的信念。”
  “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每个人的信念或有不同,尽管如此,总会有些人会有同样的信念,并由此汇聚在一起,于是,久而久之,他们便会发展成为一个有着共同信念的群体。”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信念的人就会汇聚成不同的群体,而蜀山派,也就是蜀山,便是一个这样的群体。”
  兴东追问道:“哦!原来蜀山就是指有同样信念的一群人,我还以为是一座山呢。”
  “那么,师父,蜀山派那些人的信念是什么?”
  虬冉道:“据我所知,蜀山派以守护巴蜀为己任。”
  “以守护巴蜀为己任?”兴东独自喃喃道。
  同时,他脑海中呈现出一幅幅师父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场景。
  “师父这么拼命的保护我,那么他的信念是什么呢?”正当兴东想开口问虬冉时,他才注意到,虬冉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天际,眼神迷离,若有所思。
  兴东顿时止住了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这样,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虬冉仿佛没有注意到兴东的样子,他静静地望着远方。
  他回想到了曾经的往事,回想到曾经志同道合的好友,回想到曾经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信念,回想到曾经的意气风发,回想起曾经他对一个好友做出的承诺。
  往事如云烟,云已散,烟未尽;此时,他正在履行他做出的承诺。
  良久后,虬冉才回过神来。
  “小东,我们快到剑阁了,走吧。”
  “啊!真的吗!那太好了!”
  “总算可以歇歇了,到了那里,我一定要美美的吃一顿,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不,师父说过剑阁有很多兵刃,到时候,我一定要挑个最好的!”兴东心中的小九九显露无遗,一脸期待的样子。
  翌日。
  “兴东,那就是蜀山剑阁。”虬冉望着前方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大山,指着山巅。
  兴东顿时兴奋不已,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前方,惊呼到:“哇,这山也太大太高了吧!”
  可是,当他的目光从山脚扫向山巅时,很快,他的兴奋之情便消失不见,他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口水。“我的妈呀!这得多久才能爬上山呀!原以为马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可可可现在看来......”。
  正当兴东暗自叫苦时。
  突然,虬冉的眉头一皱,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向兴东警示道:“不对,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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