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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捉鬼异闻之师人煞 / 第三章 暗算

第三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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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诈尸翻墙而去,裴瑶喊了一声:“追。”
  年寅早就按捺不住,裴瑶一松手,他人就如箭似的冲出去,循着那尸体的方向赶。
  裴瑶紧随其后,追了一会儿,只觉背后泛起寒意,再一转身,忽见四周阴森森黑黝黝一片,纵然相隔不过数尺,就无法识人辨物,莫说追那具行尸走肉,就连刚还在身旁的年寅也被淹没在这沉沉的黑暗之中,如何也看不见了。
  “裴姑娘?”年寅喊道。
  “我在。”那喊声近在咫尺,裴瑶应了一句,向声音的方向摸去,走了几步,隐约见着一个人影,但看得不甚明白,正要喊,又听身后传来年寅的喊声:“裴姑娘!”
  裴瑶一惊,袖中迅速翻出一张符纸,掌风涌动,那符纸看似薄薄一片,带出的力道却如砖头一般,狠狠向那黑影打去,然而,袭到之处却什么也没有,这一掌打了个空。
  与此同时,她感觉身后空气流动,好像有一只手缓缓伸来!
  裴瑶反手缚去,另一张符纸将要递出,就听一声惨叫:“哎呦,裴姑娘你这力气也忒大了。”那手分明是温热的,来人正是年寅。裴瑶稍稍松了口气,正要收起符纸,尚未说话,却又见一个人影,那影子身形高大,就在年寅身后直直的站着!
  裴瑶倒抽一口凉气,左手扯住年寅往后退了一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拈了符纸,朝那影子刺去。眼见正要触到那影子,忽觉身子一顿,自己已被年寅一把拉住。
  “裴姑娘莫慌,这是那位二当家。”
  裴瑶收手,定睛细看,目光所及之处,混混沌沌,那高大的人影站在混沌中,正在不停的转圈。她转而怒对年寅,道:“这鬼地方你竟能住八年?”
  “也不是天天如此。”年寅揉揉肩膀,指着那尸体说,“是这二当家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欺负他就算了,连周围的小鬼也要欺负他。”
  所谓诈尸,是人在死前余愿未了,死后的意识里不承认自己已死的事实,是以死不下去,但又活不过来。这时候人不拿他当人,鬼又不拿他当鬼,可谓是两头受气,是世间鬼怪中最憋屈的东西。
  想到此间,裴瑶心中竟对这二当家生出些许怜悯,说道:“看我不捉了这捣乱小鬼泄气!却不知他在此转着到底要找什么。”
  年寅笑道:“呵呵,他哪是在这里找什么啊,我们撞到鬼打墙了。我听过人遇到鬼打墙,但不曾听过诈尸还能撞着鬼打墙的。”
  “你有功夫笑,这八年的时间怎么不收拾一下周围的小鬼。”
  “我如何不曾收拾啊,只是这小鬼收完一只又来一只,源源不断,开始还拿它们练手,后来我也烦了,只要不扰我,索性随它们的,大家相安无事。”说着年寅苦笑一阵,见裴瑶不答,又道:“也怪我心大!现在这状况,只怕熬不到天明,我们就和这位一样成了行尸走肉,到时候我们三个拜了把子,就算到阴间也不至于寂寞。”
  裴瑶心想:“这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这节骨眼儿上还有心说笑。”当下不想应他,四面张望,见不远处有点忽明忽暗的光,是义庄的长明灯光么?便要摸过去瞧一瞧。
  年寅见她不答话,朝那方向望去,见那光若隐若现,由红转为橙,又由橙变蓝——“鬼火!”
  话音刚落,那光蓦地一闪,一分为三,电光火石间扑面而来。裴瑶离得最近,鬼火陡然袭来,正要招架,却见那三束火光如风一般,直直的奔那位回龙庄二当家打去。
  “保护二当家!”年寅喊着扑过去,将那尸体拦腰抱翻,就地滚了两圈,“噗噗噗”三声,那鬼火倏地从他耳畔擦了过去,窜出去一丈有余,只给他留下一阵毛发烧焦的气味。未等他喘一口气,又听裴瑶喊道:“小心!”
  原来三束蓝光一闪,又折了回来,年寅当即放开二当家,口中念了一句咒,手上的桃木棍奋力掷出,喊了一声:“着!”,一声闷响,那三束蓝火骤然熄灭,没入了黑暗当中。
  裴瑶已返身守到一旁,扶起年寅,那二当家的尸体又自行站定,原地转起圈来。
  年寅拍拍身上的泥土,反手朝那尸体脸上来了一巴掌,愤愤道:“窝囊废,这么大个鬼还要我护着你,害我头发都烧焦了!”
  裴瑶不禁觉得好笑,但转念又想:“这位二当家在熙熙攘攘的人间走一遭,名来利往,在世时好不威风,恶鬼厉煞不敢犯他,怎想到死后竟落得这般下场?他活这一世最后图到什么呢?”她正感慨着,听年寅说:“奇怪,平日里被我追着打的小鬼,按说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今夜是怎么了?”
  裴瑶点头,说:“恐怕不是什么小鬼,是个‘大鬼’。”这话说完,发现自己也跟年寅学着,话里夹了玩笑,顿时觉得面颊发烫,必定是脸红了。但这漆黑的夜里,谁又能瞧见呢?裴瑶不是爱说笑的人,这“大鬼”一词说出,顿时自觉有点难堪,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心下是有些愉快的。
  “哈哈哈,这就有意思啦。”年寅哈哈笑着说,“裴姑娘,那你可知这‘大鬼’的来历?”
  裴瑶既然说出这话,自然已经想到,便答:“夜叉令。”
  “我曾见家师做过一种专门追杀孤魂野鬼的法,和这个有些相似,正是‘夜叉令’。”
  “这法是人为的,难道……”裴瑶顿了一下,说:“有人想毁尸灭迹!”
  “哎呀你呀,死都死了还有人要追杀你,看来你诈尸是有道理的。”年寅拍了拍那具原地转圈的尸体,又说:“只不过,有我二人在,想让你灰飞烟灭的人算盘怕是打不响了!”你见他嘴上说的轻巧,实际内心的疑团已经越来越大。
  “也别得意得太早,夜叉令是被破了,需想想怎么破这鬼打墙,敌暗我明,恐怕……”裴瑶正说着,年寅突然“嘘!”了一声,说:“你有没有听见?”
  裴瑶以为又出什么状况,立马安静下来,侧耳细听,四周并无异常,夜色沉沉,只有几声山猿的啼叫,凄凄历历。
  “裴姑娘,你听见猿啼了么?”
  “有又如何?”
  “那就行。”年寅点点头,又道:“裴姑娘,你的马没栓吧?”
  裴瑶何等机灵的人,当然一点就透,点头应道:“你虽然行事说话时有不着调,但也还算聪明,我这就唤它过来!”说罢裴瑶双手放在唇边,“唔唔”喊了几声,声音高昂透亮,在山间回荡着经久不息,过了片刻,二人听到远处烈马嘶鸣,马蹄声和车辙声便渐渐近了。
  年寅在那尸体头上点了定身符,将它扛到肩上,说道:“裴姑娘,待我把这二当家搬上马车,你就只管往前撵它,马有夜眼,定不会迷路,只消片刻就能冲出去。”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听着便要到了跟前,昏暗的夜色里,一个影子随着马蹄声缓缓移过来,定睛细看,却不是马,而是一个人影!
  裴瑶心知不妙,不等她说出话来,那影子突然定住,头顶骤然变成一个烧着的蓝色火球,直直的逼过来!
  “跑!”裴瑶喊了一句,扬手挥出一张符纸,抽身抓住年寅的衣襟,也顾不得是什么方向,拔腿狂奔。
  年寅扛着一百多斤的尸体,如何跑得快?刚迈出几步,只觉脚下一沉,连人带尸跌着冲进路边丛林。等他反应过来,裴瑶已不知所踪,不远处一个火头人,头上蓝火幽幽,两眼放着红光,缓缓朝他飘来!——“夜叉!”
  而他此时两手空空,桃木棍已丢了,身子不禁凉了半截,哪里还有招架的能力呢?
  便在此时,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和车辙声,忽见有人打着火把,撵着马车疾驰而来,笔直朝那火头人撞去!那火头人一声怒吼,瞬息间没入地里。而就在此时,那位二当家的尸体猛然跳起,几个起落,竟自行跑了!
  “二当家你这个畜生啊!”年寅吼道:“这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上来!”马车上裴瑶喊道。
  年寅赶忙纵身一跃上了马车,裴瑶当即撵马,随那诈尸奔的方向追去。
  鬼打墙一破,夜色中道路渐渐清晰,只过片刻,二人就赶上了那位二当家,再跟了一阵,偶尔能见着人户里亮着灯,一辨方向,二人才知这位二当家是要往云台城中奔去。
  “莫家庄!”裴瑶恍然大悟,说道:“早应该想到,它是要去莫家庄。”
  果不其然,二人再跟一会儿,见那二当家自行寻路,朝莫家庄的房子窜去。
  裴瑶勒住马车,准备跟去,却被年寅一把拉住,说道:“它便是在此遇难的,这里面鬼祟未除,连他都奈何不了,你当真要去?”
  “我本就是来收拾鬼祟的。”裴瑶回头看了看年寅,“你可自行回去,这位二当家有我带去回龙庄,以后的事与你无关。”
  “呵呵,我是怕没人替你收尸!”
  “正好,你那里是义庄,倘若我死了你接过去便是。”裴瑶说完这话笑了笑,她十多年来跟师父学着不苟言笑,却在这两个时辰的时间被年寅成功带偏,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别扭得紧,她怕年寅看出什么来,急忙扭头,兀自朝莫家庄的大门走去。
  鬼祟未消,莫家庄人去楼空,院里屋里贴满符咒,偶有阴风怒号,那些符被扯的唰唰作响,凄厉哀怨至极,寻常人光从门外听到也会汗毛倒竖,而那屋中,还不断传出“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谁被关在牢房,不听的砸门一样。裴瑶护着火把,循着声音把进到厅中,瞧见油灯和蜡烛就尽数点上,屋子徐徐变得明朗,大厅正当中是一个神龛,上面的牌位东倒西歪,一片狼藉,而这“砰砰”声,正是从神龛后面传来的!
  神龛下供桌上朱砂笔墨一应俱全,香烛早已燃尽,香灰烛泪掉了满桌,还未有人清理。神龛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纸人,正是金童玉女,那玉女倒还好好的面带笑容呆呆站着,金童已然齐肩折断,只留了半个身子,头部不知所踪。
  裴瑶仔细看了符咒和摆放的阵型,都是些用来收拾寻常小鬼的,却并非什么大阵仗,心下困惑不解:“看来莫家庄也就是闹了个把小鬼,好歹是个二把手,断不会弄错的。但若只是小鬼,又怎么会让这位二当家命丧黄泉呢?”
  神龛右侧有扇小门,显然是通往神龛后面的。裴瑶就供桌上抓起一把黄符,一手打着火把,心里想:管你是大鬼小鬼,今日姑奶奶非要一探究竟!正要推门进去,忽又听身后一声巨响,正厅的大门竟自行关上,而刚点的蜡烛,便在这声巨响中,一一熄灭,只剩一盏油灯奄奄一息!
  裴瑶目光似剑,反应也是极快,只见她身形跃动,衣袂飘飘,手中火把就如斧头一样横扫着砍出去,人影落地,这一击虽什么也没打中,却已在火把熄灭之前,照出两张狰狞的面孔!
  裴瑶记了方位,顺势退开几步,双手捏起黄符,正欲打出,大厅内忽又一闪——在另一个角落,一个圆圆的黑影腾空而起,“噌”一下,那黑影竟自燃起蓝幽幽的火焰来,借着幽幽火光,裴瑶看清,这分明不是“夜叉令”,而是那金童的头!
  偌大一个厅顿时乱了套,两只恶鬼加一个头,里屋还有个不安生的东西砰砰作响,似乎随时都要冲出来。裴瑶皱着眉头,谨慎的调整自己的位置——当下背腹受敌,饶是她符纸在手,却不知要先攻哪个方向。正当焦灼不已之际,黑暗中猛然冲出一个人影,顺手操起厅中一条板凳奋力挥出,随之蓝火熄灭,金童纸头瞬间就被拍扁,颓然掉落在地。
  这通操作,明显是个活人,裴瑶便问:“谁?”
  “我那义庄有一个诈尸都伺候不了,为了防止明天又多一个,我还是跟过来的好!”
  听到是年寅的声音,裴瑶紧锁的眉间稍稍松了一下,徐徐呼出一口气,挥起双手将符纸尽数打出,四周立刻传来阵阵惨叫,这叫声忽远忽近,似左似右,满屋乱窜。
  年寅急忙脱下长衫,借那供桌上的朱砂笔墨在衣衫上草草画出一道符,连人带衣扑出去,“突”一下,年寅收回衣衫紧紧捏成一团,那惨叫声立时不再回响。又听“乒”一声响,神龛上香炉打翻在地,随着翻飞下来的,还有一张符纸,而里屋的“砰砰”声也随之停下。
  那符纸尚未落地,就被裴瑶一把抓住。。
  “藏身符。”年寅移过油灯,只看了一眼,心底就隐隐作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又说道:“缺了一半。”
  裴瑶握住那半张藏身符,沉吟道:“是‘师人煞’!这二当家果真是遭人暗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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