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捉鬼异闻之师人煞 / 第二章 诈尸

第二章 诈尸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时光匆匆,一晃了过八年,届时战乱不断,作乱的鬼怪时有出现。回龙庄做的是死人生意,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一把手雷晋号称雷天师,为人豪爽仗义,十多年间慕名投奔者不计其数,回龙庄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挤的门庭若市。雷晋明白,战火纷飞的年头,都是为了混口饭,但回龙庄是凭本事吃饭的地方,这年头不干净的东西多,回龙庄接的买卖也不少,投奔的人各显神通,谁收拾了就能进回龙庄,没本事的,雷晋也让人花几个钱打发走,算是仁至义尽。
  但就在三天前,回龙庄的大门突然冷清了。
  雷晋为此召集四个分堂的重要人物商议,正是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吼道:“雷师兄,要我看,云台的事儿就这么放着最好。”
  这胖子叫马秋禾,外号大头道士,他见众人不语,又道:“这几年来回龙庄的人多,但留下的少,大都是招摇撞骗的,光花钱打发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个事儿正好让那些骗子知难而退。如果真有人敢去试一试,办成了也不是坏事儿。”
  雷晋点头,这也不无道理,况且连二当家都摆不平的事,也不能再贸然让其他人犯险。
  有人问:“大头,二当家的尸骨怎么办?”
  “至于老二的尸体么,再等两天,没人敢接我就亲自去接,共事多年,总不能任他化作白骨,砸了回龙庄的招牌。要说走脚的生意,我马大头可最是擅长。”马大头年轻时做的是赶尸的生意,曾一次前往岭南赶回二十具尸体,这彪悍的纪录至今无人能及。大头道士说完把双手抱在怀里,自行坐回椅子上,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的人,众人均沉默不语,只有那竹条编的靠椅,被他压的吱吱作响。
  众人都知道马大头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想把这件事办成,自己顶替回龙庄二当家,但这一去着实凶险,大家都在犹豫到底值不值。厅中几人正沉默着,忽然有人来报,门外有个人愿意接这差事,雷晋心下欢喜,也不论真假了,立马让人放进来,报信的人支支吾吾,却不出去。
  “怎么啦?”
  “是……是个女的!”
  雷晋一愣,脸都绿了,干这行最怕阴气太重,是以他们选人用人都是要有阳刚之气的男人,女性属阴,最是忌讳,正要让人打发,就听门外一女声说道:“老爷们儿都去哪儿了?不出来迎我可自己进了!”那声音洪亮,铿锵有力,气势一点不逊色于一般男性。
  话音刚落,一女子已三步并作两步踏入大厅,只见那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袭紫衣,头顶的秀发束着扎了髻子,别上青玉簪,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雷晋平素是最爽快的,见了这女子,反倒说不出话来。只有马大头反应快,起身抱拳行礼道:“姑娘,还未请教。”
  那女子抱拳还礼,道:“裴瑶。”
  这才有别的人反应过来,问她:“裴姑娘能办这个事?”
  马上要到嘴的鸭子,马大头自然不想让,说道:“雷师兄,反正我是要去一趟云台的,老二的尸体自有我去处理,咱让一个小姑娘去犯险,传出去可不好听哩。”
  “呵,带个死人回来算什么。”裴瑶呵呵笑道:“我把那东西也给你带来。”
  众人一听,将信将疑,因为究竟“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老二是栽在“那东西”上了。有人又问:“你如何带回来?”
  “我若带回来怎样?”
  “你说怎样便是!”一人说出这话,其他人都跟着附和,马大头这时才真是大头了,原本不想让这姑娘办,谁料到三言两语的,已经逼得这姑娘不得不办,骑虎难下。
  “雷天师!”那女子抱拳吼道:“两天内我从云台把二当家和那东西都带回来,您就看着给点赏钱,两天未归,那是裴瑶学艺不精,吃不了这碗饭,也不怨在座的各位!”
  “好。”雷晋见这姑娘如此爽快,不禁拍手道:“我这就给你拟个文书去云台义庄接人,你若办成这差事,我回龙庄定有重酬!”说完就这桌上的笔墨写了书信封上交给裴瑶。
  裴瑶拿到书信,自回龙庄出来,在集市置了一辆马车套在自己的马上,往云台撵去。
  云台离回龙庄约一天的脚程,寻常时候,天不亮就出发,而且不能休息,要戌时才能勉强赶到,但是倘若用马车,即便是中途吃顿饭再小憩一会儿,半日也能抵达。黄昏时分,裴瑶已进了云台地界,这曾经茅山高人云集的清净之地,现如今却时有鬼祟作乱,天色愈暗,阴气渐盛。
  这是她第一次到云台,眼见市井间一片萧索,冷风瑟瑟,情景早就不复往昔。望着夕阳缓缓垂下,裴瑶心生感慨,不由问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关于“云台论道”的盛况,裴瑶听长辈提过,曾几何时,在茅山人眼中,云台是活的,是信仰啊!
  云台自然无法回答,即便云台能够言语,也会像这路遇的行人一样,只想着天黑前能赶回家里喝一碗热汤足矣,谁又忍心回忆那场盛极而衰的往事?
  裴瑶径自撵了马车,来到云台东郊的义庄,天还未完全黑,但这义庄的路已变的阴森可怖,裴瑶心想:“入了夜阴气盛,正好探一探这鬼怪的戾气。”于是下了马车,却瞧见义庄的大门竟上了锁。
  “难道守夜的人也经不住这阴气太重,晚上锁门回家了?且不管如何,今夜非要瞧上一瞧。”裴瑶一面想着一面挽起袖子,准备翻墙。忽听身后有人喊:“姑娘,这里面是住死人的,你要借宿往别处去吧。”
  裴瑶转身,见一青衫男子迎面走来,在他肩上,还扛了一个用白布捆住的人——准确的说,那是一具死尸!
  那尸体身材硕大,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这男子却依旧站的笔直,自带一股磊落之气,无形中给这阴冷的义庄添了几分阳刚。裴瑶已猜到此人不简单,正是所谓“大隐隐于野”,真没想到在云台的郊区,还能瞧见这般有趣的人物。
  裴瑶当即理了理衣袖,说道:“先生说笑了,我正是来接死人的。”
  “哈哈哈,我哪敢称什么先生啊。”那男子打个哈哈,掏出钥匙,又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尸体,说:“你要接他啊?我确实盼着有人能把他接走,可你接不了?”
  裴瑶问:“你怎知我要接的是你肩上这位?”
  谈话间那男子开了义庄的门,房中点着油灯,整整齐齐的架着木板,上面铺了草席,席上却空空如也,哪还有半具尸体?
  裴瑶看得明白,义庄只剩这一具尸体,又问:“这位是回龙庄的二当家?”
  “是。”
  裴瑶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男子,并要伸手去接他肩上的尸体,同时说:“那就是了,我要接的就是这位,有回龙庄书信在此。”
  男子接过信封,侧身一闪,波澜不惊的避开了裴瑶要抓尸体的手,再看这信封,封口处确是回龙庄的腊印,却仍是笑着摇头:“姑娘,你真的接不了。”
  裴瑶有些急了,挡在门口怒道:“为什么我就接不了?”
  那男子见裴瑶性子火爆,叹了口气,安抚道:“先进屋吧,我慢慢和你说。”裴瑶方觉自己有些唐突,遂让了那男子扛着尸体进屋,自己跟在身后。来到屋里,只见他肩膀一抖,也不知是什么身形,那尸体就簌地滑出去,平平整整躺到草席上,然后男子才对裴瑶说:“你一个女孩子做这个怎么行?再说,别的人都是穿了夜行衣深夜赶尸,你听清楚咯,是赶尸,是悄悄走小路的,撵一辆马车来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是要把他装车上走官道啊?”
  “有车有路为什么不能走?大不了找些谷草遮住,也就半日路程,烂不了的。”裴瑶据理力争,又说:“我用马车怎地,总好过你直接扛在肩上的吧?”
  男子听出这话是有些刻意挤兑他,但他并未露出丝毫不悦,而是引着裴瑶移步到旁边的桌子旁倒了两杯水,请她坐下,苦苦笑道:“姑娘,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是觉得马车不能接,赶尸匠专门做这个还无妨,你来做,有一个事我怕你应付不来。”
  裴瑶看那男子一脸的苦大仇深,愈发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便道:“你且说说。”
  男子喝了口水,又倒了一杯,才说:“要是一般尸体那也就算了,死都死了,夜里悄悄送走,不碍事。只是这位,他……他不太老实,这家伙,他诈尸!”
  “诈尸?”裴瑶表面是同情这男子的,心里想的却是:“看来回龙庄这事儿是真的,这次遇上个大买卖。”
  男子又说:“好几天了,天天如此,太阳落山就诈尸。一晚上好几次,捆都捆不住,说不准什么时候起来,挣脱了往外蹦,还会翻墙!这不,刚还跑了一回,我才给绑回来。”
  裴瑶听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一般诈尸就一次,弄个定身符就能压住,于是起身去检查那尸体,又问:“他?是真死了?”
  “死啦。”那男子跟在裴瑶身后,表情焦灼的摇头:“死的硬硬的。”
  裴瑶失声笑道:“你专不专业呀?画个定身符压住啊。”
  “定身符?我在这里八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锁魂咒、捆仙结、急急如律令、桃木锁我都用过。”说完又回身坐到椅子上,道:“你且看着吧,过会儿它又起来,你倒试试能不能压的住。”
  “八年?”裴瑶这才上下打量了这个男子,也就二十出头,却自带一股说不出的气场,这果真不是短时间能锻炼出来的,又想他身处云台,说不定是云台某位大师的后人,于是抱拳行了一礼,道:“弟子裴瑶,家师也和云台有些渊源,敢问先生道号?”
  “唉,我哪说得上什么先生,小时候跟家人逃难走丢了,被一个老道人收留,跟着学到些皮毛,在云台义庄混口饭吃,不曾做过驱邪抓鬼的差事。”他说完顿了一下,眼含泪光,像是在回忆过往的一些事情,然后才道:“那时候人小,原来的名字记不得了,师父给起了个名字叫年寅。”为了避免别人猜测他师承何派,他故意把名字中的代表辈分的“守”字藏起来。
  裴瑶心底叹气,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语气软下来,轻声说:“你不让我称你先生,我称你作年大哥吧。”
  “唔,这个么随你咯。”多年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了,年寅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表面却依旧装作毫不在意。
  “年大哥,你跟我说说这诈尸的情况,我们也好想个法子。”
  年寅点头,于是详细讲了那诈尸的情况。
  五天前有人通知他云台的莫家堡有具尸体,正是这位回龙庄的二当家,由于回龙庄暂时腾不出人,只能暂时停在义庄。尸体接到义庄正是夜里,他草草收拾一下便去睡了。年寅睡的是靠近大门的一个小房间,义庄常有赶尸的来借宿或者借用些朱砂香烛之类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会睡死。
  按规矩,义庄的人不看赶来的尸体,所以不会主动去开门,为了方便赶尸匠进屋,只要有人在,大门就不会锁死,只用一个虚闩扣住,是防止一些野兽进屋。赶尸匠推门进来,有事情的需先安置好尸体并用黑布盖住才来找主人,没事情自行在旁边的房间食宿,待第二天天黑离开时,在停尸的地方留下些钱币算是住宿和伙食费。
  接来这位回龙庄二当家那天夜里,也分不清是几时,恍惚间听见有人反复推门,年寅惊醒,听了半晌,那推门声越来越大,慢慢变为“砰砰”的撞门声。年寅心想:门是没锁的,这位推了半天,应该不是赶尸匠,莫不是什么野兽吧?于是起身透过门缝往外看,借着庭中的长明灯光,年寅看见一白衣人影,瞧那身形和衣着,不是刚接来的这位二当家却是谁?
  难道这位二当家,竟然活过来了?他双脚被麻绳绑住,不能行走,只能一蹦一蹦由里向外推门!但这门是由外向内开的,反过来当然推不开。
  年寅再细想,这么没脑子,这哪是活人?分明是诈尸!
  年寅一惊,立马反应过来,火速拿起桃木棍和定身符冲出去,一棍别住那尸体的腿,“噗”一下,尸体应声倒地,然后点了定身符拖回去,又仔细检查一遍,呼吸脉搏全无,身体又冰又硬,确实是死了的。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年寅才回屋安心躺下,又过一阵,他正要睡去,那“砰砰”的撞门声又响起来!
  年寅起来一看,心里叫苦不迭,又诈尸了!定身符都压不住,难道这符上的血不是公鸡的?正要想别的办法,忽见推门那位停下来,站一会儿,“嗖”一下窜上院墙,翻出去了!
  年寅这次可真是下巴都差点惊掉,他听过诈尸的,可没听说过会飞的,偏偏自己头一次就遇到个会飞的!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打着火把,拿了符和桃木棍追出来,见那尸体正挂在树上,火把照过来细看,原来是身上的麻绳缠在树上,那尸体又无处借力,就这么挂着动弹不得了。又费不少功夫,年寅才把这诈尸制住,搬回去用麻绳绑好,生生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擦黑,这位又诈尸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五天诈尸不下二十次。年寅各种方法都试过,又时管用有时却不怎么灵,只能巴巴的盼着有人来把这家伙接走,现在好容易来个人,不料是个女的,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呐。
  裴瑶听完,也开始疑惑,这种诈尸的情形,从前闻所未闻,看来这其中古怪定不一般,又问:“年大哥,你说这尸体起来不找你打架,却一门心思往外跑是为什么?”
  “我?”年寅呵呵一笑,道:“它必定怕我。”
  “我看未必。”裴瑶摇摇头,才说:“它是不是要出去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裴瑶计上心头,嘴角露出狡黠的一笑,道:“反正也压不住它,索性我们就放它出去,远远的跟着不就瞧见了么?”
  年寅问:“万一它出去遇见豺狼野狗,舔它几口,到时候缺胳了膊少条腿,怎么跟苦主家里交代?”
  “有我们在后面跟着呢,不碍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谈着,忽听旁边架的木板砰砰作响,那位被白布捆住的二当家又动起来,年寅正要行动,被裴瑶一把按住。
  只见那尸体狠狠挣扎几下,竟将身上困的白布悉数挣脱,裴瑶瞧的仔细,那位二当家双目空洞且深深陷下去,面色苍白消瘦,恐怖诡异至极,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已噌一下窜到门口,只停一下,一个起落蹦到墙外去了。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